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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善若现在名气大了,且还有沈家医馆要管,偶尔还要进宫给贵人看病,实在是不能为她一人所用。但程悠悠却可以。
何况雌雄双煞武功也不俗,留着看个院子也是不错。
皇帝也不是个扭捏的人,他立刻就拿了主意。
土龙根虽好,但于他而言就是一株药材而已。但雌雄双煞却是他救命的希望。
换了!
皇帝当机立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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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揭开尘封的记忆
“世子妃再造之恩,我夫妻没齿难忘。”屠洪征与程悠悠骑着马跟在后头,眼中全是喜色与感激。
他们二人原本进京是为了去皇宫偷取万年土龙根的。他们本不会如此鲁莽行事,也制定好了计划,甚至想着是否能够用什么法子蒙混进宫,比如假扮成侍卫丫鬟之类的,至少不会有勇无谋的擅闯宫门。
可是程悠悠却突然发了病。
都说医不自医,可这些年若非是程悠悠精通医术,恐怕不必去找什么万年土龙根,她就早已香消玉殒不存于世了。
近来她的病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渐渐的支撑起来便格外费事。每一次发病都是徘徊在生死边缘,稍有不慎,他们夫妻便会天人永隔。
他们是实在没法子了,这才贸然去闯了宫。青天白日的,他们早已预料到此事断不可能成功。不如说,他们其实一开始便存了死志,就是抱着死也要死在一起的念头,这才决绝的闯了宫门。
当时他们被宫里的侍卫打伤,就连肋骨都断了几根。分别被压在死牢不同的牢房之中,心中充满了绝望。那种即便死也不能在一起的绝望深深地啃噬着他们彼此,一颗心几乎要化作死灰。
可是谁也没想到竟然还能够绝处逢生。
他们被狱卒带离死牢时,以为是上路的时辰到了。心中默默希望对方能在黄泉路等着自己,即便是不能死在一起。但至少投胎转世的时候能做个伴儿,或许上天怜悯,来世他们能投胎在一处地方。再续前缘。
但被告知他们已经自由时,那种甚至是有些荒谬的感觉他至今难忘。然后他们被带到了安王府,见到了方笑语。从方笑语手中接过那块万年土龙根时,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
得到了。有救了。
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愿望,却觉得如天堑一般难以逾越。可如今万年土龙根就这么放在眼前,他们却不敢相信了。
“我帮你们不过举手之劳,且也有着我的目的。你们不必道谢,不过是等价交换罢了。”方笑语骑着马走在前头,随即说道:“你若谢。就该谢谢石司徒。若非是你们在酒楼偶遇,又送他回了醉仙楼,我也不会认得你二人。”
“我也确实不曾想到一次偶遇竟会改写了我夫妻的命运。石小兄弟自是要谢,可世子妃对我夫妻二人确恩同再造。即便世子妃有吩咐。我夫妻二人也不敢忘恩负义。从此后,听凭世子妃差遣,刀山火海,我夫妻二人万死不辞。”屠洪征却并不会不知好歹。就算方笑语有要求才会救他们又如何?他们本就是陌生人,没有谁有义务一定要救下对方。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利益牵扯,他们夫妻有利用价值,入了方笑语的眼,所以得到了万年土龙根。救了性命,这本就是再公平不过的事情了。
没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人依旧好好的活着来得重要。更没有什么比爱人一直在身边值得感动。
他们不在乎方笑语要利用他们。这是得到万年土龙根的代价。方笑语救了他们的命,那她就是他们的恩人,值得豁出性命报恩的恩人。
“说起来,石大哥你们二人竟是夫妻而非是父女,实在叫人意外。亏得我还一直想着,石大哥这模样能生出如此标致的闺女,大嫂定然是个美人胚子……”石司徒一脸窘迫,夫妻和父女,这之间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虽说程悠悠因为药力肆虐的关系变得小了,会认错也怪不得他。可一想起他先入为主的判定,依旧觉得尴尬不已。
“说起来,你如何会出现在此处?”方笑语一脸嫌弃的看着尴尬之色还未退去的石司徒,就想不明白他不好好的待在京城练他的舞,跑她这来凑什么热闹?
石司徒却嘿嘿笑了两声,道:“这几****练着那舞,时常有种力不从心之感。动作都可一一做出,可却总觉着差了些什么,连我自己都感觉到生硬的很。后来经丝竹一句点拨这才想通透了。那舞刚柔并济,捉人眼球倒是尚可,但我未曾真正上过战场,却跳不出那些忠烈的魂。所以我决定要跟着你一同去北燕,要用这双眼亲眼去看看战场上厮杀的惨烈,为这支舞找到魂魄。”
石司徒目光无比坚定。他自己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极限在何处。
从前是因为走不出‘跳舞就是展现身段的柔美’这种误区,因为这个时代没有男子跳舞的先例,所欲他是开创者,他觉得身上已经隐隐的有了一些什么责任。
这样的感觉很模糊,但他确确实实是感觉到了。所以他一直希望能将这支舞练好练好再练好,到了祭天大典那一日,他定要一飞冲天一鸣惊人!所以他一直逼迫自己,但他却有了渐渐不支的感觉。
他能清晰的察觉到他的舞与当初方笑语在他面前跳的那支,虽然动作、神态有诸多相似,但却有着天壤之别。
这之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就好似方笑语将这支舞给跳活了,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一个身段,每一个动作都没有多余,每一次的舞动都带着一种难言的气质。
刚柔并济,但却杀伐果断!就如同一个身在战场的将军,带领着千军万马,举手投足间威霸凌厉,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方笑语跳舞,你就觉着眼前那个身着红衣舞动着的人不是什么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不是安王府的安王世子妃,她就是一个将军,挥斥方遒,翻云覆雨,万军敌阵中娶对方大将首级的豪迈与霸气。
即便是最后挥舞着铁链上的毛笔,书写诗词。书写‘天佑大承’四个大字时,也没有半分女儿家的秀气,而是笔走龙蛇的大气恢弘。
你明明知道她就是个女人。你也没有觉得能有如此气势的就一定非得是男人。可是那种叫人血脉喷张的热血,却是许多男人也未必能做得到的。
他输了。输在气势。
可无论他如何在脑中想象战争的惨烈,如何一次次的将他小时候从父亲嘴里听到的那些热血沸腾的故事在脑中描摹,可却无论如何也达不到那种身临其境之感。
他一直很困惑。他不知道究竟输在了哪里,不明白他与方笑语之间的差别在何处。他心中也有不服气,想着当兵打仗的事他如何会输给一个女人?可事实上却是他就是输了。没有任何的借口,输了就是输了。
所以他一直在怀疑方笑语是上过战场的。所谓从前京城里大名鼎鼎的方家木头小姐。恐怕就是方笑语为了掩饰自己偷上战场而制造的假象吧。
不得不说,石司徒真的想太多了。方笑语确实上过战场,还当过将军。真正战场上斩过敌人头颅,真正将后背交给了一群信任的兄弟,也成为了他人可以信任的存在。她亲眼见过国家的兴荣,却也透过那虚假的幕布看到了国家的衰亡。那种发自灵魂的气势。其实是那一世用鲜血与泪累积而成的。光靠着想象,靠着模拟,永远不可能达到那样的程度。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她成为将军的那段岁月,已经被深深的埋在心底最深处。她甚至有些不想想起这段过往,因为这段过往给她留下的,是一快不可磨灭的伤疤。
但是她却不得不想起。
如今她重新穿上了战甲,重新拿起了钢枪。那仿佛已经过了无数岁月的过往,穿透了数不清的迷雾。又硬生生的在她心底跳出,血淋淋的展现在她面前。
“将军,待战争结束,你要请我们十几万兄弟吃顿好的,这话可还作数?”
“自是作数的。本将军何时骗过你们?”
“可将军,你的薪俸才多少?十几万兄弟,岂不是要吃穷了你?”
“你替本将军忧这个心作甚?待到战争结束,皇上定然有所封赏,犒赏三军,到时候,本将军得到的银子,全给你们这群吃货买吃的去!”
“将军可真大方!”
“将军万岁!将军万岁!将军万岁……”
“方笑语,你休想赶我回去。我爹已经同意了,他叫我跟着你好好学些东西。不求我在战场上立什么功劳,却也不能丢了他身为将军的一世英名。”石司徒似乎生怕方笑语将他赶回去似的,脸上神情倔强,却死死的跟在方笑语后头。他打定了主意,即便方笑语真的要赶他回去,他就是赖着,也一定要跟着去。
石司徒的话将方笑语从那段已经被封印的记忆中挣脱出来。不知为何,再想起那些日子,那些人,即便她的神经已经被凝练的坚实无比,却依旧会有一种鼻头泛酸的感觉。
在那个无尽轮回没有尽头的岁月里,她活够了甚至给别人制造机会弄死她自己的岁月里,在那段她对未来没有一丝一毫期待只想草草过往一百世去当神仙的岁月里……那一世,是她唯一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在活着的一世。那一世,是她唯一不想要那么窝囊死去的一世。那一世,也是让她真正意义上再也不敢轻易与人接触的一世。
“太久了啊。过得太久了。你们这些兔崽子,都好好的转世轮回了没有?都好好的活在了另一世了没有?都忘记我了没有……”方笑语感觉视线变的模糊起来,连忙用手拭去了还没有流下的泪水。
石司徒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皱了皱眉小脸道:“喂!方笑语,你没事吧?就算我要跟着你上战场,你也不必感动的哭出来吧?我不会拖你的后腿,你真的不必这样担心。”
石司徒有些手忙脚乱。他就没见过这样的方笑语啊。如此母老虎一般的方笑语,竟然也会有哭的时候?
可他似乎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言语,不过是跟着她上一次战场,亲眼看看那些将士战场上的英姿,她用不着哭出来吧?他这得是多不受她待见?
石司徒默默无语两眼泪,却再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你既要去我也不拦着你。只是北燕此时动荡,你不可随意乱闯,凡事也不可轻易自作主张。你的一举一动,必须要听从我的指挥,否则我就将你留在北燕,你一辈子都不必再回京城了!”方笑语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做恶狠狠状恐吓石司徒。
石司徒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也知道方笑语可能心情不好,这时候惹恼了她绝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于是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就差指天发誓,违者天打雷劈了。
恐吓完了石司徒,方笑语这才笑着对程悠悠说道:“知道你是南宫家唯一的血脉之人并不多,可却也难保走漏了消息。南宫家当年所犯之事太大,影响也太过恶劣,一旦有人知道南宫家还有后人存活,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二人。你们伤还未完好便带你们去北燕我也是身不由己。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雨欲来,我不放心将你们留在京城。正好你们懂医术又懂毒术,或许还派的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