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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哑看信后。默默转入竹林。
这本是一大片竹林约十几亩,如今当中砍伐清空了几亩地位置,郭家正建造宅院。周围竹子依然保留。又修了数条碎石小径通往各处,或在竹林深处建凉亭,或临水处造水榭,或建游廊,或留园圃,规划很齐整,大规划依然遵照乡下农家格局。不为了奢华弄些没用的。
她在一建好的水榭栏杆边坐下,隔水看对面老宅。
捏捏手中信,不用想也知道这事是谢吟月的手笔。
她觉得爹上当了。
以她安静的性格。对这类无谓的流言是不会做出回应的。
她并没有抢夺方初,为什么要出面澄清?
这一回应,就落入算计了。
若都这样,那她岂不要被谣言牵着鼻子走!
西面水上来了一艘小船。远远的有人冲郭家老宅门口吴氏招呼。
细妹道:“是刘大夫来了。”
刘心之前来过一次。喜欢得不得了,今儿又来了,还带了些清园的土产,如笋干等,当然是会做人的圆儿准备的。
清哑忙收了信,过水去见他。
郭家人都很喜欢刘心,高高兴兴接了进正屋,将他带来的土产收了。有些送入厨房收拾,然后上茶果;再备了酒菜一样样端上来。郭大有陪他边喝酒边聊天。
清哑亲自下厨炒了冬芹和青蒜炒腊肉,端了过来,也陪坐下。
她带了小本子和笔,向刘心请教一些食材的特性和搭配忌讳,比如什么季节吃什么,什么人适合吃什么等。有些她知道却不全面,因此补充;有些弄错了加以纠正;还有些不知道头次听说,都一一记录下来。
问答之间,偶尔也会陪刘心喝一杯。
如此尽兴,刘心谈兴十足,滔滔不绝。
这时吴氏端了个热腾腾、香喷喷的石锅进来,里面是刘心带来的山坑黄辣丁鱼,加了少少的冬笋、蘑菇,只闻那香气便觉得鲜美。
清哑忙挪开碗碟,将一张圆竹垫放在桌子中央,吴氏将石锅放下,一面笑道:“尝尝吧,看烧的好不好。闻着是香的。这鱼我们这也有。”
刘心这回没抢着吃,示意郭大有和清哑先尝,解释道:“这是他们那山坑石洞里逮来的。我吃了一回,觉得味道比一般的要鲜。想是它长的地方水好。所以圆儿才叫我带来你们尝尝。”
清哑搛了一条吃了,入口嫩滑,确实鲜美。
因此点头道:“是不同。”
郭大有吃了也说好。
刘心就笑道:“不好我也不带来了。下次再带。”
吴氏在清哑身旁坐了,忙道:“还是别带了!”
刘心听了发愣。
吴氏便将城里的流言说了,又愤愤道:“刘大夫,你是知道我们几家事的,就没消停过,一桩完了又来一桩。你也瞧见了:就算我们没惹人,人家杀了人也要诬赖我儿子闺女。这回方家和谢家退亲,又扯上我家清哑。我们躲还来不及呢,哪还敢要他的东西。下回你自个来就好了,可别带东西了,回头叫人知道又是说不清。”
刘心听后收了笑容,把筷子放下。
他问吴氏:“大娘,郭家可想过跟方家结亲?”
吴氏猛摇头道:“哪有这回事!不可能的!”
刘心道:“没可能大娘何必管谢家!要是往后郭家想跟方家结亲呢?下了这个保证怎么办?”
吴氏更加猛摇头:“不会!怎会跟他家结亲呢!”
口气毋庸置疑地肯定。
刘心解释道:“我是说假如。是叫大娘别上了人家的当,随便保证这保证那。今儿是谢家散布谣言,郭家就对外保证说绝不跟方家结亲;明儿张家也散个谣言,后天李家也散个谣言,郭家净跟人家解释去了,做这也不行,做那也不行,凭什么?谢家又不是郭家祖宗!”
他声音有些严厉,不同于平常的嬉笑。
吴氏道:“可是,我清哑的名声……”
她陷入别人划定的圈子里拔不出来。
清哑忽然平静道:“我跟方大少爷没关系,不用向人澄清什么。要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就敢嫁他,才不管什么谣言。说我抢谢吟月夫婿,就算我抢好了,能把我怎么样!他不是退亲了吗!”
说完,用大勺子舀了两勺鱼汤,低头小口喝着。
她觉得谢吟月很可笑,无非是想阻止她和方初到一起。
尽管她从未起过这样心思,但为什么要受她谢吟月操控?
她的人生,当然她自己做主,便是夏家,也别想完全操控。
那三人都愣住。
吴氏本能想拦阻闺女,又一想,闺女这话好像更贴近老郭家的行事风格:我不想嫁,凭什么要跟你保证?我要想嫁,你拦着我也非要嫁,气死你!
刘心和郭大有相视一笑,都觉清哑这话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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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我收!
刘心笑道:“我就是郭姑娘这个意思。不过我还是听大娘的,下回不带东西了。可惜呢,方少爷因为从郭家买的竹丝画稿,如今经营很好,很感激郭家,按郭姑娘原稿编制的画他一幅都没向外卖,想送给郭姑娘,又怕郭姑娘不受,所以不好叫我拿来。本来我要问问郭姑娘意思的,看来不用问了。”
清哑却抬头道:“当真?”
刘心道:“刘大哥什么时候哄过你。”
清哑道:“那下回你带来吧,我收!”
刘心不敢相信地追问:“真的?”
清哑道:“当然真的。画稿虽是卖他的,但郭家之前也让了织锦给方家,还让了两次,怎么就不能收几幅画了?”
这又是她的较真,和上次在各家索要织锦发展资料一样。
她转让织锦技术给九大家,为的就是扩展人脉。
这人脉该用的时候就要用,不然不是白转让了。
她要竹丝画不是贪小便宜,如今江明辉去了,唯有方家在生产竹丝画,这东西凝聚了她和江明辉共同的心血,无论从感情上还是技术上还有艺术审美上,对她都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刘心的话提醒了她,她想收集来珍藏和研究,尤其是按她的底稿编制的。
当然,她完全可以用银子买。
可是她偏不,就接受方初馈赠!
转让价值那么高的织锦技术给九大世家,如今向方家要几幅画还花银子。不是小家子气,纯粹是为了避嫌,她为什么要受谢吟月操控?
真有私情的话花银子照样是掩人耳目。
可见人大多时候行事就是为了给人看的。不是为了自己本心。
吴氏一听可不是吗,也较上劲了,道:“对,就要!”
跟着又补充道:“刘大夫你带来,不用他们送。”
她生怕方初多事,亲自送来,那也不好。
刘心笑道:“好!”
郭大有一直没多话。这时道:“这鱼不错。娘你尝尝。”
没有碗和筷子,清哑忙搛了一条,舀了些汤递给吴氏。
吴氏低头喝起来。
清园烟雨阁。方初已经下床了,站在窗边看外面景色。
残雪化尽,山上山下被压弯的竹梢又挺直了脊梁。
傍晚时分,刘心归来。将今日之事告诉了他。
流言方初早知道了。不是新消息,他静静地听着。
待听到清哑说的话时,猛然抬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刘心。
一旁的圆儿也激动得两眼放光,似乎看见郭姑娘坐着花轿,被抬进烟雨阁的正堂,和大少爷拜堂成亲。哎哟,老爷把大少爷赶出来了。大少爷成亲的时候老爷太太会不会来呢?不来的话,拜高堂的时候朝谁拜呢?哎呀。还有拜宗祠,可是少爷被出族了!
这可怎么办?
他思绪瞬间被拉到未来,急了起来。
不急不行啊,他等于是这清园的大管事,少爷的左膀右臂,这些事都该他操心的,必须提早想到,可不能等火烧眉毛了才跳脚。
他在那里神游天外,刘心还大着舌头对方初说话。
他今儿心情好,喝得有些多,更疯癫了。
“我当时也不信呢。哎呦,你是没瞧见——”他把脸上笑一收,扮清哑那安静的神情,嘴巴也撅起来,逼尖了嗓子——“她撅着小嘴儿说,‘说我抢,就算我抢好了,能把我怎么样!’嘿嘿,小丫头挺厉害!”
方初心情激荡不已,眼眶发热。
他忙将目光投向窗外,看郁郁绿竹。
刘心又说清哑要竹丝画,方初再次失态,“当真?”
刘心笑道:“瞧瞧你这样,没出息!”
方初没理会他嘲笑,呆了一会,脸上露出笑容来。
“这就足够了!”他心中道。
她没有对他避如蛇蝎,如平常一样待他,他就知足了。
“大少爷,那我去把画儿打点出来。”
圆儿也从未来瞬移到眼前,尽职尽责。
“嗯,先弄到我房里来。”方初吩咐道。
圆儿答应一声就匆匆出去了。一时将竹丝画都弄来了,总共有五套:有整面壁画式样的,有条幅式的,有屏风式的。屏风有六扇、八扇围屏,有大插屏,一齐都搬了来,摆在屋子中央。
方初便命多点灯,摆笔墨,又将记录的相关工序资料都拿来。
圆儿忙一气都弄好了,又亲自磨墨伺候。
方初首先走到悬挂的《春江烟雨图》前,凝神细看。
这一静心,仿佛觉得郭清哑和他并肩站在烟雨图前,一面细看,一面轻声询问。他便娓娓述说,从她画稿的立意开始,为了凸显主题如何整体布局,然后到选材用色,以至于编制的工序和手法,哪些用的是以前的,有哪些改进等等。
她认真听着,不断点头,然后又提出新的问题。
他便回身走到桌旁,笔随心走,将所想均落于纸上。
一色的小楷,笔力刚劲,端正中隐隐透出锋棱。
这篇文字类似题跋,涵盖了对这幅竹丝画的鉴赏、品评、编制工序等记事内容。
写完这幅,又转向那套屏风。
他心里是领着清哑走过去,述说这屏风的形成。
有她在身边,他丝毫不觉疲累,也忘记了手上伤痛。
寒冬的深夜变得迷人起来,因为寒冷,便少了春夏的喧嚣,寂静中只有他们沉浸在画中世界,探索和感受艺术的魅力。
灯火不断跳跃,不知不觉已经是夜深。
圆儿见方初没有停歇的意思,心下着急。又不敢出声打扰。他看得出来,大少爷完全沉浸在奇妙的世界中,倘或这时打扰了他。后果很严重。
直到五套竹丝画都编写完,方初才搁笔。
这一松下来,顿觉精神疲累不堪。
他之前太全神贯注了!
圆儿急忙扶他去罗汉床上靠着,道:“大少爷歇歇吧。我让人煎了药,大少爷喝了,再吃点宵夜睡去。剩下的事就由小的做。”
方初闭着眼,微微点头道:“把那题跋裱糊起来。用匣子另装。”
圆儿答应了,自去忙碌。
有婆子端了药进来给方初喝。
方初把药喝了,又喝了两小碗红枣紫米粥。漱口毕,婆子才退下。
圆儿收拾了画等物事,又伺候他热热地泡了个脚,扶他睡下。方关了门。轻手轻脚离开。
方初眼一闭,似乎和清哑乘船往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