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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妈!’他近乎求饶的叫了一声。
‘别跟我说上班时间不要打电话骚扰你,现在已鋞五点半了。’吴招弟先发制人。
天啊!可真准!耳边正好响起大办公室传来的收音机声音:中原标准时间十七点三 一十分……‘今天要准时回家吃晚餈,若缺席或迟到后果自行负责。’他和他的天才老 妈不约而同的说,而且还一字不差。
‘嗯,很好,没忘就好!’招弟说。
‘妈,这话你昨天就说过了,干嘛还特地打电话来叮咛?’他有点不耐烦。
‘儿子,难道你不知道重复的重要性吗?以前学校的老师没教过吗?’她可是闲得 很呢!闲来没事穷抬杠可是她的兴趣,也是她的嗜好。
‘是!老妈英明!老妈的交代我哪敢忘,我又不是不要命了!’他低喃。
‘什么?’招弟的耳朵可是利的很。
‘没事,今天天气很好。’打混可也是他的专长。
‘没事最好,待会见!’
挂断了老妈语带玄机的电话,他整个人不寒而栗了起来!
王家有三兄弟,冠伦、亚伦、季伦,个个英俊潇洒且事业有成,但却毫无半点打算 结婚的征兆,三兄弟各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对于婚姻大事一点都不急,但这却急坏了 他们的老妈,所谓真是黄帝不急急死太监,于是她便处心积虑,且无所不用其极的逼婚 。
想到逼婚,亚伦身上的鸡皮疙瘩就不自主的掉了满地。
老妈说:不考有三,无后为大。嗯,虽不能完全赞同,但勉强还能接受。
又说:堂堂超级媒婆的她,自己的儿子居然还要当‘存货’处理。天啊!这要是传 出去的话,她还怎么在江湖上混下去啊!
嗯,这点,他可就不能接受了,幸好椅子够稳,否则听完这句话,他一定会从椅子 上跌下来的!
他用手撑住额头,并轻轻擦拭刚才冒出的冷汗,但一想到今晚的晚宴,他的冷汗便 像黄河、长江般滔滔不绝的涌了出来……他那老妈,不晓得从哪里找来一个三姑婆的外 甥的表妹的女儿,美其名说是要到台北来见见世面,其实的她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 皆知,主要是希望他们三兄弟的其中之一能相中这位三姑婆的外甥的表妹的女儿,最好 是一见钟情,以解除她三分之一的烦恼。
想到此,他可真是小生怕怕啊!
怎么办呢?
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在老妈面前有免疫力,而不至于被强迫推销呢?
有了!他簌机一动,兴奋得出椅子上跌了下来,幸好他小办公室的门是关起来的, 否则这回他一世的英明威武严肃的形象可真要不保了啊!
他轻轻按下那再熟悉不过的内线电话号码。
‘亲爱的凯莉,你猜我是谁?’下班时间,可以开一下玩笑了吧!
‘无聊、神经、莫名其妙,恶心当有趣!’她骂得还挺顺的。
虽然没能当面见到她骂人的脸,但他仍然可以想像到她那带着潮红且微愠的脸。
天啊!他有被虐待狂吗?除了被凯莉虐待以外,他可是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啊!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共进晚餐?’
‘谁理你!我宁愿吃泡面、咬苹果面包,也不要跟你这个自以为是、恶心当有趣的 人共进晚餐。’骂得可真顺口,他讲两句,她可以顶回一串,真是愈来愈佩服自己了, 凯莉暗自得意着。
‘别这样嘛!小老婆,我们都这么多年的’夫妻‘关系了。再说,我对你既有情又 有义,央求吃顿饭也不成?’他嘻皮笑脸的说着。
又来了!
‘我警告你喔!’凯莉声音突然变得很可怕:‘你别在口头上占我便宜了,小心我 控告你性骚扰!’
他吓死了!这年头,女权当道,不小心一点,恐怕名声都会俱毁呢!
‘小姐,小姐别生气!刚才都是开玩笑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吗?’
他难得低声下气,听起来还真令人于心不忍。
‘干嘛啦?!’她心软了。
‘就只是吃一顿饭嘛!’他顺势水推舟。
‘不要!’
‘但是你欠我一顿。’
‘我什么时候又欠你一顿了?’她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
‘刚刚啊,刚刚我替你解危了。’
‘什么?你……’她真是被打败了!刚刚在会议桌上,明明是他自己多事,还说替 她解危,真是有够寡廉鲜耻。
唉!他总是嘻皮笑脸的赖着她,有时她真搞不懂他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二十分钟后地下停车场见。’他得趁她脑袋还不甚清楚之际,赶紧先下手为强。
虽然凯莉还不足以让他心动到愿意主动放弃独身自由的可贵,但她真的很可爱,他 也心甘情被她虐待……所以,把她带回家凑凑热闹倒不失为理想的瞕眼法,至少可先躲 过晚上的这一关。
目送前一名前来应诊的病人离去后,冠伦机械式的在桌上的按钮按了一下,电子萤 幕上显示出三十九号。
他按照惯例的,在新病人尚未进来之前,先将护士早已放在桌子上的病历翻一翻‘ 哪裹不舒服?’待病人坐走后,他和蔼的问。
‘医生,我咳嗽,流鼻水,喉咙痛!’
‘来,嘴巴张开我看一下……’
病人乖乖的张开嘴巴让他诊察。
‘把衣服拉上来,我来听一听……’
病人乖乖的拉起了衣服,他拿起听筒,仔细的聆听病人的心音。
‘感冒了,上呼吸道感染。’他告诉病人,然后流利的在病历纸上写下处方。
‘三餐饭后要按时服药,多喝开水,多休息。’他仔细的叮咛。
‘谢谢医生。’
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冠伦伸了个懒腰。
这就是他的工作,每天周旋于病人、病菌与药物间,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工 作,是他的选择,这也是他热爱的职业,但天生悲天悯人的善良本性,总让他待病人之 痛如己身之痛一般。
唯有下了班,才能使他放松心情。
钤!钤!
诊疗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伸手压下总机线。
‘王医生,二线电话。’
‘谢谢。’
他再压下闪着红灯约二线电话按钮,顺势拿起话筒:‘喂,内科第二门诊,我是王 冠伦。’
一板一眼是他的特性。
‘儿子啊,我是老妈啦!’电话那头传出那高八度的声音。
‘妈,什么事?’冠伦的声音一向是温文儒雅的。
‘下班了吧?’简直是明知故问嘛,但要不这么问的话,她还不晓得如何将下面的 话接下去呢!
‘嗯。’他点点头。
‘别忘了待会要去车站接宝媛喔!’虽然是多此一举的叮咛,但她仍要再提醒一次 。
‘你是说三姑婆的外甥的表妹的女儿——宝媛?’
‘对!对!对!’招弟连说了几个‘对’字仍感意犹未尽,最主要的是她对她这个 大儿子实在是满意极了。
她这个大儿子从小到大,都不曾让她操过心,人长得端端正正,个性又稳重,没听 他说过什么重话,也没见他发脾气,又是个拔尖的医生,所以,她对这个儿子是除了放 心还是放心,任何事情交代他办,简直是既安全又万无一失。
只是有一件事,实在是令她百思而不得其解,那就是他的终身大事……她实在不敢 相信像冠伦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居然至今仍无半个女孩子打电话上门,哪像老二亚伦, 三天两头,不是安娜找、就是莉莉Call的,每天家裹的电话都是他的热线,热门得很呢 !
唉!难道这年头中规中矩的优秀也是一种错误吗?
‘嗯,我知道。’冠伦答道。
‘接到宝媛以后再绕到松青帮我买沙拉酱,要千岛的喔,还有,再帮我买两只鸡腿 ,要土鸡的喔……’她忽然想到要帮远到而来的宝媛补一下,可是一切材料却都从缺, 只好烦请她这个办事令人放心的儿子顺便带回来了。
‘好。’冠伦说。
挂断了老妈的电话,冠伦脱下医生服,缓缓步出医院,然后到停车场取他的房车, 往台北车站方向驶去。
台北车站的边道路总是混乱不已,人车拥挤成一堆。
说真的,要在这种下班的尖峰时刻把车子开到台北车站,再找一个多年前曾有一面 之缘的女孩子,实在是很困难啊!
就因为十年前,他曾和他老妈在乡下的娘家见过宝媛,他老妈便认定他认得她,于 是派他来接她。唉!他那个天才老妈,尽会替他出馊主意。
但这念头只在他脑海停留一秒钟,因为他看见她了!
长长的头发绑成两根辫子,圆圆且带着红润的脸颊,一双闪着晶亮的大眼睛,一如 从前,他一眼就认出她了。
老妈果然英明!
宝媛一身白衬衫、牛仔吊带裤,站在人群中引项而望。
‘宝媛!宝嫒!’他使劲的挥手大叫。
她似乎听见了,只见她左右张望却寻不到目标,所以他又再度叫了起来,顾不得别 人的侧目……这一幕使他想起了电影中逃难场面常见的书面,男女主角总是在兵荒马乱 之际匆匆再见!
终于,她看见了他奋力挥动的双手,露出憨憨的笑容,朝他的车子靠了过来。
‘宝媛!’
‘王大哥!’
像是等了一世纪似的,她终于坐进了他的车厢;他如释重负的看了她一眼,果然没 变,一如十年前的小女孩模样,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就连个性也一样,仍是 天真纯朴如往昔。
‘王大哥,谢谢你来接我。’她有点靦眺。
‘不客气,你长高了,可是脸却一点都没变呢!’他说的是实话。
是啊!你也是一点都没变!宝媛在心底说着。
宝媛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人的心态反映出来的肢体动作是十分微妙的,面对自己所 心仪的对象,整个人的手脚似乎就会变得十分不灵光。
‘我们先去超市买东西,然后再回家。’他微微别过头来向她说明。
‘好。’她点点头,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第二章
吴招弟连续打了两通电话给大儿子冠伦以及二儿子亚伦。
电话筒才放下,生意又立刻上门了。
原来是招弟的媒婆专线响起来了,说来还真好笑,她的媒婆专线竟是一只行动电话 ,好像事业做得挺大似的,即使是财团的负责人,架势也不过如此。
据她宣称,此生财器具的投资乃是为了有效的掌握相亲市场的脉动,可见招弟为了 壮大其媒婆事业的投资,实在令人望之兴叹啊!
‘喂,我是吴招弟。’
‘哟——王阿舍,好久不见!’招弟夸张的‘哟’声,方圆五百公尺内几乎都可以 听见。
一旁的王国,也就是王家的一家之主,PTT俱乐部的会长在一旁听得直摇头。
所谓PTT俱乐部就是怕太太俱乐部的英文缩写。
想到这名词,王国摇头的动作不禁收敛了起来,只害怕一不小心又会惨遭‘母老虎 ’的蹂躏与糟蹋。
谁教他远在三十三年前向吴招弟求婚时,便不小心许下承诺:说是以身相许,无怨 无悔,任凭吴招弟糟蹋!
记得当时年纪小,不懂事,一时被美色所诱,脑袋有点不清楚,结果换来了一生的 惨痛教训。
唉!上帝说,做人要甘愿。既然他都许下承诺了,就只好甘愿一点了,要不然要怎 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