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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紧紧的抱着他,脸贴着他已经湿透的胸膛,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道:“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声音轻轻的,柔柔的,让叶西辞的双眼顿时湿润了。
所有的苦难与伤痛,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荡然无存。
“或许有一日……”叶西辞反过来将方笑语抱得更紧。
“那就等那一日再说。”方笑语却抢过话头,道:“你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我其实并不是很在乎你究竟隐瞒了什么秘密。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秘密,不只是你,我也有。如果有朝一日,这秘密瞒不住了,我们被迫要承受这个秘密所带来的后果,或许我会恨你,或许会可怜你,或许会更爱你,可一切都要待到那一日再说。如今,你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而我凭自己的意志觉得那不是你的错,就不会因为外界如何看待我就离开你独善其身。”
方笑语说着,脸上挂着微笑,继续道:“何况,若是有人要以此来攻击你,即便我离开你,依旧会被人指指点点。我是你的妻子,这一点不会变。即便我与你分开,我曾是你的妻子依旧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西辞,天下人如何想又与我何干?我方笑语做事从来都凭自己的喜好,我要与你在一起,世人如何看我,管他作甚!若世人不能容我,大不了就抛下这世人,去个没人认得咱们的地方,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天大地大,何愁没有安身之处?”方笑语说得洒脱,叶西辞感动之余总觉得刚才的话里似乎混入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叶西辞搂着方笑语,感动道:“笑语,能娶到你,许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说完了,看着方笑语一副‘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的神情,一把将方笑语搂得更紧,随即又将手里头那朵游上岸时顺手薅下来的假荷花递到方笑语的面前道:“你夫君我感动的想送你一朵花。”
方笑语斜着眼接过叶西辞手中的荷花,直接扣到了叶西辞的脸上道:“院子里这么多娇艳欲滴的花儿,你偏送我朵假的,小气!你们男人就是靠不住!”
说完了又想起来这院子都是她买的,花自然也是她买的,真花假花也是慷她的慨来感动她自己,亏大发了。
叶西辞看着气嘟嘟转身离开的方笑语,一面将糊了自己一脸的假荷花拨开重新扔在了湖里,一面抱着双臂,冷的打颤的追上去,就跟个小宠物似的跟在方笑语后头说好话。
那些曾经的不安定与胡思乱想,早被方笑语这一收一放给丢到爪哇国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想试着相信 (大结局)
“夏公公,皇上在吗?”
“回王妃,皇上在呢。皇上说您来了便直接进去就是。”夏公公一脸的恭敬。
方笑语笑着推门走了进去,皇帝正抓紧的时间批阅那似乎永远批阅不完的奏章。见方笑语来了,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低着头继续跟眼前的奏折奋斗,却又道:“西辞怎的没来?”
“染了风寒正在府中歇息。”方笑语的目光有些闪烁。叶西辞的这个风寒染的跟她脱不了干系。
荷花池的水有点冷啊。不过叶西辞也是没用,如此高深的内力竟然还感冒了。
“你也是的,西辞第一天做王爷,便是在病床上接的旨。他武功不弱,轻易怎会染了风寒?不会是你又欺负他了?”皇帝一副‘我都懂的’的表情,对着神情很不自然的方笑语笑道。
“怎会?臣女向来知书达理,贤惠温柔,又如何能欺的了他堂堂安王爷?”方笑语眼神往四周飘着。
皇帝哭笑不得。
知书达理、贤惠温柔这样的词儿,怎能往这丫头身上联想?
之前的逼宫如同一场儿戏,倒也是拜了这丫头所赐。一开始便知道敌人是谁,又是打的什么主意,所以整个皇宫里联合起来和那沈善若演了一出戏。若非是沈峥假意重病,那沈善若买通了京畿卫太过容易反倒会叫他起疑心。
那沈善若也是时运不济,刚好选了方笑语这丫头去利用。若是一开始便换个人,或许这事儿时间长些还真能着了他的道。
那夜之后,安王立即向他请辞,将安王之位给了西辞,可谁知小夏子去传旨时,西辞不知何故感染了风寒,病蔫蔫的在床上接的旨,也算是继承王位的历史上前无古人的独一份了。
如今这丫头可是安王妃了,却偏偏依旧如同从前那样,说她稳重吧,句句话都能被她气死噎死,可若她不稳重吧,她又比谁都清明着。
“你就不想问问朕,将那沈善若如何了?”皇帝见方笑语就这么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于是好奇问道。
“不想。”方笑语干脆果断的摇头。
“为何?你不好奇?”皇帝愣了愣,笑着问。
方笑语却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道:“不想再为不相干的人去操那份闲心思。他是死是活都好,反正已与臣女无关。臣女与他的缘分,那一夜后便了尽了。”
方笑语是真的不在意。
那一夜之后,沈善若究竟去了哪里,落了个什么样的下场,皇帝不说,她也不问。
反正沈善若的日子好不到哪去,死了自不必说,就算活着,也不会有什么自由的日子可过。
当年宝象山的相遇,直到现在,他们已经是实实在在的陌路了。
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你倒是想的通透。”皇帝摇头笑了笑,随即自书桌上拿起一物,丢给方笑语道:“既如此,朕也就不和你多说了。瞧瞧吧,倒是你做的好事。”
方笑语打开眼前的折子,是还在西北驻扎的方剑璋送过来的。
里头记录的是大周的情况。那一夜之后,老皇帝被皇后刺杀,云王被风紫交给了萧入的生父。萧入快马加鞭赶回天都城的时候,宫里的事已经被处理的妥帖了大半。
萧入的生父本也是皇子,虽说是自民间入宫的吧,但在宫里装疯卖傻多年,倒是将宫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摸了个通透。
都说皇族里没有省油的灯,这话倒也不错。哪怕是民间来的皇子,受的苦难多了,眼见耳闻的多了,也足以做的像模像样。
此人是否想过趁乱自己登基不得而知,不过萧入回宫后,他总算还是没有失去理智,将一切的大权全都交给了萧入。
接管皇城意外的顺利,老皇帝的死奇怪的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朝臣对此反应都很冷淡,且十分轻易的就接受了他们换了个皇帝的事实,似乎还有点挺开心的样子,可见这老皇帝究竟是多不得人心。
不过,登基在即,毕竟皇权还不稳固,总会有人起些什幺蛾子,但这些就是萧入的能力问题了,方笑语可不打算插手大周的皇权事宜。
萧入倒也说话算话,虽然还未真的举行登基大典,但一份印了玉玺印子的结盟书就已经托着方剑璋寄回了京城。
萧入表示,只要他还在皇位上一日,在大承不入侵大周的前提下,与大承交好,自此再不妄动刀兵。
皇帝求之不得,自然也算是落下了一块心头大石。
大承、大裕、大月朝同日退兵,同时,大裕朝的奉天帝也来了消息,说是一月后要来大承亲自向皇帝提亲,帮大裕八皇子求取八公主,这对儿你情我愿的佳偶终是等到了天成那一日。
同时,当日七公主叶心柔也会与程越举行大婚,皇帝一下子把自家女儿的婚事包办了大半。
“说起来,你这丫头也该收收心了。什么时候跟西辞生个娃娃,也叫朕抱抱你俩的大胖小子。”皇帝都开始为叶西辞着急了。
“正努力着呢。”方笑语在皇帝面前也是没大没小惯了的,于是吐着舌头道。
“你呀,都是王妃了,也不学着稳着些。到哪日西辞给你娶两房小妾回来,你就知道哭了。”皇帝笑着,观察着方笑语的神态。
方笑语撇撇嘴道:“我才不怕呢,反正在臣女房门前蹲了半个时辰的人也不是臣女。”
这话的语气,简直就是有恃无恐。
“再说了,他要真敢纳几房小妾回来,大不了臣女就将他那几房小妾全都勾引了,到时,臣女跟小妾们相亲相爱,就让那呆子自个儿独守空房去!”方笑语突然就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色。
皇帝被方笑语这神奇的脑回路给逗乐了,同时也为叶西辞感到可怜,恐怕他这辈子都得被这丫头吃的死死的,否则就得独守空房了。他相信方笑语这丫头说得到就能做得到,别看现在是玩笑,真到了那一日,指不准她还就真敢这么干。
还在安王府里受伤病之苦的叶西辞忽然就觉得浑身一冷,随即随手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而同时在东宫,皇后将所有的丫鬟太监全都打发了出去,与太子坐在屋子里,神情有些严肃。
“这是你的选择?”皇后面无表情的对太子道。
太子沉默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
皇后定定的看着太子良久,最终叹了口气道:“你本有机会试上一试,成了,便是九五之尊,不成……”
皇后摇了摇头,随即道:“罢了,没试过也好。你父皇精明着呢,那个方笑语也是个猴精猴精的,一旦有任何错漏,你我都活不成。”
“母后,儿臣……不想成为孤家寡人。”太子犹豫了一番,终是和皇后说道。
“孤家寡人……”皇后先是一愣,随即道:“可你该知道,帝王之路,从来都是与孤独相伴的。”
“儿臣知道,可儿臣还是想试一试,有三两知己在身边的帝王,是否会变得更强大。”太子说着就想起了方笑语包的饺子,和那时候他们坐在一起吃饺子时的模样。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谁也没有去算计谁,谁有难了都真心想要相帮。
他总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虽然前头有着叶书成这个阴影的存在,但是比起现在要快乐许多。
自从母后对方笑语忌惮时起,他与叶西辞和方笑语的关系就不如从前那样亲密了。
他也曾想过,这是通往帝王路可能必须要经历的。得到了些什么,就必会失去些什么。可是近来他想了又想,却想不明白,为何所有人认定帝王必须要无情呢?
无情的人,又如何治理这诺大的江山?
“母妃,儿臣知你忌惮那方笑语,可儿臣觉得母妃大可不必如此。她很强,又极有主见,驴脾气上来了,就是父皇与儿臣的面子也未必给。可恰恰如此,儿臣才觉得,她其实才是最好掌握的人。只要不算计她,不负了她,有什么事比起阴谋诡计来说大大方方的与她提,只要她力所能及,便不吝啬相帮。就算儿臣没那么大的面子命令她,可为了西辞,她也不会跟儿臣对着干。听说她还是个财迷,有什么有趣的宝贝想着她些,怕是她比谁都积极的想赚这笔银子。”
太子也算是将方笑语看通透了。那就是个讨厌惹麻烦又时刻在惹麻烦的人,但却并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否则沈善若逼宫那一夜,她有很多的手脚可做,父皇也未必拦得住。
“至于西辞,他算是自小跟儿臣一块儿长大的,从来都是帮着儿臣出谋划策冲锋陷阵,从没有背叛过儿臣。他是儿臣的挚友,只要他不负儿臣,儿臣便不想负他。”
太子的话说的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