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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种好,不至于让他爱上,可想到要送给吴四火那个肥胖的粗人,他还是一阵心疼。
可惜了,这样玉质轻轻的美人儿。
可惜了,人比草贱。
滕蜜压根不知道谢策在想些什么,只是抬头看着他,目光里都是柔顺。
她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从来不求可以得到他的永远,可若是他可以常来看看她,了却她的一桩思念,她也是欣喜万分的。
“你知道吴四火么?”谢策问,悄然打量着她。
“知道。”她想了想,想起来了。
“他一直很喜欢你。”谢策喝了口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一些,“本王想要把你送给他。”
“啪!”
茶杯滚落于地,碎片裂口如此刺眼,好像在扎着人的眼睛。
滕蜜觉得她的心,都好像这些碎片一样。
“其实吴四火很早就没了正室夫人,又是个武夫,边关那边也没有妾室,你若是肯,他一定会把你宠到心尖尖上去,总比你现在的生活,要好。”谢策只顾自己把话说完。
总算说完了,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要把心里的意思说完整,也是很难的事。
是啊,她不过是一个歌女,若是能被吴四火收入房里,日子肯定是比她现在要好,谢策是为她着想,可怎么,他现在心虚的很呢?
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滕蜜呆呆的凝视着他,“这样做,王爷会得到好处吗?”
她不问她自己的好处,竟然第一句,就是问他会不会有好处。
谢策低低的答了一句:“是。”
“那好,那我同意了。”滕蜜脸上露出傻里傻气的笑来,“只要对王爷有帮助,我可以送过去,给吴将军的。”
谢策抬头看着滕蜜。
那张娇艳的脸,此时闪着泪花。
可是泪水藏不住她眼里的深情。
他真的没想到,她会对他如此用情至深。
他想起和她的第一次见面,他对她非常轻薄和轻视。
他每次过来找她,不是因为太无聊,就是因为心情不佳。
她这里,就是他的休憩之地,他从来没有投入过真心。
这次,他之所以想到给吴四火赠送这么一个美人,纯粹是考虑到,歌女只要给银子都会答应的,他没有想过,她心里有没有住过什么人。
他更加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他,甘心被送到边关去,去完成他的理想。
他的心,震动了一下。
“王爷,你怎么了?”她关心他,却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好像是他身边一杯好喝的茶,喝过了,她在他身体里了,可他却忘了。
她只会滋润他,从来不会麻烦他。
“没,没什么,既然你答应了,本王会给你一大笔嫁妆。”谢策起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笑了,笑容里有着责怪,“奴家不是为了王爷的钱。”
谢策看着她,低下了头,“本王对不起你。”
“奴家只有一个请求,王爷可以记住奴家,就好了。”她说,笑的如此凄凉。
他不忍心再呆下去,给了银子就快步走了出去。
点点灯光里,她看着他骑上马,飞奔而去,眼泪流了下来。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同样是过年,皇宫里却比民间还要冷清。
因为皇帝召唤,雨公公在除夕之前,就回宫去了。
临走的时候,看到倪家的田地里的荒草,都已经被除掉了。
下雪了,宫女们依旧是忙碌的很,雨公公提着食盒,走到长公主的秋桐宫。
如烟一身雪袍,拿着花伞,站在雪中,仰着头看着什么。
雨公公走进来了,她也不知道。
雪地里,都是雨公公密集的脚印子。
如烟似乎一点也不怕冷,把伞一丢,乌鸦鸦的发髻上,顿时落了晶莹的雪。
“使不得啊,长公主。”雨公公快步走过去,拾起花伞,可是如烟说:“公公不要拿了,我不想撑伞。我想体会一下雪花自然的落在我的身上的感觉。”
“长公主,你会着凉的啊。”雨公公说,拿了掸子,抖掉如烟衣服上的雪珠子,“雪珠子太凉了,您可别贪了一时的凉,把冷给忘了啊。”
如烟眯着眼睛叹了一口气,那口气在空中立马凝结为白色的,“过去,过年的时候,爹娘都不舍得我玩雪,如今在宫里,我自由了,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爹娘再也管不了我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希望被爹娘管着了。”
人往往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格外的珍惜。
雨公公还是把伞,束在了如烟的头上,“长公主,往后这样的话,可不许说了,皇上听了一定会不开心的。”
在宫里,也就只有雨公公,偶尔会过来和如烟聊聊天,他就好像她的长辈那样,可这一次,如烟却听不进他的话了。
“我知道皇兄对我很好,可我最想念的人,还是我的养父母。雨公公,你这次在大坟脚村,住了这么久,可知道,他们还好吗?”如烟说着,眼睛湿润了。
她眼睛本来就长的美,因为湿润,就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那样,美的神秘和迷离。
雨公公叹气说:“李家二老见我来了,还偷偷的跑过来问起长公主好不好,我对他们说,你很好,他们也就很放心了。皇上赏赐了他们很多东西,他们是不愁吃也不愁喝的了,还请您放心。”
雨公公报喜不报忧,其实,他没告诉如烟,李家二老是拿了皇上很多银子,可那又如何,他们非常的思念如烟,可又不能见,李夫人是哭瞎了眼睛,李老爷虽然坚强一点,可短短几个月,他的头发就已经全白了。
可见,银子有什么用呢,他们最好的女儿没有了。
如烟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来:“他们好,我也放心了。”
“长公主,您还是进屋吧,外头太冷。”雨公公说。
如烟听话的走了进去,一面对雨公公说:“雨公公,我知道,你还可以再出宫的,下次你出宫的时候,请你务必把这衣服交给我爹娘。”
如烟从床底掏出亲手做的几件衣服,雨公公看着眼睛湿润了,他要是有这样孝顺的女儿多好啊,“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雨公公放下食盒,让宫女进来把屋子收拾一下,然后就走了。
宫里每天都有点心,装在食盒里,由等级比较高的公公或者是宫女送过来给各位皇子公主们。
雨公公送完了食盒,就去见皇帝。
御书房里的龙头灯,被风吹的飘来荡去的,皇帝穿的厚厚的掐金丝裘袍,把书摊开却没有在看,桌子上的核桃酥油饼都已经冷硬了。
雨公公进来,拖了棉靴,对皇帝拜了拜,皇帝说:“这些核桃酥,你拿去倒了吧!朕实在是不想吃。因为是如烟送来的,朕只能留了一会儿。”
雨公公得令,不敢相劝,就让宫女把食物都端下去,一面低了头说:“想必长公主也是看皇上食欲不振,亲自下厨做的。”
“正是因此,朕不吃也不好意思,可是,朕心思涣散,雨公公,你和朕说一会话吧!”
这样深宫里的人,越是位高权重,就越是寂寞。
心情不好的时候,想找个人说都不行,只能找公公了。
“谢策的奏折,你看看。”皇帝从寥寥无几的奏折里,抽出一本泥金封面的,递给雨公公看。
雨公公忙说:“奴才不敢。”
“朕让你看,你就看。”皇帝黑着脸说。
搞不定谢策,搞不定权臣,难道还搞不定一个公公吗?
雨公公只好硬着头皮看了一眼。
其实,那奏折上非常简单的几句话,的确是只需要看一眼就够了。
“谢策要朕停止开放边境,和胡人通商,真的可笑,朕不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吗?”皇帝气呼呼的说,“你看看,他是用什么语气和朕说话的。”
那奏折上的语气,完全就是命令的语气。(未完待续。)
329 善终
正
感谢四火,一生只爱你一人,99天杰打赏!
原来,鞑虏使节来到大铭朝的时候,谢策正好骑马去找吴四火去了,皇帝趁机和鞑虏使节修好关系,签订了通商文书。
谢策回来之后,知道了这事,大怒。
他是不赞成让鞑虏进入中原大地的,就算要让他们进入,也要以经商为主,多加限制。
可是,皇帝竟然如此开放国门,连关税都是放开的。
这岂不是让鞑虏涌入中原大地了?
可是,皇帝已经和鞑虏签订合约了,如果单方面反悔,就等于要挑起战争了。
大铭朝最近几年,一直处于内耗之中,内战不断,相反,近几年,鞑虏却专心勤政,鞑虏各部也都极少有战争,如果此时和鞑虏开战,大铭朝未必有十足的胜算。
再者,十年前,打败鞑虏的有杨康这个常胜将军,如今,大铭朝还能让谁去打呢。
鞑虏人一向都是骁勇善战的,谢策和他们小规模交过兵都不敌,自然知道,鞑虏不好对付。
不能反悔,那就只能照做了。
和鞑虏通商,又如此劣势,连关税都没有调高,这对大铭朝是有弊多利少的。
这让谢策如何能不生气。
所以,他对这个不识实务的小皇帝,语气就非常的不好了。
雨公公不是笨蛋,在仁德皇帝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他自然也懂点时局分析的。
可如今,仁德皇帝早就不在了,当年的小皇帝朱玉忠还只有十五岁,连个自己人都没有,国家大事什么的都是谢策说了算,又能对这个小皇帝又什么要求呢。
朱玉忠和谢策之间的矛盾,过去,只是秘而不宣罢了。
谢策当初和谢太傅关系还好的时候,谋划了推翻先帝,本想自己称帝,可时机不到,所以,只能先扶持一个没有后台的小皇子做皇帝,当年,只有朱玉忠符合这个条件。
因为,朱玉忠的亲母是一个宫女,先帝偶然临幸了那个宫女,宫女又早早在宫斗之中死去,皇子这么多,朱玉忠算什么,连先帝都不喜欢他。
谁都不会想到,反而是这样一个人,最后,被谢太傅推到了皇帝这个宝座。
八岁称帝,可大权旁落,九卿王谢策一人独揽朝政,还深的臣子的心。
原因就是,先帝得来的这个皇帝,也是从他兄长手里谋逆得来的。
既然,他父亲谋的皇帝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如今,谢策独揽朝政,他若是说谢策谋逆,绝对是理不直气不壮的了。
雨公公理解朱玉忠的苦,可他更加明白,单单看这件事,朱玉忠是做的不对的。
朱玉忠和谢策的关系再不好,也不能依靠鞑虏来对付谢策啊。
可这小皇帝,分明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啊。
和鞑虏签订的合约,样样都是鞑虏利益多,中原利益少,朱玉忠也是正经太傅教出来的,再不懂时局,文字总认得吧,他怎么就同意了这么一些合约呢。
他分明就是想要讨好鞑虏,说不定,暗中还和鞑虏商谈了什么条件来对付谢策呢。
说句难听点,谢策还真的可以就因为这件事,直接废掉朱玉忠呢。
当下,雨公公见朱玉忠有心和他谈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