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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验了,居然分毫不差,那可是百年都不曾出现过险情的滁边,若是信口胡说,连二皇子都觉得说不过去。
可令他更加发颤的是,夏千翡之后说的话,“应验了一桩,便会应验第二桩,比如说……”
二皇子的眼神幽深了一些,“不如,我们先从滁边的水患开始说起,不知道夏姑娘当时是如何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滁边,竟当真出现了水患。”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拾香楼
“那日我便如此说过,二皇子怕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吧?哎,也是可惜了,若是能早点做些防范,兴许滁边的百姓,能救上一些也不一定呢。”
千翡以不变应万变,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丝毫不受二皇子的影响。
二皇子心里一紧,这两日呈上来的奏折他也看了,滁边因着百年的安定,满以为仍旧能安度过去,没想到突发水患,百姓措手不及,滁边生灵涂炭……
若是能及早做些防范,不说能阻止险情,便是赶紧让百姓撤离,会不会就不是这样的状况了?
“只是事已至此,小女子也只能在心中为滁边的百姓祈福了,至于其他,小女子也束手无策,二皇子若是为了滁边的水患找小女子前来,怕是找错了人,小女子无能为力。”
二皇子回过神来,面前的女子一脸平静,脸上居然还有淡淡的超然,完全一副普度众生的模样。
心里有种莫名的奇异感,二皇子继续追问千翡到底是如何知晓的,千翡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二皇子问明白了小女子如何知晓,能对滁边有所帮助吗?小女子费尽心思接近二皇子,将滁边之事告知,结果二皇子却根本不相信,如今您如此追问,是想让心里能减轻一些愧疚感吗?”
“你好大的胆子!我问话你只需乖乖作答便是,莫非是妖法?莫非滁边的水患就是因此而来的?!”
“呵呵,二皇子若是觉得这么认为心里会舒服一些。小女子也阻止不了,只是究竟是不是妖法,二皇子日后便知。”
“……”
二皇子没想到在他如此威严之下。夏千翡竟还能不当一回事,她不怕死吗?自己就是现在叫人进来将她拖下去,她必死无疑,这个女子就一点不怕?
“小女子知道的这些事情无从解释,便是二皇子屈打成招,得到的也不过是个荒诞的答案罢了,只是小女子想知道。二皇子究竟是想弄清楚原因,还是想知道除了滁边的水患,小女子还有没有别的知道的事情。可以来得及补救。”
“……,你还知道些什么?”
千翡扬起了嘴角,“那要看看,二皇子想知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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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百灵已经要疯了。看到千翡恨不得飞扑过去,前前后后围着她转了几圈,确定她没有任何闪失,才抽抽噎噎地将眼泪擦干净。
“……你就一直哭到现在?”
“没有,奴婢中间停了一回的。”
“……”
千翡望天,揉了揉额头带着百灵上了马车。
宅院的门口,下人才刚刚瞧见马车的影子便赶紧进去通报,夏千臻和海元夕在马车停稳之前。已经赶来了。
看到千翡安然无恙地从车里下来,夏千臻才松了口气。竟然觉得头有些昏沉,想着贾清知给他的诊断的许是对的,那药虽然难喝得惊天动地,他还是继续喝着吧……
“千翡姐姐,你没事吧?”
海元夕走过去挽着千翡的胳膊,心里也是惊魂未定。
本以为有海元陆在,至少能护着点夏千翡,可海元陆之前让人传了口讯来,他根本见不到二皇子,也根本没见到夏千翡的影子。
这可就麻烦了,说明二皇子和夏千翡的会面并不是正常的,即便千翡所求之事事关三皇子,也不可能保密成这样吧?所以到底接走夏千翡的是不是二皇子?
幸好千翡安然回来了,海元夕想着一会儿给哥哥送个信去,哥哥那儿怕也是急坏了。
千翡进了院子,大致地说了一下收获。
“二皇子虽然仁善,也颇为同情我的遭遇,只是这事牵扯到三皇子殿下,如今朝政也动荡不安,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贸然得罪三皇子,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二皇子已是将事情放在心上,一旦有机会,便会帮着我们的。”
千翡柔柔地笑着信口胡说,事实上她连提都没有提江离然的事情。
江离然说过,最忌讳在什么把握都没有的情况下,就将弱点送给别人,你越是上心的东西,越是不能轻易示人,徐徐图之,将目的掩埋其中,才是最明智的。
于是千翡跟二皇子扯的自然是别的,只是这些“别的”,并不好跟其他人说明,只能可有可无地一笔带过。
夏千臻和许平明显从中听出了漏洞,可他们却没有说出来,都顺着千翡的意思点点头,一副“佛祖保佑”的庆幸表情。
“那我们是不是只要等着,江大哥就会平安无事了?”
“哪儿那么容易?大概……,得等到皇上重新选定太子,又或者……,得等到太子登基了之后,才能有答案吧……”
“……”
如今国朝的太子还躺在宫里生死未卜呢,可既然没有死,就不会轻易地变更,毕竟之前的太子也并无错处。
这得等到太子确定是不好了,皇上才可能换一个皇子做太子,可换了一个吧……,又真的能够顺顺利利地登基?
谁心里都知道不容易,只是谁也不会说出来,千翡能有个盼头,总比直接被宣判死刑要好得多。
……
千翡四下无人的时候,会想起二皇子说的那些话。
“夏姑娘如此神机妙算,可是算到本王身上会发生什么?”
“皇子殿下,怕是会死的。”
“……”
那一刻千翡才知道,什么仁慈心善,都特么是骗人的。身处皇家,就没有什么真正的仁义可言,不过也能理解。事关自己的性命,二皇子没掐死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谁让她说的话跟诅咒一样?
“你可是觉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二皇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咬牙切齿的样子,便是他身边的人见了,也能吓得匍匐在地上。
可偏偏千翡仍旧不为所动。一脸淡然的模样让二皇子一肚子的怨气膨胀得更加厉害,这女人究竟怎么回事?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当真是有恃无恐?
不过这种模样。倒是让二皇子心里更多了些思量,若只是个骗子或者心怀不轨之人,自己三番四次试探,总是该露出些马脚。却居然没有。莫非,这真是个高人?
二皇子心中的高人,这会儿正在默默吐槽身为皇子的不易,这跟三皇子还挺像的,不愧是兄弟两个,都擅长掩饰原本的性情。
三皇子是低调沉稳,二皇子是仁善谦和,真想让那些人看看清楚两位皇子的真面目。一定很精彩……
“你方才说,我是会死的?那么你说说。我会如何而死?”
话题又绕回来了,千翡抬眼,见二皇子将怒气压制住了,心中倒是安定了一些,二皇子比三皇子还是要好些的,至少还愿意听一听建议。
不过二皇子当初是怎么死的呢?千翡忽然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啊,她只是跟在江离然身边的时候偶尔听他感叹过那么一两次而已,只知道二皇子死了,可他是怎么死的……
“聪慧如二皇子,怕是心里已经有一些想法了吧。”
“……你这又是何意?”
“二皇子身份尊贵,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有专门的人打理着,身边更是有武功高强的护卫,若说能威胁到二皇子的性命……,又哪儿是那么容易的?”
二皇子沉默了,他没有继续要求千翡说的明白一些,她已经说的够明白的了。
能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人,需要除掉自己的人,除了那些,还会有谁呢?
“我……,如何相信你?”
“若是滁边不能让二皇子相信,那小女子不妨再斗胆说与二皇子一件事,当今太子,就是二皇子的兄长,九月初三,宾天。”
“……”
千翡听到二皇子不可抑制的抽气声,仍旧一副自己只随口说了晚上吃什么的模样。
“二皇子可等到那日,再决定要不要相信小女子,小女子不过是为了国朝的苍生,才逆天而行前来度化,若二皇子执意不信,于小女子而言,又有何干系?”
千翡说完,便不再同二皇子说什么,随后独自走出了院子。
现在回想起来,千翡觉得自己做得还有许多地方不到位啊,首先高人的风范就没有彻底地体现出来,再者,她明明可以让二皇子更加相信一点的,可那会儿她只记得太子宾天的日子,其余还有什么可以拿来用的,千翡一时半会儿想不太出来了。
千翡懊恼地叹了口气,这也就是自己了,如果换做是江离然,她敢保证,江离然必然能当场让二皇子心服口服五体投地,这就是差距,差距啊!
不过,似乎还算顺利,她尽量设法保护自己的秘密,问她是怎么知道那些,她就“佛曰不可说”好了,管他呢,只要能让二皇子相信,越神秘越好。
……
不过距离九月初三还有将近二十日,千翡不可能在家里安分得下来,一觉得身子好了许多,便开始想心思了。
“阿翡,你可别闹,你的身子胡闹不得,乖乖在家里等消息便是。”
夏千臻听闻千翡要跟他一同去外面,吓得自己都不敢走了,从一大早开始便好言相劝,没想到千翡也不任性,也好好儿地跟他讲道理。
“哥,你不知道怀了身子之后不能总坐着不动吗?适当的走动走动是有好处的,对吧,贾大夫?”
“……嗯”
贾清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算千翡没乱说,她居然求到自己面前来,苦口婆心想要争取出府的权利,三句话两句提到“命数”,什么情况!贾清知怎么觉得“命数”这词都要被用烂了呢?
“你看,贾大夫都这么说。”
“这府里这么大,足够你走动走动的,这里是京城,你人生地不熟的,外面又车水马龙,一个不小心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不行不行。”
“哥,你不知道,这怀了身子,肚子里的孩子是能感知到外面的,府里有什么好转的?就是热闹的地方才有意思呢,这样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聪明,对吧,贾大夫?”
“……嗯”
“……”
夏千臻发觉贾清知压根儿眼睛都不敢看他了,平日里这大夫性子高傲,见人都是横着走的,这会儿明显是被千翡牵着走。
千翡软硬兼施,扯着夏千臻的袖子,保证她会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京城这么繁华富饶,我都到了一段日子了,还没见过是什么样呢……”
实在拗不过千翡,夏千臻也问了贾清知,千翡的身子确实无碍了,这才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夕儿今日回海府打探消息了,你身边也没个人陪着,只可跟着我逛一逛,等夕儿回来之后,再让她好好儿地陪你转一转。”
“嗯,我一定不会给哥哥添麻烦的。”
千翡的笑容无比甜美,好似菩萨面前的童女一样纯洁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