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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瓶犹豫了会，又跪下对小月磕了个头，严肃道：“小姐，奴婢隐藏了一件事，请小姐责罚。”
小月回到座位上，沉声道：“与你弄的产品有关？”
银瓶摇了摇头，“不是，小姐，奴婢隐藏了自己的身世。”
小月长舒一口气，最近发生的事真是吓着她，让她有些草木皆兵的感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你只是我买下来的丫鬟，从那时起你就只是丫鬟银瓶，至于你以前的事，说不说都没太大干系。”
“谢谢小姐，可奴婢还是想说出来，省得以后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从银瓶的叙述中，她以前也是个大富之家的女儿，家里做胭脂水粉买卖，在皇城都有一定的名声，可后来有人看中她家的生意，要买做胭脂水粉的方子，他父亲自然不肯，结果一夜之间被抄家入狱。
“你可知道要买你家方子的人是谁？”
“奴婢那是还小，并不知道。但奴婢记得味道，如果那人拿了方子做胭脂水粉的买卖，奴婢一定认得出来。”
“你家被抓是什么罪名？”
“说是面脂里有毒，让人破相了。”
“那可见到破相之人，可有在公堂对质，可有判决书？”
“都没有，我们在牢里关了三天，父亲就畏罪自杀了，然后大家都被卖到各地去了。”
“银瓶，如果我告诉你不要想着报仇，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的，小姐刚问我那么多问题，我仔细一想可能是我家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物，才招来此祸的。”
“能够想明白就好，不管做什么事一定要量力而行，否则只会是鸡蛋碰石头。”
“是，奴婢谨记在心，不敢大意。”
“那行了，你去叫芸娘午休之后来一趟吧。”
等下午见到芸娘，还真让小月吃了一惊。芸娘是一个三十一、二岁的妇女，两年前见到她时没觉得她有什么打眼的地方，可今天一看，皮肤白里透红，眉眼弯弯，自有一股风流之色，绝对是个俏丽娘子。“芸娘，这两年在月华庄呆着习惯吧？”
“回小姐话，我们月华庄在孟津城可是个出了名的香馍馍，哪家小娘子不想来这上工啊，工钱多，时间少，晚上不赶工，咱们还能带带孩子，就连白天小孩子也有钱拿，我家秀儿每年摘茶可是赚了不少呢，她都说了，以后都在庄子里干活，不出去做事了。每次回家，村子里好多娘子都问我们这里还招不招工呢？”
颜小月笑了笑，这芸娘到是个爽快性子，一个问题能答上这么多，不过手底下人能对月华庄这么有归宿感还是让小月挺高兴的，继续问道：“那吃住方面还好吗？”
“好着呢，有时我们会自己带点蔬菜种子种上，每天都有不同样的菜吃，还能常常吃到鱼和蛋。对了，小姐，今年池塘里的鱼可得卖了哦，都老大一条的，怕是有七八斤重了，还有桃园和梨园的果子，都只是自己吃哪能吃得完，太浪费了。”
说完见颜小月一直看着她，就停下没说了，小月笑着问，“芸娘，你一个月的工钱是多少？”
“五百文多一点，我每个月和妹妹能多织六七匹绸缎，所以工钱多了一些。”
“那钱够用吗？”
“够，足够了的。我们都住庄子里没什么花钱的地方，相公也就留给我们姐妹俩两个女儿，我们只要给她们打嫁妆就行了，现在都够了的。”
“那芸娘，你看你帮我管月华庄怎么样？”
芸娘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急促道：“啊？我，我……我不行吧？”嘴里中然说着不行，可眼里的激动却骗不了人，这么好的机会叫她不动心还真是难。谁不想位置越牵爬越高，日子越过越好呢？
小月笑了笑，“你在这呆了两年了，也熟悉庄子的运作，我认为你是个合适的管家娘子。金绣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已经把她和金慧一起打发了，在我这你只需要付出你的忠心就行。你先不要急着拒绝，回去和你家人商量一下，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也做不了主，有了答案再来回复我就是。”
叫银瓶把人送了出去，小月打开案几上的几盒面脂，拿起其中一盒粉色的，闻着有淡淡的桃花香，挑起一点擦在手背上，现在快要十月了，雨水少，天气也干燥起来，桃花面脂含油较高，适合秋冬用。另一盒白色的，主料是梨花，用着淡雅些适合春天用，还有一盒淡粉色的，带莲花香，用着最是清爽，适合夏天用。银瓶进来，拧开几个小瓶子，递一个给小月，“小姐，这是奴婢蒸馏是，收集到的面油，奴婢试过，直接擦脸太油腻也不被吸收，您看看该怎么用？”
小月接过打开试了试，“这叫精油，收集的多吗？”
“不多，蒸一屉面脂才能得这一瓶。”
“这个收好，以后有大用。”
接下来，小月一一试了水乳，洗脸皂，对银瓶的能力给予了肯定，吩咐她要进一步做的更细致，分类更齐全些，赏了一条贝壳穿成的腰带，这本来是买来准备给金慧金绣的。
第四十五章 消 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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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芸娘带着她女儿上来，对颜小月磕头道：“奴婢芸娘和小女秀秀见过主子。小姐，奴婢想过了，愿意跟着主子做事，这是奴婢女儿，全秀秀，今年十三岁，自小跟着奴婢学织绣，绣工不错，听说小姐身边缺这么一个针线下人，就跟奴婢说愿意来伺候您。”
小月虚扶一下，“都自己人，不用拘礼，起来吧。”
“是。”
“秀秀是吧？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只见全秀秀猛一抬头，大大的眼睛惊奇的看着小月，满脸激动，“小姐，您真漂亮，比那七仙女好看多了。”
颜小月本来低沉的情绪也消失了几分，和颜悦色道：“你见过七仙女？”
秀秀眼睛亮亮的看着月，“戏台子上演过的，小时候娘亲忙，我常常躲出去耍，有一次在隔壁村庄的戏台上见过，可漂亮了，不过，见了您之后就不觉得她漂亮了。”
芸娘不大了解小月性子，生怕女儿惹了小姐，忙接过话，“小姐，秀儿没见过什么世面，不会说话，您不要见怪。”
秀秀反驳母亲的话，“才不是呢，庄子里都说小姐漂亮，说小姐是……是天下无双呢。”
小月正色道：“秀秀，你知道会什么是奴婢吗？”
“知道，像金慧姐姐就是您的奴婢，伺候您生活起居的，秀儿虽然不聪明，可我勤快着呢，洗衣做饭，织布绣花都会，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一定比金慧姐姐做的好。”
“那你知道金慧为什么会走吗？”
“听娘亲说了，金慧姐姐没有帮小姐管好家里的钱物，不合格所以就让小姐赶走了。”
“那你知道做奴婢是没有自由的吗？什么都是主子说了算，即使是打死了你娘也没法给你讨公道。”说到这里小月语气有些严厉。
秀秀一把跪下，“小姐，我娘说了，当奴婢就是小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小姐讨厌什么我就讨厌什么。我会乖乖的，一定不犯错，这样小姐也就不用换人啦。”
小月愣了愣，回过神来笑道：“那行，芸娘把卖身契留下，回去交代下事情，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去制造坊了，直接帮我管整个庄子，这是这两年的帐册，你拿去看下，有什么不懂的过来问我，或者问金伶也行。秀儿今天先跟你回去，明天上午带架织机来我这，以后就在我身边伺候吧。”
等两人告辞，小月去悠然居找了间空房，把空间里的蚕茧拿出来，空间产出的蚕茧光泽度极好，相信织出来的绸缎会让人惊喜的。
等给全秀秀安排了工作，颜小月又开始闲下来，每天练练功，弹弹琴，煮煮茶，画会画，教导下人，悠然自得。却在一天下午，宁静时光被潇潇给打破了。
“小月姐姐，父亲要去皇城了。怎么办？”
小月诧异道：“义父为什么要去皇城？”
“皇帝陛下下旨，宣父亲腊八之前必须回皇城。”
“没说什么事吗？”
“圣旨上是这么说的：岭南郡刺史杨默承为官清廉，政绩斐然，久没相见，朕甚思之，召腊八前来皇城述职，不得延误。”
颜小月松了一口气，“这是喜事呀，义父去皇城是奉召入京，说不定是要迁升了呢？”
潇潇为难道：“那要是父亲就这样呆在皇城了，怎么办？”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就跟着一起去呗。”
“我不是担心自己，我们都走了，那你怎么办呢？”
小月感动的看着潇潇，真正交心的朋友应该就是这样吧，一句简单的话就有让人有流泪的冲动。
拉着潇潇的手，“傻瓜，你不会忘了我家就在皇城的吧，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呢？”
“啊，对哦，你看我着急的，都忘了这事了，那到时我们一起回去。”
“现在都十一月了，腊八前回去赶得急吗？”
“父亲说了，皇城太冷，让我先住你这，他和母亲先回去，等他们安顿好了，明年春暖花开时我们再回去。”
“那义父义母什么时候走？”
“宁王说后天就走。”
“后天？这么快？”
“不快了，母亲说，庆河冬天要结冰，再晚怕是时间不够了。”
“你等我一下，我收拾点东西一起去送送义父义母。”
小月拿了根六百年的老人参用紫檀木盒子装上，再包了些护肤品便跟着潇潇一起离开了。
到刺史府时已是夜幕低垂，颜小月和潇潇直接去了锦延居，方雅洁和杨默承成亲后仍住在这里。锦延居里乱成一片，厚重的棉被皮毛到处都是，杨氏看到小月，招呼道：“你们怎么来了，我这里手忙脚乱的才让潇潇去你那躲躲清净，没成想你自己找了回来。”
小月直接动手帮着收拾，“义母，你这这么忙，我们肯定要来帮忙啊，只有明天一天时间，这么多东西能收拾好吗？”
杨氏揉揉腰，“我一开始还以为没啥事，结果收拾起来才发现什么东西都想带，这不，东西就越收拾越多了。”
小月拉着方雅洁坐下，“义母，您和义父这一次去皇城怕是以后都离不开了，您在皇城待过，那里什么也不缺，不够用买了就是。只是你们刚去住哪呢？我有个哥哥一直在皇城，要不让他给你们找个房子吧。”
“不用，皇城我有个两进房子。你说的也是，皇城那里什么都不缺，我就带些紧着要的东西吧，其余的等明年来接你们的时候再带去也不迟，到时候我们再换个大点的房子。”
“好的这些您自个安排就是。义母，皇城那天冷，更是干燥的很，我这刚得的几瓶好面脂你都带上，省的到时候不舒服。”小月说着把装面脂的白瓷盒子打开，递给方雅洁看。
吩咐丫鬟打来一盆温水，用洁面皂帮杨氏清洁面容，然后再用清水洗一次，把方雅洁扶到梳妆镜前，先用乳液敷一层，然后再擦面脂。
杨氏摸摸脸颊，“咦，小月，你这是哪买的啊？用着真是舒服，也是从南洋那买的吗？”
“不是，我庄子不是有座桃花山和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