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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片刻的沉默。
皇帝这是怎么了?为何见到耐耐会是这般反应?莫不是之前就认识?
沈心怡正在诧异。
“来人,带顾将军一行到后殿休息,稍后论功行赏。定北侯,你随朕来。”皇帝说着起身负手向外走去。
北书房内,只有皇帝和顾寅凯两个人。
“皇上。”顾寅凯跪地不起。
“顾寅凯。那孩子就是……”大周皇帝的声音有些发抖。
“回皇上,正是。”顾寅凯依旧长跪不起。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带在身边?”大周皇帝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皇上起恕罪。臣未能尽到职责,并非日夜伴在那孩子身边,只是将其养在侯府,后随臣的家人一起牵至侯府别院。”顾寅凯道。
“定北侯。想不到你居然是这么一个守诺如今之人。”皇帝顿了顿。
“当日皇上您让臣将这孩子带出去。虽是未说明这孩子的身世和来历,但臣一直视皇上的嘱托为己任,不敢假手于他人。不过,臣未能尽职尽责,并未能将这孩子抚养优秀,许是因为这孩子天生便有些迟滞……”顾寅凯道。
“当日交给你的时候,这孩子早已是比同龄之人发育迟缓,这也怨不得旁人。不过。这次相见,朕怎么觉得这孩子好似突然开窍了呢?”大周皇帝有些疑惑。
“请皇帝赎罪。这孩子原本一直是跟着心娘的。后来便是跟了师正先生,许是先生调教得当,这才使孩子脱了愚钝。”顾寅凯道。
“心娘……就是刚才在大殿上你的大儿媳?”大周皇帝问。
“正是,臣的儿媳登不得台面,让皇上见笑了。”顾寅凯此刻已经起身,依旧是拱手躬身。
“定北侯,你这儿媳可不简单啊!此前朕早已听说,师正先生收了她为义女,方才又顾将军说了她只身一人前去敌营之事。果真是你定北侯的儿媳,有勇有谋,只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儿,朕定当招进宫来封官加爵!”
“皇上如此高看心娘,真是心娘的福气。”顾寅凯摆手。
“定北侯,这孩子朕交给你,甚是放心,你且务必继续将其抚养长大!”
“臣遵命。”
“皇上,皇上,师生先生来了,就在殿外!”便在此时,小太监门外禀报,大周的皇帝和顾寅凯都有些诧异。
“快去传。”大周皇帝看样子很是高兴。
当初,师正先生作为太子师,以自己年事已高为由,要求告老还乡,大周皇帝虽是心中不舍,可终究还是留其不住。
如今,师正先生自己竟然返京,难不成说京中还有他留恋不舍之人?
此刻,大周的皇帝不知,数月前师正先生已是回京,且已经见过了太子……
北书房的门再次推开之时,顾寅凯早已告辞退出。
“臣严师正叩见皇上。”师正先生正欲行大礼。
“师正先生快快请起。”大周皇帝忙搀扶。
再次听到师正先生以臣相称,大周皇帝甚是高兴。
难不成,师正先生是要回朝?
赐坐、赐茶。
“师正先生别来无恙啊!”大周皇帝开始寒暄。
“别开无恙?皇上您糊涂了,臣不过只离开了三五日而已。”严师正一脸茫然。
“三五日?!”听到此话,大周皇帝只觉得后背一阵冰凉。
师正先生在说什么?一晃离开京城已经有大半年了……
“呵呵,师正先生真是会说笑,自打师正先生离开,太子一直对先生念念不忘……”大周皇帝的话尚未说完。
“太子?太子是谁?”严师正的表情看起来很是认真。
……
“来人,带师正先生回寝殿休息,先生想是旅途疲惫。”大周皇帝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后背早已一阵冰凉。
师正先生这是怎么了?
奈何这次回来,这开口闭口的甚至令人费解啊?!
偌大的皇宫,沈心怡真真是头一次来。
且不说各式繁复曲折的回廊、殿堂令人眼花缭乱,就是各式的奇花异草、精致石刻都让人爱不释手。
“耐耐,我们出去转转好不好?”沈心怡单手招过屋里的耐耐,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工夫,带着耐耐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
“皇上,如今十一皇子已经回来了,而且看起来比当日里也是好了许多,您又为何还让十一皇子跟在定北侯的身边呢?”御花园内,贴身的小太监在大周皇帝的身后嘀咕。
“当年,朕既是将其托付给定北侯,这宫里便是从此再无十一皇子。而且当年朕也已经昭告天下,十一皇子夭折。”大周皇帝感慨了一番。
“朕的儿子无论是太子,还是老三、老四、老九、老十,甚至连公主们,都逃不过皇室争权夺利的宿命,当年十一既然是形同痴傻,便是已然注定是和他们不同的。如今幸得师正先生收为爱徒,又是跟在定北侯的身边,虽然定北侯从不知道十一的身份,但朕相信,十一在宫外要比在宫内快乐的多。今日朕已经见过十一了,他长高了,也激灵了许多……”
“十一皇子!”繁茂的灌木丛旁,沈心怡无意中听了这番对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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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他是?
“当年形同痴傻?跟着定北侯?如今乃是师正先生所收?”这一些列的字眼,无不在诉说着耐耐的真实身份!
那个似乎昨日还是侯府别院众下人口中的傻子,竟然是大周的十一皇子!
沈心怡旋即扶了一下身旁的柏枝,险些有些站立不稳。
不远处,耐耐正蹲在千鲤池旁津津有味的欣赏着池中的锦鲤。
很庆幸,这番话他没有听到!
也许,不知道就能快乐一生。
此前他愚钝,如今他早已聪慧过人,真的庆幸,他没有听到。
更庆幸,定北侯也是不知道耐耐的真实身份。
可以让这个拥有大周最强大脑的孩子,能够拥有一个无拘无束的快乐的一生。
身份,有时真的是个束缚和牵绊……
“皇上,您有没有发觉今日师正先生来,有些不对劲啊?”沈心怡依旧安安静静的站在灌木之后,再次无意中听到了贴身小太监和大周皇帝的对话。
“师正先生!”沈心怡心中一惊。
自打从咸阳离开,又去了北方,如今已是回京,真是有大半年没见到师正先生了。
说起来,那日初见之时,似乎先生已经有了阿尔茨海默病的征兆……
半年多的时间,难不成师正先生他……
一种不详的预感跃然浮上沈心怡的心头。
“许是师正先生太累了吧,竟然连太子都忘记了……”大周皇帝的声音里有些异样。
“连太子都忘了?!”灌木丛后。沈心怡屏气凝神,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稍后等师正先生休息好了,让太子去见先生。”大周皇帝并未多说什么。
晚膳时分。大周皇帝兴致甚高,不仅留了定北侯一行人宫中用膳,还宴请了师正先生。
当然,太子也是同席作陪。
“顾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开席之初,太子不怀好意的先行招呼。
“太子殿下这说的是何意思?难不成是不想见到顾将军?还是早就做好了见不到顾将军的准备了?”沈心怡有些气不过,没等顾诤诏开口。已然起身回嘴。
当日里,以两万人马去应战十万北方乱军,这种安排怕是太子早就提前有了打算。
“沈娘子真是和顾将军情深意长。本太子才说了一句话,就引得沈娘子如此维护顾将军,呵呵,定北侯你这家规真是令本太子刮目相看啊!”太子本是想给顾诤诏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却被沈心怡讽刺了先。不得已只能将冷脸甩向顾寅凯。
“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心怡初入皇宫,不识规矩礼法,还望太子殿下海涵。”顾寅凯躬身。
“哼。”太子冷哼一声。
大殿之上,又有皇上在场,实在不便争论什么。
“这位夫人好生面熟啊,不知我们可否在哪里见过。”
这边针锋相对才刚刚平息,那边师正先生已然起身看向沈心怡。
“这位夫人?好生面熟?!”沈心怡陡然怔住了。
半年多的时间。师正先生的病情,当真是恶化了。而且可以肯定了的是。师正先生真的是得了脑退化的阿尔茨海默病。
大周,闭塞而又原始……
这病……
与此同时,师正先生的这番话自然也是被皇上和太子听了个正着。
师正先生这是怎么了?皇上一脸的疑惑。
“哼,沈娘子,看来师正先生是不想认你了。”太子嘴上嘲讽着,心中依然是乐开了花。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师正先生是……”沈心怡刚要解释。
“你是谁?”岂料,师正先生此刻又转向了太子。
震惊,绝对的震惊!
堂堂大周的太子师,今日竟是当众不认人了。
“来人,传御医!”大周皇帝心中甚是着急。
“皇上,老臣没病啊。”大周皇帝话音尚未落定,这边严师正又反倒是好了起来。
居然认得皇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解了。
师正先生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的!
只有沈心怡知道,这是病,而且是一种在大周治不好的病。
有时清醒,有时糊涂,不记得最亲的家人朋友,不记得回家的路……渐行性遗忘,最后甚至连自己都不认识了,然后就是死亡……
淡淡的悲哀。
作为一名医者,无奈的悲哀,不是因为不会治,而是因为不能。
…………
御医们焦急的进进出出,来了一批又一批。
沈心怡放心不下,可又不能直接进入去探望,只能远远的望着师正先生休息的殿堂,紧紧的抿着嘴唇。
她甚少有过这样紧张的状态,即便是在现代,面对难解的疑难杂症,也都从容不迫,有条不紊。
可这里是大周……
沈心怡不觉间,手心一阵钻心的疼。
低头再看时,才发觉因为一直在紧紧的攥拳,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了手心的肉中。
“情况如何?”太医们刚从殿内出来,大周皇帝已经迫不及待的询问了。
“回皇上,臣等无能,查不出师正先生是何病症。”太医院的院判大人无奈的叹息摇头。
“查不出来?!”大周皇帝大惊。
堂堂太医院的太医们,这也算是专家会诊了,居然查不出来师正先生是何原因变得如此?
“皇上请恕罪,臣等无能……”一众太医纷纷跪倒在地。
作为大周皇朝最有名的医生们,他们精湛的医术和崇高的地位,终日是和战战兢兢的脑袋搬家联系在一起的。
“都退下吧……”大周皇帝停滞了片刻,终还是无奈的挥了挥手。
人吃五谷,岂能不生病?世间芸芸众生,又有多少是能左右的?
也许,这就是命。
前半生的繁华,后半生许是得有所代偿。
“让我进去吧,让我去见见皇上……”宫中宁静的夜,北书房的门外,有沈心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