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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心积虑的毁了她?反而推李素青上位?
亲生女儿和养女之间谁亲谁疏,难道不是一目了然之事?
不对,当时简安被赐婚给他时,叶书成并未出生。身为一个嫔妃,身边没有一个儿子傍身,身为西北守将的简政殇为何会投靠周灵?
对一个人臣服,总该有一个理由,亦或是有所求。简政殇大半辈子生活在西北,平时与身在宫廷的周灵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且皇后在宫中势大,受皇兄喜爱,又有大家族为后盾,后来还有了皇兄这样顺位的储君继承人为筹码。而周灵,不过是一个周相府作为后盾,且当时周相在朝堂的能量虽还有残余,可毕竟人已经退了。她身边又未曾有个皇子傍身,简政殇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竟然会投靠到了周灵的身边,甚至不惜叫自己的养女去陷害亲生女儿,只为了将养女安插在他的身边?
安王不能理解。他意识到了这之中定然是有着什么别的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否则从逻辑上根本无法说通。
而且,他虽对简安不感兴趣,但若是他没有记错,她记得简安与周灵之间相处并不愉快。她们二人一见面便互看不顺,每每无法平静收场。特别是西辞出生后没多久,叶书成也出生,周灵向皇兄建言说希望西辞为叶书成的伴读书童,遭到了简安强烈的反对。
他当时还以为简安与周灵之间的对立是因为简安小心眼儿,听了外界传闻,总以为他与周灵之间有些什么,才会如此不顾大局,明知周灵在后宫的地位,却悍然的得罪对方,完全不为安王府的将来考虑。
如此说来,当初的简安当是发现了什么,甚至于察觉到了周灵可能对西辞抱有杀意?
可是为何?
既然简政殇已经投靠了周灵,为何周灵却会对简安和西辞抱有杀意?
简安是简政殇的女儿,简政殇已经选择了周灵的队伍站定,为何会突然内讧起来?
安王百思不得其解。
他觉得他自己就像是个二傻子,被几个女人耍的团团转,轻而易举的被玩弄于鼓掌之上。
周灵、简安、李素青还有现在的方笑语。他突然察觉到,原来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她们玩弄起阴谋诡计来,要比男人婉转迂回的多。
安王很想问清楚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从方笑语的神情之中猜测,方笑语肯定知道许多的内幕,否则她不会听了崧露的陈述竟然一丝一毫的惊讶都不曾有。
而且她知道周灵偷偷出宫与西乾见面,知道西乾可能是刺伤李素青的凶徒……
那么。她还知道些什么?安王府本是他的安王府,可是发生了事情之后他一次次被蒙在鼓里,被当做棋子利用。可刚刚嫁来王府不久的方笑语,却仿佛成竹在胸一切在握。
这让他有种挫败感。
“周灵如此作为意欲何在?”安王最终还是问了,虽然他并不觉得方笑语会回答他。
果然,方笑语并没有跟安王解释前因后果的兴趣,她只是淡淡看了安王一眼,嘴角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还是有些慵懒与心不在焉。淡淡问道:“父王为何不亲自去查?”
安王语塞。这就足以见得,他的愧疚并没有让方笑语有任何的松动。也或许是这些年他做的实在是太过了,如今轻松说出抱歉的话。企图通过一个歉意就打消那些年实实在在的伤害,还是有些太过不切实际了。
“你打算如何对待西乾?”安王心中有些不安。他并没有意识到,心态转变之后,他竟然没有怀疑方笑语口中‘叶西乾杀母’还有‘周贵妃的谎言’这两个故事会是假的。会是她一手编造的。
他的疑问。他的猜测,他的担忧,一切都是建立在相信了方笑语的言辞之上的。
他已经如此相信方笑语了吗?不,他依旧讨厌她。可是在心底最深处,他已经认可了她是叶西辞妻子的事实。不仅仅是她有能力可以帮到叶西辞而已,最重要的是,叶西辞自己喜欢,任何人无法动摇。
“父王希望我如何对待他?”方笑语微微一笑。阳光洒在脸上,竟让人有些恍惚之感。飘飘渺渺,似抓不住痕迹。
“虽一切都是李素青造的孽,可西乾却是无辜。错不在他,本王希望你能放他一条生路。”安王的神色异常认真。就算他知道了叶西辞是他的亲生儿子,知道了李素青多年来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恶事,可叶西乾依旧是他的儿子。他疼爱了他十几年,即便如今心绪异常复杂,他却依旧不希望他出事。
可方笑语却被气乐了。她目光肃冷,嘴角却挂着近乎嘲讽的冷笑,道:“放他一条生路?凭什么?”
方笑语的语气不紧不慢,却让安王皱了眉头。他听得出,那语气中夹杂着对他的不满。
可他显然已经按照从前的思路思考事情成了习惯,却并未发现他的话究竟是错在了何处,会让方笑语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他毕竟是本王的儿子,是西辞的兄弟。他母亲所做的错事不该由他来承担一切。”安王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李素青当年做那些坏事的时候,西乾都还没有出生,这要如何能怪罪在他的身上?
“父王的儿子?”方笑语面向着安王迈出一步,又道:“西辞的兄弟?”说着又向前迈出一步,继续道:“母债不必子来还?”
方笑语每迈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强硬一分,逼迫的安王连连后退,脸色缤纷多彩。
“父王说的真好。一家人本该团结一处,友敬有加,不该自相残杀,叫外人看了笑话。何况冤有头债有主,谁的错便惩罚谁,何故胡乱迁怒?”
方笑语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出的话也是温和不已。安王刚刚松了一口气,还来不及喜上心头,却突然有一种被凶兽盯上的错觉,浑身汗毛倒竖,整个后背凉飕飕的,有如置身冰窖。
他抬头就对上了方笑语那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安王有一种置身于狼王面前的恐怖感,这让他连呼吸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可父王当年不是这样做的。”方笑语目光中极尽讽刺只能事,嘴角勾起的不是笑容的弧度,反倒像是一种嗜血的征兆,道:“且不说当年母妃是否与外男有染。若按父王所言,母债不必子偿,这些年来,西辞所经历的一次次暗害与杀戮又是因何而来?”
安王顿时语塞。也顿时明白了方笑语之所以会愤怒的原因。
他无法为自己的话自圆其说。
不错,他因为相信了简安的背叛,相信了西辞是孽种,所以多年来,他始终冷漠以对。哪怕是简安死后,他依旧在迁怒那个还幼小的孩子。
想起他的孩子一开始张开的怀抱,那张稚嫩的脸上挂着属于孩子独有的天真笑颜。他渴望父亲的拥抱,渴望父亲的夸奖,渴望父亲回以他笑容,可他没有给他任何一个回报。
他只留给他厌恶、疏远、痛恨还有杀机。
他亲眼看着那个闪亮亮的眸子变的漆黑死寂,亲眼看着那个想要亲近他的孩子从此疏远远离。看着原本那双纯洁的眼睛里由喜爱变的愤怒变得憎恨又变成默然。渐渐的,让看到了一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之人,那双眸子里再没有了任何热切与期望。
甚至已经没有了恨。
没有爱,就不会有恨。
他突然觉着堵得慌。那种再一次深刻意识到他失去了什么的窒息感悄然而来,淹没了他所有的狡辩。
“父王,无论您恨母妃的缘由是什么,无论您是被骗亦或就是残忍,这些与我和西辞又有何干?”方笑语冷笑道:“从前西辞的人生我未能参与,可从他人的只字片语之中,也知他过的是何等战战兢兢的日子。”
“这里是他的家,可却处处都是敌人,时时充满杀机。他年幼时得不到父亲疼爱,唯一相依为命的母妃却被人谋害,他无能为力报仇,只能一次次躲避着仇人三番五次的暗杀,躲避着自己亲人的谋害,逼自己不得不提早长大。父王,这些年来,您可曾有一日静下心来细细想过那些可疑之处?可曾有过哪怕一瞬的后悔与愧疚?”
方笑语的神色充满了暴戾,继续道:“他是您的儿子,却活的如同您的仇人。他中毒,受伤,一次次险死还生,您不心疼,可他是我方笑语的夫君,我心疼!”
“血债需用血来偿!李素青做得出这样的恶事,她就得付出代价。去她的交易!去她的后路!我只知道,她是西辞的仇人,她害死了西辞的母妃,那她就是我方笑语的仇人。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又为何要帮她的儿女留下后路?如今她被亲生儿子刺杀,那是她的报应。可这不算结束。还有叶西乾,还有叶诗兰,还有周灵和叶书成。这一桩桩一件件,这些他们欠西辞的血债,我会一笔一笔记在心里,只要有任何的机会与破绽,一击必杀,绝不手软!”
“父王猜一猜,下一个,轮到哪个还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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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杀了她,由你亲手
“可是……”安王神色始终紧绷。他早就意识到方笑语是块难啃的骨头,可能说服她比亲自去说服叶西辞更加困难,可他却没有想到,这块骨头未免也太过难啃,竟是连一点缓和的机会都不曾给他。
方笑语却似乎十分厌恶安王的开口,特别他开这个口为的还是另外一个人,完全忽视了这些年,在这个谎言之中简安和叶西辞所受到的不公与残忍,现在却用另一种标准去对待叶西乾,这让她替叶西辞感到不值。
所以,方笑语有些愤怒了。
安王的话根本就没有机会说完,他就见方笑语猛然的往身侧一挥手,即便他站在方笑语的对面,却依旧感觉得到方笑语挥手间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流自那手掌之中喷薄而出,然后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这声响足以让人的耳朵被震的嗡嗡发疼,可再转眼看去,方笑语的手掌所对着的是一颗已经有些年纪的古树,大约一个成年男子怀抱那样的粗壮,树皮有些干裂,却难掩枝桠上勃勃的生机。
此时那棵树完好的扎根于土地之中,方才的那一声巨响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安王却在那一瞬间在方笑语的身上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安王不可否认,他被刚刚那就像是新年里炮竹一般的声响惊到了,可是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让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混乱。原本要说的话自然也就憋了回去。
“父王若是要为叶西乾求情,大可不必。反正您说了。我也不爱听,总是要忘记的,何必浪费父王您的口舌?”方笑语并没有在叶西乾的事情上给予安王一丁点的面子。叶西乾的结局她一开始就已经设定好了。会得到如何下场。决定权其实在叶诗兰的手中。虽然叶诗兰也不过是她的提线人偶。
“不过……”此时方笑语话风陡然一转,眼中闪过几抹危险的笑意,道:“若是父王想要得到西辞的原谅……”
方笑语的话骤然停顿,狠狠的抓击着安王的心脏,叫他期待万分,却又紧张的几乎要停止心跳。
他瞳孔忽然一凝,屏声静气的想要听到方笑语的条件。可方笑语嘴角的弧度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恶鬼一般。让他心生不安。
“杀了李素青。”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