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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几天,千丝斋的千丝斋的生意像潮水般蜂拥而至。
千丝斋的一百匹布,不过五六天的功夫就卖了一空。
那些布有厚有簿,适合裁剪初春的风氅,也适合踏青的薄裙。
大红的颜色太秾丽喜庆了,但露桃红、银色等其他红色。小孩子、小年轻人,甚至爱俏的中年人都能穿。
布是极好的布,目前整个湖州,甚至整个江南地界,都没那么鲜艳颜色的布。
可惜太贵了。
当然,若是不怕贵的买回去,做成衣裳,踏青的时候肯定会引人注目,光彩照人。
女人爱美又有钱的话,千丝斋的布买得值。
偏偏买布的。全是男人。
三月初一。千丝斋的布买完了,为了等新的布染好,他们挂了牌子,写明布已售罄。若是要买新的布。就要等一个月。
“千丝斋留了样布。主顾去看中之后,可以交付订金,写下府宅名字。一旦布到了。千丝斋会照名字先后,一个个请他们来铺子里挑。”孟氏布匹行的姚掌柜派了小伙计长生去打听,长生回来告诉他。
“这么快,真的全部卖完了?”姚掌柜仍是不敢相信,“到底谁买的?”
别说姚掌柜,就是苏氏布匹行也慌了,着实出乎意料。
那不是一匹、两匹,而是整整一百匹。
千丝斋的布是自家染的,的确是最先进的染艺,比市面上所有的布都要好,可算下来也不过几两银子的成本。
千丝斋买一百五十两一匹,就意味着一匹布能赚一百四十两。
短短五六天,一万四千两的赚头,彻底吓到了所有人。
一万四千两是巨大的盈利,像苏氏布匹行,一年能有二千两的盈利,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陆落五六天赚的,够人家赚六七年,苏氏布匹行和孟氏布匹行全就红了眼。
他们仔细打听,终于知晓了因果。
孟家和苏家一开始没把千丝斋当回事,就不曾留心千丝斋是谁开的。
如今一打开,才知道是大太监闻乐喜的外孙女。
“怪不得连县令都自愿当托!”苏家和孟家恍然大悟,同时也酸溜溜的。
这种的托儿,能有什么用?
难道以后都靠这种托儿来做生意?
“千丝斋几天赚的,都足够咱们赚七八年的,托就托吧,反正不影响咱们生意。”苏家看得比较开。
既然都是托,就不算买卖。
同时,他们也好奇:“那些老爷们因千丝斋的东家是闻乐喜的外孙女,就玩命的买布?”
这也说不通,除非千丝斋的东家一个个打了招呼,否则光靠照顾生意,也得不到闻公公的青睐。
闻公公远在京城,难道某个乡绅买了陆姑娘的布,他就会高看那些乡绅一眼?
所以,千丝斋一口气来了这么多“托儿”,是别有缘故。
苏家和孟家去打听,后来还真打听出,的确有个别的缘故。
“。。。。。。。陈府尊来湖州府第三个年头了,头一回办寿宴,湖州府有头有脸的老爷们都送了寿礼。
陈府尊向来不肯收的,这次也没收,但是谁来送礼他都记下了,说心意到了即可,然后大摆筵席,席中足有七八十人,全是咱们湖州府有钱有面的。
席上,陈府尊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说起了醉话。他说他女儿进宫了,养在他表姐聂太后身边,最喜欢颜色鲜艳的布,他想买几匹千丝斋的布,送到京里去给女儿。”
孟家和苏家一听,当即就懂了。
怪不得湖州府的县令和乡绅们全惊动了。
“原来最大的托儿,就陈府尊!”
陈府尊发话了,他是“灭门的知府”,湖州府有钱人谁敢不巴结他,他可是把着所有人的命脉。
于是,乡绅们为了巴结府尊,个个登门,争先恐后抢购了布。
那么贵的布,陆落也是准备卖个半年的,等打开了销路再慢慢来,前期积累的过程不能少。
哪里知道,这么快就卖光了。
陆落和她的同行们一样吃惊,去打听才知道,是陈容枫搞鬼的。
她亲自去见了陈容枫。
“十二老爷,您不必如此。”陆落忧心忡忡,“这样,您落个向下属和百姓索贿,前途还要不要了?”
不仅前途不保,只怕连命都不保了。
陈容枫是尊贵惯了,而且无心做官,他的确毫无官场的心机。
陆落被他吓到了,她不想连累陈容枫。
陈容枫笑道:“二月根本不是我的生辰,我不过是随口寻个理由。你放心,他们送过来的不,我全让他们带回去,孝顺自己的母亲。”
陆落觉得陈容枫是率性而为,他则是谋划过的。
他安排“寿宴”,是有心帮陆落卖布,同时他也想好了后路。
只要有人送给他,他就让自家的管事将对方送礼的管事或者本人送回去,亲自将布交到对方母亲手里。
这样,他就可以落个“推行孝道”的名声。
他让每个人做一回孝子。
这就是大的政绩了。
到底是“索贿”,还是“推行孝道”,朝中有人的话,自然就能掌控舆论,而陈容枫不担心这一点。
愿意巴结府尊的,都是趋炎附势的,陈容枫没觉得他们是什么好人,坑他们一回,陈容枫无负罪感。
再说了,千丝斋的布特别好,送回给那些人家的母亲,再由老太太赏赐给孙女或者儿媳妇做衣裳,也是老人家的恩典。
儿子孝顺了母亲,母亲恩赏小辈,陈容枫推行了孝道,陆落赚钱卖了布,乡绅们不在乎这点钱同时又巴结了府尊,一举多得。
陈容枫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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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扬名
陆落很忐忑。
她对官场充满了敬畏,知其凶险,一个不慎就要万劫不复。
她很担心连累陈容枫。
陈容枫办寿宴,没有收任何礼金,且是自己出钱置办了酒菜;他“酒后失言”,乡绅们送了千丝斋的布,他也没收,为了弥补他的“失言”,他亲自送回去,交给乡绅们的母亲,推行孝道。
论说,他的行为没有大的过错。
可那些乡绅们到底花了很大的价钱买布,光这一点就容易引起攻讦。
布卖掉了,赚了钱,陆落的高兴中也带着不安。
“十二老爷,我承您的情。”陆落收起了不安,笑着对陈容枫道,“您帮我开了个好头!”
陈容枫心情不错。
他送陆落回去,两人沿着小径外跑走。他府邸的古柳,盘根错节,虬枝伸出了娇软的柳条。
长短柳枝,随风款摆,尽得风流。
拂面的风有桃蕊的馨甜,似在嗅蕾间挑上了一抹绮丽,陈容枫眼前的景致,格外葱郁盎然。
他侧颐间,瞧见陆落的脸上缀满了浅金色的阳光,她眼眸迎光,格外的璀璨。她那头银发,亦似给她披了身琼华。
陈容枫爱极了她这个模样,和所有人都不同。
陆落上车的时候,用纤柔的手指撩起车帘,和陈容枫道别。
旋即她放下了车帘,纤柔的身影被晃动摇曳的帘幕隔开,消失在陈容枫的视线里。
陈容枫遥望远方。只得她的马车彻底消失了,他才回神。
他心情愉悦往回走。
陆落从陈容枫的府邸离开,回到了铺子里。
掌柜夏廷玉和陆落一样吃惊。
陆落将就缘故,细细说给了夏廷玉听,又道:“此事关乎重大,不管外头怎么说,您都要咬紧牙关,不要透露半个字。”
夏廷玉立马道:“姑娘您放心,我知轻重的!”
千丝斋天价的布被销售一空,本身就是个极大的噱头。
陆落拿出了二千两银子。派人到处去宣扬此事。从街头巷尾、到三姑六婆,都请了人说此事。
附近的几个州府,包括杭州,陆落亦派了人去说。
江南富贾如云。一百两银子一匹的布是有过的。越是昂贵的东西。越是受人追捧。于是真有几个贵妇人登门。
“如今只剩下样布了,太太。”夏廷玉不卑不亢,“您瞧瞧这几样。若是中意,您可以留下一百两的订钱,等布出来了,再请您来选。”
“这么贵的订钱?”
“是啊,太太。”夏廷玉道。
有四五位贵妇人登门,只有一位留下了订金。
夏廷玉保证道:“若是您留下了订钱,鄙号下个月没有您的货,我们赔您五百两,这是字据,您收好了。”
有了这种字据,就又有人留下了订钱。
到了三月中旬,陆落的铺子里收到了六位女眷留下的订钱。
而之前卖出去的布,也有人裁剪了衣裳,特别是陆落的二伯母,她就做了身镜花绫的百褶裙。
百褶裙原本就飘逸而繁复,用镜花绫做的,质地光滑细腻,颜色轻盈,远远望过去,一眼就能看到她。
“这是什么布?”二太太不管走到哪里,总有女眷会问她。
百褶裙是很普通的样式,能这么灼目,自然是布的不同。
“这是千丝斋的镜花绫。”二太太笑道。
她特意穿着走了几户人家,都是和她有生意来往的大户。
除了二太太,陆锦乾的妻子蔺氏也做了一身褙子,银红色的褙子,配上月白色的裙子,似有霞光映照在脸上,格外的美艳。
“这衣裳虽然艳了些,但不生涩,再大的年纪也穿得。”蔺氏穿出来,她结交的其他妇人们瞧见了,纷纷评价这布料好。
很多上了年纪的女人,不敢穿太艳的颜色,怕俗气。
蔺氏的银红色,一点也不俗气,反而是颜色透亮华贵,雍容贵气。
“这是千丝斋的布,一百五十两银子一匹,一个月供一百匹,卖完就没有了。。。。。。”蔺氏道。
陈容枫还帮陆落卖了很多,有的人家留下来做人情,有的人裁衣裳穿了出来。
于是,又有些女眷到千丝斋看。
“除了大红色的,其他颜色都订完了,太太。”夏廷玉道。
大红色是喜布,买的人不多。
“这么快?”女眷们不满。
因为买不到,反而更觉得稀罕了。
陆落三月的布,其实只订了一半。因为刚刚开始,多而廉价,她特意只订五十匹。
她以为很难卖,结果湖州府的富户,远比她想象中要多。
此事,就成了闺中的谈资,谁有一件千丝斋的布做成的衣裳,必然要受到器重。
“生意这么快就起来了?”闻氏吃惊。
“没什么起来的,才五十匹,现在订的只是赶个热闹,到时候未必肯买。”陆落笑道,“不过是天价,赚得多,卖得其实很少的。”
大的布匹行,一天就有上百匹销量,陆落一个月才五十匹不算什么。
闻氏不再说什么了。
三月二十日,陆落的二伯母送了请帖,她新的古董铺子要重新开业了,她特意在家里摆了宴席,请内眷们热闹热闹。
“就是落儿让她买的地,死过人的,盖了铺子,不知道啥时候要出倒霉事!”陆落的大伯母悄声嘀咕。
大房和陆落家一样,也是庶出的。老太太那么精明,当年为何会让小妾生下庶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