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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驾云之术为依托的云车,度并不慢,在第二天中午时分,当李珣从最后一次的埋藏地点,将一叠石板挖上来时,包括祈碧在内,所有人一起欢呼起哄,气氛热烈得紧。
李珣看了他们一眼,耸耸肩,从这叠石板中挑出三片他认为还有些价值的,递给婴宁。
这小姑娘也不在乎上面粘连的泥土,小心翼翼地接过,脸上极是开心:「我去把它们洗干净!」
祈碧轻抚小姑娘的髻,爱怜地道:「好像东边有个小湖,我陪你去吧。」
婴宁笑嘻嘻地应了,当下便由祈碧带着她,御剑去了。
李珣拍拍巴掌,笑了声「大功告成」,哪知竟没人搭理他,愕然转眼,却见单智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祈碧离去的方向,兀自出神。而一边灵机似乎是现了什么,看看单智,再看看空中的剑光,若有所思。
这情形看得让人无奈,而其中的复杂关系,更令人眉头大皱。
李珣暗骂一声「不知死活」,拍了拍巴掌,震醒两个同伴:「时候不早了,咱们虽是可以辟谷,可婴宁这孩子还在长身体,咱们去弄些吃食回来吧。」
这一点自然无人反对。
「那我去抓几条鱼来!」单智当下便自告奋勇,接了这个差事,驾剑飞去。看他剑光所指,分明就是祈碧所去的方位。
李珣看得只能摇头,转脸向灵机道:「那咱们哥俩去打些野味儿,这坐忘峰灵禽异兽不少,但要是想找着美味,还是要请教我这地头蛇才成。」
他的调侃却没起到效用,灵机虽然也在笑,但神情颇为勉强。李珣心中明白,脸上却做出迷惑状:「怎么了?」
灵机看着单智剑光消失的方向,沉默了半晌,方转脸向李珣看来:「珣师弟,单师兄他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说了这一句,他又觉得表述得不太准确,皱着眉头补充道:「我是说,他这段时间是勤勉了,可那味道总有些,嗯,怎么说呢,似有些兴奋得过头。还有,我最近现,他总是在偷偷地看……」
灵机终究是老实人,说到这个地步,已经勉为其难,后半截话堵在喉咙里,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了,倒把脸给涨得通红。
看到他这模样,李珣倒觉得自己有些惺惺作态了。叹了一口气,他帮着灵机说出来:「看祈碧师姐,是吗?」
灵机瞪大了眼睛,愣了半晌,方叫道:「原来真的是……你早知道了?
那为什么不劝劝他?」
「劝?」李珣揽过灵机的肩膀,苦笑道:「要不你去对他说,祈师姐是罗敷有夫,不要说想做什么,便是心里有什么念头,都是魔障,应敛神收心,刻苦修行,最终成道之类……你去试试?」
灵机虽是老实,却不是笨蛋,只听李珣的口气,就知自己太想当然了。
忙低头道歉,旋又挠头道:「那该怎么办?我看单智师兄的情况很严重了,咱们总该做点什么吧。」
李珣对这个心肠极好的师兄向来是很欣赏的,不想让他着急,手掌在他肩上拍了拍,沉吟道:「其实最有效的法子,就是让祈师姐亲自对他说,让他断了念头。只是他此时恐怕已钻进了牛角尖……
「祈师姐仍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最近她与大师兄之间也有些问题,这时候去惊扰她,一个弄不好,恐怕大家连师姐弟都做不成,那时便糟糕了。」
灵机听得龇牙咧嘴,半晌方道:「那,让他移情别恋可不可以?山上还有不少师姐、师妹……」
在李珣的注视下,他的话音越来越低,终不可闻。
李珣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撑不住,喷出笑声,旋又别过脸去,灵机说话时就勉强得很,此时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脸色已涨成猪肝一般。
李珣不愿意让他太过尴尬,忙收了笑,摇头道:「这当然也是个办法。
只是你也知道,单师兄以前是什么模样,这都是瞒不过人的。而且,宗门弟子,大都还是向道之心甚坚,像祈师姐这样的,十个人里未必能有一个,两下相加,你找谁去?」
灵机无言以对,只能沉默下去。
李珣叹了口气,有句话藏在心里,并没有说出来:「指路幽灯已深埋心底,几十年以邪欲助燃,互为表里,此时再想抠出来,哪有这么容易?」
灵机没有找到「救治」单智的良方,心情显然也颇受影响,有气没力地去打猎了。李珣特地让他去抓一种很是狡猾的飞狐,希望能以此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李珣本人则觅了个阴凉避风处,搭起一个简易的火灶。他是在野外生活惯了的,对此自然驾轻就熟,不一会儿便大功告成。稍一思量,他又登上高处,遥遥向祈碧那边看去。
冬日里草木凋零,视野也变得分外开阔。李珣很快便看到,数里外山溪边上,单智正以格外夸张的肢体动作,努力逗祈碧笑,看起来效果不错,这越地令单智兴奋,在这边,都能听到他忘形的大笑声。
李珣盘膝坐了下来,冷淡地看着远方的画面,这几乎可说是他一手造就的局面,如今看来,却无法给他任何的成就感。
如果用阴散人的「狼狗之别」来分析的话,一头狼,显然是不会对小狗儿摆弄的玩具动心的。它会很疑惑,不明白那可怜的小家伙儿为什么会对诸多无意义的玩意儿乐此不疲。
李珣应该就是这个状态,在此刻,遥遥看着这对曾被他做了「手脚」
的男女在那边言笑晏晏,他却完全提不起劲来,看得久了,甚至觉得无聊至烦闷……干脆捏死他们算了!
这想法在脑中电火般闪过,一瞬即逝,连李珣都不敢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升起过这种念头。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移到一侧的女孩儿身上。
「婴宁……对了,好像她除了是元胎道体之外,还叫什么如意玉婴,这个身分想必是珍贵得很了。若真引她修行,也不知有什么忌讳没有?」
想到这个问题,李珣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同成名已久的真人境修士的差距——起码在见识上,他差得不止是一星半点儿。还好,他有一个堪称通玄界活字典的「工具」。
感应到他的意念,虚空中微现震荡,一身素装道袍的阴散人跨空驻形,光明正大地站在李珣身后。清风拂过,拂尘轻摆,袍袂飘飘,宛若仙真。
李珣回头看她一眼,皱起了眉头:「你给我找麻烦是不是?周围还有人呢!」
「啊,抱歉,前天晚上,我还以为你变了态度,莽撞了。」
阴散人微微躬身,眉目间恭顺婉媚,语气却仍是刺人得很。这样说话对她全无好处,可是她也正是凭藉着这种方式,来维护她最后一点儿尊严。
「前天晚上?」
「不是吗?你那明玑师叔问话时,你是怎么回应来着?天妖剑宗徐亢,不是吗?」
「徐亢?」
将这个名字在嘴里滚了两圈,李珣才记起,前天晚上确实有这么一出。当时明玑逼迫过甚,他无奈之下才拉这人出来顶缸,可这关「态度」
屁事?
「怎么没有关系?你这回扯出个徐亢来,可曾想过以后要如何圆谎?」
李珣的眉毛跳了跳,阴散人的语音轻重,非常清楚地表明了这个问题的重点并非是「如何圆谎」,而是「可曾想过」。
这是个相当有趣的问题,李珣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在扯出徐亢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去想日后会怎么样,似乎是思虑不周。不过,眼下被阴散人提醒,他也没有什么后悔的情绪。
李珣自然不是笨蛋,很快便想到,这是阴散人对那句「找麻烦」的回应,同时也等于是对他修行心态的指点。
他冲着阴散人点点头,算是承了这份情,也不再提「麻烦」之类的话。只将话题引到最初的方向上去:「帮我看看,那个小姑娘该是怎么个造就法儿?你那侄女儿说她是「如意玉婴」,又是什么意思?」
阴散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以少有的认真态度遥遥观察了一会儿,方点头道:「确实是如意玉婴,婉如的眼力倒是不差。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确定要造就她?」
看这女冠大有深意的目光,李珣心中思量,嘴上也没说满,只道:「如此良材美质,岂能暴殄天物?我就是不了解这其中门道,才问你嘛!对了,你还没说清楚,这如意玉婴的妙处呢!」
「嗯,简单来说,你可以把如意玉婴看作一个上等的外丹鼎炉,也约等于是一位极上乘的双修道侣……阴阳宗便有「鼎炉易得,玉婴难求」的说法。」
这话李珣也听秦婉如讲过,闻言便冷笑起来:「阴阳故伎。」
阴散人也不理他,继续道:「只是这鼎炉与寻常的不同。所谓「玉婴」,其实便是元胎道体,你也是过来人,应知其通透无瑕的体魄精元,对淬炼体内驳杂真息,有何等妙处,这一点,对修习魔功邪法者,价值不可估量。」
若在以前,李珣可能还不在意,但眼下他修习血神子这最顶尖的魔功,又是关键时候,不免就有些心动。
而阴散人还未讲完:「但就这小姑娘来说,「如意」二字,方是关键。
如意者,喻吉祥,又喻心顺。联系修行,便是形随心转,成就天魔妙相。」
「天魔妙相,媚功?」
阴散人哑然失笑道:「算是吧,天魔妙相在释门虽被污为外道,却堪称媚功之顶峰,由此衍生出来的「天魔舞」,是阴阳宗仅次于《阴符经》的上乘秘法。
「而这小姑娘骨窍关节无不合乎于天魔妙相的要求,若是以特殊手法驻形炼心,不出甲子,「天魔舞」便可小成,到那时,这可是件活的顶尖法宝呢。」
李珣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或者是耳朵出了问题,他皱眉道:「法宝?」
「没错,就是法宝。」阴散人唇边笑意隐现,自嘲的意味儿极浓:「傀儡之术,固然为幽魂噬影宗所独擅,但毕竟是「修死人」的功夫。而这如意玉婴,则是「修活人」的手段,至于孰强孰弱,那就见仁见智了。」
看李珣神情颇不以为然,阴散人微微笑道:「就算不成,也能调教出一个尤物……你应该能看出来,这女孩儿年龄虽幼,却一身媚骨,他日就算逗乐解闷,也是不错的。」
李珣瞥了她一眼,忽然伸手,抓着她的袍袖,向下一拉,这绝色女冠便顺势倒入他怀里,霎时间,软玉温香,溢满指端。
「尤物?天底下最顶尖的尤物不是在这儿吗?」
笑声中,李珣的手掌轻车熟路地探入阴散人衣襟里去,怀中美人儿低嗯一声,整个身子几乎要融化到他胸膛里去。
然而,两人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最后还是李珣在美人儿耳畔低语:「比你如何?」
「如意天魔女可说是为了你们男人而生的,你说如何?」
李珣低声冷哼,但不可否认的是,听闻此语,他心中也为之一荡。还好,他仍有定力接着说话:「鼎炉之事,暂不去说。我问你,照你的看法,我若收她为弟子,应该怎么指点修行呢?」
「那便真是暴殄天物了。」
阴散人说得漫不经心,但很快就为此付出了代价。
李珣在她衣内的手指猛地一紧,在最脆弱敏感处的刺痛感觉,便如同拨动的琴弦,余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