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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发生了太多的事。
没有人知道他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可如今,杨康代表着大铭朝,要招聘优秀的寒门人才,他就过来了。
他父亲在失踪前曾说过,如果杨家的人还在,一定要好好的效忠于杨家的人。
他父亲就是这样做的,以至于,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顾,去寻找杨家后代。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对杨家的感情,没有他父亲那么的深厚。
他后来虽然知道杨康回来了,也没有去找他。
因为他遇上了另外一个人。
冷风直灌进他的脖子里,他哆嗦了一下。他想,这个时候,如果可以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面,该是多么美妙的事啊。
他父亲会做面,做的面还超好吃。
可是他父亲不喜欢他学做面。
他是家生子,从一出世就是奴才,如果不是因为杨家发生了变故,他也许要和他父亲一样,一辈子给杨家的人做面了。
不过那倒也是份安稳的工作,不像后来他过的如此颠沛流离。
可是他还是爱吃面,也偷偷的去学做面。
他父亲为了让他断绝了做面的心思,就给他起名为圣。
一个奴才起这么高贵的名字,似乎不太好,他父亲于是又给他起了个小名,叫“星星”。
杨康却很高兴,很喜欢他,特意还给他起了个字。
于是,周圣,姓周名圣,字星驰,小名“星星”。
小时候,杨府上的人,都叫他周星星。
他也最喜欢周星星三个字。
虽然其实他和这三个字都没关系,可是,那有怎么样呢?哪个人会和他的名字一样呢?
叫富贵的,往往不富贵,叫如意的,往往一生都不顺遂,叫如花的,丑陋无比。
所以,他周星驰才不介意别人叫他什么呢。
“梆梆梆!”
这熟悉的声音响起,周星星眼睛亮了。
这是半夜卖面的面摊,会用敲锣的方式,告诉大家他开张了。
每当夜深人静,冷风直刮着他的脸的时候,吃上这么一碗热到肠子里去的阳春面,是极好的事。
周星星马上起身。
“我要一碗。”他坐下来。
很快,面来了。
他吃的很慢,从来没有人,好像他吃面那样,不是趁热吃的,他仿佛就是故意要等面凉了再吃似的。
他把面的热气,都吸进自己的身体里,等面的热气散发的差不多了,他也快吃完了。
一碗面,在秋冬时节,对穷苦的人来说,就是一个火炉。
可以御寒,可以暖心,也可以打发太长的人生。
他吃的这么慢,周围的人都用吃惊的眼光看他。
他长的并不象穷小子啊,他颧骨高耸,眉清目秀,分明就是富贵像。
明白事理的人,都不会去笑话少年穷,因为少年是不能嘲笑的。
嘲笑往往就是他们奋发的催发剂。(未完待续。)
277 晋州
正
感谢“淡然如湮”打赏!回来就好烟儿。
可周星星并不回视他们。
他只安静的吃他的面,面吃完了,再叫一碗。
与其在这么寒冷的夜晚,被风吹的全身发抖,还不如不停的吃面。
他还可以更好的想念他那个会做面的父亲。
当杨府大门打开的时候,周星星背着包袱,走过去对门阶前扫地的护院说:“我是来见杨大人的。我是要来应征的。”
杨康曾经吩咐过护院,若是有人才直接来杨府门口等候,也不能怠慢,要指点他去莫愁湖馆驿的路。
护院果然是那么做了,还递上热乎乎的馒头给周星星,“这个,你拿去吧。我们大人吩咐过的。”
“不,我不饿。”周星星吃了一夜的面,并且他有银子,“我不是来要馒头的。我要见杨大人。”
这时,护院才正眼看了下面前的这个寒门青年。
他苍白没血色的脸,背着一个不怎么重的包袱。
那个包袱里面恐怕也只有讨饭用的碗吧,护院心想,眼神就带着些不耐烦了,“你自己去莫愁湖吧。我们这里是府邸,不是面试的地方。”
“我说了,我要见杨大人。”周星星薄唇抿起,虽然长的瘦弱,可话语却非常坚定。
那护院终于火了,“快走开!”一个扫帚横扫过去。
周星星只是轻轻一伸手,忽然,那扫帚就一动一动力。
不只是扫帚一动不动的,就连那护院的手,也不能动了。
“啪!”轻轻一击,那护院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打飞了出去。
而周星星,还是笔直的站在门口,背着那个空空的包袱,薄薄的嘴唇别扭的抿着。
“你——”护院没想到,这个单薄的青年,竟然有这么深藏不露的功夫,他吓唬住了。
“不得无礼。”从走廊处,传来了杨康的凌厉的声音。
护院爬了起来,“大人,他——”
“如果不嫌弃,请进来喝杯茶吧。我看你,已经吃了一晚的面,应该是不饿了。”杨康根本不理睬护院,笑着对周星星说。
周星星大大方方的说:“我知道你一直在观察我。所以,我借了你一个护院,展示了一下我的武功。”他说着,紧紧握了握背后的剑。
刚才他出手太快,可是他的剑还没出鞘呢。
“如果你的剑出鞘,我知道,他一定不会这样轻松的站起来了。我应该谢谢你,饶恕了我的这个狗眼看人低的护院。”杨康说。
原来,昨晚无意中,杨康半夜醒来,打开窗户就看到了在面摊上吃面的周星星。
从来没有人,会把一碗面,吃的这么慢。
周星星身上神秘的气息,吸引了杨康。
杨康知道,这个青年人是来找他的。
客厅里,周星星喝了两杯茶。
“你的性格倒是好像初生的牛犊,什么都不怕。”杨康凭直觉,感到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他的督察院御史,最好的人选。当然,督察院首辅,他还太年轻了些,有待观察,可以先从御史做起。
“杨大人以前也说过这句话,不过,是对着我父亲的面,夸奖我的。”周星星说。
杨康看着周星星熟悉的面容,忽然,就想了起来了。
眼角有些湿润了,“那么,你父亲呢?”
“为了找你们,和我失散了。”周星星很平静的说,似乎已经接受这样的结果。
杨康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说:“你本来就不该来这里的。”
“可是我已经来了。”
“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我父亲不希望我离开。”
“可是接下来的路,非常的危险。如果你离开,我可以给你一个田庄,让你回到乡下,好好的生活。”
“我来,不是为了要饭的。”周星星脸色变了,眉毛皱起,他想要什么,他可以自己去取的,他不要乞讨。
杨康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你还是来了。你终归还是来了。”
夕阳好像金色的轮子,缓缓沉入大地,染红了天边,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周星星消瘦的脸。
经过一天在莫愁湖的选拔,他通过了三项考核,出类拔萃。
杨康带他来到杨府,给他安排优厚的客房住下。
“明天,你就可以看看督察院了。你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杨康嘴角翘起,这个人在今天之前,他是断然想不到的,可是这个结果在今天之内,他却是已经猜到了。
所以他意外,也不意外。
周星星点点头,然后坐下来,“我的外表,不像是一个可以胜任的人吧?”他忽然孩子气的发问。
杨康点点头,“你现在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说。”
这没什么奇怪的。
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不可能的事,最后都变成了事实。比如,丑女总是能最后和英俊的人在一起,最不可靠的就是外貌。
“我只想要一盆洗脚水。”周星星说。
这对于一个长途跋涉的人来说,要洗脚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杨康马上让奴婢端水过来,正想走,忽然,周星星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木立了。
只见周星星看了眼他那残破的鞋子,没有脱下,而是抓了把沙子,在鞋子上用力的摩挲。
很快,鞋底就被磨得更加破漏了。
“你在做什么?”杨康不解。
“既然鞋子已经破了,就让它破的更加彻底点吧。”周星星扔掉了那破鞋,他的脚底也因为刚才的举动而血淋漓起来。
可是他的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脚。
杨康眼底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周星星虽然很奇怪,可却当真是他要找的人。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胜任督察院的位置,因为接下来,他的敌人,会比这些磨脚的沙子,更加疼痛。
杨康满意的走了。
周星星洗净了脚上的泥垢,奴婢手上是一双新鞋:“这是我们大人给您准备的。”
“我不要他送。”周星星很执拗的说,“就当借他的,你记在账上,我今后可以赚银子还他的。”
奴婢眼中露着惊愕。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晋州。
重重山峦包围着这块广辽的土地。
来到中部,地面开阔起来,不像江南总是透着股娇羞的小气度。
这里的绿都是深绿色的,房屋都是低层的,就连两层的都很难见到。
杨端午打扮成男装,和杨宗闰行走在晋州的大街上。
空气中流淌着煤渣子的味道。
“端午,你说的那个师傅,他真的就住在这里吗?”杨宗闰很不理解,这个人有那么重要吗,杨端午竟然不顾危险跑过来找他。
端午点点头:“哥哥,我打听的很清楚,咱们村原来出了个养蚕能手,十年前,得罪了谢太傅,于是扔下家业逃跑了,如果可以找到他,就算我们遇上再强的竞争对手,我们的生意都不会倒下。”
杨宗闰说:“我怎么能听过这个人?你是听谁说的。”
端午低下了头,似乎在犹豫当不当告诉杨宗闰。
“告诉我,端午,我不会和任何人讲的。”杨宗闰生怕端午是求胜心切,被最近一连串的凶杀案搅乱了心智,胡乱想出一个人来。
他也算在大坟脚村认识不少人了,从来没听过,村里有个人是个养蚕能手的,并且还逃到了晋州。
“我能查到这个人,还多亏了冥城璧。”端午说,“要不是冥城璧把原来的谢府给了我们住,我也不会在杨府的墙壁里,找出这个秘密。”
原来,根本没有人告诉端午。
谢文晋过去在府上设置了机关,他走的太急,很多机关里的文件没有及时的移出去。
就在原来的书房的壁橱后面的墙壁,就是一段空心砖。
只要移动壁橱,墙壁就会自动打开,里面的文件就会掉落。
那天,端午在书房看书看的很久,忽然狗狗对着壁橱大叫,原来是给狗狗吃的骨头,不小心被它踢到了壁橱里面去。
若是别的什么人,也就算了,横竖不过是一只狗罢了,为了给狗狗找骨头还要半夜费这么大的精力,何必呢。
可是,端午和狗狗的感情,已经好像朋友那样,端午本想叫奴婢的,无奈奴婢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