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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下的时候,上官璇只觉着手背上一烫,她竟还有心思去想,大约是被那毒虫的尾巴扫中了,只要不是咬伤,应该不太要紧。
此时余人听着声音不对,急忙询问,便是连景秀也问了一声,语气中透着担心。
上官璇这才想起后怕,刚才那一瞬,真是生死差之毫厘。突然之间,她心中猛然一动,口里惊叫一声:“糟糕,咬中我的手了。”
那三人想都没想过这种时候上官璇竟会骗人,登时都是一阵绝望。
上官璇可不比司马烈,几人中间只有她懂毒能医,她若有个好歹剩下三人对上越常弃,更加没有活路了。就不说这个,她与三人的关系也亲近,哪怕便是连景秀,此时明明知道上官璇在旁边很危险,竟也下不了手去点她的穴。
上官璇心急如焚,自己诱饵都下了,越常弃怎么还不接钩呢,他再不搭腔,难道自己竟要学师叔司马烈发出那羞死人的声音不成?
还好此时洞外的越常弃终于有了动作。他先是打了个呼哨,接着蛇山上方的小洞中,不知什么东西红色亮光一闪,随即而熄。
洞内渐渐静了下来,连晖松了口气,道:“那东西好像走了。”又问上官璇道:“你怎么样?”
上官璇只得先应付他道:“我服了药,暂时没事,不过你们都离我远一些。”
越常弃的声音响起:“哈哈,你刚才说别人头头是道,怎么临到自己就糊涂起来了呢?怎么样,小师妹,咱们现在可以谈谈了吧?趁你现在还清醒,否则一会儿发作起来,你身边可是就有三个男人呢,到时再后悔可也晚了。”
连景秀插言道:“别听他的,一会儿实在不行,我就封住你的穴道。”
越常弃笑得有些揶揄:“那你可就害了她了。难道你们要眼看着她yu火焚身而死不成?其实我师妹长得还不错,你们几个便笑纳了吧。”
蔡沐阳听他越说越不象话,大声喝止道:“放屁,大丈夫可杀不可辱,秦师侄,女子在世,贞字当头。大不了我一剑杀了你……”
上官璇不待他说完,大声急道:“我与你谈。你先放他们三个出去,我不要和他们呆在一起。”
此言一出,越常弃哈哈大笑,道:“好。难得你这般痛快。”
紧跟着,那小洞外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异声,这声音不知是由什么东西发出,尖锐之极,听得众人头皮发麻,洞内群蛇起了反应,“咝咝”应和。隔了一阵,声音渐渐止歇,越常弃道:“好了,你们可以点火照亮了。”
上官璇怕在火光下露出破绽,忙悄悄伸左手在右手手背上做了个伤口,又将下唇咬破,运功逼出了一身的透汗。
连景秀晃亮几人身上所携的最后一个火折子,大伙自是第一时间去看上官璇,一见之下登时都大为担忧。
只这一小会儿的工夫,上官璇额头的秀发已经全被汗水浸湿,微弱的火光下,众人只见她手上鲜血淋漓,脸蛋绯红,更将下唇咬出血来,显是毒性发作,忍得十分辛苦。
蔡沐阳有些不忍,暗忖:“到了这般境地,你何苦定要坚持着活下去?”但上官璇终不是自己的女儿,他也只能干看着。
连晖犹豫道:“你……”他本就不是个有大主意的人,面对着如此复杂的情况,心中早就一团乱麻,不知该同上官璇说什么才好。
上官璇声音微颤,道:“蛇都退了。”
众人这才发现,整个洞窑之内,现在竟是一条蛇也不剩,原来那一小座蛇山下面,露出一块圆形的石板来。
越常弃似是有办法看到洞窟内的情形,半天没有作声,这会儿才道:“小师妹,怪不得香儿对你一直另眼相看,你确实与她有些像,你们都很能忍。”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答应你,将你和他们分开,不过不需要放了他们,你看见那块石板了吧,你去掀开它,有条秘道,你自己一个人下去。”
上官璇装作手脚瘫软的样子慢慢走过去,连氏叔侄和蔡沐阳在身后一齐喊她小心,有越常弃在旁窥视,她不敢多做表示,只神情复杂地回头望了三人一眼。
几人距离石板也不过五六步的距离。上官璇走到近前,故意踉跄了一步,手撑石壁站住,口里轻喘了一声,道:“你先给我想想办法,不然我没办法和你谈。”
越常弃笑道:“也是。你等一下。”
隔了一会儿,自那小洞弹进了一颗黑色药丸来,越常弃道:“这药香儿吃着没什么效果,不知你会如何?”自从知道上官璇被那毒虫咬了之后,越常弃的态度到难得的和善起来。
上官璇哪敢吃他扔进来的药,她故意如此说,是为了免除越常弃的怀疑。当下过去拾起来,攥在手心里。
石板十分厚重,连景秀过来帮她挪开,下面泛上来一阵潮湿的霉气,连景秀表情阴沉,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只将手里的火折子递给了上官璇,将身体让在了一旁。
上官璇不敢多看连景秀,剑交左手,右手接过火折,向下照了照,见到石阶,迈步走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九章 风霜往事(二)出路
第二百二十九章 风霜往事(二)出路
石阶很长,上官璇心中默数,走到三十七级时火折熄灭,一切重归黑暗。
她在那级石阶上站了片刻,定了定神,刚才目之所见,至少还有三四十级石阶,上官璇摸索着继续向下。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看看会不会有转机。
六十九,七十……七十五,到七十五级时,石阶到底,这里有一个不大的平台,不知是做什么用的,上官璇摸着石壁,走出一丈远,脚下一空,跌落一人多高,重又着地,这一回前面竟是死路。
上官璇觉着越常弃不可能只是困住自己了事,重又将面前的石壁摸了一遍,果然这回摸到了石门的缝隙。
上官璇试着将门推了推,石门打开,自里面竟然透出了一丝惨白的微光。
依稀可见门内桌椅俱备,桌子上不知什么东西正发出微弱的光亮,上官璇走近,只见桌子上摆了个玉盘,里面放着几颗蛇眼大小的珠子,发光的正是这些珠子。
上官璇借着微光,看到一旁放着油灯和火镰,将宝剑搁在桌子上,拿起火镰打着了火,将油灯点上,眼前这才真正的亮堂起来。
这个房间不知多久没有来过人,连油灯上都是厚厚的一层灰尘。细说起来,房间里的布置到与越常弃在石楼峰上的住处几乎无二,床上也有被褥,一看便是很长时间无人收拾,散发着一股霉味。
上官璇拿着油灯将屋里打量一番,暗想看样子这密室只怕十九是当日越常弃和师娘的幽会之所。师娘去世,这里也就没人来了。
越常弃若是沈风,师娘究竟是不是云霜?可是张牧当日亲眼所见,云霜已死,她又怎么会复生,还性情大变来到了华山?可若不是云霜,还有哪个女人会让沈风如此疯狂?
她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到了声音。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上官璇心中懔然,这个时候,来的必是越常弃。
听声音,他竟不是由石窟那边过来的。看样子在这石屋的另一边还有机关密道存在,不知又会通往哪里。
果然,越常弃的声音响了起来:“师妹,来了没有?我知道你肯定已经到了。”虽然隔着墙壁,却并没有隔绝声音,越常弃说的话十分清楚地传进来。
“我太好奇了,你会猜到我是谁到也罢了,竟然连云霜都知道。是齐氏兄弟告诉你的?他们到什么都和你说。怎么样,你感觉如何?呵呵,有没有宽衣解带,衣衫不整啊?”
他停在了一墙之外,似乎并没有进来的打算。
上官璇心中一动:他果然承认了自己是沈风。
在这会儿之前,上官璇心里还是一团糟,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却突然有了个念头,叫他进来,制住他!只要他不放‘嗔妒’出来,论武功,自己只怕还要比他强些。
于是上官璇提剑走到了墙壁一侧,有气无力地道:“你的药还不错,我就是浑身没有力气,你进来说话吧。”
谁知沈风闻言却哼了一声,道:“怎么,想****我?我可不上你当。香儿活着的时候,就老拿你说事,好像我会看上你似的,若不是《无疾神篇》竟然落在你手,我又怎么会让你单独来到这里。”
上官璇气结,又听着沈风顿了一顿,咬牙切齿道:“我要让那姓铁的狗贼亲眼瞧瞧,他杀我爱侣,我便让他的女人人尽可夫,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成就好事。”
看这意思,沈风竟是毫无进屋来的打算。
上官璇只得深吸一口气,强令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将他们三人如何了?”
沈风悠然道:“他们三个,现在还是老样子,至于他们呆会儿会如何,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你也别想他们会下到密道里来,我让那些蛇又回去守着入口了。哎呀,险些将咱们那师叔忘记了,我得想办法把他弄上来,晚了可就活活憋死了。”
上官璇心中有些失望,但好歹五叔他们都还活着,她可不相信沈风会去救司马烈,道:“你会有这么好心?”
沈风轻笑道:“我记得他有个女徒弟,回头将他们关到一处,我要召集华山门人,让他们都亲眼看看他们的司马师叔是何等的老当益壮,****快活。”
上官璇没想到他会如此卑劣下作,道:“他已经要死了,你还要令他名声扫地,成为华山派的罪人。”
沈风轻轻哼了一声,道:“你若不乖乖听话,我就将你也和他们关到一起。床头有纸有炭笔,你抓紧时间将《无疾神篇》写出来给我,那是我沈家的东西,我必须要拿到手。你写完了我就放你离开华山,你想找谁便找谁去,哪怕是找那姓铁的都行。怎么样?”
上官璇叹了口气,道:“我这样子,这辈子也就完了,不如一死了之,又何必要趁你心意。”
沈风对上官璇的心性有所了解,闻言不疑有它,出言劝道:“这又何必?那姓铁若是真的爱你,是不会怪你的。你看,我这不也没有怪香儿。”
沈风若一直不露面,再这么交谈下去必会露馅,上官璇心中焦虑,停了停,道:“我口渴得很,你先给我拿杯水喝吧。”
沈风默了一默,道:“喝水是没用的。你要是忍不住,我就给你送个人来。你看那连家的小子怎么样?与你年纪相当,长得也还可以。”
上官璇闻言简直死的心都有了,一边又暗暗庆幸方才未真被那可怖的毒虫咬中,赶紧回绝:“不用了。”
沈风善解人意地“呵呵”笑了两声,道:“忍着也不是办法啊。我想想,香儿当年忍了多久?第一回是四天零两个时辰,后来,她竟敢自己跑掉了,那次还吃了我配的药,也不过清醒了十来天,到后来还是便宜了华子峰那畜生。”
他说得轻描淡写,上官璇听着却悚然而惊,她此时再无怀疑,厉声叫道:“香儿,什么香儿?我师娘分明就是云霜,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爱的是白荼,她为白荼殉情,你救活了她,她不肯从你,你竟然用‘嗔妒’对付她,你还是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