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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打着你爹爹的名头。”端午取笑道。
“哪有,哪有。我是爱吃酸的,可最近我爹爹是真的爱吃酸的。吃着吃着,爹爹还会莫名其妙地落泪。嘀咕着什么当年没有准备酸食给恩人,如今只能他自己一个人吃了。古里古怪的,我都不知他怎么了。”
端午按照时间推断,林老爷出卖杨康的时候,谢灵肚子里应该正怀着美丫。所以杨康一定是告诉林老爷,谢灵喜欢吃点酸的。可是林老爷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当然更没有给谢灵准备了。
所以现在林老爷是悔恨难当。
端午冷笑道:“他也知道啊。”
“你说什么?”林安静问。
“没什么。好了,我知道了。”端午说。
送走了林安静,端午真的做起来糖酸梅。
李延府上配料很齐全,很快端午就做了两大锅,杨二丫也是孕妇,过来吃了一些。然后端午把它们装进食盒里。
“端午,其实,娘恨不得杀了林老爷这个混蛋。”谢灵说。
“娘,说真的,我也很想这样做,可凭良心讲,这次,他是为了保护大哥和大嫂,才惹怒了谢家的人,要不然,林家染坊也不会这么快就变为谢家染坊。”
如今谢家一手操纵了养蚕,缫丝,制布和染布四个步骤,并且,端午养优质桑蚕的技术也已经教给了他们,谢家的垄断地位更加巩固了。
只怕是不出三年,大铭朝的经济也要被谢家人所控制了。
手中握有实权,再加上有钱,到那时,大铭朝的天子不过是个虚设而已,谢家人才是真正的操纵者。
天下若是有风吹草动的,就必和谢家人有关。
“谢氏家族将史无前例地昌盛。”谢灵也赞同。
林家今天的家宴,还是很丰盛的,林老爷特意让林安夜买的都是谢灵一家喜欢吃的,倪重阳也被请了过来,谢灵和林老爷见面时,林老爷双手都在抖动,他的眼神告诉谢灵,他已经认出他们了。
谢灵想走,暗中对端午说:“端午,林老爷已经知道我们是杨康的家眷了。”
端午看了林老爷一眼,“娘,不必理会。我们且看看他要耍什么聪明。”
“家中略备了薄菜,还请诸位不要嫌弃。”林老爷说,“来,我先敬各位一杯。”
众人举杯敬酒。
热乎乎的烧酒下肚后,林老爷要大家都吃热菜。
谢灵一家吃的很开心,林家的人除了散谈并没有说别的什么,似乎这次请他们过来,就是为了联络感情。
“其实我们是亲戚,也是一家人,日后可是要紧紧依靠在一起,要多走动走动,万不可失去了和气。”林老爷边吃边说。
谢灵和端午都不说话,美丫和杨宗闰都连连附和。
然后是林家请来的戏子,在林家临时搭就的戏台上唱戏给他们听。
端午低声说:“娘,林老爷这次还真用心,为了讨我们开心,还请戏班子来唱戏呢。”
“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他一向都是伪善的很。”谢灵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可我看这次,林老爷是真心的。”端午判断道。
如今林家已经是这么一副衰败的景象,似乎没这个必要再委屈自己讨好任何人了,除非是真的需要。
戏子在台上呜呜咽咽,胡琴的声音抑扬顿挫,好像人生一样。充满了辛酸。
“端午姑娘,我们老爷希望你过来一趟。”耳边的声音忽然传来,端午回头一看,是张叔!
谢灵此时已经在专注于听戏,并没发现张叔来找端午。
原来林老爷坐的位置,已经不见了林老爷。
“你们老爷在何处?”端午问。
“在灵堂。老爷有话要单独和姑娘说。”张叔一脸诚恳。
端午于是跟张叔走了过去。
只有林安夜和倪重阳两个人,看到端午离开了,于是一人也从一个方向跟了过去。
灵堂里挂着白色的帐幕,洗得雪白,灵堂正中却竖着一个无子碑。
林老爷屈膝跪在灵堂前面,哭的昏黄的眼白更加浑浊了,他的身体颤抖着,看着端午进来,就对端午跪下。
“林老爷,你这是做什么?”端午冷冷地说。
“端午姑娘,其实你已经知道了,你就是杨将军的女儿。而我,曾经对不起杨将军。我之前说的大恩人,就是杨康将军啊。”林老爷哽咽道。
这么大的人了,还哭的好像个小孩子,端午见了还是有些心软,可一想到要不是林老爷去告密,至少,她现在不会和父亲失散了。
恨意又从心头升了起来。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杨端午上前几步,把灵堂掀翻,“我爹爹还会回来的,你们谁都不许这么咒他。”
张叔忙说:“其实端午姑娘,你一直是恨错了人了。多年来,我们老爷心里也是不好受啊。”
“什么意思?”杨端午一怔。
林老爷叹了口气,“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可我还是没忘记那一天,你爹爹带着一车的家眷来投奔我,希望我救救你们。我听了马上带你们来到当时我买下的一个乡村小宅子里。可是,我回家后,谢老爷正好来找我。我夫人看我身上沾着血迹,就问我为甚么。我千不该,万不该,告诉了我夫人你们的情况啊。可是当时,我真的是很相信我夫人。哪怕是现在,我也是深深爱着我夫人。可我夫人毕竟是谢老爷的亲妹妹,她一听说你们就住在乡下,马上就去告诉了谢老爷。我知道后很生气,就过去阻拦,当时我甚至对着谢老爷跪下了。可是谢老爷威胁我说,如果不帮他抓到你们,他就把我夫人带走。我犹豫着,最后,还是妥协了。”
原来当年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端午长呼一口气,“原来是林夫人告的密。可是,她终归已经死了,我杨端午总不能怪罪一个死人。只是,如我所料,陷害我们的果然是谢家的人。”
张叔说:“端午姑娘,这下你相信了吧。在当时那个情况下,你要我们老爷能做什么选择呢?”
是啊,一个是爱妻,一个是恩人,这世间又有谁可以两碗水端平的?
端午低下头。
“这些年来,我夜夜梦里都是你爹爹的身影,我对不起他,可是我也是很痛苦的。我的年纪不过和你爹爹差不多大,可如今已经是白发苍苍,哪里好象四五十多岁的男子的样子,倒好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只怕也是因为愧疚过度有关的。”林老爷说的很诚恳。
“端午姑娘,如果你还要怪责我们老爷的话,我再跟你说件事你就不会了。老爷知道了你们的真实身份后,对杨宗闰就好像自己亲生儿子一样,老爷甚至打算写下契约,林家的田庄财产,林安夜和杨宗闰各分一半。”张叔说。
端午一怔,端午一怔,林家染坊虽然没有了,(未完待续。)
378 医荣
“是么?只怕是口说无凭。”端午说。
林老爷坚定的说:“端午姑娘若是不相信,反正今天大家都在了,我就当众把家产给分了,我老了,也不中用了,林家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这样可以骂?”
端午有些感动,可她想到了一个计划。
“既然你愿意,那不如快点证明给我看。”端午说。
林老爷抚须点头:“端午姑娘放心,等下我们出去,我就给宗闰契约。”
林安夜站在门口,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谁?”林老爷喝了一声,林安夜走了出来。
“安夜,怎么是你?”林老爷垂下脸,愧疚地说,“爹爹害了你一生的幸福,爹爹当初不应该拦着你和端午姑娘的。如果爹爹早知道端午姑娘就是恩人的女儿——”
“林老爷,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现在过的很好,我很感谢你当初的阻拦。”端午打断了林老爷的话。
林安夜两肩抖动着,喃喃道:“爹爹,原来这些年,你一直承受了这么多,可儿子却还总是不听话。儿子对不起你。”
林老爷叹了口气,“安夜,那是我们欠人家的。你要记住,我们林家,欠了杨康一家人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帮他们,再不能出卖他们了。”
林安夜重重地点点头。
“不过,说起杨康这个人,我经商各地,好像在京城听人说,他去了西蜀卖盐,又好像说是去了北狄做生意。我所听说的,都是他还没有遇害。”林安夜回忆着。
“真的?”杨端午一阵惊喜,“我就知道我爹爹还活着的。我真想去京城问个清楚。”
“流言不足采信。”林老爷直叹气。
“可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端午郑重说道。
“可眼下,我最重要的,是保证你们安全。”林老爷说,“安夜,爹爹打算把现有林家的一半财产,都给杨宗闰名下,你不会有意见吧?”
林安夜点点头,“爹爹,你也说了,这是我们林家欠杨家的。我怎么会不同意呢?”
在门外的倪重阳,听到了这一切,他转身回到大厅听戏。
林老爷和众人走了出来,戏子唱好最后一出戏,林安静给了他们赏金就让他们走了。
然后林老爷当众宣布:“这是契约,一式三份,有老夫亲笔按压。从今以后,林家所有财产,一半归林安夜,另外一半归杨宗闰,至于小女儿林安白的嫁妆,则从两位财产中各出十分之一。这上面写好了各处田庄和珠宝金银的归属。”
众皆哗然。
谢灵也是大吃一惊。
“不,岳父大人,我不能要。”杨宗闰连忙上前,“林家有困难,我反而过来分走这么多财产,我还是人吗?”
“宗闰,这本就是属于你的。”林老爷深深叹了口气,“如果我这样做,可以平息你我之前的仇恨,却是再值得不过的了。”
杨宗闰懵住了:“爹爹,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进去我告诉你吧。”林老爷看了一眼谢灵,“夫人,你也进来吧。”
谢灵双脚却好像被钉住了,动不了。
“娘,林老爷叫你了。”端午拉了拉谢灵的手,谢灵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端午说:“端午,娘是不是哪里错了?为何林老爷会把财产给我的宗闰?为什么?”
“娘,您过去听听林老爷怎么说,不就知道了么?”端午柔声安慰谢灵,“林老爷今天做的,也是为了弥补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再恨他了,好不好啊娘。”
人生已经是太多的凄苦,再多一份恨实在是太苦了。
不如退一步,得海阔天空。
谢灵苍白的脸上现出难以名状的痛苦来,杨宗闰扶着谢灵,跟着林老爷走了进去。
端午坐下来,看着桌上的茶点,却没有心思品尝。
奴婢们三三两两地在她身边打扫。
倪重阳将手放在她手上。
她凉凉的手好像盖上了一条轻柔而厚实的被子。
“端午,跟我去京城吧。知府大人,倒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倪重阳说,“林安夜在京城生意网也比较多,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网,整顿力量。”
端午想了想,说:“我知道,我们留在清河县,则会成为瓮中鳖,坐以待毙,并且,谢家现在变得空前强大,我们就算医馆做的再大,桑田买的再多,只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还不如去京城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