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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语看着叶诗兰那有些别扭的神情,却不生气,冷笑道:“你恨我?”
叶诗兰恶狠狠的瞅了方笑语一眼,嗤道:“莫非我该感激你?”
安王大急,生怕叶诗兰再一次惹怒了方笑语,若是逼得她对她动手,凭他这微末的三脚猫功夫可保护不了她的周全。
方笑语却笑道:“不稀罕你的感激。对我来说,叶诗兰已经死了。之所以放你一命,一则是我与李素青所做的那一笔交易。她献上她的命,来换你活下去,虽我厌恶她至极,可也不防成全她一片母爱之心。”
叶诗兰沉默了,神情有几分落寞。
她知道,放过她已是仁慈,想要救出母亲,是不可能了。何况,母亲如今一直昏迷不醒,她也无法将她带走。
“再则,虽你是李素青的女儿,叶西乾的妹妹,从前也没少嘲讽欺负我家西辞。但念在你年幼无知,又不曾真的亲手害过西辞,所以饶你一次。作为代价,从你手中夺走你的身份,夺走你的富贵荣华,从今往后,你不再是王爷的女儿,哪怕是从前你最厌恶的王府庶女你都将望尘莫及。你唯一拥有的,就只剩下绿苑这个丫鬟,和给你的一千两银子,从今后离开京城,走的越远越好,永不要再回来。“
“叶诗兰已经死了。你只是无根的浮萍,散落的飞花,天下之大,何处都能是你的家,唯京城不行,唯安王府不行。”
方笑语的语气淡淡的。是否要放过叶诗兰,她也一度犹豫。
叶诗兰其人,没少跟着李素青欺负叶西辞。跟着那样一个娘,有着那样一个哥哥,再加上安王亲身示范,这样的环境下,叶诗兰能当个好人那就是见了鬼了。
可是,欺负归欺负,嘲讽归嘲讽,但至少叶诗兰并没有像李素青和叶西乾做的那么过,几次三番暗害。招招指人性命。
当然,她并不觉得叶诗兰就是个好人了。之所以她没有亲自动手,但那是因为李素青和叶西乾把坏事都抢着做了。用不着她这个最小的来动手。就凭她知道自己的娘和哥哥都做了什么却一点也不反对这一点来说,叶诗兰与他们也都是一丘之貉。
可是她另有打算。
杀了叶诗兰固然解气,可是留下的后患也不小。
就算李素青做的事暴露了,让安王对她厌恶不已,可叶诗兰毕竟是安王曾经那样疼爱的女儿。
叶西乾死了,叶诗兰若还死了,安王的心里必定会留下疙瘩。
可是安王暂时不能杀。有他在。叶西辞接任安王府才能变得名正言顺。
叶西乾这个祸害已经被叶诗兰亲手杀了,那么留下叶诗兰,就当是卖了安王一个面子也不错。
叶诗兰杀不杀都无妨。自一开始,她就没将叶诗兰当做对手过。若是放过叶诗兰这个小人物而牵制住安王,倒也是个划算的买卖。
所以想来想去,她还是放过了叶诗兰。但却要她离开京城。从此以后不能再踏入京城半步。无论她以后做什么都无妨,但若是再不死心依旧要蹦跶,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叶诗兰注视着方笑语的目光,自嘲一笑,道:“方笑语,我曾以为,我是真的恨你。可事到如今却发现,我已经恨不动了。”
叶诗兰的笑容有些苦涩。道:“发生了太多的事,叫我一时间措手不及。原本我被很好的保护着。什么阴暗的东西都尽量不被我看到。可是失去了父王的宠爱,失去了母亲的庇佑,失去了哥哥的爱护,我才发现,原来从前是我太过天真,以为人生中就只有叶西辞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嫡出之位,却看不到,在那座安王府的外头,还有太多的敌人虎视眈眈。我一直都生活在别人的虎口之下却不自知,得意洋洋的向同样生活在别人虎口下叶西辞炫耀着自己的优越……”
“我不会感激你。尽管你并没有对我赶尽杀绝,但我依旧不会感激你。我还是会恨你,恨你恨的再也不想见到你,恨你恨的要离你远远的,哪怕一点点接触都要难受好一段日子。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也不再是安王爷的庶女叶诗兰。从此后,我叫叶无念,只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百姓。”
叶诗兰如释重负一般的笑了,连她自己都觉着,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或许她已经抛开了从前的稚嫩,长大了,成熟了,也懂事了。
她之所以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痛恨方笑语,是因为刺伤李素青的人不是方笑语,而是叶西乾,而叶西乾这样丧心病狂的行为背后也不是方笑语指使的,而是出于叶书成与周贵妃的谎言。
方笑语顶多就是借由这件事挑拨了她与叶西乾的关系罢了,可是即便方笑语不挑拨,当她知道真相时,该痛恨的还是会痛恨。所以,她一点也不后悔杀了叶西乾,尽管那是她的亲哥哥,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可是在叶西乾地位心里,她和母亲却早就已经形同陌路人了。
而她自己也亲身体会了一次身负杀母之仇的滋味,越是如此,她才越是了解了,当年安王妃被害之后,叶西辞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很疼,很痛,喘不过气来。心中暴戾的情感压抑不住,常常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每一次看到仇人出现在眼前,却还要压抑住愤怒装作毫不在乎,这样的感觉几乎要让她崩溃。
原来,这些年叶西辞见到他们一家人都是这样的感觉。十几年了,十几年过去了他是怎么忍得住不扑上来撕碎她们的?
她突然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感觉方笑语这样的报复已经是很仁慈的了。
觉得自己的敌人仁慈,这无疑是个天大的笑话。可是,她却笑不出来了。
这样也好,从此后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虽然失去了家人,可还有绿苑陪着她。
她有手有脚,还有方笑语给了她一千两银子傍身。今后虽不能再想从前那般花钱大手大脚,不能再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要据为己有,可是能活着已经是一件再幸运不过的事了,她也没有资格去强求更多的东西。
她朝着安王的方向一跪,膝盖跪地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安王连忙想要将她扶起来,她却坚持跪着,给安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每一磕都能听见额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她含着泪道:“父王,这是诗兰最后一次叫您父王。请原谅女儿不孝,往后不能随侍在父王左右,不能再孝敬父王。可是诗兰会永远记得父王对女儿的疼爱,无论身在何处,都会为父王祈福,望父王长命百岁。”
叶诗兰没有等安王的反应,站起身来就拉着绿苑离开。她不能停留,否则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生出不舍之心。
她是叶无念,从今后也只是叶无念。就在刚才,叶诗兰在最后对着安王的那一拜下,彻底灰飞烟灭。
“诗兰……”安王的呼唤就停止在嘴边。他也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局。诗兰能活下去,已是最好的结局。
安王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又默默缩了回去。
目视着叶诗兰的马车越走越远,安王的心空落落的有些难过。
“虽然不知缘由,可本王还是要谢你,放过了诗兰一命。”安王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释然与解脱。
或许以后再也见不着了,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活在这世界的某一处,他还是会感到安心。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努力过,一点也不丢人
“给我站好了!保持姿势,不许乱动!”
“平衡!平衡知道吗!”
“不许嬉皮笑脸!不许龇牙咧嘴!保持微笑!”
“今日若还是无法在上头来去自如,便不许吃饭!”
醉仙楼旁的民居之中,院子里被钉上了一排木桩。木桩从院门处开始,一直转着圈的铺满了整个院子,每一根木桩之间都留下了一人粗的空隙,木桩很细,钉在地上又刻意做的松垮,所以人站在木桩上,就会有一种随时会摔下来的感觉。
而此时木桩之上,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单脚站立着,另一只脚抬在半空,双手抱胸,一副随时可能会摔下来的模样。
他的神情中满是悲愤,看向站在院子中的某人的目光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看什么看!给我站稳了!”站在院中的人丝毫没有被木桩上的人的目光吓到,反倒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挑着眉喊道。
木桩上的人被喊的一个激灵,最终也不得不收回那要吃人一般的目光,继续被惨无人道的折磨着,有口难言,有苦难说。
“小姐,时候不早了,该用午膳了。”解语在厨房里忙完了,连围裙都没有脱下,便来到方笑语的身边道。
“就在这廊下摆饭吧。你和丝竹与我一同用饭,摆三双碗筷来。”方笑语想了想,道。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解语同情的看了木桩上的人一眼。而后立刻小跑着去端饭菜去了。
这里平日里没有人居住,小姐此时正做的事又不想为外人知道,故而只带了她和丝竹两个丫鬟。就是墨痕,都被小姐打发着去与叶蝉玩去了。
没多久,解语便将饭菜一一摆上,方笑语坐在饭桌前,正对着院子里的木桩,还有木桩上的人,笑容温和。
解语和丝竹分别坐在两边。只等方笑语开口,她们便能用饭了。
木桩上站的摇摇晃晃的石司徒一见解语摆了饭,立刻松了口气。往地下一跳,眼见着饭菜,眼里都冒了光。
“饿死了,终于可以用饭了。”石司徒大步来到桌前。一屁股就坐在了方笑语的对面。只是见着眼前没有碗筷,于是一脸疑惑的看向解语。
解语不动声色的别过脸去,假装没有看到他眼里的希翼。而丝竹只顾着自己吃,哪还管石司徒是不是饿着。
“我的碗筷呢?”石司徒一脸纯真的看着方笑语,企图用他如小鹿般纯良的目光来打动方笑语。
哪知方笑语却无动于衷,只是拿起自己的碗筷,夹了些饭菜到自己的碗中,而后一脸嫌弃的看着石司徒。沉声道:“连个木桩都站不稳,还想要用饭?给我回去站着去!何时站得稳了。何时吃饭,若是今日依旧无法达到我的要求,那你就一直饿着,干脆连明日的饭也不要吃了。”
“什么?不许吃饭?”石司徒立刻就炸了毛了,指着方笑语的鼻子就怒道:“你还讲不讲道理了!我今日不过刚到,这样难的事,哪会那样容易做到?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若是不吃饱了饭,哪有力气去做你说的那些事情!”
石司徒话音刚落,就觉着手背上一阵疼痛,低眼一看,原是丝竹拿筷子敲了他的手背,于是恼火道:“你做什么!”
丝竹一脸冷冰冰的模样,眼中冒着寒光道:“对小姐说话客气些。若是再有下次,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你!”石司徒心中悲愤,却苦摄于丝竹的胁迫。
他虽一早听过方笑语的大名,但其实并不怎么放在心里。何况他一心都只有跳舞,根本也不在意其他的。
若不是那一日方笑语向自家老爹提议代替管束他,他们之间或许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他当然是反对的,他一个大男人,又没做错事,何须方笑语一个比他大了两三岁的娃娃来教?
可是方笑语附在他耳边的一句话却让他彻底偃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