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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的狂喜“表示‘呢?
雨婕幻想着:
我们会一个全新的开始,彼此相爱相知,在沙漠中筑一个爱的城堡,永远厮守在一起。对!还有“亚伯拉罕”,天威会抱着我一起骑着“亚伯拉罕”,驰骋在浩瀚的沙漠中……
雨婕编织着美丽的梦想,满足的又哭又笑,她对自己说:
天威!我渴望再见你最后一面,即使是在这片火海中,只要能与你结结实实地相拥在一起,我就死而无憾了。
天威!不管你离我多遥远,即使是永远待在你的年代中,我只希望你能永远记住雨婕——一辈子都是你的女奴。
木桩整个燃烧了……
突然,一阵旋风袭过——
“啊!”
不知道是谁的尖叫声,是他的仆人吗?还是他自己喑哑的惊呼声?除了身旁的火焰外,他感觉不到任何实体的存在。
一切都离他他好远啊!沙漠、石油、城堡、仆人……他不由自主地往空中抓了一下,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不住,像海市蜃楼般。此刻在他的心里,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除了——雨婕,她才是他的“永恒”。
雨婕,你在哪里?
在这片炙热的火海中,我能找得到你吗?我能抓得住你吗?
雨婕——
迷迷茫茫间,他掉入一片广阔的草原中。
迎接天威的,是一个与沙漠截然不同的世界。
摔得七荤八素的!他浑浑噩噩地注视着这一切,这陌生的景观,这陌生的天和地。喔——天啊!是大火中的另一个世界吗?
他踉跄的爬起来,环顾四周,不知身在何处的陌生感令他有些惶乱失措。
此时,他想起了他的爱马。“‘亚伯拉罕’,你在哪儿?”
奇怪,“亚伯拉罕”跑到哪里去了?
突然间——
一群戴着卷梁冠、漆纱笼冠,或是菱角巾、穿大袖宽衫的人群走过,他们喧哗个不停,对迎面过的另一批人说道:“我们抓到玉佛寺的纵火犯了,是莫雨婕!她现在要受火刑,她要在木桩上被烧死,我们快点去看恶人有恶报的下场——”
边走边说的他们快速朝一个方向集结而去。
霎时,天威的心凉了半截。
玉佛寺?纵火犯?雨婕?这是历史重演吗?不然,她怎么又会被绑上木桩烧死?不过,当初不是因油管爆破所起的大火吗?这会儿怎么会变成火烧寺庙?
他到底在哪儿?
这里又是哪里?
天威没有时间去探寻真相,现在唯一要紧的的事是——找到雨婕,将她从木桩上救下来。
但他找不到“亚伯拉罕”,只能追随那群人走。须臾,他看到远方一片火红,他猜想那必是火场,这里大概也和沙漠一样,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火,残忍的吞噬一切……
天威竭力地向前奔前跑,远方红红的火光是引导他的指南,他边跑边观察这个世界——
一个令他觉得十分落后的地方,没有车、没有灯、没有现代建筑。突然间,他迷惑了,手中的来福枪越握越紧。
天威的打扮与这里的人并不相同,天威奇异的穿着自然惹人注意。只是,看他穷凶极恶的脸及骠悍的身材,自然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对他“挑战”。况且,现在大家兴趣全都放在那出人即将活活被烧死的“好戏”上。天威跑得气喘如牛,而火场也近在眼前了,天威注意到那是一间燃烧的寺庙,寺庙已烧得一团漆黑,百孔千疮,浓浓的黑烟直往上冒,火舌似乎不将一切吞噬殆尽不肯罢休,所以火苗仍在肆虐。
天威眺望那块高悬在屋檐下,被烧得面目全非、摇摇欲坠的匾额——依稀可见“玉佛寺”三个字。
为什么?这里为何还存在着那么古老的庙宇?
太诡异了
他还在沙漠中吗?还在阿拉伯的世界吗?为什么会出现中国式的庙宇建筑物?他只不过是跃入火焰中,为何一切都变了?
地点确定不对了,那时间呢?
天威目光突地一闪。
阿拉——
他仔细回想刚刚所目睹的人、事、物,脸色顿时发白,心情阴沉起来,他不敢再想下去。
是否那场大火联系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因跃火而进入另一世界,所以我才没有被烧死?不然,我怎么能从火焰中死里逃生?
世间的事无奇不有。例如:中东位于约旦的死海,伊拉克巴比伦遗址的空中花园及巴别塔,或是欧洲意大利的比萨斜塔……很多奇迹都是现代科学家及考古学家无法理解的。
但是,存在于不同的时空?这未免太惊世骇俗了吧!
突然,阵阵的嘶吼声惊扰了他,他猛地抬头瞧向声音的来源。
“‘亚伯拉罕’——”天威兴奋地张开双臂,“亚伯拉罕”也冲向他。“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你,幸好我们碰面了。你还好吧!有没有被烧伤?”看到自己熟识的马儿,总算让不安的心略略稳定下来。
“亚伯拉罕”长嘶一声,仍是精力充沛的模样。天威立即跃上马背,对马儿道:‘我不知道在哪儿,我也不晓得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代,看来我们来到了另一个时空了,这里,这好陌生啊!不过不变的情况是,雨婕的生命仍在危险当中。我绝不容许她被火烧死,我——要——救——她。“他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道:”’亚伯拉罕‘,我们一起去救雨婕吧!“他厉声的命令,随即骑着马儿,冲向另外一侧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是雨婕
真的是她?
尽管黑烟袅袅,火光四漫,但木桩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确是天威所熟悉的雨婕。
太不可思议了。
她怎么又被绑在木桩上呢?情况又像当初他初见她时一般,但人事已非,因为这里的人们全是古代的穿着打扮,说着中文,而且没有一个是天威认识的。他该怎么办才好?
眼看雨婕已命在旦夕,他可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谁都别想伤害他心爱的人。不顾一切的,他向上举直手枪,骑着马儿冲入人群中。“让开!别过来!别挡路。否则,任何意外恕不负责——”他边咆哮着,边举枪朝天空发射。“砰!砰!砰!……”像是鞭炮一样。
群众闻声开始尖叫呐喊,纷纷走避闪躲,也有几个不知死的壮汉骑马拥上前来想拦住天威,天威迫于无奈,只好策马向前冲去,凭着精湛的骑马术,其他的马儿都惊惶失措,吓得让马匹上的人一一跌下马。混乱之际,他已冲到木桩前——
雨婕不敢相信在火影幢幢间出现的身影竟是——她眨眨眼睛,这一定是梦,一定是她已经死了,她才会见到这么不可能发生的景象。但是,梦为何如此清晰?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拼命冲过来的魁梧身形——天威,是你吗?
真的是天威!
雨婕喜极而泣了,她真的如愿以偿见到了“亚伯拉罕”以及她所挚爱的天威,就算只是幻象,她也死而瞑目了。
她轻启朱唇,无声轻道:“天威,我爱你。”发自内心深处的情感是如此的真挚,即使眼前只是幻梦,她也愿说上一千遍、一万遍。
不过,斥责声音却随即传来。“小笨蛋,黑烟那么大,还开口啊!你不怕被呛死啊!”天威气急败坏地取出白袍前的匕首,用力切除绑在雨婕手足上的绳子,然后一把抱住她。
这么温暖安全的臂弯、这么狂妄自大的口吻……这一切是那么真实,而不是梦幻。喔!天威!我的爱人,他居然出现了,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像以往那样拥我在怀中。
意识已模糊不情的雨婕激动不已,她拼命摇头又泪流不止,天威却完全误会了她的意思,他以为她不要他带她离开。
他一脸坚定的神色,丝毫不为所动地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你不想被烧成灰,就乖乖跟我走。”
他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地反抗他,对他拳打脚踢,岂料,一切都不一样了,雨婕二话不说地抱住他,她的脸贴住他的胸膛,温驯一如真正的女奴。
天威脸上闪过一丝柔情,他一手抱紧她,另一手拉着缰绳,没有踌躇、没有犹豫,他带着雨婕向前冲——
他又再次从木桩上救下雨婕。
不过,他们的后面却传来冲天的吼叫声。“不能让他们逃走,不能让他们逃走,追——快追——”
马蹄声紧随在后。
“该死!”天威觉得自己似乎快走投无路了。不禁喃喃地道:“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他们能对我们穷追不舍呢?”没错,后面的追兵骑术也是一流,天威不仅甩不掉他们,还得防着他们射来的箭呢!百箭齐发,恍若是满天花雨。咦,箭?这是什么时代?
“雨婕!这里究竟是——”他大声问道,想找一条出路。
雨婕注视着飞掠而过的景色,她熟悉的家乡、居民……一一掠过她的心房,她虽然不舍,但义无反顾、心甘情愿,她愿意随着天威到任何一个时空、任何地方——只要有他。
因为她爱他。
她回首,发现玉佛寺的大火快熄灭了,她紧张地想着:如果火熄了,她与天威还回得去吗?
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那场火应该是关键!她扯开喉咙嘶喊着:“天威,跳入火中,跳入火中,快——”
“你疯啦!你要我们一起被烧死吗?”天威感到莫名其妙。
“不——”雨婕嚷着。“再不跳入火中就回不去了,若回不到你的世界中,我们就要永远待在这里了。
什么意思?天威不懂。
难道在火焰中,有两个世界吗?如果大火熄了,他们就要永远待在这个原始的时代中生活吗?“我的世界?”天威想起了沙漠,那一片浩瀚无垠的飞沙走石,一望无际的金沙……
“我的世界——”
他凝视着怀中的宝贝,仍然有所顾忌。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让她快乐,要她无怨无悔。天威低头沉声道:“雨婕!走出这个世界后,回到我的世界中,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你不后悔?”天威加重‘他’这个字,一直横互在他与雨婕中的那个赠玉的男人——致平。
雨婕会心一笑,她听出天威口气中酸酸的醋意,如果现在不是正在逃命,她百分之百会拥住他,在他的唇上亲吻,流连忘返于他独特的男性气息——但这些还是等回到火中的另一个世界后再说吧!
她得意洋洋,好高兴终于有机会可以报一箭之仇,好好骂骂他了。她理直气壮道:“你是大白痴、大笨蛋——”就像平常天威骂她一样。倏地,她抬起左手腕,除了烟熏的污黑外,腕上已空无一物!
玉已不见了!
雨婕娇嗔道:“早在被绑上木桩前,我就将玉扔掉了。”她续道:“反正我是孤儿!本来就是孑然一身啊!天涯海角都是我的家。离开这里,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
天威闻言,不禁仰天长笑,那是怎样的狂喜啊!“雨婕——”
此刻,所有的忧愁、不安,都随着雨婕的表白一扫而空,他踌躇满志地带着雨婕及“亚伯拉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那鲜红、艳亮的火焰中。
他们消失了。
不久,大火也熄灭了。
只留下那群目瞪口呆的村民,团团的迷惑在他们心中升起。
他们竟这么不要命的自动跳入火窟送死?
可是,他们真的被烧死了吗?
不!他们是不见了。
在那一刹间,他们随火势的渐灭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