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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夫见书并没有损毁,放下心来,安慰自己权当是做了一件善事而已。
街道上行人渐渐少了,两边摊贩的东西买的差不多都在开始慢慢地收拾着,一边留意过往行人,尽量兜售剩下的物品,折价,打堆贱卖,有一声没一声的吆喝。
小花正疾步向前走着,突然旁边窜出一个人来,猛地拍她肩膀。小花心中一突,当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避开对方一拍,心中微怒,转身便看到一个少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哈,果真是你……”声音爽朗中带着惊喜的味道。
小花心中不悦,想起一年多前对方无缘无故就拉自己跑,还差点栽了跟头,说道:“原来是你,有事吗?”
陈宝儿道:“现在快到晌午了,走,先去铺子上喝点茶水吃两丈烧饼再说,我爹给我专门留的放了馅的……”说着就又要来拉小花。
这次小花变精灵了,身体灵巧避开对方抓来的手,一边快步朝前走一边说道:“我和你非亲非故无功不受禄,我先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有事,下次一定去照顾你们的生意。”
第五十三章 童言无忌
陈宝儿语结,辩解道:“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哦,对了,刚才我看你坐在药房前看书,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你想当女大夫?”
小花不答,只埋头向前走。前世就听说这陈宝儿性格乖张,不按常理出牌,她摸不准对方这样无缘无故接近自己到底是为何。说白了自己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女娃,有什么值得他觊觎的?
脑袋里回想当时对方说的那句话“有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一晃神,差点撞到人,正要避开,谁知对方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一把揪住她胳膊叫嚣道:“这是哪家来的野娃子?走路没长眼睛吗?把老身的衣裳都蹭脏了……”
声音尖利,小花心中一惊,蓦地抬头,一张富态的大脸抹了一层厚厚的面粉,随着激动的吼叫,面粉扑簌簌地往下掉。
小花眉头皱了起来,这,这不是前世给自己“牵红线”的覃媒婆吗?
小花脑袋轰地一下,感觉里面又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一下子遇到这么多“熟人”?而且都是冥冥中对自己人生方向有着决定性作用的人。
而这覃媒婆便是当初上门说合自己与田员外的人。
在这个偏远的山旮旯,媒婆和稳婆一样都是很受人尊重的职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家儿女长成,能否说个好人家,就全靠这媒婆去说合了,谁要是得罪了媒婆,待到儿女成人,还没人来说亲,那是一件极其没面子的事情,甚至会耽搁儿女终生。
小花现在心里直捣鼓,她使劲回忆这覃媒婆究竟是怎样撮合自己和田员外的?莫非就是现在这样,自己“撞”上去的?可是自己现在虚岁也才九岁,离及笄之年还差好大一截呢……最重要的是,貌似这个时候那田员外还没有搬到这里来吧……
覃媒婆见小花呆愣的样子,瘪瘪嘴,看到陈宝儿凑过来,把小花护在自己身后,嘻皮笑脸的样子:“哟,这不是覃婶子吗?婶子红光满面的,定是有给哪户人家说合了美事吧?”
覃媒婆正要好好呵斥一顿小花,见陈宝儿,眉眼立马笑成一朵花,“原来是宝儿呀,这才几年时间,都长成大人了,今年有十五了吧?”媒婆最大的资本就是掌握了许多适龄的婚配资源,特别是对这些家庭还稍微殷实的人家,更是“关心”的很,这意味着要是说合了,能得一大笔“谢媒”。
“覃婶子真是好眼力……”
“哟,看这宝儿,小嘴真甜,等过段时间让婶子好好给你相个好姑娘……”覃媒婆开始拉生意。
“好哩好哩,到时候一定找覃婶子,只要合意,定会重重酬谢的”陈宝儿嘴里跑马车,一点也没有少年应该有的含羞与稚气。小花回过神,趁机溜走。
小花赶到山隘口时,禹娘子还没到,抬头看看天,已经到约定的时间了,心中微微升起一丝不安。左右扫视一圈,行人逐渐稀少起来,索性到街道对面的陈老伯的茶铺子里面,要了一碗茶水和一张煎饼开始吃起来,一边留意街道上的行人。
一碗茶水下肚,仍旧不见禹娘子的身影,正在这时,陈宝儿夸张的声音传来:“我还在找你呢,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喏,我帮你挡住了麻烦,该怎么谢我呀?”陈宝儿一边说着一边大大咧咧地往小花对面一坐。
陈伯呵斥道:“你这兔崽子,让你去考生员,你愣是不听,你你……”正说着,看到小花,蹦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
陈宝儿依旧吊儿郎当的样子:“哎呀,爹,我说过我要去参军的,读书有什么用?读成个书呆子,迂腐,奸吝……”
陈伯气的直跺脚,旁边正在收拾桌椅板凳的陈大婶瞪着陈宝儿,呵斥道:“说的啥话呢?参军参军,人家避都避不过来呢,你还应要往上凑,你以为那是过家家呀,那是要动刀动枪是要杀人流血的……”
陈宝儿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们懂什么,男儿志在四方,就是要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生死又怎样,这世上谁没有一死呀。”
小花蓦地一愣,抬头看向陈宝儿,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地!
陈伯随手操起擀面杖就朝陈宝儿打过来,陈宝儿依旧嘴硬,却不敢反抗,伸手去抵挡。陈大婶见老头子真动怒了,怕伤到宝儿,一边数落陈宝儿,一边去拉陈伯,顿时,小小的茶肆里面乱成一团。幸好现已晌午,除了小花一个客人外,就连外面马路上行人都愈发稀少起来。
小花不想理会人家家务事,摸出几个铜子放桌子上便转身出来。陈宝儿从父母争执的罅隙中钻出来,追上小花,抓住对方胳膊,“喂,我说你这人跑什么跑呀,先前的事情还没完呢。说吧,我帮你解围了要怎么谢我?”
小花眉头一皱,甩手挣开对方钳制,“你闹够了没有?都快及冠了还没个正形,缠着我一个小姑娘算什么?”
陈宝儿被小花一吼,立马愣住,张嘴说不出话来。小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上对方了的,心里郁闷,想到今天接连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烦躁的很,不理会,转身离去。
陈宝儿反应过来,在背后喊道:“小花,你等着,我一定会赶出一番大事业的,到时候我就娶你为妻……”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刚才已经走远的小人陡地窜到自己身边,“啪——”脸上被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陈宝儿满脸委屈,“你,你为什么打我?”
且说陈伯和陈大婶刚好追出来要教训自家儿子,便听到陈宝儿没头没脑的话,这是赤果果的**,正要上去教训自家儿子,没想到那个看起来乖顺的近乎呆滞的女娃竟然直接给自己儿子一巴掌……
两老顿时愣在原地。
小花愤怒不已,“这次,我就看在你小娃子说话不懂事的份上,童言无忌,放过你,以后要再听到这些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第五十四章 前兆
众人都被小花雷厉势头震慑住了,呆愣当场。
陈大婶本来是想责备儿子无状的,没成想被对方打了一巴掌,虽然自家儿子错在先,但心里立马不是滋味,一边将陈宝儿护在身后,一边带着几分怨怒的味道对小花连连道歉,“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请姑娘莫要生气…再说你打也打了…”他们貌似已经忘了对方才是真正的“小娃子”。
小花深谙人情世故,也知道自己现在人微言轻,对方没有因为护犊直接冲上来就给自己几巴掌算好的了,见好就收。瞥了眼陈宝儿转身离开。
陈宝儿看着小花愤愤离开的背影,摸摸脸颊,“哼,竟然打我,只有我的女人才能打我……”
陈大婶还在愣神,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儿子吃亏了呀,可是他们竟然跟那个小女娃道歉。便听到旁边陈伯气急败坏地责骂陈宝儿,“你这个兔崽子真是要气死我呀,我我没你这个儿子……”
走出老远的小花身体蓦地一顿,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究竟是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仅仅是想戏弄羞辱自己吗?嘴角牵起细微的幅度:值得吗?
有几个摊贩收拾好挑子也往山隘口方向走去,大概相互熟识,晃悠着扁担,一手抓着干馍,咬一口,兴致勃勃的谈论着什么,神情兴奋。小花左右看去,没有禹娘子的身影,叹口气,莫非是自己耽搁时间错过了?这样想着,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势头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拽着旁边的杂草,静静地体会着从草茎上传了的细微源力波动。
烈日当空,正好吸收源力里面的丝丝清凉缓解身体燥热和内心的躁动。
几个摊贩打小花身前过,传来凌乱的谈话声音:“听说我们方山县要选秀女呀,是送给皇帝老爷的,啧啧,这要是谁家女娃被看上了,那以后可就是皇帝老爷的亲家了……”
旁边轻嗤:“嘻,你以为皇帝亲家那么好当?那至少也要……县丞的女儿看有那个福气被选中不?”他现在能知道的最大的官就是县丞了。
“你们都错了,这次啦,还真就不一定是县丞老爷的女儿呢,只要年满十五不到二十五并且没有婚配的女子都可以去……”
另外几人都把目光投向刚才说话的挑夫汉子,“喂,二牛,你是咋知道的。这么说我我家二妮刚好十六,可以送去咯?”
“唉,你家二妮不是已经许配人家了吗?”
汉子急了,没理会旁边人抬杠,直问二牛:“那个,把女儿送到哪里?要怎样才能通过选秀呀?”
“县城……”
几人渐行渐远,声音远去,小花心中打鼓,记得前世自己也是到了田家后才知道朝廷每三年征收秀女的事情。刚开始人们趋之若鹜,那些先前订亲的纷纷退亲,从亲家变成冤家,闹出无数笑话……后来渐渐的,他们知道自己女儿并不是送去给皇帝老爷当老婆,而是被送去蛮夷之地当和亲贡品,莫说成为皇帝老爷的亲家,就是以后连女儿的面都见不到了……于是人们当一听说要征秀女,有适龄的女儿便急急地订亲……
小花心中思量,按照这个时间算来,田家应该过不久就会搬到这里来了,而自己的命运轮盘……是否还会沿着前世的车辙前行?
快快长大,变强,只有变强了,拥有自己独立的人身权才能摆脱命运的桎梏。小花下意识握紧双手,左手杂草瞬间变成枯黄,与此同时,一丝丝清凉之意汇聚手心,顺着手臂传入心间,小花蓦地清爽明朗起来。
“你就是…那个…小花吧?”一个十多岁的黑瘦男孩气喘吁吁地跑到小花面前,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小花,语气焦急带着一丝变声期的嘶哑。
小花点点头,男娃急急道:“禹婶让我来告诉你,她有事先回去了,怕你在这里久等,让我来跟你说一声。”
“哦,谢谢了。”小花略微顿了一下问道:“对了,你…是专程跑来跟我说这个的?”
“这不是废话嘛?唉,不跟你说了,青哥这次怕是不行了,我的回去帮帮禹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