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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该有的态度,即便是男子,第一次伤人、杀人,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五皇子心中暗惊,心说叶西辞可是找了个了不得的女人回去。若从前是叶西辞身为晚辈不方便动手。那么一旦方笑语真的嫁入了安王府,他都能想象到安王府中的格局会发生何等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样心狠手也狠的女子,绝不会放任那个李素青没完没了的威胁她的性命。
“抱歉。他的目光叫我有些烦躁。”方笑语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引得五皇子很长公主的神色异常精彩。
不要用这样平静到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这样刺激的话来可好?
“长公主殿下可能腾出间安静的屋子,叫我与他单独谈谈?”方笑语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看向长公主的目光完全不复之前的冷淡。
长公主愣了一愣。心说她之前果真是不了解这个将来可能是她女儿的人。这个人。冷静的叫人害怕。自始至终,从抬脚,到落脚,到听到骨头折断的声音,对方的神情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变化。除了正常的呼吸,方笑语就如同是在用膳一般的随意。
她没将这条人命当做一回事。
一时间长公主有些担忧。担忧方笑语的性子会否为她惹来什么麻烦。
“屋子,这府里多的是。只是孤男寡女,如何能同处一室?”长公主毕竟是这个时代长大的女人。对于这些一直束缚着男女的所谓礼义廉耻多少有些在意。
若此时方笑语要与之同处一室的是叶西辞还好。毕竟两人的婚事安王虽未点头,但叶西辞已经有所决定了。安王那里有着苏红绸的性命牵制,安王即便不同意也绝不敢轻易反对,除非他对苏红绸突然腻了。
可此时眼前是别的男子,即便是敌人,人多还好,要一男一女同处一室,传出去毕竟对名声不好。
方笑语却一愣,指着那江涛道:“这也算个孤男?”
长公主被方笑语的神色闹得哭笑不得,道:“丑是丑了些,可毕竟是个男人。”
江涛此时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一直奉命监视五皇子,待五皇子被长公主带到长公主府,他也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府外隐藏着继续他监视的任务。
可是谁知道他引以为傲的武功在对方眼中如此不堪一击。轻易被发觉他藏身所在便罢了,竟是连敌对,都无法在对方手上撑过三十招便被擒获。而对方的年纪更是让他崩溃,直到此刻他都还想不明白,对方的武功如何会如此高强,除了有强大的功法之外,还有其余解释可以说通这一切吗?
连下人都配备如此高强的武功秘籍,这镇远将军府究竟是什么来路?
而这便已经让他倍受打击,可现在他竟然还被人说长得丑?!
想当年,他年轻时也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好吗?若非是他练功曾走火入魔,被人偷袭,他脸上也不会留下伤疤。
方笑语想想也是,于是将目光对准了那江涛的那个地方,道:“那将他变作女人就是。”
江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方笑语话里的意思,见方笑语一直盯着他裤裆处看,他身子立刻一哆嗦,倒是与五皇子的频率异常的相合。
五皇子一脸的‘卧槽’一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神情看着方笑语,刚刚底下突然就吹来一阵凉气,他不禁埋怨方笑语,真的不要一脸平静的说出如此残忍可怕的话好不好!
长公主见方笑语那毫不避讳盯着男子那个地方的目光,脸上都不由起了一层红晕。她似乎是得了个了不得的女儿,竟是如此胆大妄为。
可主子了不得,丫鬟更是了不得。此时丝竹与墨痕都站在方笑语的身后犹如两座雕像,无论方笑语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当方笑语说要将那江涛变作女人时,这两人竟还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说着就上前,一个动手按住江涛,一个看起来就想要扒人裤子一般。
江涛吓的连忙大喝道:“你们想做什么!”
“小姐有命,将你变作女人,与咱们姐妹为伴。”丝竹扑哧一笑,还有心情调戏这江涛一番。
长公主更是愣住了。
这丫头竟也如此放得开?她不禁要问方笑语这究竟是如何培养出来的?
丝竹与墨痕这两人,原本在月影司也是极为出挑的存在。墨痕看起来冰冷一些,常常不苟言笑。除了与她相熟之人,她断断懒的给对方一个好表情。而相对的,丝竹便跳脱一些,活泼一些,更加像是个青春年少的小姑娘,对一切都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只是有时候会迷糊些,不如墨痕谨慎。可是她二人却着实都是练武的好材料,对于习武的领悟能力都十分出彩。
此时这样的情况,墨痕固然也会忠实的执行方笑语的命令,可是相对起来,她平日常以冷面待人,但内心却并不冷傲孤寂,此刻面对要扒男人裤子之事她虽不会反抗,却也会觉得有些脸红,特别是她与叶蝉有了交集之后,对于男女之事再不似从前懵懂,所以总有几分放不开。
可丝竹却不同。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就像是要方笑语亲自去扒江涛的裤子方笑语也不会在意一样。
一则是她本身并没有喜欢的人,还体会不到墨痕与叶蝉相好之后的那种感觉。其次她十分崇拜方笑语,因为是方笑语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虽然作为一个婢女而存在,却并没有感到人世间的绝望。
在月影司刚刚起步时,像她这样的人有很多。她们有的是乞丐,有的是孤儿,有的家里遭了灾难孤苦伶仃,有的身负冤屈叫天不应。
她们原本都是些深处在绝望之中的人。能够获得一次新的人生,哪怕只是被人利用,也至少觉得有了一个容身之处。
那时候,有习武天资的人都是被小姐亲自指教的。一次次的相处中,她们越加感受到小姐与他们之间无可逾越的差距。但是,奇怪的是,并非是嫉妒,而是崇敬。崇敬这个给了她们新生的人,也被她的实力与威慑而折服。
当她被选中伺候小姐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开心。她想,若能跟在小姐身边,一定会非常有趣。
她喜欢小姐那种完全不被束缚的感觉。并且,想要成为像小姐哪怕万分之一的这一种人。
所以,在方笑语一次一次的洗脑教育中,这些本该单纯善良的孩子,彻底被教坏了。
就比如丝竹。此刻她的眼睛瞪得铮亮,一点也看不出不好意思的感觉。不仅如此,还给人一种她特别想现在就阉了对方的错觉。
对,一定是错觉。
五皇子咽了口口水,觉得身上更冷了一些了。
嗯,应该是毒又扩散了吧。他这样欺骗自己。
不知为何,他竟然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叶西辞的感觉了。
这个女人若是娶回家去,你待她好便罢,若是敢欺负她,定然会死得无比凄惨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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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我希望你慢些开口
方笑语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有一丝莫名的烦躁。
不是她天生残忍,也不是她要立威给五皇子看。只是从前她对一切都不在意,连主动与她示好之人也都刻意的保持着距离,这一世她决定要换一种活法,去接触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不再让自己成为一个漠不关心的木头。可能是她前几世实在是习惯了那样孤单的生活方式,尽管她正在努力的适应着重新融入人群,有时却总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所以许多事她揽上了手,不是因为她爱管闲事,只是她希望能借着一些事将自己彻底的融入这个时代,而不是别人做的一切事,她都有种旁观者清的疏离感。所以她帮着自己找后娘,帮着皓之练武,帮着叶心柔变的美丽,帮着梅春水和沈善若终成眷属,帮着太子谋划皇位,帮着皇帝预言天灾**,甚至提醒自己需要给自己一些机会,去试着接受那些爱自己的人,关心自己的人,让自己变成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而不仅仅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可是,试着去接受,去融入,就代表着从前那些刻意被自己避开的麻烦会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可是没有关系,她不是没有过融入社会的经历,在初开始轮回的那几世甚至几十世里,她活的轰轰烈烈过,活的精彩万分过,活的朝气蓬勃过,活的开心过,失望过,伤心过,惊喜过。痛苦过,甚至长命百岁过,也曾活到十几岁便夭折过。
她经历了五彩斑斓的人生经历。穿梭过光怪陆离的各种世界,用同一双眼,同一个灵魂去融入或排斥,总算死了活,活了死,到了今日,可她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没有身体的魂魄。看似自由,却被拘束在了某一片天空之中,无法去感受希望的美丽。
她有些不清楚未来的路在哪里?将要走向什么方向?将会迎来什么结局?
她一无所知。只有那种一世世轮回。拥有着其他人所不知道的记忆与能力,却只能用一双冷眼看着别人活的精彩的寂寞。
直到近来,她开始觉得稍稍能够与这个世界有一些契合了。能够主动与人交谈而不会跳出莫名的优越感,会主动与人接触却并不是因为对方有利用价值。
她开始能心平气和的与人交流。会发自真心的笑或者生气。体会到了那些人对她存在的内疚、疼爱、宠溺甚至恨意。她觉得越来越能够将自己当做一个一开始就活在这个世界里的‘原住民’而存在。
所以,她也开始敞开心扉的试着去相信别人,去爱别人,去帮助别人,哪怕那些最原始的‘人’本来就该有的行为还不足够纯粹,可她是真的有感觉,她越来越像是这个世界里大承国镇远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方笑语。不是那个轮回了一世又一世,不停的换着面貌。不停的换着名字,不停的见到和送走那些形形色色就像是过客一般出现在她身边的人的那个谁谁谁。
可是。当你开始以一个普通人的心态去接受世间的一切时,有些负面情绪就是你不得不去一再承受的东西。
失望、痛苦、焦虑、暴躁。
那些利用,那些背叛,那些前头与你说着笑着背后却毫不犹豫捅你一刀的亲人、朋友、爱人。这是她不能去避免的必然。
她突然有一种极度的焦虑感。若是有一日,父亲的疼爱变成了虚伪,弟弟妹妹的依赖变成了利用,帝王的宽容变成了虚情假意,爱人的宠溺变成了一纸玩笑,朋友的交好变成了出卖,路人心平气和的不在意变成了嘲讽……
她突然有一种很想要逃开的冲动。
虽然前几世她一直一个人孤独终老,可是一旦这变成了习惯,倒也不是什么十分难熬的事情。
除了她开始意识到自己不停的轮回转世会不停的看着重要的人在生命中沦为一粒细小的尘埃而消逝在心里某一个地方,也许慢慢的,你会连他们的脸都记不起,连他们的名字也会变成一个单纯的符号,天下那么大,世界那么广阔,无论你身处在多么广袤的大地之上,却只有你一个人是一成不变的。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可怕。
所以她开始刻意疏远任何人,不与任何人亲近,也不与任何人为敌。委屈也好,懦弱也好,只要不与人产生交集,就不会有开心与伤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