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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辉的刀已至半途,一声轻响,却是风入衣弧刀出鞘,他左手握鞘,向外一横,半截雪亮的刀锋贴着商辉由上向下的刀滑去。
商辉大骇,拧身借力,握刀的手臂向空疾抬,四根手指堪堪躲过,“啪”的一声,膝上却被风入衣连刀带鞘重重拍了一下。
商辉脸一红,转瞬苍白,心知风入衣若是内力还在,只这一招自已的膝盖骨必已粉碎。
商辉闷哼一声,使出师门秘技“阎罗刀法”的杀招,刀忽左实右,森然刀气袭得风入衣袍巾微动。
风入衣弧刀出鞘,出刀无声,商辉攻得快退得更疾,电闪般交锋的一瞬,他的刀去硬格弧刀却格了个空,风入衣的刀突然自握刀的手中消失,接着他肩头一痛,若不是退得快,只怕连肩带臂都要削下来。
商辉一闪念间瞧见弧刀出现在风入衣的左手,突然想起先前风入衣刀断吴胖子的手腕时就用的这一招,却哪里是什么宝刀刀谱的招数,不由眼前一黑。
他疾退的身子还未站稳,突然环跳穴一麻,被什么东西击中,上身后仰摔倒,心中一凛:“那小子竟敢暗算我”这个恨怨的念头还未转完,一道寒光擦着鼻尖掠过,弧刀又回到风入衣手中,竟还是方才那一招。
风入衣冷笑:“就这两下粗浅功夫还妄想见识刀谱?”
他自铁逍遥、上官璇进庙来便对二人加以留意,方才若不是铁逍遥突然出手,他已然取了商辉的狗命,心中断定这也是一个觊觎刀谱的人,到不忙结果了商辉,冷冷地问铁逍遥:“你们一伙的?”
铁逍遥方才见商辉命悬一线,出脚将地上一颗石子踢了过去,此时见风入衣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忍了忍,道:“这人的命是我的,前辈别杀他。”
风入衣心中不悦,又有些好笑,难道自己没了内力连这样的毛头小子都敢跳出来指手划脚了?
他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铁逍遥,却是怔了怔。
这年轻人的神情全不似这些年他在江湖人脸上见到的那种狂热的贪婪,也没有诡谲的阴险,望着自己的双眼平静无畏,令人心生好感,遂哼了一声,道:“要从老夫手中抢人?你不早不晚的出现,想必也是对风某有所图而来吧。”
铁逍遥闻言点了点头,道:“风前辈说的不错,在下确是有所图而来,想向风前辈打听一件事。”
风入衣沉下脸来,淡淡地道:“什么事?”
铁逍遥亦收起笑容,一字字地道:“二十年前关于‘十七寸骨斩’的旧事”
此言一出,风入衣目光锐利,直视在铁逍遥的脸上,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气氛大是紧张。
上官璇望着这一幕,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逼来,手心里全都是汗。
停了片刻,风入衣冷冷一笑,眼中却无丝毫笑意:“你想知道什么事,且问我手中的刀吧”
铁逍遥摇了摇头:“前辈不想说,那今天就这样,改日晚辈再请教。”指了指商辉,道:“这个人,请前辈给我留下。”
风入衣一怔,随即明白这年轻人竟是骄傲的不欲占内力上的大好便宜,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且看有什么真本事再说”弧刀斜指,“呼”的便是一刀。
上官璇吓了一跳,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暗道这风入衣好大的名声,却是半点江湖规矩不讲,竟然抢先向一个后进晚辈动手。
风入衣一出手,铁逍遥便飞速后撤,不见他运力,身子一晃向后平移丈许,恰将风入衣一式三刀尽数避开,拔刀在手,却并不抢攻,脚下躲闪,凝神看风入衣神出鬼没的弧刀刀法。
天下的刀法派别众多,大多用刀之法讲究狂放狠辣,但风入衣的弧刀刀法却别具一格,刀身半弧如弦月,招式回旋往复,出人意料,刀不及身根本无从判断欲取何处。
铁逍遥打定主意趁着风入衣内力不济看看风入衣的刀法,风入衣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见铁逍遥身法飘忽,两招间已退出丈远,也不上步,弧刀脱手,雪亮如电的一道细线直插铁逍遥脖际。
铁逍遥一凛:又是这招还未等他做出判断避让,地上的商辉突然一个鱼跃,径直扑向角落中的上官璇。
铁逍遥只来得及叫道:“小心”扬手将单刀向商辉背心掷出,脖颈被弧刀寒气刺地一痛,低头拧身,猛地向前移出半丈远,这一下全无借力,甚至与他方才掷刀的惯力相左,饶是他使出浑身解数,堪堪躲过风入衣这一刀,也不禁气血翻涌,惊出一身汗来。
风入衣一击不中,刀归左手,他只要向前一送便可斩中铁逍遥,却没有动手,望着铁逍遥有些怔忡。
铁逍遥未在意风入衣的威胁,也未看脸色青白的上官璇,三两步捉住商辉的脖颈将人提起来。
商辉刚才环跳穴受制跌倒,已感觉到极度的危险,趁风入衣、铁逍遥二人交手,冒险要劫持一旁那脸色灰白的少女脱险,却被铁逍遥一刀自背心贯入,此时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铁逍遥厉声喝问:“去‘万秀山庄’带头的是些什么人?”
商辉“嘿嘿”一笑,神情有些涣散。
铁逍遥手贴他脖颈,一股内力渡了过去,道:“快说,是谁?”
商辉嘴角溢出血来,声音低不可闻:“想知道?嘿嘿,大爷……不告诉你。”脸上泛起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就此气绝。
铁逍遥手微微颤抖,慢慢把他放在地上。
风入衣叹了口气,道:“原来你是‘丹崖六魔’的弟子”还刀入鞘,冷冷地道:“‘魔刀’燕农的刀法还不够你学的么?小兄弟,看你天资不凡,劝你一句:那把刀并非吉祥之物,你断了取巧之心吧。”
他转过头去,目注殿上的金甲山神,回手自腰畔解下个皮囊,拧开就口而喝。大殿上立时飘散着淡淡的酒香。
上官璇都不忍心去看铁逍遥脸上的失望痛苦之色,向角落里缩缩,双手抱着肩,抵抗傍晚山里的寒气,心中异常难过:“他竟为了救我这半死之人,将这么重要的证人一刀杀了。”
风入衣喝了几口酒,慢慢将囊中剩余的酒倾在破旧的香案前,转身默默向庙外走去。
铁逍遥抬头望着他后背,终于颤声道:“前辈,‘万秀山庄’铁寒朔乃是先父,当年‘十七寸骨斩’为何会落在‘万秀山庄’,求您相告。”
风入衣脚步停下,道:“难怪这十年你几位师父对我百般纠缠。”默然片刻,又道:“这是我平生之耻,我已发下毒誓,有生之年若不能再得回宝刀,那件事亦永不提起。”叹了口气,不再理睬铁逍遥,迈步出庙而去。
第二十一章 逍遥名下(九)收礼
第二十一章 逍遥名下(九)收礼
铁逍遥看着他走远,渐渐恢复平静,低头将商辉怀里袖底细细搜了一遍,看着搜出来的银两、金创药和杂七杂八一堆东西,失望地抬起头来,看到上官璇正缩着双肩,病得脱形的脸上神情复杂,安抚地笑笑,道:“冷了吧?我生堆火。”
他庙里庙外忙了一阵,生起火来,望着上官璇关切地问:“好点儿没?”
上官璇确实感觉寒冷难耐,全身骨节酸痛,知是又发起烧来,却咬牙忍住,回他一笑,望了望商辉的尸体,又有些难过。
铁逍遥随她望了一眼,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道:“这姓商的不是还有师父,还有哥哥么,找到他们查问也是一样。”皱了皱眉,道:“奇怪,今天这么大的事,他们兄弟怎么会分开?”
上官璇幽幽叹了口气,火光下她的脸色有几分红艳。
铁逍遥奇怪地望她一眼,道:“怎么了,小丫头叹什么气?”
上官璇望着庙上神像,道:“我方才想这些神,若有神力,又怎么会看着世上这么多恶人做尽坏事?铁大哥,我原见你武功这样高,以为你真的可以象你的名字一样过得逍遥快乐,原来,咱们都是一样……那‘万秀山庄’就在这附近吧。”
铁逍遥回头望望金甲山神,叹了口气,歪过身去,也不嫌地上肮脏,半坐半躺枕着刀鞘和她并肩望着神像,道:“今天是我爹娘、二叔婶婶、还有秦叔叔一家的忌日,‘万秀山庄’原来便在半里外万秀岭的南坡上,这个庙爹爹还专门请人修缮过,小时候每逢年节,大人们都会带我来这里烧香。家里出事后,我再也不会对这些木雕泥塑跪拜恳求了。仙境般的庄子只一个晚上就变成了人间地狱,三家人几十口,那帮贼人连老人孩子都没有放过,我爹、二叔、秦叔叔他们死前都受尽了折磨,为逼问我爹爹那口刀的下落,他们把我和弟弟从崖上扔了下去,我命大摔在半空崖壁一块凸出的石头上,我三岁的弟弟活活摔了一地,看不出人样来……”
铁逍遥说不下去,薄唇翘起向回一抿,两眼泪光晶亮,仰脸望天,半晌才闷声道:“我当时不过八岁,贼人又藏头蒙面,还以为今生很难找到凶手了。”
上官璇本来认为自己的命运已是极为悲惨不公,听他叙述,眼眶一湿,鼻子发酸,几乎落下泪来,引得连声咳嗽。
铁逍遥突然坐起,手握刀柄。
上官璇随他警惕的目光望去,只觉眼前一花,殿内忽得多了一个人。
这是个身穿青袍的中年书生,容貌俊雅,翘足斜坐在金甲山神下的护栏上,手一抬,将一个黑衣人掷在火堆前,微笑望着两人。
铁逍遥、上官璇对望一眼,均想:“这人轻功之高竟如鬼魅一般。”却都不认得这人。
铁逍遥上下打量那书生,又看看地上那人。
地上的黑衣人四十上下年纪,显是被点了穴,俯身趴在火堆旁动弹不得,火光正照在他灰败的脸上,一双眼睛惊惧地盯着铁逍遥。
铁逍遥神情微动,向那中年书生道:“阁下何人?有什么指教?”
中年书生左手持着酒囊,右手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白细瓷的酒杯,自斟了一杯,笑笑:“指教谈不上,我听说有人在岭上伏击弧刀风入衣,过来瞧瞧热闹。我是何人你们无需知道,”他持杯的手指了指黑衣人,“这人姓商,你想必感兴趣得紧,送你了。”身子微向后仰,抬手将酒饮了。
铁逍遥身子一震,仔细看黑衣人,果然那人虽然侧头脸贴着地面,眉眼间与商辉长得颇像,这中年书生应是早在附近,自己进庙时商辉急切长啸呼唤兄长,那时这黑衣人已然被制。
铁逍遥强抑激动,向那书生点点头:“这可多谢你了,好大的人情。”过去将黑衣人翻过来,拍开他哑穴。
黑衣人不能动弹,立时破口大骂:“姓岳的,你个*子养的,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要 跳出来多管闲事,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想做天下第一。你没好下场,你等着吧,现在全天下人连孩子都会唱那个‘风悄悄,花已凋,谁解天涯飘零事,都在那年残月雪’你蹦达不了几天了……”
那中年书生本来面含冷笑听他叫骂,还又斟了杯酒,等黑衣人叫出那句似诗似歌谣的话,脸骤得一阴,众人只觉他身形一虚,人已蹲在黑衣人面前。
他用拿着杯的那只手掌在那人脸上拍了拍,却向铁逍遥道:“‘阎罗刀’的前掌门陈啸三年前已经一命呜呼了,剩下的孙子才十岁出头,恐怕不会知道你的事,所以这个人,你可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