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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汤不错,今年的笋好,您老手艺更好。”闻氏尝了一口,满意对吕妈妈道。
“是五娘带回来的咸鸭好。”吕妈妈谦逊笑道。
闻氏就问她是在哪里买的。
陆落支吾道:“路上买的。。。。。。。。”
她不太想仔细说。
汤的确做得很好,浓淡正好,汤汁滑口。
陆落喝了两碗。
十娘喝了三碗,把个小肚子撑得圆圆的,跑到陆落怀里。说撑坏了:“五姐。揉揉。”
“你不胖谁胖?”陆落抱过她,给她轻轻揉肚子。
丫鬟们收拾好了,闻氏在旁边坐着,翻看账本。
过年前后。闻氏是最忙的。铺子里、田地的租子。送上了的年货,各处的人情往来,事不大。都很繁琐。
两个闺女在旁边逗趣,闻氏瞧着也开心。
“你好像有心事。”闻氏看了眼陆落,“从傅姑娘来了,你就瞧着心不在焉的。”
陆落微微抿唇。
十娘还躺在她怀里,不准她停,让她轻轻揉按。
陆落的手就不停。
想了想,陆落才对母亲说:“杭州出了大案,朝廷派了钦差,是颜浧。。。。。。。。”
哐当一声,闻氏把手边的茶盖不小心拂到了地上,碎瓷满地。
她正好想喝茶,没想到陆落这话,惊到了她。
“我不同意!”闻氏立马道。
陆落淡笑,问:“您不同意什么?”
“我不同意你再去见他,更不同意你们来往!”闻氏沉了脸,“你不心疼自己,娘心疼你!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还不都是因为他?
出事的时候,我当时多担心,整日提心吊胆!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身上的肉,你要是还认母亲,就不要去见他!”
陆落没想到她母亲反应这么大。
她曾经看过一则心灵鸡汤,说不要把爱恋中的争吵告诉你的父母,因为将来你会原谅他,但是你的父母不会。
陆落见闻氏的反应,竟与那话一模一样,深以为罕。
“娘。。。。。。。”
“不许顶嘴!”闻氏怒道。
十娘从未见过母亲发火,吓到了,轻轻走到了母亲身边,轻轻拍母亲的后背:“娘,不生气!”
她稚嫩的小手,奶声奶气的求情,让闻氏的气减了大半。
“娘,您别生气。”陆落道,“他到了江南,我不去见他的话,我心里会惦记着。我不吃亏,您放心。”
“这还不吃亏?”闻氏火又上来了,“你瞧瞧你的头发,再看看你额头上的疤。。。。。。。。”
闻氏差点哭了。
闻氏要陆落保证,决不能去见颜浧,才肯让陆落走。
陆落则沉默。
她没有上京去找他,并不是她对他死心了。
没有死心,颜浧到了杭州,陆落肯定是要去的。
至少要知道,他现在可有丁点儿想起她来。
“娘,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好。”陆落道,“娘,您一直这么疼我,我才敢把这事告诉您。求您了,您让我自己做主吧。”
闻氏两行清泪,沿着白皙的面颊落下。
陆落说求她,让她心酸得厉害,忍不住就哭了。
陆落心里就慌了,她和十娘一起,左右抱住了闻氏,闻氏才止了哭。
在这件事上,闻氏不肯让步。
她绝不会再把女儿嫁给颜浧。
可陆落就是不松口,她绝不答应母亲,此生不见颜浧。
因为她对颜浧的感情,还没有绝望到这个地步。
“我唯一对他深爱过。”陆落对闻氏道。
和颜浧的前世,和柏兮的前世,陆落都想不起来。
无法记起,从内心深处,仍是无法接受前世那个人是她自己。
虽然她也挺可怜柏兮的。
而陆落的后世,她没有谈过恋爱,她两世的记忆中,只爱过颜浧。
这段感情,岂能随便就放下了?
她的话,说得闻氏突然又哭了。
她想起了她和邬予钟,当初她父母也是以死相逼,不许她和她青梅竹马的邬予钟来往,非要退亲,害得她抱憾终身。
难道,她也要这样对她的女儿吗,让她女儿重复她的悲剧吗?
“好,随你,随你!”闻氏哭着道,“我只是心疼你,既然你要这样,我又能如何呢?”
闻氏不想管了,随便陆落自己折腾。
后来,闻氏自己也想开了,陆落真不是那低声下气的小姑娘。
陆落比闻氏练达。
转眼就过完了年。
过年的时候,陆落才看到陈容枫留给她的三封信。
陈容枫十月初就进京述职了,那时候陆落正巧动身去找柏兮了。
得知陆落不在家,陈容枫留了书信。
他的三封信里,都是告诉陆落,他会再次调任两浙路,不会离开太远的。
“他还能回来吗?”陆落预感很奇怪,她总感觉陈容枫回不来了。
她这预感,没什么根据,就是自己乱猜的,也许这是她的想法。
她宁愿陈容枫留在京里做官。
他和陆落,注定是不能有结果的,他回来,那颗心迟早要破碎,对他无益,陆落也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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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颜浧的醋意
京城下雪了。
皓雪皑皑,轻盈利落铺满了远处的屋脊和树梢,庭院亦银装素裹。
寒梅枝头,嫣红花瓣上的雪,在微风中簌簌落下,携了几缕幽香。
“什么事?”颜浧站在屋檐下,看着漫天飞舞的雪,想起即将要筹备的军粮,浓眉紧蹙,直到他的总管事冒雪走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浓眉横过,暗暗有些不满。
总管事恭敬回禀道:“侯爷,楚王来了,送了好些年货,都在外院堆着呢。”
“他人呢?”颜浧问。
“去。。。。。。去内院了!”总管事道。
颜浧眼眸一沉,就知道他不干正经事。
楚王这两年没旁的,就顾惦记洀洀去了,非要颜浧将洀洀嫁给他。
颜浧不同意。
楚王不靠谱,他今年都快二十五了,却无半分沉稳,功业上也毫无建树。
洀洀无主见,楚王又孩子气,这两个人要过成什么样?
不是良缘!
“。。。。。。胡闹!”颜浧抬脚,往内院去了,怕楚王又闹洀洀。
到了洀洀的院子,方知楚王带着洀洀,去后花园摘梅花了,一个丫鬟也没戴。
漫天的雪,很快就落满了颜浧的肩头。
如此大雪天,不带丫鬟出去摘梅花,颜浧怕洀洀染了寒气。
“真是不省心!”颜浧折身去了后花园。
他尚未走进,就见楚王趴在半高的树杈上。往下面仍腊梅枝桠。
“那株,要整个大的枝。”洀洀在下面指挥。
洀洀今年十六了,绰约窈窕,明眸生辉。她穿着大红色云锦累珠披风,怀抱大把的红梅,花与人争得秾艳。
楚王爱慕她,大概是爱慕她的谲滟姿容。
他两人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并非亲亲我我不成体统,颜浧就想悄然褪去。不打搅他们。
女孩子大了。总要些体面,颜浧不愿意事事干涉她。
他正要走,就见楚王问洀洀:“有丫鬟来吗?”
“没。”洀洀将地上的梅枝都捡起来,催促他。“楚王哥哥。你快点摘。摘完回去暖和,别冻坏了你。”
“我不怕冷。”楚王正在努力用小匕首锯一棵大枝,那是洀洀特定要的。
见四下里无人。楚王一时八卦心起,对洀洀道:“我今日听到一桩事。。。。。。。”
“什么事?”
“陆姑娘和陈容枫定亲了!”楚王故意压低了声音,他的话仍是传到了洀洀的耳朵里,甚至传到了墙外颜浧的耳朵里。
哗啦啦的响动,洀洀抱了满怀的梅枝,全掉在地上。
她浓郁的眸子里,闪动着晶莹:“这不可能,三嫂岂能和旁人定亲?她绝不会的。”
“你别急啊。”楚王也忘记了锯枝,在高处安抚洀洀,“这是吴家传出来的话,我也觉得不可信。陆姑娘还在孝期,怎可能与人私定终身?”
“是啊。”洀洀眼底的碎芒敛去,回过神来,“我也不信!”
颜浧听到这里,轻手轻脚离开了。
陆氏么?
这两年,他常听到她的名字,因为他们在西北作为依仗的重要兵器——火铳,是陆五娘研制的。
颜浧不敢相信,询问了数次,确定是陆五娘亲自交给他,他送到朝廷,朝廷再专门成立了“南北广备攻城作坊”,大批量制作火铳,投入军中。
从那时候起,颜浧心中对陆五娘产生了几分好奇。
他失去了好几年的记忆,祖母说是陆五娘给他下蛊。
而他妹妹和楚王描述他跟陆五娘的感情,让颜浧疑惑。
颜浧对女子无特殊情愫,他没有爱过,就不知道自己在爱情里是何种面目;而楚王和洀洀所阐述的他,不像他。
所以,颜浧更倾向于他祖母的话,以为陆五娘用了蛊术迷惑他。
他憎恨歪门邪道,更不愿意想起陆五娘。
直到他发现了火铳,这是军中更厉害的武器,让他们大获全胜,几乎将蒙古人赶尽杀绝,西北至少能太平二十年!
颜浧对火铳爱不释手。
他之前的记忆里,是没有火铳的。新的厉害武器,让他一看到就会想起它的研制者。
想得太多,颜浧有时候会做梦。
他梦到桃花盛绽的时节,满地桃蕊铺就,像一层锦缎。
风从树林穿过,簌簌摇落殷虹桃花雨,他和一个女孩子站在亭子中。
“忠武侯,我要退亲。”他听到了这句话。
而后,他就亲吻了她。
她的唇瓣有唇蜜,香甜柔软。他抱着她的时候,心情愉悦,没有半分中蛊的迹象。
他醒来之后,第一次对祖母的话产生了怀疑。
能研制火铳的女子,肯定有大才;而他梦中的片段中,倒像是自己苦恋着她。
后来战事越发急了,颜浧就没有再想过儿女情长。
他战胜回程的时候,路过一片树林,他想抄近路,他的下属立马阻止。
“将军,万万不可,树林危险!”下属脸色骤变。
颜浧啼笑皆非:“树林有什么危险的?”
“当初咱们深陷树林,死了二十多人,要不是陆姑娘,咱们全都要死。”下属惊悚回忆,“将军您说过,以后宁愿绕百里路,也绝不穿树林。”
颜浧心头一震。
此事,他也不记得了。
他让那个下属,仔仔细细告诉了前因后果,他还是想不起来。
“。。。。。。。陆五娘是那个时候给我下蛊的?还是,根本没有下蛊,而是我那时候就看上了她?”颜浧心中疑惑。
他想了一路,什么也没想起来。
可是看到树林,他耳边会响起铃铛的声音,那是毛驴脖子上挂的。
骑驴的少女。。。。。。。。
那娇小的身影,倒也一晃而过,却抓不住。
回来之后,公务繁忙,颜浧更是无瑕私事。
他的亲戚朋友,没人提过陆五娘,他也慢慢忘了。
直到今天,楚王说她和旁人定亲了。
颜浧回到外书房,心口发涩,心中满是异样。
他看了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