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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似乎有另一队人马到来,加入了厮杀。
是血盟的人?还是墨玄的援兵?
不论怎样,她必须跑回去看看,不能留他们独立奋战!
山洞口,一片混战。
怜香正和龙钰公主斗得激烈,她怒吼道:“阿丑在哪里!”
龙钰公主等人这下知道阿丑并没有落入他们手中,不由略松一口气,随即开始祈祷,希望阿丑不要回来:“你找她做什么?”
“哼,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我就继续找!反正念心在,我先解决了她再说!”怜香凶神恶煞,杀气骤增。
龙钰公主嗤之以鼻:“看你的模样,长得还不错,说起杀人滔滔不绝,就像母夜叉一样,白白浪费好姿容!”
怜香杀招毕露:“别以为你是公主我就不敢拿你怎样。要不是你那个愚蠢的爹,我官人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说到此时,突然外围又来了一股势力。
“属下奉世子之命前来保护殿下、郡主和阿丑姑娘回建业。不想已经打起来了,”一位血杀在山洞口落地,“还请阁下高抬贵手,若有误会说清楚也好。”
“别和他们废话,”夏翌雪一剑结果了一个墨玄手下的性命,“他们非抓我们不可,直接杀出去就是。”
此时一直护着徐奶奶的念心突然一声尖叫:“住手!”
神秘人初七一掌打在徐奶奶筋骨上。还要再往下用力的时候,龙钰公主急忙赶到,阻止了那一掌的四成力。
“对年过花甲的老人也下此毒手。卑鄙无耻,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龙钰公主和初七缠斗在一起。
初七冷笑:“什么卑鄙无耻,我压根不在乎。主公说其余人全杀。那我就全杀!”
赶回洞口的阿丑站出来,看到此情此景,心情无比复杂。
幸好血盟的人找了过来,看人数,应该是夏翌辰调来的救兵。可是奶奶——
“奶奶!”阿丑不顾自身安危,想跑到洞穴深处查看徐奶奶的伤势。却在此刻,一直护着徐奶奶的念心被怜香一剑穿心。
阿丑愣在当场,脚步完全凝滞住。只看着念心胸口鲜血喷溅。
那个人,那个人是……怜香!
她没有死?所以她成了墨玄的人。现在来复仇?还是她本就是墨玄的人,现在……
念心,念心!
还有奶奶……
急痛攻心下,阿丑失去知觉,昏迷倒地。
迷蒙,混沌。
似乎已经脱离了那个世界。
她在光阴的缝隙中穿梭,在时空的骤变里挣扎,直到,无知,无觉。
“姑娘,姑娘……”
是念心的声音,是念心!
“念心,你别走,我一定治好你,一定!”阿丑泪流满面。
“姑娘,我没有忘记初心。”念心脸色苍白,笑容却那样明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笑得灿烂。
阿丑神色哀伤:“初心,我知道,你一直念着初心,你做得很好……从淮南,到建业,你做的真的很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跟着我,至少你能好好活下去!”
“姑娘,不要自责了,如果不是跟着你,我早就命归黄泉,刘晖的女儿岂能容我……跟着姑娘,我才看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切。”念心笑容轻快。
阿丑泪眼朦胧:“念心……”
“我从前也不敢想象,我一个乡野出身的妇人,竟然能到京城,跟着姑娘进出官贵之家,”念心轻声叹息,神色中流露不舍,“姑娘,我真的离开姑娘了……也许我这一生,都没有什么值得骄傲或者高兴的事,但是我能跟着姑娘,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当初是我害了怜香,她如今来复仇,一报还一报,也是我罪有应得,只是牵连了姑娘,对不住……”
“不,不是这样,你也是蒙在鼓里的人,什么一报还一报……”阿丑痛哭流涕。
“姑娘,保重自己,找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念心转身,离去。
泪如雨下。
“不要走,不要!”马车摇晃里,阿丑满面泪痕地惊醒,死死抓住眼前的东西,不管是什么。
夏翌辰瞥了眼自己被她抓疼的右臂,没有在意,轻声喊她的名字:“阿丑,阿丑别哭了,都过去了!”
然而看着那双清澈眼眸中的哀痛,他心如刀绞。
阿丑看见自己抓着的熟悉杏色衣袍,下意识的放了手,喘息着平复心绪:“对不起,我……”
马车里光线很暗,似乎是黄昏时分,天已经快黑了。而夏翌辰英俊的面容,却在这样熹微的光线下,愈发耀眼夺目。
他看着她,桃花眼中的迷蒙早就散去,只剩下疼惜。
阿丑愣住了,有那样一瞬间,她的大脑就像短路了一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
夏翌辰伸手拂了拂她的发,声音柔和却有些焦急:“你这样不说话,我很担心,有什么想说的,想哭的,都发泄出来吧,我陪着你。”
阿丑倏地开始失声痛哭,把一直以来的隐忍和冷静全部扔掉。
她只想脆弱一回,任性一回,就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样子,而不是只有思考只有冷静,像机器一般的死气沉沉。
“为什么都是骗局,为什么都要骗我!”前世的骗局,毁掉了她的亲人和事业,骗走了她的一切;这辈子,从一开始就是骗局,骗到如今她心灰意冷。
“你只是,遇到的对手太强大,你那么聪明,”夏翌辰劝慰着,“不是所有人都骗你,骗你的人是少数。你看,念心没有骗你,龙钰他们也没有骗你。”
“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我和奶奶逃出建业,在城外遇到他。当时那样巧合,我早该想到根本是他设下的局!我是被他虚假的面具给骗了,他表现的那样乐善好施,那样胸怀苍生!谁知道都是在做戏!谯郡大旱,衢州水患,墨家出面都是为了博取虚名,好为他谋反做准备!我如今才看清,才看清……”
“现在看清也不晚。”夏翌辰伸手想要抹去她的泪水,却无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斑驳的脸。那一瞬间,他心痛得指尖颤抖,看着她清澈双眸的桃花眼突然朦胧起来。
他承认,她无貌。她的容颜,在别人看来是可怖,在他看来,他只想找到那个伤害她的人,将那个人千刀万剐!不,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息对她的伤害,就像对秦爷,他仍嫌不够!可惜他不能改变过去,但他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
他俯身吻上她的眼。
她的双眼,如黑夜中的星辰一般璀璨,清澈的纯善,却又将世事看得通透。她的清澈,和她机敏的内心,似乎是一种矛盾。然而却又顺理成章——若不是这样的清澈,怎会有这样通透的她。因为纯,所以才通透;又因为纯,太容易受伤害。
你那看似死气沉沉的坚硬铠甲的存在,不就是因为你内心的脆弱吗?
那么,可不可以让我保护你,代替你看似冷硬的外在?
阿丑呆愣住,微闭的左眼触感温润,惊得她忘了该如何应对。
一滴泪滴在她唇边,不是她的,微咸,似乎有苦,也有甜。
马车里一片沉默,只有车辙转动的声音,和桂花淡雅的香气。
他的吻,从她的左眼落到右眼,而她也终于惊醒,急忙伸手推开他。
“世子!”阿丑退到马车最深处,神色复杂地看着夏翌辰。
若要她相信他真心看上了这般的自己,决计不可能。如果她现在容颜完好,就算相貌只是一般,还有几分可信。但她如今是毁容,如果夏翌辰是真心,她不得不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怪癖。
“我知道你被墨玄欺骗,现在肯定不愿意再相信人,”夏翌辰看见她清澈双眸中现出的戒备,有些叹息,“不要多想了,你先好好休息,对付墨玄的事,交给我就好。”
“奶奶现在如何?”阿丑急问。
夏翌辰缓缓地说:“徐奶奶性命无忧,但是受了伤。当时打她的那个神秘人,用的是内家掌法,所以伤不是皮肉伤。”
“那是什么伤?你不要瞒着我!”阿丑愈发焦急。
“徐奶奶是被打伤了筋脉,”夏翌辰想了想,只好全盘托出,她是医者,告诉她真实情况或许对她更有帮助,“她现在行动不便,当初我左手也是这种伤,所以,据我所知,要治好这样的伤,只能用传说中的风麟。”(未完待续……)
PS:二更
186 围京
凤麟,阿丑笑容凄苦。
那是传说中的东西,如果找得到,十来年了,太子和静宬长公主应该都在留意凤麟吧?可是事到如今,还是一无所获,可见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不由有些同情夏翌辰。如果全然没有希望,那便也罢了,但这样渺茫的希望,才让人最痛苦。
明明知道一个东西,却永远看不见摸不着。
“念心的尸首……”阿丑哽咽道。
夏翌辰描述当时情况:“我带人赶到时,念心已经断气了,你已经昏迷不醒,翌雪他们都在苦苦支撑。可惜我还是来晚了。本来我发觉各大城乞丐有所异动,觉得怕是会不太平,急忙派人想把你们带回建业。后来他们出发了,我才接到消息墨家谋反,立刻回报了太子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念心的尸首我已经命人装棺,其余人并无大碍。怜香被我们活捉,我相信你有很多话想问她。”
阿丑阖上双眸,心绪难平。
“你大约也有不少话想问她吧,当年为了林浩渊的事,你亲自跑淮南。我以为这只是太子殿下和四王爷的斗法,岂料墨玄神不知鬼不觉插了一脚。谯郡大旱,墨玄装作圣人不邀功,低调处理,他如果真想低调,就不会有消息传出来那是墨家在做。后来他帮助的那个伸冤的人,八成也像怜香一样被他收为己用。”
“后来在淮南,什么军器造假。拿罂粟控制朝廷命官,还有寿阳山贼,都是他的手笔。现在回想起来。中秋节那个抓我的人,只怕也是他或者他的人。除了他,谁还知道我有自愈能力?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抓我,一开始不抓,后来抓了又放了,一直到现在才动手?本来在秦爷那里的时候。我就在他掌心里,但是他为什么要把我放出来?”阿丑越想越百思不得其解。
“他为什么要抓你?”夏翌辰更加不解。
“按他的意思,是要那我去祭剑。”阿丑深吸一口气。
“祭剑?祭什么剑?”夏翌辰越发疑惑。
阿丑抬起头:“你还记得在神烈山的悬崖。我提到光明剑,初七,就是那个神秘人。初七之前从不说话,而且和他主子一个性格。没有表情。没想到他有情绪的时候这么可怕。光明剑是我在寿阳山贼那里听到的。他应该是要拿我去换光明剑。”
夏翌辰思索片刻:“如果是这样,兴许他之前还没找到光明剑,因此不急着抓你,现在他找到了。你说的那个初七,又被他逃走了。”
“他逃走我倒不意外,他武功出神入化,又会一些诡异的法子,”阿丑摇头。“我担心的是墨玄现在会怎么行动。”
马车停在昱王府门口。
“你昏睡了大半日,我们马不停蹄赶路。才到了京城。建业现在已经戒严了,”夏翌辰说着,掀开马车帘子,“你若想知道最新的情况,不妨跟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