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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只说了这话,便将眼一闭,不管铁逍遥、诸横再说什么,如何折磨他都一言不发。
船停靠小岛,“铁指魔”诸横在浅水抛锚,他与铁逍遥都未下船,继续逼问常山。
上官璇觉着闷,道:“我去岛上看看吧。”下船登岛。
海岛不大,她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绕岛回来,岛上树木杂草间依稀有人驻扎过的痕迹,可她探遍全岛,除了大量的海鸟栖息,莫说是人,连只兽类都没有。
“铁指魔”诸横在船头看见她,远远地道:“几年前有伙海盗占据着这岛,被我们夷平,一把火烧干净了。自那时起就没人来了。”
上官璇见铁逍遥亦下了船,正抱着头坐在沙滩一块大石上,便走过去,不管沙上潮湿,在他身旁坐下。
铁逍遥拿了根细木条,不知在地上划拉什么,闻声抬起头来,上官璇见他眼睛微红,柔声道:“还没有问出来?”
铁逍遥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去,半天方道:“阿璇,幸好是你发觉他不妥,这么多年了,我们对他看管的越来越松,六师父这次出去寻我,也只差了个人随便照看他,还好我将‘十七寸骨斩’藏得隐秘,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璇勉强笑笑,道:“他什么都不肯说么?”
铁逍遥在沙地上画完,歪头看了半晌,方叹了口气,道:“是啊。他笃定我不敢杀他,说了才是性命难保,他对自己到真是狠得下心来。”
上官璇这才看清铁逍遥画的乃是一张地势图,铁逍遥道:“常山确实没本事令那么多高手听命,但我觉得他说趁乱拿走宝刀纯属胡扯,你看他是在哪里被发现的,山洞。他和华子峰不可能偷刀后还有余暇走这么远的路到崖下,所以他俩与咱们那次一样,都是从崖上跳下去的。按他的身手,应该是早便准备了绳索,后来绳子被华子峰收走了。阿璇,他备了这样的逃生之路,他提前已经知道有人来灭庄。”
上官璇一双明眸有些忧虑地望着他,终道:“铁大哥,我想和他单独说会儿话,你有留意到他对我说的话么?我心里一直非常得不安,总觉着他好像以前便认识我似的。”
上官璇上船再见常山,尽管心中已有所准备,仍是有些吃惊。
一会儿工夫常山似是骤然苍老了十多岁,脸色灰败,气血枯竭,躺在甲板上动也不动,浑身都是暗褐色血迹。
“铁指魔”诸横已经动了杀机,正与常山道:“以后用不着装疯卖傻,做个真疯子吧!爷爷和逍遥儿情同父子,他那仇报不得也便罢了。不要以为非得留着你这条狗命!”他听到声音,霍地抬头望来,目光森然,瞧得上官璇心中一懔。
铁逍遥远远叫道:“大师父,过来一下。”
“铁指魔”诸横疑惑地又望了上官璇一眼,跳下船,往铁逍遥那边去了。
上官璇蹲下身探手查看,常山的内力已然被废,看着人手足俱全,体内的十二条经脉却或破裂或堵塞,尤以手三阴经损伤最重。
上官璇叹了口气,取出颗治疗内伤的丹药塞进常山嘴里。
过了一会儿,常山疲惫地睁开眼,看了看上官璇,缓缓开口:“你们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上官璇低声回答:“说不上是从什么时候,我和你呆在一起便觉着浑身不对劲儿,你装得实是太像疯子了。”
常山无力地露出丝苦笑,道:“有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早已经疯了。”
上官璇暗忖:“你肯和我说话便好。”道:“我以前没有见过疯子,你那时候与我心里想象的疯子几乎一模一样。可教我医术的人认为,颅脑虽然是最难诊治的,却并不是无迹可寻。”
她停下来想了想说辞,向他解释:“你后脑受了伤,可能会抽搐、昏迷,甚至可能身子失去知觉,忘记过去,神智不清,但不该是你那样的症状。我心里起了怀疑,就会多想,我想起铁大哥和铜井都说你不怕生人,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却明明怕得要命,为什么?”
常山望着她苦涩地道:“那天突然隔窗看见你,天色又暗,我认错了人。”
上官璇觉着手足冰冷,追问道:“你把我当成了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七章 红线成谶(一)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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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红线成谶(一)秘辛
常山望着上官璇,突然笑了起来,引起连声咳嗽,喘息道:“你想知道?我原以为你给我带来了千载良机,谁知道,竟是这般结果。一见着你,我就把你错当了另一个人,那天在院子里,突然听说你是华子峰那狗贼的徒弟,我才明白过来你究竟是谁。呵呵,我因为你十七年卧薪之苦毁于一旦,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他感觉到上官璇目光中的忧虑,心中莫名地快意起来,道:“怕了?别急,我保证说的都是真的。扶我坐起来。”
上官璇扶他半坐起来,常山道:“你不记得我了,我从头和你说。我本是岷州人氏,十来岁便跟着大人在渭水一带落草,十五岁那年有个自许****的侠客将那伙水寇尽数杀死,因为我年纪小不懂事才饶我一命,从此我便跟在他身边,这个人就是秦梦泽。”他说到秦梦泽时若有深意地望了上官璇一眼。
“我跟着他四处闲逛了一些日子,他最爱结交江湖朋友,也喜欢好酒、名驹和美人,真可称得上是挥金如土。可惜这样的一个人,后来竟然迷上了有夫之妇,两人背着那戴了绿帽子的丈夫书信传情,暗中往来。”
上官璇虽然心中不安,却被常山所述吸引,暗忖:“难道这倒霉的丈夫竟是弧刀风入衣?难怪他提起往事说是平生之耻。”
再向下听,上官璇却知自己想错了。
“没多久,那丈夫便不明不白的死了。秦梦泽不知在忙些什么,打发了我去接那****,那****带了个七八岁的女孩儿,跟我走到半途便遇到高手劫杀。幸亏我机灵,一路带着孤儿****东躲西藏,待到了西宁,接应的人没到,我们三个却被盯上了,总不能大家一起死,那****便将女儿和一个包裹托付给我,要独自引开敌人,我一时头脑发热看她可怜,便叫她带着女儿先走,那****感激异常,临去时与我说:‘小兄弟侠肝义胆,咱们共患难一场,若能生还,我将允芗许给你,必不相负。’”
他说这话,眼眸中便带出嘲弄之意,接道:“接下来对我而言,简直是一场噩梦,我被人捉住了受尽折磨,方知我先前推却的包裹竟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十七寸骨斩’。当时我只求能够速死,等三天后秦梦泽和铁氏兄弟将我救出来,我一直养了快一年的伤方能起床。那****与秦梦泽成了亲,隐居万秀山庄之后又生下一个女儿,却再不提将长女许配给我那事。可笑我还心存幻想,伤愈之后守着他夫妇鞍前马后,直到允芗十二三岁议亲的时候,有一次我听到他夫妻争执,才知那****根本忘记了曾应允我的事,她要将允芗许给铁家老2的大徒弟,秦梦泽却说那小子心志不坚,只怕将来守不住‘十七寸骨斩’反招祸事,铁家老大的小子虽比允芗小上几岁,从小看老,若是铁家愿意到可结这门亲事。那****又争辩说女儿体弱,怕无大寿,更不用说孕育子嗣,不该找个小女婿,又怕铁家不喜,反而得罪了朋友。在他夫妻二人眼中我不过是个仆人小厮,哪里比得上铁家的人与他们门当户对。”
事隔多年,常山提起旧事仍然满心怨怼,呼吸急促不能自已,喘了半晌,道:“酒,给我些酒。”
上官璇听这半天,没发觉哪里与自己有关,倒是明白了不少铁逍遥百思不解的关于秦梦泽一家的私隐秘辛,闻言抬头见铁逍遥正向这边张望,瞪了他一眼,提高声音向他道:“铁家那小子,拿些酒来。”
铁逍遥有些莫名其妙,伸手向大师父要了个酒囊,走过来递给她,道:“怎么了?”
上官璇接过来拧开,递给了常山。
常山仰头灌下几口,长长吁了口气,回味片刻,又喝了大一口,青灰的脸色有些泛红,接道:“当时我虽十分气忿却无可奈何,没过多久,我离庄办事时竟然遇见了失散多年的表哥华子峰,不知怎的他竟成了华山派弟子,拜在掌门座下还颇受器重。他请我喝酒,我心中苦闷喝得大醉,也不知都与他说了些什么,酒醒后他便与我十分亲近,形影不离。”
铁逍遥惊讶地望了上官璇一眼,显是没想到死不开口的常山一会儿工夫竟在向上官璇讲叙当年的秘辛。
“不久之后我便受了他挑唆,决定要报复秦梦泽夫妇和铁氏兄弟。我本就不喜欢那病丫头,‘十七寸骨斩’是我卖命的酬劳,岂能让与他人。我虽知道他夫妇将宝刀藏在何处,但他们个个武功远高于我,拿了刀也没命逃出山去,所以他们都要死。”
铁逍遥听到这里,难抑愤怒,喝问:“你们找何人出的手?”
常山好整以暇欣赏着铁逍遥的惊怒悲痛,诡异地向他笑笑,道:“我们哪里认得武功高过你爹的人?不过是华子峰匿名将‘十七寸骨斩’的消息投书给了一个大人物,你想知道那大人物是谁,只好自己去问我那好表哥了。”
铁逍遥气得不轻,上官璇怕他再将这个人证一把掐死,急道:“叫他说完!”
常山边咳边将剩下的酒大口喝尽,有些遗憾地晃了晃空酒囊,接道:“我还怕人家未必肯轻信,孰料不出一月工夫,有天中午华山峰急匆匆来山庄寻我,说是山下有不少江湖人出没,大乱将起,叫我快些动手。好不容易等到秦梦泽夫妇都离开卧房,天已经快黑了。我叫华子峰望风,一个人溜进屋去。宝刀便藏在睡床的暗格中,我刚走到床头,突然听到床下有人‘咯咯’地笑,当时吓得我魂魄出窍。还是华山峰抢进屋来,从床下将秦梦泽的小女儿揪了出来,那女娃还不足三岁,冲我伸着胳膊,叫我抱她出去玩。华子峰欲杀那女娃灭口,被我拦住,我急忙取了宝刀藏在衣服里,抱着那女娃,和华子峰偷偷从万秀岭悬崖下去,藏身在那处平时常带着孩子玩耍的山洞中。”
上官璇颤声道:“……你们没有杀那孩子?”
常山望着她笑一笑,道:“杀那孩子?不,我抱着她往岭上走,即使有人瞧见了也只当我带着她去玩。我中了华子峰的暗算,若那狗贼把她带回华山养大,她今年刚好十九岁。”
上官璇心中掀起滔天巨*,许多茫然不解之处好似突然有了答案,可这答案如此地荒谬不真实,以致她愣然站在那里。
铁逍遥伸手抓住她手臂,手劲儿甚大,攥得她生疼。
上官璇“嘶”的一声清醒过来,心中实难相信,道:“你是说我……”
常山垂手将酒囊扔了,难掩疲倦,闭目缓缓道:“你不是想知道我那天将你当成了谁么,那日我突然隔窗看见你,恍惚间以为允芗那丫头还魂来向我追讨血债。”
上官璇回过神来却有些信了,她乍闻身世亲人却早已逝去,心头惘然,道:“我与她长得很像?”心中有些苦涩地想:“若她真是我的姐姐,大约长着与我相仿的眉眼五官,这疯子说她病怏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