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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摸索着走要迅速的多。
“大周朝的皇帝都百岁高龄了,即便身子健壮,也难敌得过生老病死。云王与蒙王也都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了,半只脚已经迈进了棺材,就算是得到了天下也没几年机会可享受这天下大权在握的快感了。说到底,他们现在争,也不过是在为子孙后代争。当年的老霜王已经故去,如今的霜王正值壮年,却是个不务正业的闲人王爷。他对皇位的事全不上心,也可能是觉着他不会有机会。前些日子他的王妃死了,死的很莫名。他对他的王妃未必有情,可能也只是当做一个为他开枝散叶的寻常女人而已,只是他的王妃死时却怀了身孕。而恰巧这些年来,霜王爷无论与多少女人寻欢作乐,却生不下个一男半女。想想也觉蹊跷,霜王自己就不会怀疑吗?”方笑语冷笑道:“正好霜王要举国选举霜王妃,此事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霜王也不是傻子,恐怕并不容易将人安插进王府。”叶西辞皱眉。
“这是自然,所以还需一些布置,来迷惑他的视线。”方笑语似乎已有方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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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叶书成的目的
“周相的事既已确定,那你也该回京了。太子的瘟疫已经治愈,恐怕侵吞军饷一事也该提上日程。叶书成近来心情不佳,以他的个性,他不好过,就总得拉个垫背的。皇上明显更加疼爱太子,他心里作何感想猜也知道了。所以,那个木游,是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方笑语想要再将叶书成一军。
他制造了太子侵吞军饷以及通敌的假象,本不是为了真的置太子于死地。他心里清楚得很,除非是证据确凿无可反驳,否则他根本不能拿太子怎么样。
太子是皇上一手教出来的,他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与其他皇子皇女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如今他所有的计划都并不顺利,反而近期遭到了不少的打击,如此,牺牲一个木游,咬下太子一块肉来,倒也符合疯子的做法。
“侵吞军饷一事,有周相临阵反戈倒不足为虑,只是通敌卖国的罪名实在太大,关于松鹤楼是否是太子势力,并未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可同时,也一样没有证据证明松鹤楼与太子无关。若是皇上信了……”叶西辞的心情显然不算太好。
关于松鹤楼,外头一直都传是太子的势力。他们当初听到这样的传言,就知道这定然是个阴谋,自然也猜得到是叶书成一手策划。
只是,当初他们以为,叶书成用一个松鹤楼来布局,所图定然甚大,若是用来打击太子。那就必定是要用来下那致命一刀的武器,所以他们打算将计就计,明着装作不知。也任由外头来传,只是已经找人盯紧了松鹤楼的一举一动,以免出了纰漏,且他本还打算,若有可能,利用松鹤楼为叶书成布一个陷阱,让他搬石头去砸自己的脚。可是。谁知叶书成竟然会将松鹤楼用在这样的地方。
虽然说着太子与敌国通信,恐怕有着叛逆的可能,但是这样的话实在是不怎么站得住脚。相信皇上英明,也不会轻易信了这样的鬼话。所谓通敌的书信,要伪造起来并不难,若是想要借此打到太子。未免太过天真。
所以。叶书成暴露松鹤楼这个棋子,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给太子制造一点小麻烦罢了,这样的事情,要洗刷太子的冤屈,哪怕不借由木游此人,他也有的是法子将太子给撇清了。所以这封通敌的书信,并不能代表太子会就此折戟沉沙。
可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松鹤楼的作用明明可以在将来被无限放大。甚至在某些关键的时刻,可以借此给太子致命一击。却被用来做如此鸡毛蒜皮的小算计,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叶书成的心性了。
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将太子的罪名清洗,也是在等叶书成的进一步动作,他总觉得,叶书成当不会做如此不合算的事,他定然是另有目的。
“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叶书成不会凭白甩出棋子就只为了让太子被皇上疑心这么简单,近来我也做过不少推想,他的目的虽不敢确定,但也有着几分眉目。既然外头都传松鹤楼是太子的势力,那么,咱们就将风向改一改,将松鹤楼的主人身份送回去。”方笑语对于叶书成还算是了解的。虽然一开始猜测松鹤楼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太子而建立的,可是以叶书成的心思,也断不会这么简单而已。
木游的出现就是个契机,去了解叶书成走这一步棋的动机就方便的多了。
“你是想要将松鹤楼的幕后主人是叶书成的事情坐实了?”叶西辞不知道方笑语为何会如此了解叶书成,因为对叶书成没有太深入的了解,他的做事手法往往不容易猜到。
“不,松鹤楼的背后既不是太子,也不是叶书成。叶书成将松鹤楼栽赃给太子,又伪造了通敌的书信,他明知道事情可能会不了了之,甚至于跟着陷害太子这条线索还可能会被皇上怀疑是为了争夺储君之位而有人刻意算计太子,他在皇上面前装了那么多年的好孩子,没必要在此时昏庸一招。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太子,他之所以逼迫木游来陷害太子,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陷害远在西北的某一个人。”方笑语冷笑,用如此迂回的方式,实则不过是将太子当做了一个可利用的工具。
太子不会有事。这是既定的事实。就算皇上心中对太子起了疑心想要杀之,恐怕叶书成也会装作是兄弟情深的模样为太子求情。
他的目的不是太子,而是为了将太子拖下水,既陷害了西北的那个人,又让皇帝心中对太子存了防备,一箭双雕。
“西北?”叶西辞眉头都皱在了一起,道:“西北值得他堂堂二皇子牺牲松鹤楼去陷害之人,除了洪将军,就是苗将军,再或者是你爹……”
“不对,洪将军与苗将军虽明面上都是太子的人,可那洪将军是简政殇一手提拔起来的。简政殇既是大周派来的探子,那么洪将军恐怕早就已经是叶书成的人了。他没必要去陷害为他所用之人。莫非他的目标是苗将军?”叶西辞颇有些震惊。
从前没往那处去想,可如今想来,若是陷害了苗将军之后,叶书成能从中得到些什么呢?
“洪将军本就是叶书成的人。当年简政殇交出兵权,从西北进京,先皇出于对他的些微愧疚,便将他举荐之人提拔上来,得到了指挥一军的权利。简政殇在京城里的时候大多是低调的,仿佛真的卸了将军的霸气,安安心心的做个无权无势却有钱有闲的富家翁罢了,可是洪将军在他手下多年,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即便是简政殇不在了,他也依然可以做简政殇从前做惯了的事。就凭木游逃离军营之前得到的那张地图就可推测一二,若非是如此。洪将军的手中又如何会有那张地图?还知道‘吾名云王’这种他人根本无从得知的暗语?”
“洪将军是简政殇一手带出来的,骨子里怕是不干净,但是苗将军却是忠于皇上的。”方笑语微一撇嘴。继续道:“西北的兵本就分了三部。我爹的镇远军独成一部,洪将军算是一部,苗将军又算是另一部。洪将军表面忠于朝廷,可毕竟是简政殇举荐之人,皇上未必能全心相信。可是,军中最忌频繁换将,洪将军表面上没做过什么错事。皇上不能轻易将之调离,否则若是有心人传出传言,怕是会动摇军心不稳。所以。皇上便使了他自己的绝对心腹苗将军也去了西北,独掌一军,让西北达到了三分鼎立的平稳状态。”
“如果苗将军出了事,皇上会作何反应?”方笑语突然问道。
“严查。”叶西辞毫不犹豫回答。
若苗将军是皇上的绝对心腹。事又关乎兵权。那么皇上定然会下令严查,甚至可能会亲自过问此事。
“那么,一旦查出松鹤楼是苗将军私下安插在京城的产业,你觉得皇上会如何想?”方笑语又问。
叶西辞沉默了。他已经完全了解了方笑语话中的意思。
确实,若事实真是如此,那虽然路途中转了个大弯,看似麻烦,但实则却比直接拿松鹤楼去陷害太子方便的多。
“一个扎身西北的将军。却将手给伸到了京城之中,他想要做什么?而再联想到。曾经在松鹤楼之中发现过太子通敌的书信,皇上心里又会如何作想?”方笑语冷哼一声,继续道:“叶书成陷害太子之事虽会被洗清,可难免不会在皇上心里留下怀疑的种子,若是有朝一日,太子与苗将军结党营私,还涉嫌与敌国信通往来,皇上会不会想,太子本就是一国储君了,待他百年之后,这大承江山定然会交托于他的手中,他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如今他私下与苗将军结党,还在京城安插了无数后手,竟还与敌国有私,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太子与将军结党,这背后可追究的事确实也太多了些。若是再有外人从旁引导,或许皇上会认为,太子是做储君有些做得不耐烦了,他想当皇上了。”叶西辞的脸色阴霾的很。虽然一切只是推测,可是却不能否认这种可能。
方笑语本是按着前世她所了解的叶书成的性格来推断的。叶书成这个人,最喜欢将原本看似很简单的一条线拐弯抹角往复杂里走。
这样做的理由是不容易被人推断出他的想法,也会尽可能的迷惑对手。
他喜欢将一切事情做得十分复杂难懂,一路上千拐万转,到最后无论他的算计能否成真,却很难让人怀疑到他的身上去。因为在走弯路的过程中,他会将一切出现在路上的甲乙丙丁都算计成嫌疑人,将来即便让人怀疑,也有无数倒霉的替死鬼挡在他的前头,帮他分担他人的目光,而他则躲在后头坐享渔人之利,笑着品尝胜利果实。
“而一旦太子下马,众多皇子之中,谁最有可能被封为新的太子?”方笑语笑问。
“以皇上对众多皇子疼爱的程度,除了太子,便是小十六。可是小十六在外人眼中却是个傻子,大承的江山不可能交给一个傻子来继承,如此一来,叶书成便是最好的人选,毕竟皇上对于他的喜爱虽不及太子那般多,可这些年他也确实是使尽手段在皇上面前搏下了个好儿子的印象。”叶西辞满脸的嘲讽。
“而若是苗将军让皇上起了疑,一撸到底。那西北军中属于苗将军的那两支军队便有了太多操作的可能。”方笑语冷笑着看着叶西辞道:“你与他斗了多年,该知道,他对于军权有多么的在意。”
叶西辞点头。
叶书成十分在意军权的归属。如果可以,他巴不得将所有将军手中的军权全都收回,然后只握在他一人手中,听他一人调派。
当然,这些事情是不可能表露在外的。毕竟他在外界树立的形象,从一开始就是个温文儒雅的翩翩佳公子,喜爱风雅事,人又温和有礼,对于权欲之事云淡风轻,根本无法在他心里留下一丝半点的痕迹。
他会在人前对太子恭敬有礼,私下里却可以对亲生兄弟狠辣至极。若是人前太子对他有一丝的敌意,外头立刻就会有传太子心胸狭隘容不得人。
这些话究竟是从何处传出去的,没人比叶书成更加清楚。可是他会演,能演,即便手段用尽,依然可以装作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