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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叹地说:“还是老师和阿莞最好,每天只需抽空露个脸,其他的都是我们这些苦命的人在忙。”
露静怀马上反驳她,“不,我觉得恒藤牧最好,连露脸都省了。”想到这几天报章杂志的报导,她笑下可抑。“人都没出席过,知名度却比老师的更响亮,真是笑死我了。”
睇了她一眼,伍靳雅忍不住为他辩驳。“你别笑了!其实阿牧很可怜。”
为了顾及“恒藤”这大阪古老望族的声誉,面对前妻和旧识的无礼取闹行径,他只能生闷气,不能当众斥责,却被露露拿来当笑话在看。
露静怀僵住笑容,瞪著她瞧,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被她瞧得心底发毛,伍靳雅张开手掌在她眼前晃了两下,打断她的凝视。“露露,我们出去吧!外面还很忙。”
露静怀在门前将她拦下。“雅雅,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家伙了?”
还未听到答案,但从好友脸上慌乱的神情,她已经得知答案。
“雅雅,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他』的哥哥?万一他回应你的感情的话,你不怕恒藤司跟他说那件事吗?”她继续劝说。
好友的提醒敲醒了迷惘,伍靳雅抓著她的手,潸然泪下。“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对他投下感情了。”
她对恒藤牧的感情也曾挣扎过,但每次只要他一对她好,她的身心便整个倒向他。就算这些天没见到他的人,但他的电话并未断过,除了解释前妻和旧识所为与他无关外,两人间甚至会互相关心对方。
看她哭得泪汪汪,露静怀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雅雅,如果他不是『他』的哥哥的话,我很支持你喜欢他。谁要他只有离过婚这个缺点,其他的条件好得没话说。但偏偏他是『他』的哥哥,我只能劝你理智看待他……别哭了,老师最担心你工作太拚命的状况,若让她看到你的眼睛肿了,她会难过的。”
都怪自己只顾著沉醉在恋情中,怱略掉好友的心情,以致让恒藤牧趁虚而入。
伍靳雅哽咽地说:“再给我三分钟,你的肩膀再借我三分钟就好了。”每次心情沮丧时,抱著露露哭已成为她这两年来的习惯。
“只要你别哭,让你抱一辈子都无所谓,谁要我们是好姐妹。”露静怀故作幽默地说:“阿莞还说,抱我的身体时会闻到你的味道。”
闻言,伍靳雅破涕为笑,在她肩上轻捶。“你好色,居然带坏纯情的阿莞。”
不让露露担心,她压下喉头的哭音,强颜配合著好友的笑语。
“我哪有?是你想歪了!情侣问本来就会搂搂抱抱的。”露静怀哇哇叫。“还有,阿莞大我们九岁,是个污黑下清纯的老男人了,请别用纯情来形容他。”
“你帮我看看眼睛有没有肿肿的?”抹去眼眶中的泪,伍靳雅朝她仰起脸。
随意一瞥。“还好没有,我们出去吧!”用膝盖想也知道,泪眼不可能会在几分钟内消肿的。
两人前后走出,看到一楼入口处有一团人聚集著。
露静怀拉起好友的手。“雅雅,我们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在渐渐靠近时,伍靳雅看到几张残存在记忆中的熟悉面孔,一时间却想不起那些人的名字,直到有个身材高姚的女子转过身与她视线对个正著,她终于想起这些人。
当年恶梦的源头!
“啊——”那个身材高姚的女子朝在她四周的人拍打,指著僵成化石般的伍靳雅。“你们看,是雅子耶!”
被那个尖声大叫的女子一喊,全部的人全往她们这边瞧。露静怀一见对方不是自己熟识的人,马上将身边的人拉到身后。
一些男女在那名尖叫女子身后往她们站的位置移动。“雅子,原来你还有跟副教联络……真好……呃,不对,为什么副教他骗我们说,没找到你的人?”
露静怀出手挥开那位尖叫女子伸出的手臂,用比她更高的音量说话。
“小姐,你认错人了。”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看雅雅的反应,不难猜出她认识这些人,且曾经共同缔造不好的回忆。
被她这么一说,那些男女们产生迟疑,嗡嗡低声讨论。
趁著他们注意力转开时,露静怀回过头低语,“雅雅,我们快走。”除了自己移动外,她也推著尚未回神的伍靳雅一起蟹行挪移。
那个尖声大叫的女于眼角瞄见她们的动作,尖声喊,“雅子,你别走,你忘了我们吗?我是伊聿子,两年前我们在舞会上见过面,也是恶整……”她的嘴被露静怀扑上去捣住。
回神后,伍靳雅朝那些男女鞠躬,语调乎直。“我是雅子没错,欢迎你们来参观千烨大师的画展。很抱歉,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无法与你们叙旧,但仍高兴再见到你们。”
伊聿子高兴不已,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满心只想倾诉自己的歉意。“雅子,再见到你我好高兴,幸好你人没怎样。对不起,当年我们太疯狂了,完全没考虑到后果。副教他——”
“事情都过了,你们也别介意了。”看到千烨老师走近,伍靳雅赶忙打住对方的忏悔。
“既然你没事就好,我们和副教有约,他待会会到。”想起现在是她的工作时间,伊聿子也停下原本想说的话。
露静怀带开走出贵宾室查看吵闹原因的千烨老师,对她比个继续的手势。
伍靳雅朝那些男女看一眼,那晚喊得最大声的那些人都在这。
她羡慕地说:“伊聿子,你们同学问的感情应该很好,不然不会在毕业后还有联络。”
“对呀!只有你的室友阿部松玲结婚嫁到北海道,其他人全都进入副教家的公司上班。”伊聿于继续说:“没想到你也是在副教家的公司上班。我在东京分部,你呢?”
伍靳雅朝她摇摇手。“不是,我是台湾姡笪幕ぷ鞣坏闹霸薄!
伊聿子满脸惋惜。“我以为会有机会和你多认识……”她是真心想弥补当年的错,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此时门口停了三辆加长型高级房车,由车上走下四位年轻男子,以及恒藤挚星及颜雪哝夫妇。
但马看到等待的人出现时,朝身边的人高声喊,“各位,男主角出现了,我们的副教出现了。”
直觉想躲开恒藤家的兄弟,伍靳雅朝伊聿子欠身。“抱歉,我该去工作了。”说完,她拎起裙摆跑上二楼。
“雅子,你……”才想将她拉住,没想到她闪得飞快。伊聿子被其他人骂得狗血淋头。
走在众人之后的恒藤牧见到他的一票学生全都到场,扬高唇角微笑。“怎么大家的表情好像想宰了伊聿子的样子?”
“副教,你好神秘哦!居然和雅子暗通款曲这么久,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其中一位女孩兴奋地说。
其他人纷纷跟进挞伐,顿时七嘴八舌。
连伊聿子也激动地说:“副教,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已经找到雅子了,还将她丢在国外!你不是曾说过,要对她有所补偿吗?”
在一旁听出端倪,加上之前儿子对他坦言过离婚的真正原因,恒藤挚星轻咳两声。
“各位,有事到里边说,别又让媒体记者有话题报导。”他唤了义子臣昊。“去准备一间房,我想了解他们说的那件事。”
恒藤司定过去揽住兄长的肩膀,笑著说:“大哥,恭喜哦!看样子,你又要结婚了,是吧?”
他身边的信夫关智简短道贺。“大哥,恭喜。”
待臣昊领著当年那群学生走开后,恒藤牧凝睇他的父母。“父亲,妈妈,容我先离开去找雅子,我们待会见。”说完,他信步定上二楼。
“哇,大哥真的太酷了。”恒藤司忍不住赞叹。这点他就做不来,大哥太潇洒了!
颜雪哝仰颈看身旁的丈夫。“是不是有我不知,而你却知道的事?”
恒藤挚星点头。“你待会便会知道我无法将丹下视为媳妇的原因何在。”一个因寂寞便不安于室的女人,不配让他开口唤名。
“真的?”她有点不敢置信。
关智说:“是的,乾妈。您待会便能知道大哥从没人性转为有人性的原因。”
他是除了恒藤挚星外,另一个知道恒藤牧当年舞会那件事的人。
第五章
绕了二楼一圈没看到人,恒藤牧走回刚才碰见露静怀的地方。
“露小姐,请问你有看到雅子吗?”他问。
她对他怒目相视,火气很大。“没有。”
反正今天是最后一天展出,明天开始将未售出的画收好打包后就可以回台湾,和这个人从此永不相见。
恒藤牧不受影响。“我不晓得曾在哪得罪过你?若有,我道歉。我有话要告诉雅子,可否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露静怀生气地将他拉向一个僻静的转角,指著他的鼻头开骂,“雅子、雅子、雅子!你这猪头,不知道雅子的称呼是她的恶梦吗?你不可以这样叫她!”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的。
转角后方传来“喀啦”细微声响,鹰眼瞵视到一抹衣角,他想,该是真相大白之时。
“好,我改。请告诉我,雅雅在哪?”他顺著她的要求改口。
“不告诉你,死不,绝不!”露静怀抱陶转到另一边。一会,瞪大眼转回,全身颤抖。“你、你刚……才说什……么?”
恒藤牧一宇字慢慢再说一逼。
“妈呀!你、你……居、居然会说中文……”她无法控制地尖叫。
待她尖叫声停歇后,恒藤牧仍是问著原来的问题。“露小姐,请告诉我,雅雅在哪好吗?”
看他气定神闲就有气。“恒藤牧,请你别再找雅雅了,过两天我们就会离开,你和她并不是同个世界的人,请别对她太好。”
“我若不允许的话,她要离开也没办法,她连护照掉在我手上都不知道;还迷糊到搞错人,以为我弟弟是她要找的人。”终于逼她说出反对的话,他铿锵有力地将对话导入正题。
听他这么说,露静怀瞪大眼睛。“呃?!啊!护照的事我们回去会确认。听你说得肯定,难道你知道我们要找的人是谁吗?”
恒藤牧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中,平静地说:“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躲在角落的人手脚并用地爬出,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不可能!”
露静怀也震惊得张大口,怔愣得无法言语。
看到那抹身影现身,恒藤牧越过露静怀,在她身边蹲下。“雅雅,你终于出现了。”
伍靳雅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喃喃地说:“阿牧,你骗人的吧?我不相信!”
她不相信上天会降下好运,应允她的祈求。她虽然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但也不可能幸运到马上祈祷就应验。
恒藤牧动作轻柔地将她扶站起来,弯身拍掉她裙装下摆的灰尘。
她脸上的惊喜表情满足他大男人的心态。亮出底牌和她叙旧是正确的抉择,他要以初夜的特权将她留在身边。
回过神后,露静怀介入他们中间,想要听他再度承认。“恒藤牧,请你回答雅雅的问题,请你告诉她,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的确是你们在找的人,需要我发誓吗?”
伍靳雅虽然高兴,但仍有些质疑。“可是,我记得松玲和伊聿子他们唤那个人是副教,但你现在是……这一切太混乱了……”
“请你解释。”露静怀说。
口袋内的手机传出催促铃响,恒藤牧接起,问了那端的人的位置后,旋即挂上电话。
“不只是你们要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