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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睡下了吗?”颜浧问门口的小丫鬟。
小丫鬟说进去通禀。
片刻后,小丫鬟道:“老夫人还没睡,让侯爷进去说话。”
颜浧这才进了老夫人起居的东次间。
祖父祖母都在,还有二叔和其他两位叔父。
没有小辈和婶母们在场。
老侯爷原本就不喜颜浧,又因为洀洀退亲的事,京里很多闲言碎语,让老侯爷不满。
颜浧一进来,老侯爷就拉下了脸。
可颜浧装作没看见。给老侯爷和老夫人见礼。然后给诸位叔父见礼。
“都散了。”老夫人对儿子们说,“大家明日都要早起,回去歇了吧。”
众人道是,起身行礼告辞。
老侯爷不愿意看到颜浧。借口去小书房。也离开了。
东次间就只剩下颜浧和老夫人。
“。。。。。。祖母。二房的事怎么说?”颜浧问。
老夫人知晓颜浧的脾气,这点小事他岂会放在心上?他如此一问,肯定是有缘故的。
老夫人低垂着眼睑。面目慈祥仁善,喝了两口茶。
“凌氏刺伤了丈夫,重伤了妾室,颜家容不得她了。先移居到别馆,把孩子生了再说。。。。。。”老夫人口吻平淡。
容不得她,以后不会再接凌氏回府了。
怎么打发她,目前大家心照不宣,只是不会明言。
昨日夜里,二老爷知道儿媳妇刺伤了儿子,盛怒之下,连孙儿都不想要了,想把凌氏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块儿处死。
凌氏不管生不生孩子,都是死路一条了。
“二哥伤得重吗?”颜浧问。
在床头挂一把宝剑辟邪,这原本很常见。只不过,辟邪的宝剑不开刃,都是钝器,很难伤人。
凌氏挂着床头的宝剑,竟然是开刃的,而且锋利无比。
她是早有准备的!
颜二郎被砍了一剑之后,太医用羊肠缝合了伤口。太医说,若是第二天不发烧、不化脓,就无大碍。
“那个不成器的混账东西,他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唐姨娘,昨日夜里烧了起来,只怕。。。。。。”老夫人叹气道。
凌氏那一剑,先砍伤了颜二郎,化了一条很长的口子,回手就插到了唐姨娘的腹部。她插偏了,唐姨娘没死,只是高烧昏迷。
不过,太医说可能活不成。
颜二郎一直守着唐姨娘,不肯听人说半句话,他还不知道凌氏怀孕的消息。
“若唐姨娘死了,此事就遮掩不住了,咱们报官不报官?”颜浧试探着问了句。
老夫人眼眸一抬,眸光森严而肃穆:“这是家务事!”
权势显赫的颜家,就连杀死了人这种触犯国法的事,也要用“家务事”来处理。
“今晚会送唐姨娘走。”老夫人冷静得近乎残酷,“凌氏还要养伤,等她伤势好了再送走。”
唐姨娘的性命,就不会管了。她敢刺伤主母,已经是判了死刑的。
颜家家规森严。若是颜氏子弟犯了错,也许可以饶恕,但是外人绝不姑息!
昨夜颜府只是先处理儿子和媳妇,没轮到讨论一个小妾。其实也不用讨论,默认会处决掉这个小妾的,这是家规。
老夫人已经在封锁消息,等会儿子夜就把唐姨娘移到庄子上去,她死没死,以后也不会再要她进府了。
死了正好,就地烧掉,对外说送她出去养病,以后不许任何人多提。没死的话,就先安抚好颜二郎,再秘密处死。
“若是唐姨娘真是重伤不治而亡,凌氏就是杀人了。”颜浧又道。
老夫人觉得颜浧话里有话。
“。。。。。。唐姨娘刺伤了主母,杀她是应该的。”老夫人沉稳说。
“律法可不这么说。”
老夫人微微冷笑了一声,再次提醒颜浧:“这是家务事!”
颜家的家法,可以藐视律法,可以断生死。
颜浧觉得他们太轻狂了,无视朝廷法纪,比颜浧更狂妄,只是他们懂得遮掩,不叫人抓住把柄。
权势滔天的望族,素来如此。
“我以后要跟他们敬而远之。”颜浧心想。他不想他的妻子和孩子,将来遭受这等家法。
“那凌氏,也是要死的?”颜浧又问。
老夫人不语。
到底是孙儿媳妇,不会像妾室那么低贱,随意说出口。
颜浧却明白。
既然都是要死的,那孩子对凌氏而言就没什么用,反正不能给她保命。如此,就没必要留个野种在颜家了。
“祖母,您何不把二哥请过来,问问他上次去二嫂房里,是什么日子。”颜浧道。
老夫人一直在猜测颜浧的来意,可是他兜兜转转了半天都没说。
直到现在。
老夫人心里猛然一跳,脸色微敛。
“我晚膳都没吃,先回去了。”颜浧说完了,就起身告辞。
三月的风,和煦熏香,扑面带着馨甜和温暖。
颜浧一路走出来,却感觉冷,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出了大门,永熹侯府高悬的门灯,艳红璀璨,将红光铺陈着,喜气洋洋的。颜浧却觉得这光凄惨,有血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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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绑走(月票2160+)
桦烛影微,锦幔半卷,暖春的熏风徐徐暗潜,有桃蕊的清香。
颜老夫人沉吟良久,细细在脑海中谋划。
幸好三郎提醒她,也幸好二郎还不知情。
若是二郎先知道了,依着他的脾气,肯定要闹得满天下皆知,到时候事情更加不好收拾了。
孙儿媳妇行为失贞,这是多大的丑事?
“三郎给了个及时报!”老夫人心想。
“来人。”沉吟片刻,老夫人喊了大丫鬟,“去把陈中叫进去!”
陈中是护院的首领,负责侯府的安全,只听命于老侯爷和老夫人。
丫鬟道是。
很快,陈中就进了昭怀院。
老侯爷知道颜浧走了,也有句话想叮嘱老夫人,就走了进来。
瞧见陈中,老侯爷问:“这么晚,你进来做什么?”
“我唤他的。”老夫人神色凝重。她转颐对陈中道,“你带了人去唐姨娘的院子,让她的丫鬟们现在就给她穿戴整齐,立马送走。若是二少爷不准,将他打晕!”
陈中一愣,老侯爷也微愣。
唐姨娘敢对主子动手,罪不可赦,可她到底是二少爷跟前的人,养育过庶孙。不是说了夜里悄悄送走,人不知鬼不觉吗?
怎么现在大张旗鼓,不顾一切?
老夫人是个很在乎体面的人,如今这般吩咐,陈中和老侯爷都不太明白。
“出了何事?”老侯爷问。
老夫人不答,只是对陈中道:“快去。照我说得办,闹得越大越好,将二少爷敲晕,带到我这里来!”
“是!”陈中道。
老夫人吩咐得这样清晰,陈中照办即可。至于二少爷,陈中就顾不上了,他只听从主子的。
陈中一走,老侯爷又问老夫人:“这是做什么,为何突然如此着急?”
“我何尝愿意这样着急?”老夫人叹气,“不尽快。事情就不好搪塞啊。”
老夫人顿了下。把颜浧的话,告诉了老侯爷。
老侯爷不喜欢颜浧,听闻此语,立马道:“那个孽孙怎么知道?他这是恨不能咱们更乱。他好看笑话!这个当前落井下石。岂有善意?”
老侯爷时常不在家。也不管府里的事务,他不知晓颜二郎房里是什么光景。
从两年前开始,颜二郎几乎不进凌氏的房。凌氏又哭又闹的。请老夫人做主,老夫人这才骂了颜二郎,让他务必去凌氏房中半个月。
而后,凌氏果然有了身孕。
去年端午节,孩子掉了,凌氏和颜二郎又闹了一回。
凌氏是在娘家滑胎的,她嫂子们送她回府,还被颜二郎羞辱了一顿,气得转身走了。
打那之后,颜二郎和凌氏更加水火不容,老夫人也不好再管他们两口子。
如今才过去一年,颜二郎腊月里还得了个通房丫鬟,如胶似漆,岂会再进凌氏的房?
这些事,老侯爷不知情,老夫人却是一清二楚。
昨日太医说凌氏怀孕,老夫人心中就有疑窦,只是不好平白诬陷孙媳妇的清白,才没有说出来。
如今,颜浧又来说这些话。依着颜浧的性格,他若是没有把握,不会乱语。
此事至少有八成的真的,凌氏怀的是野种。
“。。。。。。我相信三郎的话。”老夫人道,“二郎什么性格,你这个做祖父的还不知道?一旦他听到风声,可不管大家的情面,定要闹得天翻地覆。
凌氏怀孕,合族都知道了,是瞒不住的。现在要做的,是堵住二郎的口,不许他胡说八道。
二郎气头上,跟他讲道理也说不通。未免他闹大人尽皆知,我先将他打晕,连夜送到信州的庄子上去,堵住他的口。等过了一年半载,府里风声散尽,才接他回来!”
既然凌氏怀孕已经传开了,那么孩子是野种这个消息,就必须牢牢锁住。
颜家原本就没打算原谅凌氏,之前考虑到她怀着孩子,还准备先不动她,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如今,连孩子也不能留了。
老夫人一直挺照顾凌氏的,因为凌氏先去的祖母是老夫人年幼时的闺蜜,特别是老夫人娘家失势那段日子,唯有凌氏的祖母对她真心不变,老夫人很感激。
老夫人是个念旧情的人。
凌氏拿剑砍伤丈夫,重伤妾室,这是做了极坏的榜样。
在老夫人看来,女人素来就应该温顺臣服,若是如此大胆妄为,将丈夫踩在脚底,家族会阴盛阳衰。
一旦阳衰,家族的命脉就会发现改变,可能会导致荣华不保,天地颠覆。
况且,轻饶了凌氏,会给其他儿媳妇、孙媳妇甚至孙女做了坏榜样,让她们以为可以压制丈夫、欺凌丈夫。
儿媳妇和孙媳妇欺凌丈夫,固然是不允许的;孙女嫁出去,欺负丈夫更是不行,这是丢娘家的脸,损失颜家的体面。
要杀鸡儆猴,绝不能助涨这等风气!
“那么说,就是真的?”老侯爷回头想了想,气得脸色骤变:凌氏太可恨了,该千刀万剐了她!
“八成是真的。”
“二郎也是可怜!”老侯爷心疼孙子,“碰到这么个女人,当初是谁保媒的?”
老夫人不语。
这门亲事,是老夫人力主的。
老夫人见过凌氏几面,觉得她姿容不俗,举止大方开朗,性情活泼,很喜欢她。
又考虑到她出身世族,虽然现在落魄了些,到底是血统尊贵的。
凌氏的祖母,更是对老夫人有恩。
凌氏和颜二郎成亲之初,感情也挺好的,夫妻和睦。
可是唇齿相依,还有打架的时候呢,何况年轻气盛的两口子?
他们成亲后,和正常的小两口一样,有时候会磕磕碰碰的。
后来就不知怎么了,越吵越凶,恩爱夫妻成了仇敌。
“老夫人,陈护院来了。”外头传来管事媳妇子的声音。
陈中把颜二郎扛了进来。
颜二郎昏迷不醒。
“好了,先将他送走吧,送去信州的庄子上。把他绑紧了,免得他路上醒过来误事。”老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