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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音深情地道:“我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要他记住自己,记住她的样子,无论是他笔下着衫的飘逸、轻灵,还是她尽去衣衫之后的另一种模样,即便消瘦、即便怀有身孕,还是她自己,也有自己美丽的一面。她只想要他记住,也便在来世可以再续前缘,也便他能在滚滚人海之中能再次找到她。
“别着凉,快穿好内衫!”柴兴替她穿好内衫,拥她躺下,一颗心被搅得乱七八糟。原以为她已经熟睡,不曾想被她现自己离开,还大闹法场,让他无法进行不离**,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柴兴在心里一遍遍地祈求着:各路神灵请保佑蕊儿平安无事,保佑她平安地生下孩子倘若要柴兴的健康,要柴兴的荣华,都可以拿去,我愿意用自己的阳寿来换取她的,我想与她在一起。生不同时,死也同辰,请神灵答应我的肯求,替我完成心愿,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不在意别人如何看自己,哪怕被皇兄认为最不像个男人,是个无用的皇族,哪怕一次次让太后失望,认为他不该为个女人如此他全都不在意,只要与她在一起就好。
荣华又如何,如果不能与最爱的女人相守,他不过是痛苦一生;富贵又怎样,富贵又不是他的最爱,他的最爱只有夏紫蕊(凌雪音)而已。
神灵啊,柴兴知错了,以前不该不信你们,可现在柴兴我信了,我相信只有你们可以护佑我的妻儿,你们可以让她度过此劫。求求你们,保佑蕊儿母子
面对日渐消瘦的雪音,柴兴无计可施,每一个太医都说着相同的话:“王爷,容蕊王后的病臣等无能无能啊!娘娘定是强撑得很辛苦,否则五脏俱损之后还能活至今日这已经属奇迹了,老臣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瞧过,五脏俱损依能活下来的人”
如果蕊儿的活着是奇迹,就请神灵再降一次奇迹,让她继续活着,请神灵把这些苦难都降到柴兴的身上。我是男人,我不在乎的,只要她能健康,只要她不再承受这些病痛的煎熬。
柴兴的心潮澎湃,在心中暗自祈求之后,又对冷漠的天瑞府增添一份恨意。如果不是天瑞府的残忍无情,她何至于此。蕊儿的一生实在多难,被亲人伤害还不够,如今还病得如此沉重。是的,他恨,恨伤害了她的天瑞府。原来恨也如爱一般,就像是燃烧的烈焰,焚灼着他的心,也让他莫名的沉陷于痛苦的深渊。
413。 悄然离去(1)()
第一百零四章
初七清晨,柴兴像往常一样进宫进宫议事。临走前,站在床榻之前,静静的凝望沉睡中的雪音。
说好了今儿要替她梳头,可雪音睡得太沉,柴兴不忍惊醒。待他回来,一定替她梳个漂亮的髻,他愿意为她梳头、愿意替她描眉,愿意这样一辈子看着她。
雪音近来睡眠越来越少,一则因为体力不支;二则因为身怀重孕。雪音知晓柴兴站在床前,却佯装熟睡,她怕一与他说话,就会忆起今日将要离开,更担心自己按捺不住情绪的爆,放弃离开。
柴兴越是痴迷,她便走得更加坚决。她把自己美丽的一面留在他的记忆中,这是她的自私;希望柴兴淡忘自己,又是她的无私。无论是自私还是无私,都是她爱柴兴的方式,是她对于这段感情牵念的方式。
柴兴离开后不久,雪音起床,说要去皇觉寺上香,只带了怀雪、怀音。萍夫人快地安置王府的家奴,为雪音备好软轿。
主仆三人带上祭品与一些香火银两离了王府。
雪音拜完神灵,便巧妙的支走怀雪、怀音二女。趁她们二人不走,快地往皇觉寺的后门移去。
车上,有柴凤提前为她备好的衣衫,换上宽大的衣袍,上了柴凤事先备好的马车。掀开马车,上面叠着厚厚的褥子,她可以在里面或躺或睡。
雪音不得不佩服柴凤的心细,虽同是兄弟,可他们三人性情各异,半躺在马车上,心里涌出难舍的情结,牵念的、眷恋的都必须试着放手。
别了,京城!
别了,她的爱恨!
这一刻,雪音放下了所有,却唯独放不下他,可她必须放下,也强迫自己放下。
一个时辰后,贤王府闹翻了天,到皇觉寺敬香的容蕊王后失踪了。
柴兴疯了一般找遍了京城,昨儿柴凤说要出宫办事,已经提前一日离了京城。
她去哪儿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她要不告而别,明明知道他会担心,却选择这样的方式难道是昨晚他的举动吓坏了她,而柴兴明白,他的蕊儿不是普通的女子。要她还是走了,没有与他说更多的话。
想到昨儿她说过的话,他仿佛明白,一早她就拿定了主意要离开,说什么十六年后,她会再来找他,说什么要他为了斐儿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的生命就快要走到尽头,为什么不可以将最后的日子留给他。他都已经决定要“一天也一世”,把她生命尽头的每一天都当在一世那样的珍藏。
可她还是选择了悄然而去,只这样决定就刺得柴兴几近疯狂。
“找!给本王找,就算翻遍京城也要把她找出来!”柴兴痛苦的厉吼着,从各处传来的消息都是:“禀王爷,没有现娘娘的踪迹!”
没有?知不知道,再找不到她,他会疯的,不等她真的离世,他便真的疯了!
蕊儿,无论你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你!
414。 悄然离去(2)()
柴兴很想怨她,可他却舍不得怨她。看着她近来的痛苦与纠结,他怪自己无能,居然找不到能治她病的良医,逼得她才选择这样的离去。
回到湘波院,看着她躺过的软榻,抚mo过她盖着的被褥这一切都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体香,那样的清晰。可是她却不在,这一切都又是如此的落漠,没有主人的房间,没有主人的软榻而他也成为没有主人的男人。是的,只有她在,他的心虽然痛苦,却有依靠,也可以为她而坚强地面对。可是她不在,他的心空的、失了她才是他遗失的灵魂,她才是他生命的重心
蕊儿啊!你在哪里?你在哪儿?
没有她,柴兴的心被痛苦的纠结着,就像空中断线的纸鸢,又似那无根的流云
无论做什么事,总能让他想到她的存在:这园中的花是她最爱的;这柜中的衣裙是她最喜欢的;还有这些漂亮的糕点也是为她而做的生活处处都流有她存在的痕迹,可他却清楚地知道:她失踪了,不见了
柴兴明白:她的远走,只是想静静地度过自己的余生,不想让自己看到她的痛苦与被病痛折磨的样子她越是如此,他便越难释怀。在他看来,他们fu妻是一体的,她应该把最后的日子留给他,让他来照顾她。
洛阳城外,山野。
马车在农家小院前停下,屋内的人听到马车轧轧之声,探出脑袋。
柴凤将雪音搀下马车。
一个中年男子走到院子里,打量着从马车上下来的重孕妇人:“雪音”
夏峰在当日离开贤王府时,雪音趁柴兴不在府中,父女二人在湘波院内长谈了一番。也确定了她会离京的事,最初夏峰也是不赞成的,可是雪音成般央求,夏峰实在执拗不过,想到这或许是雪音最后一次央求,实在不忍驳回。便答应了此事,助她离开京城,带她远离柴兴。
夏峰明白雪音此刻的心情,也知道雪音定是想了许久,才拿定今天的主意。她不愿意给柴兴留下太多痛苦的记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自己至爱女人痛苦的逝去更痛苦。明知她有病,却不能寻到良方,还得看她的生命一点点消近,直至最后死在自己的怀中。而雪音是想给柴兴留下美丽的记忆,才会选择在最后离开。
雪音迎上夏峰,在离他几步之外停住脚步。道:“爹——带我走吧!”
夏峰长长地叹息一声:“一旦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雪音道:“又有什么关系呢?总好过,他看着我(死去)”忍下死去二字未说。
柴凤听到此处,神色俱变:“八嫂”
雪音缓缓转身,悠悠道:“九弟,谢谢你送我到这儿。你答应过我,会陪着他走过最艰难的日子。如果”捧着自己的腹部。“告诉他,我旧疾复,需要寻个清静的去处修炼武功。也许一载半年,也许三五年就会带孩子回去见他。让他好好的活着,等着我和孩子!”
她无法看到孩子长大g人、娶妻生子,但希望柴兴可以看到那一天,希望他可以平安而健康地走完他的人生。
415。 悄然离去(3)()
柴凤对夏峰:“夏大侠,我八嫂她”
雪音浅笑着冲夏峰摇头,能说的她已经告诉过柴凤,实在不愿意再提起关于自己的事情。她能从柴凤略带伤感的眼神中体会到那一份不舍。一直以来,她都说:“我的身子近来不好,需要重新修练武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我回不来”她用谎言给了柴凤一份希望,否则以柴凤对柴兴的兄弟情意,根本不会同意带她离京。
雪音不希望柴凤因此事而感到愧疚与懊悔,宁可一切的错都由自己来担待。这是她给自己的希望,也是她给柴兴的希望,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便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走。
夏峰明白了雪音的用意,知道她不想让其他人知晓实情。道:“明王爷请回,紫蕊是在下的女儿,在下自会照顾她!”
“九弟保重!”雪音没有邀请柴凤去屋里坐,因为这家农宅也是别人的,而她与夏峰会很快离开洛阳,重新回到怪人谷。雪音会在那里生下他们的孩子,只是她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孩子出生,再看他一眼。
“八嫂——”柴凤觉得自己被人骗了,看他们父女的眼神,似有大秘密。
雪音依旧在笑,用她最惯用的笑颜:“九弟放心,我会活着回去见你们。只是现在我必须找个清静的地方修养,不要为我担心。告诉你八哥,让他等着我,我一定会带着孩子回去找他!”
柴凤看着雪音清朗如昔的笑容,笑得很清澈无垢,坦然从容,不再怀疑这背后的秘密。既是这样,他也勿须追问,抱拳道:“夏大侠、八嫂,告辞——”
雪音站在农宅门口,看柴凤纵身飞奔的样子,又忆起他们的相识,喜堂上的柴凤满目柔情地关注着身边庞茵茵。而今,当你要嫁的男子成为她的小叔,他们之间建立起深厚的友情。而她也交托了自己的信任,她利用了他,这是她的不对。
“九弟,对不起!我骗了你!”不是么,她其实根本不可能再活着回去,如果不那样说,柴凤又岂会离开。这声对不起,她却唯有在他离去后说出口,满心的愧意。
夏峰道:“为什么不告诉他实话?”
面前的雪音,让夏峰觉得很心痛。今日的她越来越像当年的柳若烟,一样的选择,一样的柔弱,甚至一样的坚韧与固执想到柳若烟的死,夏峰心里涌出一份伤痛,这一次真的是谁也救不了雪音。他依旧没有完成当年柳若烟的交托,辜负了若烟的信任。而他却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将雪音视为自己的女儿,也全力要为她寻求治病的良方。
“多一个难过的人吗?”雪音道,“连爹对我的病都束手无策,谁还有法子呢?爹,我们回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