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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深夜,雪音睡得正香,隐隐听到马车的“轧轧”之声,小心翼翼地推醒身边的木蝉。山坡那边的小道上过来一行人,推着马车,因为是深夜看不太真切,但她们可以肯定,上面一定是尸体。
“狗奴才,不要偷懒!快把尸埋了!”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传来巨石翻滚的声音,一车又一车被倒入大坑之中,随后便是数十条黑影飞扬的锄头、铁镐。
219。 刀山火海(3)()
木蝉紧紧地握住雪音的手臂,浑身忍不住地打颤,晚上时还稍好些,尤其是白天,看到那遍地白骨,被野狼撕扯得支离破碎,会让人恐惧到灵魂深处。
“木蝉,我们跟着他们!”
几十个人埋完尸,往原路返回。
不知走了多远,姐妹二人便看到一片星星般的旷野,布满羊群似的帐篷。
“这”木蝉张口结舌。
只听雪音低声道:“此处便是静王柴勇的囤兵之地,在豫是召集了五十万壮丁,可最终被训练成功的便只有二十万。”
“那还有三十万呢?难道”
雪音心情很沉重,想到这里每过几日就有数车尸被推到那个悬崖下的大坑中埋掉,快三年了,这里又死掉了多少人。难道这里也有瘟疫漫延?
二女沿着边沿地带缓缓前行,没走多远,便听到一阵奇异的号角声。顿时间,如雷的脚步声响起,各处帐篷里奔出无数士兵,朝着号角声的地方云涌而集。
在旷野的南边,有一条陡峭的悬崖。
“快!快上——”一声声厉吼声传来,年轻的男子们蜂涌爬下悬崖,沿着铁索而下。悬崖下方燃烧着熊熊的烈焰,稍有不慎跌落下去,就会成烈焰包围,顿时被火焰吞食。
士兵们下了悬崖躲过火海,开始在网织般的天桥上倒攀,若不小心跌落下去,就会被下面的刀山扎得千洞百窟。
木蝉惊道:“刀山火海!”
雪音低声应道:“传说辽契时期,辽霸王便用此法训练了二十万jing兵良将,在短短半年之内一统天下。”
“那么柴勇他想做第二个辽霸王?”
五十万壮丁在两三年之内变成了二十万,这是多大的宿减,柴勇要训练一支无畏的死士营,用他们来夺取帝位。
太残忍了!不知有多少大好男儿便丧命在这刀山火海的无情训练之中,又有多少男儿莫名地死去。
雪音也曾征战沙场,见过无数的战争血腥场面,可此刻看到刀山火海,依旧胆颤心惊,愤怒不已。竟有些莫名的后悔知晓真相,这会是怎样的恶梦啊!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从网桥上跌下传出临死前的惨叫,从悬崖上跌入火海,痛苦的奔跑
柴勇根本就是一个杀人的恶魔,又岂能让他得到南越天下,他若为君,不知道天下又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受苦受难。
木蝉紧紧地闭上双眼,不敢再看下去,只听雪音沉重地道:“我们回去吧!”
远离死士营,雪音一路行来终是无语。
得尽快告诉皇上这里生的一切,柴勇准备次年三月起兵,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自己替这里的百姓解了尸毒,那么柴勇只会更加疯狂在芒山一带收征壮丁。但是若不解毒,她良心难安。
柴勇如果再拖拖,乃尸毒爆,即便是他训练的死士也难逃一死。到那时,朝廷勿须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剿灭柴勇。
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待雪音回到树王庄,她依旧将自己的解毒之法说出来,此法只能缓解症状,却不能根治。
“小女子以为,乡亲们若想平安活下去,还是得迁往别处才好。”
这或许是最好的法子了,她也想解毒,可尸毒越来越厉害,也非她人力可为。只希望上苍可以庇佑芒山一带的百姓。
陶三公听闻了夏紫蕊尽心替百姓们治病的事儿,待她与木蝉再到陶宅,所需的瓷人已经烧制完毕,静静地躺在一只大木盒中,竟比她所绘之人更为生动、tuo俗。
陶三公并没有收受任何酬金,而是将东西放在院子里。而雪音却只带了瓷人和画影,依旧将酬金放在原处,携木蝉离了芒山。
220。 追妻之行(1)()
第六十六章追妻之行
一个月后。
福州城。
木蝉整理着马匹,忆起那乱七八糟的流言就想打人。居然说贤王柴兴与夏紫蕊私奔,这一个月她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姐姐。姐姐离京是想过平静的生活,在彻底隐居怪人谷前,姐姐为母亲与清影请世外高人烧制了两尊栩栩如生的陶瓷人。
“掌柜,结帐!”雪音从客房出来,身后背着一只长约三尺长的木盒。
老板娘拿出算盘,噼哩叭啦地把珠子拨弄得直响。“吃住共七两二钱银子!”
正yu掏钱,掌柜过来道:“已经结过帐了!”
是木蝉结的帐?
木蝉道:“你让我备马、备干粮,我哪有时间去结帐?”这丫头越来越jing,很快就能知晓她的心事,不待她问,就直接回应。
客栈的偏门,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柴兴,他衣着漂亮的珍珠白长袍,腰间佩着宝剑,风度翩翩,已是秋冬,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显得极度怪异。身后跟着两名衣着青衫的男子,模样端正,神情冷酷。
柴兴抱拳:“啊——夏姑娘,真巧真巧,我们又相遇了。”
柴兴就知道,她定是会回怪人谷,半个月前就抵达福州,专在福州城内相候。每日令福州城守门兵,小心留意她们二人的踪迹。昨儿黄昏进城,她们刚一进城,柴兴就得到禀报。当时他就住在城门口关的悦来客栈内,看她与木蝉风尘仆仆,疲惫不已,不忍打扰。好不容易见了面,可她却冷若冰霜,判若两人,都不愿与他说话,从他身前匆匆而过,纵马而去。
她哭笑不得,却依旧冷着面孔,正眼也没瞧上一眼,走近自己的骏马:“出城!”
“臭王八,你跟着我们做甚?”身后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三个大男人,她们快,他们快,她们放慢,他们又慢,保持着不出丈许的距离。
“大路朝天,你们走得,本王也走得!”柴兴冲着雪音笑,笑得灿烂如星月,可惜她一直板着面孔,只有与木蝉说话的时候还才有些暖色。
“走远些!不许再跟着我们!”木蝉用要胁似地口吻,纵马扬鞭,马儿快地往林间小道奔去。
赶了半日路,在山野中出现一座茶肆。
“二位姑娘请——”雪音跃下马背,身后依旧背着那只大木盒,放在桌上。姐姐还真是难以理解,这些天她不是一直希望见到他么?甚至担心自己的猜测错了,他离京不是为她,如今一切都得到了证实,她为何还不高兴。
一路上柴兴见她冷着面孔,试了好几次,见她无动于衷,仿若未闻,便不再自讨没趣。索性与自己的两名侍卫童朋与王游说话,偶尔故意去激怒木蝉。
“木丫头,好久不见,你们去哪儿了?不会是在外寻到了情郎,乐不思蜀”
哪是说给木蝉听的,分明就是说与雪音听的。一个多月不见,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待他冷若冰霜,就算他当初偷听她们姐妹的谈话,可他不远千里追她而来,也该消恨了吧?
难道她在外认识了别的男子,芳心暗许,便觉得他处处不及那人,故而对她敬而远之。可她忘了,那一次她已经是他的人,既然不厌他,为何要这般待他。
“臭王八,你若再招惹我,小心本姑娘翻脸不认人!”木蝉不知究竟气得粉脸青,厉吼起来。好歹,她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拿她消遣,什么出外寻情郎,好似她木蝉嫁不出去般。
221。 追妻之行(2)()
“哈——哈,瞧你气的,难不成被本王说中了。快说说,那男子如何?”
“死王八!臭王八——”木蝉气得乱叫,别人都唤他八王爷,她偏要颠倒来唤,唤他王八,什么跟什么嘛,姐姐不理他,他也不能拿他随意开玩笑。
雪音听明白了,柴兴是在拐着弯的骂她,句句都有醋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疑又爱吃醋的男人。
柴兴继续道:“这么说,木丫头是没遇到这样的男子?”
“大坏蛋,我不会再跟你说话了。”她哪里招惹了他,居然拿她寻乐,为什么总把她与别的男子扯到一起。木蝉夹紧马背,扬着马鞭往雪音那边飞奔而去。“姐姐,你听到了吧?他太过份了,把我当什么人了,好像我木蝉就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孩子”
柴兴就是想知晓,这一个多月她们姐妹的去处,做了什么事,又见了什么人
茶肆不算太大,只有三张桌子,就剩下最后一张。
柴兴扫过茶肆,在雪音身边坐xia身子。
“臭王八,滚远些,谁让你坐在这儿?”木蝉明知无用,还是叫嚷起来。
小二提着茶壶:“五位客官,喝些什么?”
雪音低声嘀咕:“这条路走了多少回,什么时候有家茶肆?”
小二接过话,笑道:“哟,敢情姑娘也是福州人呀。这也是半个月前才新开的,近来夏家庄夏老爷子做主,为三个孙女招选夫婿。”
木蝉讷讷地道:“这些人都是去参加招选的?”
小二笑嘻嘻,动作纯熟地取出一叠茶杯:“可不!名扬江湖的夏大侠乃是夏老爷子的次子,早年父子不和,夏大侠便承继天邪老人的怪人谷。传说夏大侠的女儿夏紫蕊,貌若天人,才识一绝,又是九重宫月宫主的义女,谁娶了她,不但得到了绝世美人,还拥有绝世宝贝。”
雪音神情无波:“绝世宝贝?”
小二继续道:“相传月宫主认夏三小姐为义女,曾以‘血凤凰’作为见面礼。只可惜,那血凤凰后来被她身边的义妹木姑娘给弄丢了。听说,夏老爷子已经派人重新寻回血凤凰,会成为夏紫蕊的嫁妆。”
旁边桌上的江湖中人议论道:“月宫主听闻义女出阁,二十天前令人从海外送来了一人高的彩色珊瑚树作为嫁妆啧——这可是世所罕见的宝贝。想瞧宝物的,想得美人的,这几日云集夏家庄,转眼就是十月初五,听说去的人实在多,昨儿便开始打擂台了”
一个年龄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接过话道:“听说夏家庄的大小姐,今年芳龄双十,二小姐十九岁,也是如花似玉。”
“可惜只选前三名。”
“宁王柴英听闻此事,火从京城赶回福州,昨儿就进山了,yu娶夏三小姐为妻。为得到夏三小姐的青睐,已遣散宁王府内七八位侍qie夫人,愿弃天下美人,只娶一人足矣”
“宁王也参选,你、我怕是没指望了。人家那长相比女人还美!”
“美管个屁用,如果进不了前三名,依旧没有资格。”
“听说那夏紫蕊早已经是宁王爷的人了”
夏家庄选婿他早有耳闻,只是不知道夏紫蕊居然也是夏家庄的子孙。心里想着,无论她走到哪里,福州自然是一定会回来的,不知怪人谷的具体位置,但却知道在福州,也是夏紫蕊回家的必经之路。离了京城,一行三人就住在福州城,小心留意着夏紫蕊与木蝉的行踪。
222。 追妻之行(3)()
一路上日夜兼程,担心与她们姐妹错过,还好在七天前终于抵达福州城。选了最热闹的客栈安顿下来,又选身边的两名侍卫去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