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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
“厚!这个男人果然不爱你!问都没问就点头同意?他是不是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我想一定是!你太不值得了!他配不上你啦!离了好,快离!”方忆文又再度激动起来。
商翠微摇摇头,好笑地道:
“我记得你好像是奉命来劝合的吧?”
“虽然她们两个是这样交待没错,但你也知道,我对那个男人一直很有意见,反正我就是认为女人不可以在婚姻里受一丁点委屈啦!我问你,他问都没问就同意离婚,你当时是不是很受伤?”
“我既然敢跟他提,就知道他会怎样反应,觉得受伤,也是我应得的。”
“什么你应得的?拜托!你为他付出那么多,随便说个离婚来测试他对你的感情也是天经地义的嘛!他什么都没问,不就表示你这九年来这么爱他,都是浪费了!那个麻木不仁的男人——”
“忆文,我已经要求你很多次了,请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批评他。”
“翠微,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他说话!你要跟他离婚了耶!”她真想不透为什么当事人竟能这样冷静,只好由她这个好友旁人来将她的激动表达出来。
“离婚,又怎样呢?我就不能再爱他、维护他了吗?”商翠微问。
为什么她可以将这么离谱的话,以理所当然的口气说出来?让人连想反驳都觉得是错……明明错的是她啊!方忆文突然觉得好无力。
“你……你真的是够了!你这样的态度,让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很挫败耶,你知不知道!”
“很抱歉。”
“我今天是来安慰你、当你的情绪垃圾桶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谢谢你。”商翠微很真心的道谢。
“可你——”差点又暴走的情绪被好友满脸安详的模样给打败,什么指责怒斥也都说不出口了。叹气:“商翠微,高中时,我就觉得你不是个正常人。”
“你说过很多次了。”她对朋友的口无遮拦一向很宽容。
情绪转为另一种激动——很忿忿不平的那种!
“你实在太过分了你知道吗?没有哪一个音乐班的高材生可以把书念得那样好的!你不止四处趴趴定去拿钢琴比赛奖项,虽然不是次次都第一名,但总是可以取得名次回来,这也就算了,反正家学渊源嘛,你有这个环境,也有这个基因,正常。同理可证,当你代表学校去参加书法比赛,永远可以拿前三名回来,这是因为你父亲是大书法家,也正常。但是,你居然同时又是个数理资优生!这会不会太过分了!造成高二分组时,数理老师集体到音乐班来抢人,要求你参加密集的考前冲刺班,她们决定将你打造成‘明理高中’有史以来,第一个夺得大学某系榜首的学生。我说你,你家专出文人,又出音乐家,就是没一个数学灵光的,为什么你硬是与别人不一样?你说说看啊,这是什么道理!”
“……忆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来安慰我这个即将失婚的妇女的吧?”
“是这样没错,但看看你这样,谁会认为你需要安慰啊?没跟你吵架就不错了。”吵架还算客气耶,她想扁人!
“确实,我是不需要。”商翠微微笑。
见好友还能微笑得出来,方忆文又是没辙又是放心的道:
“翠微,我们都知道你是个意志力很坚定的人,坚定到很可怕,更可怕的是你有能力去达成你想要的目标。所以我看你这样,想必离婚是有什么计量在心,一时不好跟我们说的对吧?既然原因不是出在罗以律外遇,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可你怎么会放弃他呢?”
“忆文,我没有放弃他。”
“我想也是。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日后你还要取回‘罗以律夫人’这个头衔的话,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光是罗以律这关你就很难过了,那个男人……意志力之坚定不下于你。你要知道,当年要不是他刚好身边没人,又对爱情什么的没有什么想法,简而言之就是不浪漫、不解风情,恐怕你是追不到他的——如果他真的不想要你的话。”
商翠微对此完全同意,当然,忆文她们不了解罗以律这个人,他是对爱情、女人没有什么想法,但不表示他不挑,要不当年围著他的优秀女性那么多,为什么独她能成为罗以律夫人?
“这是我的考验,我对未来的情况没有半分把握。如果最后他无法接受我……”
“你会如何?”不知为什么竟屏息了。
“我不敢想像。”商翠微叹气,“所以他必须再接受我。”
方忆文知道这话题最好不要再谈下去。只好也叹气道:
“商翠微啊商翠微,你这是何苦来哉?”当然,不期待她回答。
商翠微却回答她了,只是这种回答还不如不要给,因为方忆文听得更迷糊了,她道:
“因为,我想要以律幸福。”
“嗄?”张口结舌。
“还有,我要更幸福。”她淡淡道。
商翠微是个做事情很有计画的人,而且向来观察入微——前提是:如果那件事情引起她的关注的话。
而她这一生,活到现在快三十岁,真正引发她志在必得决心、并且称得上是全力以赴的事,也就罗以律这一件了。
其它的,比如在大学以前不断被师长指派去参加各种竞赛什么的,虽然多少会带回一些名次,但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有得奖很好,没得奖,则是因为别人准备得比她更充足、表现得比她更优秀,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上大学时,虽然如高中师长所愿的考上知名大学数学系的榜首,不过那真的只是意外,那年报考此系的人少,而且素质普遍偏低,所以她算是占了个便宜。不过她的丰功伟业也就到此为止,因为在遇到罗以律的前一年,她学习的分数都在七十五分上下移动,在班上占中等的名次,让教授们摇头连连,觉得她实在是太不用功了。
她在二十岁那年遇到罗以律,从此生命中就只望得见他,再也没有别人。而,在二十岁之前,她周遭可能发生了许多事情,但她却一件也不记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总是短暂交集之后,便永远的岔开,再不相见。能让她记住的人真的不多,即使那个人非常优秀也一样。
所以当她前往与大姐约好见面的餐厅,却见到一名对她微笑得非常好看的男人时,也只是礼貌性的微笑以对,心中猜测著这个美男子莫非是大姐的新男友?完完全全没想到这个男人其实是她的旧识,直到大姐带著点诧异的对她介绍道:
“翠微,你不会是不记得了吧?他是龙培允啊。虽然快八年没见,但他可是一点也没有变哪。快跟他打个招呼吧!”
龙培允?谁?
商翠微真的不记得。望了眼这个满身上下充满古典气息的男人,注意到他有一双修长精致的手——是一双弹琴的好手!
是妈妈教过的学生?还是国高中时音乐班的同学?
她真的不记得了。
“你好。”她只能这么道。淡淡的、有礼的。
“翠微,好久不见。”他的回应温和亲切,微笑的眼与微笑的脸,让他白皙俊美的面孔更是好看得让阳光为之失色。
商翠柔解释著会带龙培允过来的原因:
“上个月我在洛杉矶机场巧遇到培允,那时他正要转机巴黎,那是他秋季巡演的最后一场,接下来有两个月的长假,说要回台湾度过,我便邀请他回来时一定要与我们联络,让我们好好招待他。今天我跟你通电话约时间时,培允正好在我们家,他好久没见到你了,所以我临时邀他一同过来,也好让你们叙叙旧。”
叙什么旧呢?商翠微在心底暗叹,她真的一点也不记得这个男人,要怎么话当年呢?看来回去后,她得将以前的相本挖出来好好来对照认人一下了。
而且,姐姐临时将这个外人拉来与她们用餐,那她怎么好开口对姐姐说明自己即将离婚的事?这是她今天约姐姐出来吃饭的主要原因呢。
唉。
“我打扰到你们了吧,真抱歉。”龙培允很绅士的说道。
他并没有看出商翠微的尴尬。如果商翠微不打算让任何人从她脸上挖出情绪的话,那别人就不会知道。
这只不过良好的教养让他开口这样说罢了,否则岂会知道打扰了还来?商翠微心中这么回应,但也无可奈何。不过,这个人为什么要来?如果她对他一点记忆也没有,那就表示她以前与他的互动一定很少。这样说来,与他也不过就是曾经认识的陌生人,不是吗?
算了,无所谓,她从来不会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费神。正想开口说些客套话,但餐厅的经理此时走了过来,亲自为他们服务——
“罗夫人,好久不见。欢迎你以及你的朋友莅临。”
商翠微露出优雅客气的微笑:
“唐经理,好久不见。”
“今日客人有点多,如果各位怕吵杂的话,我可以安排你们到楼上的包厢。”
“不用了,在这里就好,谢谢你的周到。”商翠微道谢。
“厨房里的煲汤已经好了,我立即让侍者送上来,来三份,可以吗?”
商翠微一怔,经理会这样说,莫非是……
“不好意思,我们还没点餐,不想先喝汤,就别麻烦了。”商翠柔不喜欢别人过于讨好,甚至讨好到自做主张,于是轻声拒绝。
“姐,喝喝看吧,很好喝的。”商翠微轻声对姐姐说道,然后转头望著唐经理,问:“罗先生也要来这里用晚餐吗?他订了几点?”
即使讶异于罗夫人居然会不知道罗先生今日的行踪,唐经理训练有素的画皮上也没有显示出半分情绪,如实回报道:
“罗先生订了七点,要我们留间包厢,准备五人份餐点。”
七点……已经快要到了。商翠微深深吸一口气。
她已经四天没有见到他了。虽然还没有搬出他的屋子,但已经分房了。她不敢去见他,而他……大概也不想被她看见。所以即使住在同一处,就是有办法不必碰到面。
“啊,罗先生到了。”唐经理眼尖看到门房将门拉开,迎进了五名衣装笔挺的男性,其中一名正是罗以律。贵客临门,他对商翠微点点头后,很快走过去。
“我们也过去打声招呼吧,毕竟也好久不见了。对了,反正是要用餐,要不要并一桌?”商翠柔问,起身拉著她走。
“不了,我们吃我们的,他正在接待客户,别太打扰他了。”商翠微没有抗拒,让姐姐拉著她往门口走去,往有他的地方走去。
还没走近,两人的视线便已对上,非常的精准,完全无须搜寻。
才四天没见,为什么就这样思念?
那往后更多见不到的日子,她会相思欲狂,还是终于能淡忘?
“以律,好久不见。”商翠柔大方打招呼。
罗以律的目光从商翠微身上收回,淡笑的看向商翠柔。
“好久不见。回台湾度假吗?”
“也不算是,只回来待半个月,就要去日本了。”
在两人短暂客套寒暄之时,商翠微静静走到罗以律身侧,没有人能看出来他们是一对正在协议离婚中的夫妻。
她很想偎得更近,却不敢。但后头新一波进门的人潮替她省了事;由于一票七八个人,而他们还在走道边边,商翠微就被其中一名女性给撞上了,她脚步一个不稳,几乎快要跌倒——
罗以律很快拉住她,将她往怀中带。但没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