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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菜拿了银票反复看,怕是假的上当。
寇怀见他不认得字,急了,陪他去街上。让他随便抽一张银票随便去一家妓院试验。果然都是真的。
于是再回来,大头菜便比划出搅机和纺车的构造。
那男人听了沉思,然后对寇怀点点头。
跟着又问织布机,大头菜也比划一通。
男人根据他说的绘制了图纸,反复询问演算,直说得口干舌燥,依然没有头绪。
看大头菜一脸糊涂样,他和寇怀交换了个眼光。
“那先这样吧。哪天兄弟弄清了再来找我们。照样给一万两。”
寇怀好声气地说道,一面将另外五千两数给大头菜。
大头菜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喜得满脸开花。
这还不算完,寇怀当晚和大头菜都留在春香院,单等那男人去制作这两样东西。等做出来试验可行,方才放大头菜自由。
大头菜怀揣一万两银票,跟做梦一样。
当晚,他是抱着胳膊睡的。
以前,他都是抱着春红睡的。
等第二日寇怀做出搅机和纺车后,这交易也完成了。
大头菜便跟春红说好:他先买个宅子,然后今晚来赎她。
春红甜笑着答应了,“相公,你可要早些来!”
大头菜道:“来,来!死了也要来!”
喜滋滋地告辞了。
有了钱,他胆儿也壮了,竟敢不回田湖南街槐树巷,而是跑去买宅子。花了八百多两银子在城北不那么繁华的地段买了个两进的宅子,这才兴冲冲地回去。
等晚上,就迫不及待地来赎春红。
他自来没拿过这么多银子,喜得心发烧。春香院又是个烧钱的地方,姑娘们知道他发了财,特来赎春红,都借着贺喜的名义来缠他。他被女人一叫一哄,心就软了,拎着银袋子,见人就散钱。或三两,或五两,喊哥哥的都有份。
那晚站在暗影里的姑娘,叫回春的,也上来叫了。
大头菜对她印象很好,只是有了春红才没去亲近她。
这时见了她,忙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她。
众女见了都吃惊不已。
春红吃醋不依:“你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又想回春妹子了,对不对?你要嫌弃我,就别赎我!”
大头菜急忙哄她,说自己先认识回春的,不过是个情分。
正闹着,忽然从外面冲进来一群人,正是郭大全兄弟。
大头菜立即吓得面色如土。
郭大贵一看屋内情形,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踢翻他,挥拳就往他身上揍,一边骂:“混账东西!吃里扒外!烂泥扶不上墙!我打死你……”
大头菜被他打得鬼哭狼嚎,爬到郭大全脚边,揪着他衣角哭喊“姐夫!姐夫!姐夫……”
郭大全好整以暇地坐着,笑道:“你忍忍,让他打。”
一面对闻声赶来的老鸨道:“妈妈,上茶!”
把一锭金子往桌上一拍。
老鸨立即满脸是笑,吩咐姑娘:“给这位大爷上茶!”
一面扭着屁股上前来劝道:“大爷,怎么这么大火气?”
郭大全笑道:“哪有火气?就是借你这宝地管教管教小娃子。”
老鸨笑容一僵,心想这么大的小娃子?
众女听着大头菜“哎哟”叫唤声,再看看郭家兄弟,一个如猛虎一般揍人,一个笑得春风拂面,不禁胆寒。
郭大全喝着茶,看着郭大贵揍小舅子。
等揍得动不了了,才道:“把他身上银子都搜出来!”
郭大贵便和另一个郭家兄弟搜大头菜的身子。
翻遍全身,总共搜出一千多两银子。
郭大全问:“还有呢?”
大头菜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郭大全道:“不说打嘴。打到说为止。”
大头菜惨叫道:“姐夫别打,我说!我说!我带你去拿!”
郭大全这才站起身,掸了掸身上,道:“走吧。”
又对老鸨抱拳笑道:“妈妈,对不住。耽误你做生意了。姑娘们也别见怪,你们忙啊!我走了,这金子给大家买零嘴吃。”
两个雇工上来拖着大头菜,大家风一般就走了。
老鸨看着他们背影,喃喃道:“真不愧郭笑脸。这名儿太贴切了!”
郭大全在大头菜的新家搜出了七千多两银票,连同之前的一千多两,全部拿走了。只有那宅子,他没没收。
“看在你姐姐面上,这宅子我也不要了。你就住这吧,也别回去了。我们郎舅情分也尽了。”他冷冷地对大头菜道,“从此不许你进郭家大门。敢进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这次,他脸上没笑,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
大头菜趴在地上嚎哭不止。
郭大全再不理他,带着郭大贵等人走了。
不到一天,整个霞照城都知道郭家出了内奸,泄露了机器秘密。
过了几天,得了消息的蔡大娘和蔡氏赶了来。
母女二人又气又伤心又担心。
蔡大娘愧对女婿,只顾哭。
蔡氏边哭边求郭大全,“他爹,饶了大头菜这一回吧。”
郭大全断然拒绝,道:“以前他没出息,好歹没出大事;这才好了几天,就闹出这些事来,吃喝嫖赌都沾上了!再饶他,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
蔡氏哭道:“你好好管教他,他不会再惹事的。”
郭大全笑道:“我管教他?我不管教他才好呢!要不是因为郭家做了这买卖,人家会找上他?我就是要赶他出去。他没了郭家依靠,旁人也不稀罕他了,也不得找他麻烦了。他在外吃些苦头,熬几年,等年岁大了,说不定还能收心。那时候再回去毛竹坞,横竖还有几亩田给他种,也饿不死。你别管了,就得这么治他!你要让他回来,他那个性子,叫人三句话一哄,还是老样子。真要这么着,总有一天把郭家卖得干干净净!你就不为我想,也不为勤娃子俭娃子想想?”
蔡氏无言以对,失声痛哭。
蔡大娘恨铁不成钢,带着闺女杀到大头菜新宅子。
这宅子位于城北,周围街坊大多是穷户,陋巷矮墙,你家挨着我家,我家前门对着你家后门,十分拥挤。(未完待续。。)
第158章 相遇(二合一大章求粉红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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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头菜没了银两,也赎不成春红了,连吃饭都难,正对着空宅子发愣呢,忽见老娘和姐姐冲进院子,吓得转身就跑。
他才被郭大贵打了一顿,腿脚不利索,被蔡氏扑过去一把抓住,又打又骂又哭,他娘也哭,很快引来许多街坊观看。
大头菜羞愧,瞅他姐姐不留心,爬起来就跑了。
蔡氏追不及,气得大骂不止。
蔡大娘坐在院中拍腿嚎丧,痛骂那勾引他的人不得好死。
母女两个闹了一场,见人跑了,只好走了。
第二天,蔡大娘独自又来了。
然那大头菜因家里没吃没喝,又怕娘和姐姐会来,索性没回家。
蔡大娘等了他一天,也没等到他。
大头菜隔壁住着个寡母带个秀才儿子。那寡妇识文断字,不同一般妇人。昨天她见蔡大娘母女骂得粗俗,很不喜欢,暗想真晦气,怎么摊上这样的邻居。今日隔着矮墙见蔡大娘哭得伤心,触动慈母心肠,把那厌恶的心去了些,叹“可怜天下父母心!”摇着头从墙边走开。
秀才姓贾,其母人称贾大娘。
贾秀才在学馆教童生挣束脩,贾大娘刺绣织布为业。
母子两个勤勤恳恳,倒也能过。
三日后大头菜回来。在门口探头探脑向自己院内张望。
听见没声音,才敢进去。
自此,他便独自在外讨生活。每日去码头给人搬运货物,勉强糊住一张嘴。除了艰苦些、手紧些,日子倒也安稳,又没人管他,比先前自由多了。
这日他刚回来,听见隔壁“哎哟”声,过去一看。却是贾大娘摔倒了。他急忙上前搀扶起来,“大娘,怎么了?”
贾大娘疼得面色发白。道:“扭了腰了。”
大头菜见她站也站不稳,便要背她进屋。
贾大娘一个寡妇,最重名节的,不肯让他背。请他帮忙去隔壁叫一个女人来。大头菜便急忙去了。
一时叫了个妇人来,将贾大娘扶进屋。
问起贾秀才,这两日却出门访友去了,不在家。
这可怎么好?
大头菜听了忙去医馆请了大夫来。
诊脉抓药,忙了半天,才算安稳下来。
贾大娘和那妇人瞧着他忙前忙后都觉得稀奇。
贾大娘因道:“我瞧你这孩子心肠还好,怎么做下那样不知好歹的事来?气得你娘在那屋里哭了一天。你肯定是受了人哄骗了。你这么大人了,也该多个心眼。怎么能听信外面人的话,害自己家里人呢?”
那妇人也在一旁帮着说他。
大头菜憨笑着。不住点头,并不推脱狡辩。
两人更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很是规劝了他一番良言。
大头菜都认真听了,也点头应了。
过后,他又帮贾大娘找回了贾秀才。
经此一事后,贾大娘也没那么讨厌他了,有时见他日子难过,还送几个馍给他吃;他也常帮邻居们做些担水劈柴的活计,混了个邻里和睦。
谁知过些日子,大头菜攒了点银子又去春香楼胡混。
贾大娘这才体会到蔡大娘嚎哭的心情:原来大头菜没大坏,却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没一点刚性,劝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任凭当时答应得响脆,过后还是照样。
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性子可真是活活气死人了!
贾大娘不禁替蔡大娘感到悲哀。
眼下且不说这个,且说谢吟月,得了郭家的搅机和纺车后,果然经营省力快捷许多。
虽然没有弄到织布机,却也难不倒她。
谢家家大业大,她和郭家拼产量,拼得起!
她设计了许多花布样式,十分美观大方,比郭家不遑多让,令景泰府谢家工坊全力开工织布。一批一批,这些花棉布投入江南市场,以霞照为中心,逐次向周边扩展。
至次年一月,市场上棉布销售价格就下跌了一成,棉花价格却上涨一成。
郭家利润便减少两成。
谢家成本高,亏损更是惊人。
因为这亏损不仅是棉布亏损,另外还有集中人力物力在棉布生产上,导致织锦那边减少的利润,一反一正,损失翻倍。
但这对于谢家来说,仍是九牛一毛。
谢吟月不断扩大生产,联合商家占据市场。
九大锦商见此情形,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们本就欠郭家人情,便不管市场价如何,拼着亏损,仍然以原价从郭家购买棉布。
谢吟月毫不在意。
这样一来,九大世家等于白送郭家利润了。
这就等于在还郭家人情了。
这人情可是还一分少一分的。
难道他们还能一辈子亏损帮郭家卖棉布?
她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她有的是时候跟郭家耗!
郭家,能耗得过谢家吗?
她还有后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