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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再读下去的时候,她却冷笑了起来。
幼年时的简安特别的崇拜简政殇。就算简政殇一直对她不是很热情,很少有父女间慈爱的互动,可是父亲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一身戎装,手持缨枪,立于西北,威慑狼子野心的来犯之敌,让其不敢踏入大承土地分毫。所以那时候,在简安的心中,简政殇是这世界上最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所以即便她身为女子,也愿意像父亲那样。战场上斩杀敌人头,为了百姓,为了家国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可以说。当时的简安十分单纯。单纯的相信着世间的美好,单纯的燃烧着沸腾的热血。她不顾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执意要上战场,不要军功,不抢苦劳,每杀一个敌人,就是她在为这个国家和百姓做出的一点点贡献。甚至都未曾考虑,一个女子,提枪上阵。潇洒是潇洒了,可又有哪个男子愿意娶一个喜欢抛头露面的女人?
或许也不是没考虑过,也许只是她不在乎而已。
只可惜,简安这样一个特别的女人。却将一生都葬送在了一个可耻的阴谋之中。
从她出生开始。就被卷入进了这个深不可测的漩涡。直到她长大、嫁人、生子,全都未曾脱离这个阴谋,而到最后莫名的以那样的方式死去,却也依旧是死在了这个阴谋之中。
简政殇的话她信了。她相信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相信她,所以才将如此重要的信物交托于她,她相信,父亲用了多年时间布局,将自己人隐匿于大周之中定然困难重重万分不易。
而就是如此。那自小都不曾与她太过亲热的父亲,却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那她定然是要妥善保管的,所以这玉佩她常佩戴在身上,很少摘下。
虽然保管着这枚‘能够指挥这个神秘队伍’的信物,可是她却从未见到这支神秘队伍的真面目。
每年西北与大周的丛林之战,她都会被父亲赋予光荣的使命,就是进入林中,将父亲的命令手书交给前来交接的‘大周人’。
当然,在简安的心中,那个大周人实则是父亲的人假扮的,因为每年两方混战之时,如此的交接方式却不易被人察觉。只要她出示玉佩,对方也出示一块与她身上这块十分相似的信物,便代表对方是自己人,是可以相信的人,然后将父亲亲手写的命令手书交给对方,她的任务便算完成。
而伴随着那块玉佩的信物之中的还有一句密语,短短四字:吾名云王。
当时的简安根本不知道这四个字代表的是什么,只以为不过是父亲随口所用的暗语罢了,所以每年她除了上阵打仗之外,传递消息便成了她的使命。
她一直这样以为,从小到大,她从不曾怀疑过简政殇的动机。直到离开西北去了京城甚至嫁了人生了子,她也从未想过,事情竟然会变成她完全预料不到的一种结果。
再次回到西北,简安只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比之京城要清新得多。她喜欢在西北的生活,自由自在,无忧无虑,高兴了就在家中写写字作作画,虽然她一直觉着她的书画实在是不怎么拿的出手来炫耀。不高兴了就上阵杀杀敌人,发泄一通,所有的坏心情也都会随之被宣泄出来。
可是她还记着她此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的。
虽不是战争期,她依旧回到了那个曾给了她无数回忆的树林。
这里埋葬着无数战士的英魂,也埋葬着无数敌人的尸骨。
自从她去了京城,她就再也没有再见过那些从前与她接头之人。她猜测或许是父亲已经将这些事情连同军权全部都交给了皇上,所以本并没有太过在意。
在安王府的日子,就连呼吸就感觉到无比的压抑。再次回到西北,回到这个她从小玩到大的树林,简安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年轻起来。
她会顺手杀掉同样在树林中出现的大周士兵,会在林中寻找从前吃惯了的野果子,会爬到那颗高高的参天枯木上呼吸最上层的空气。
没有去京城时,她功夫还不到家,每一次爬这棵树都只能爬到一大半的地方就再也爬不动了。嫁了人后,本以为自此相夫教子便可,这一身功夫或许再不需要施展了,哪知那安王府中处处豺狼虎豹,宫里还有个周灵虎视眈眈。为了保护自己和儿子,她这一身功夫不仅没有荒废,反倒越发精进了。
可有时她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再回到西北,没有一时兴起的要站在那颗枯树的树顶,那样,她就不会发现那个让她痛苦不已心如刀绞的残酷事实。
方笑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尽管那茶水已经有些凉了。她却浑然不觉。
她在想,当时的简安站在那颗枯木之上所看到的景象,应当与自己在西北时所看到的当是如出一辙吧?
对于深信简政殇的简安来说。当看到那条条交错的小路与玉佩上的图案分毫不差之后,也许也只是想着这一切与父亲的暗中密布的势力有关,又想着父亲竟然将玉佩给了她,那便是信任她。即便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又如何?毕竟他们养了自己那么多年,就算是养条猫猫狗狗也该养出感情来了吧?
虽然不清楚父母将她偷走是为了什么,或许也是潜意识里刻意的去逃避一些不好的猜测,反正当时简安的心中突然就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想要将一切查个究竟。
于是她便按着那条小路一路走下去,也曾走过岔路,但最后又都绕了回去。然后陷入一个阵法之中。
简安与方笑语不同,方笑语对于某个轮回中那些上天入地的修仙者所精通的阵法还比较了解,可是普通人间的阵法,却只能推测出一个皮毛。
但简安不同。简安自小就在军中长大。对于军中的一切技能都了然于胸。近些年。战争中阵法被越来越多的使用,所以简安对于阵法一道十分精通。这种小小阵法,连方笑语都难不倒,又何况是简安这种精通阵法的大师?
破解了阵法,简安成功的遇见了方笑语曾见过的那个树屋老者。
那时候那老者年纪还没有这般大,再加之武功高强,内力相对也浑厚,故而本就显得精神。看起来也就年轻些。
对于简安的到来,那老者似乎并不惊奇。
信物、暗语。与方笑语曾经历的相同。简安也被要求出示能证明身份的证据。
只是简安一心以为这树屋里的老者或许也是父亲留下的人脉,于是很痛快的掏出了玉佩,对上了‘吾名云王’的暗语,然后便从老者这里知道了许多事情。
那时的老者还并未投靠蒙王。对于云王一脉也是有着几分忠心,在得知简安就是简政殇的女儿时,他并没有过多的隐瞒或是防备。
他长时间与简政殇的人打交道。起初时还派过人去与简安交接过情报,所以他并不知道简安与简政殇之间那奇妙的关系。
可是简安却越听越不对劲,当最终得知她被骗了,且还帮着人做了那么久的帮凶,她简直觉得天旋地转,一时间都要站立不稳。
她一介女子,上阵杀敌是为保家卫国,是为了西北的百姓不受大周的铁蹄侵略,可谁知最终她却帮着简政殇做了那么多年的国之叛徒,这让心高气傲的简安如何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一时间,简安只觉着人生观轰然倒塌,大脑一片空白。
当那老者要看简安带来的情报时,那简安才算稍稍清醒,只胡编了一个理由将那老者先糊弄过去了。
而事情就此拉开序幕。
简安不仅仅从周贵妃的口中得知了她不是简政殇夫妇的亲生女儿,而是被简政殇夫妇偷走的婴儿,还很有可能是周相的女儿,如今还知道了简政殇出卖大承出卖西北的残酷事实,只要顺着收集到的线索仔细推理,一张庞大的大网瞬间笼罩了大承。
简安感到十分不安。
她的内心分外矛盾。
她是喜欢父母的,尽管父母对她总有些不冷不热,可她只当那是父母疼爱她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毕竟这么多年,无论是在西北还是在京城,父母除了对她不热情,却也不曾打她骂她厌恶她。
她不愿意相信,自己崇拜的父亲会是个卖国之贼,更不愿相信多年来父亲竟然欺骗了她让她成为了卖国的帮凶。
如果是寻常小事,她很想就此隐瞒下来。可是,如果事情牵扯到了家国,事关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死存亡,她还能为一己私欲而无动于衷选择隐瞒吗?
简安心中依旧有所犹豫,所以她决定彻查此事,要么就还自己父母一个公道清白,要么就彻底拆穿这两人虚伪的面目。
至于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们是冤屈还是清白,一切都交给老天决定吧。
下定决心的简安,开始利用手中所有能用的资源,开始调查简政殇夫妇、周贵妃还有关于周相的一切事情,哪怕任何小事都不放过。
而由于调查母亲的出身,最终竟然将矛头指向了早州国。
简安不是傻子,相反,她很聪明。方笑语能经由一些散碎的碎片来推断出一个大体的框架,那么当时简安手中的资料更为详细更为清晰,要得出一个结论并不困难。
自己的母亲可能是早州国出逃的妃子,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个被掉包到了周相府,一个重新回到了早州国。
如果早州国的皇帝不是老皇帝与那贵人的亲子,那很可能那贵人就是从别处抱来的孩子。
不得不说,简安与叶西辞毕竟是母子,行为作风如出一辙,当初叶西辞去扒人家皇陵的事,早在很多年前她娘就已经这么干过。
虽然不是简安亲自动的手,但是从那贵人保存完好的尸身与那下葬的习俗来看,可以推测这个贵人是个男子,不具备生育的能力,且出身大周,还是位列三公九卿的豪门世家之人。
如此一来,将一切都归为是大周的阴谋,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一个解释了。特别是她的父母当年从周相府偷走她亲自养大,让她成为出卖国家的帮凶,反倒将自己的女儿送还给了周相府的理由,一切的一切都有了一个绝妙的解释。
大周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吞并大承,其狼子野心,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而且如此看来,那李素青恐怕也不干净。身为简政殇夫妇的养女,却从不住在府中。且她并没有跟随简政殇姓简,而是一直沿用李姓。
当时李素青曾解释过,李是她生父的姓,她不愿改变。而简政殇也说过,李素青是他一个部下的女儿,战场上为了救他死了,这才收养了她。
当时一切听起来都顺理成章,所以简安从未怀疑过,但如今想来,这一切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可怕的阴谋。
简安又偷偷的回到了京城。
她不在府中的事引起了怀疑,李素青和叶世林都曾执意要闯进她的屋子一看究竟。好在她及时回来了,中途不惜跑死了几匹马,否则后果或许会十分严重。毕竟她已嫁人生子,随意离开京城,且还不与夫家提及,若是有心人散播之下,指不定会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
可是,在简安不知道的地方,依旧有些人对她起了疑心。
这一次的西北之行,不仅拉开了这场阴谋水落石出的序幕,同时,也翻开了简安死亡的篇章。(未完待续。。)
ps: 感谢【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