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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之中也不是没有修这炼神之法的,譬如佛门密宗有一门“金刚念法”,便是驱使神魂念力加持自身,用来避易外魔;禅宗有一门“乘龙念法”,用以飞腾穿梭;仙流门户遁甲宗,擅使一门“土地神念法”遁迹挪移。
只是那几家的炼神之法并不完善,算不得完整道统,虽称是“法”,其实不过是一桩小“术”而已。三宝真经中所载的“一念成神法”乃是真真正正的长生**,以此为根本专一修行,却也能达成长生。
将炼气之法与炼神之法做了比较,罗天心底有了明悟:“炼气功法入门艰难、耗时长久,但修为提升上一个境界,寿元便有增加,就算最终未能修成元神,也有千百年寿命享受;炼神之法入门容易,但以神魂修行风险却大,且若不能修成元神,寿元便与凡人一般无二,百年之后便归尘土了。这两样功法各有所长,孰高孰低却不好说。”
回程还要花些工夫,他当下无事,便依着“一念成神”的第一步功法修炼了起来。闭目凝神,默念经文,在心中观想出自家身影,使其不断壮大,最终充斥天地。一番施为之后,他忽又睁开眼来,诧异道:“咦!怎地一下就成了”
那玉简中说,初习此法总要费上一番工夫,何时能在观想中让自家身影充斥天地,感应方圆里许的诸般动静,这才算是入了门。罗天却依法施为,却未费力便将周遭五里内的诸般动静悉数感应了个清清楚楚。
思量片刻,他忽地笑了,心道:“精、气、神三宝同在生灵身上,不管所修功法以其中哪样为主,对另外两样也有好处。比方说以炼气为主,修炼出来的法力亦可滋养肉身、神魂;以炼精为主,精血壮大之后,自身元气、神魂亦会跟着壮大;而以炼神为主,得念力加持,操控起肉身、元气来便更得心应手。我如今已有了合气境界的炼气修为,一身法力也算浑厚,神魂早得了滋养,再来修行炼神之法,入门自然不难。况且我还在冥河记忆和真灵位业图中磨练了多年时光,那却也算是一种心神修行。”
想到这里,罗天便开始琢磨“一念成神”的第二步功法。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光景,他在心中将结念的法门尽数吃透,随后便将目光落在路边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上,心念一动,默念一声:“起!”但见那小石头陡然一震,旋即摇摇晃晃地飞来他面前悬停了住。
未用法力,只凭心念便能驱策外物,罗天立时便迷上了这种手段。他一边驱使那小石头不住地绕圈飞旋,一边想到:“这炼神之术真个神奇!若是我修炼大成,日后见了不顺眼的,动动念头便搬起一座大山来压他,那该多爽利!”
便在这时,远处一阵法术攻杀之声,罗天心中一惊,那小石头失了念力加持,顿时“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连忙躲到了隐蔽住,他运起目力遥遥望去,却见那争斗的人中有两个是自家相熟的。
五十五章 栽赃嫁祸,祸水东引()
那二人一个须眉皆黄,面皮煞白,深目高鼻,穿一领颜色已不甚光鲜的红袍;另一个身着白银甲,腰系骨裙,头顶战盔,背后插着一双铁翅——却是峨眉三代门人星辰子。
罗天见他俩正联手一处与一个藩僧争斗,顿觉好笑不已,心道:“星辰子若是得知这红袍道人是被我请来坏正教算计的,却不知还会不会与他联手?”
再朝那藩僧望去,只见他头戴塔帽,耳缀银环,身穿一件暗红僧袍,脚踏一只金轮飞悬空中。一枚滴溜溜光华四射的舍利子护在他身前,不时有佛陀、护法诸般法相幻化而出,将星辰子的铁翼与红袍道人的法术一一抵消。
观望片刻,罗天却看出了不妥来,心下思量道:“看那藩僧手段,不过是舍利初成境界的修为,又不见他显露什么上品法器御敌,单是星辰子一人倚仗背后铁翼的威势便能与之相持不败。红袍道人有结丹大圆满境界的炼气修为,可他如今却藏拙不出全力,是算到藩僧另有拼命手段么?”
又过了数息工夫,以一敌二的藩僧渐显力疲,一个失神之下,竟被星辰子的铁翼飞剑乘隙绕过了护身舍利,电闪一击切下了他半边脚掌。吃痛之下,藩僧一声厉叫,忙用法力止住流血,而后嘶声骂道:“小辈欺人太甚!既然一意想夺宝贝,佛爷便成全了你们!”
言罢,他僧袍大袖一展,一个青瓷罐子飘飞了出来;随后一捶鼻子,鼻孔中飙射出两道血线浇在了上面。但见罐上的盖子忽地跳开一旁,里面有一股黑沙陡然射出,径朝着两个对头罩去。
红袍道人见状,给自家加持了一道护身宝光,旋即向后退去,边叫道:“我就知道佛门密宗有血祭之法,危急关头能靠自身精血催动未经祭炼的法器。”
星辰子也忙地要闪开,可是红袍道人的身形却有意无意地挪移着,将他各方退路都挡了住。心知是被这临时的同伙当成的挡箭牌,他破口骂道:“你这贼道人,还未等过河便要拆桥了么?我若有甚闪失,峨眉同门定饶不了你!”
红袍道人应道:“你若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我这便与和尚合力灭了你?”
听得这话,星辰子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偏偏那黑沙便在这时罩临了头顶,他忙于驱使背后铁翼飞剑去全力抵挡,也分不出神来还口回骂,一时间怎个憋屈了得。
眼见星辰子无暇分身,而那藩僧施了血祭法术后神情萎靡,红袍道人架起遁光凑到近前,说道:“你我本没甚仇怨,只要把那一罐黑沙交给我,我便饶你一条性命。有甚么异宝能比性命更值钱?你若不懂取舍,贫道便要下狠手了。”
藩僧闻言,心中有苦难讲。这一次莽苍山盛事,他撞了机缘得了一罐“落魂沙”,本道是苍天眷顾运气大好,却不想引来众多炼气士追赶争抢。好在盯上他的一群人里没甚修为太高的,大多被他甩了开;只剩下一老一少两个尾巴,任他如何施为也甩脱不掉。
方才他拼着自身修为受损施展出血祭之法,意图催动未经祭炼的异宝将二人一举灭掉,却不想这老道太过奸猾,推那小的上来做了挡箭牌。否则以“落魂沙”无孔不入、沾神便伤神魂的特性,受困之人万难幸免。
如今算计落空,受了红袍道人威胁,藩僧思量片刻,应道:“那小辈切了我半只脚去,只待将他杀了,取来他背后那剑翼作为补偿,我便将得自仙府的一罐黑沙送与你如何?”
红袍道人摇头道:“谁知你杀他之后还会不会拼着自家受损,再施一次血祭之法来对付我?那小辈不过是合气境界的修为,只倚仗一件法宝逞威,如今被黑沙困住,法力也耗得只剩不多,你便是不用异宝也能杀他。现下便将黑沙交给贫道,莫耍花样。”
“罢了你这道人鬼也似的精明,佛爷认栽。只是你若翻悔前言再来攻我,佛爷便是拼着爆了一颗舍利,也不叫你好过。”势不如人,藩僧终于做下决断,收了落魂沙,将那青瓷罐子抛了过去。
那星辰子脱困而出,却见红袍道人头也不回地朝东方遁走了,一时间恨得牙根发痒。
藩僧亦自盯着红袍道人的遁光恨恨看了一眼,旋即又迁怒星辰子,骂道:“你这蠢物,与那鬼也似的精明的道人一同来算计佛爷,最终自家却做了挡箭牌,只害佛爷我失了件好宝贝!如今便要取你的剑翼来抵偿一二!”言罢,他抛出舍利化作一尊怒相佛陀朝峨眉小辈的头顶压去。
星辰子连忙用剑翼一挡,心中暗暗叫苦:“先前被那一捧黑沙耗了不少法力,再同这修为高我一个境界的藩僧相持下去,怕是讨不了好”
正在他想施展遁法远远逃开时,耳中却听到传音:“星辰子莫急!且借给你件法宝,助你将那藩僧制住;我先去追那贼道人,稍后你速速赶来。”
放眼四下扫去,星辰子却未寻得传音之人,只见一枚金铃徐徐飘来。见了这物件,他心中一喜:“这不是元龙子的妙音铃!好,此番承他相助,我倒要记正一派一个人情了。”使了法力将那金铃接引到手中,这个本就脾性不善的峨眉弟子重振威风,怒喝道:“妖僧,且叫你知道正教门人的手段!”说着,他鼓荡法力摇动起了铃铛。
罗天躲在暗处见了,打个激灵,喃喃道:“摇吧,使劲摇。怕是不等把那藩僧摇死,正一派的老鬼们就找上你了。到时看你有几条舌头能分说得清。”他本就打算留那妙音铃做个阴人的手段,如今恰好栽赃给了与自家有怨的星辰子。一番手脚作罢,他不再多耽搁,自身驾起血影遁光,循着隐蔽地势远远跑了开,免得等下被人拿住什么把柄,那可就不美了。
五十六章 初照晴雪,江湖骗子()
一路不停,到得百里之外,罗天这才收了遁法。转向来路上回望一眼,他一脸心疼地摇了摇头,自道:“可惜了那妙音铃”一口浊气呼出,他又止不住地笑了,聊发少年心性,说道:“原以为这次非但是白跑一趟莽山,还要将委屈带回道场去;没想到最终不仅寻机除了那仗势恫吓我的元龙子,得了三宝真经,更给那眼睛长在天上的星辰子留下老大一个麻烦。”
将莲花宝座凝练出来,端坐其上,罗天分心三用,一边吐纳天地元气壮大窍穴中的血海,一边运气炼神之法把玩路上石子、枯木锻炼念力,一边又思量着把得自鱼精龙须鱼的内丹交给老鸦炼化掉,心情愉悦之下却也不觉精力不够。
莲花宝座逢山不需绕路,遇水不必搭桥,加之脚力远超凡间神骏,到日暮时分,蜀地群山便已在望了。
遥遥地看到那初照山晴雪峰,罗天停了修炼,心道:“今次只见了一个元神高人出手,还未看到头脸,只见他露了手脚;却不知道峰上的老魔头后来有没有出手取宝?我把那仙府出世的消息传书告与他,使四方魔教有了一争机缘的机会,说来他该算是欠我一个人情,不知那老魔会否因此感念在心只望他熄了拿我当棋子的念头吧”
摇头甩开忧虑,又想起同样被自家透露消息赶到场的红袍道人,他心情便转好了起来。若非那长于算计的红袍道人先将星辰子推进了火坑,他也没法顺势用将一场麻烦送过去。
恰行至一处山丘之上,瞧见下方一座城镇里生着数堆篝火煞是热闹,罗天起了凡心,便将法器收了,施展法力飞腾进城,拣个僻静角落,以玉虚金光的法力变化了一身从头到脚都是青袍颜色的凡间装束,随即混入了人流。走得近了,他才知那篝火是用来给一处夜市照亮、取暖用的。信步行去,却见一条不甚宽敞的窄路上摆了不少摊位,卖的尽是些秋日存下的干果野菜,又有腊肉咸鱼,还有些个行商摆下奇巧玩物、北地皮毛之类。这条小路虽是不长,游游望望的人可不少,循着人群空隙慢慢穿插游走,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此间只是坐落山中的闭塞小城,不比清河那等水陆通商背靠大山之地繁华,场中贩卖的诸般事物他早些年便都见识过了,新奇之物是一件也没有的;只是如今听得商贩对着路人把陈货说成是百年一出世的上好宝贝,且还真有蜀地山民闻言动心,他不由觉着甚是好笑,一路逛来开怀不已。
快要走到路尾时,罗天忽地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喝。以为是有人打架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