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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一般的罪责,而是造反谋逆的大罪啊!哪朝哪代的皇帝容忍得了这样的罪行?说什么饶命,要真的活下来了才算数!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军心很快又稳定下来,只是士兵们的心中多少多了些惶恐。如今投降是死,倒不如拼死搏一把,万一就赢了呢?可惜心中那丝不确定却是怎么也无法消除的了!裴馨儿冷眼旁观着太后和皇后之间的嘴皮仗,一言不发。一来这本就没有她插嘴的余地,二来她也不敢过度刺激太后,毕竟她自己的力量有限,一旦刺激了太后跟她拼命的话,谁先倒下还不知道呢!这时殿门口的厮杀又扩大了一些,另一拨显然不属于太后的士兵冲了进来,只是人数并不很多,所以并不能锁定战局。而原本就在殿中的士兵则是一部分冲上去迎战,而另一部分则抓起了身边的女眷们,将武器横在她们的要害处,一副要拿她们做盾牌的架势。那些娇滴滴的命妇小姐们何尝见过这样的情景,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哭嚎起来,殿中刹那间就爆发出了刺耳的哭叫声,一时间竟然将兵刃相击的搏斗声都压了下去。裴馨儿也被这阵哭闹声弄得一愣,就这么稍微的一晃神,眼前突然就闪过一道黑影,同时握着金簪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几乎就握不住簪子,整个手臂都耷拉下来。糟了!她心中闪过这两个字,一时间顾不得许多,连着整个身子就往太后身上扑。太后猝不及防,加上本就是娇生惯养的,哪里承受得住另外一个人的重量?于是两个人就“扑通”一声跌到了地上,滚成一团。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太后的手下本来抓住了裴馨儿唯一的一个闪神的机会,想要将太后救出去,却没想到裴馨儿的反应竟然这么快,便是以他的身手,一眨眼的功夫也只能看着两个人滚作一团,想要分开两人时才发现裴馨儿竟然将金簪从右手转移到了左手,依然勒着太后的脖子,依然将金簪抵在了她的颈部。“别动!否则我杀了她!”裴馨儿声色俱厉地说道,身上却是一阵剧痛袭来,尤其是右手,仿佛是被折断了。但她狼狈剧痛之中却仍不忘挟持着太后。太后的手下功亏一篑,只能恨恨地停了手,站在两人的身前,投鼠忌器。裴馨儿看似凶恶,心中却在暗自叫苦。现在这样的姿势着实很不方便,而且身上就没有一处不痛的,如果相持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时,从大殿门口又呼啦啦涌进来一堆人,跟太后盘踞在殿中的手下交上了手。只不过太后的人手中有人质,双方交手之中难免要顾忌多多,暂时倒也是个不分上下的局面。但随着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这种局面很快也被打破了,越来越多的女眷被营救出去,太后的人慢慢落在了下风。太后要败了!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皇后乃是最先一批被解救的人之一,见状才终于松了口气,随即第一件事情就是让自己的手下去将太后带过来。所谓擒贼先擒王,如果捉住了太后,今天的这场宫变也就可以结束了。然而此时太后的身边,那些手下早已从包围着她们两人的状态转变为背对着两人。方才试图营救太后的那人似乎是个小头目的样子,也有些本事,让自己的手下防御着下方扑来的进攻,自己却恶狠狠地看向裴馨儿。今日的事情已经不能善了,一步走错、全盘皆输,想要翻盘已经不大可能了。但是又有古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太后没有落到对方手里,就总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所以他现在已经不作他想,只一门心思救出了太后之后逃出宫去。所以裴馨儿就显得无比碍眼了。裴馨儿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杀意,心中不由一凛。她知道自己的本事,如果对方真的存心要杀了她,她是绝对逃脱不了的。但就算是死,她也一定会拉上太后一起死!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手上毫不迟疑地使劲,想要将金簪插进太后的脖子里。太后虽然背对着她,却也能感觉到从背后传来的杀意,同时颈上剧痛,她顿时大惊失色,知道背后的人这回是存心要杀了自己了,顿时一股求生的意志澎湃而起,顾不得许多便一手抓住了裴馨儿的手,一手抓住了簪子,拼命将簪子扯离自己的颈项,同时努力想要翻过身来。两个女人顿时扭成了一团。太后果然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裴馨儿用尽全身的力气束缚着太后,手上却渐渐乏力。左手本就不是她习惯用的,又跟太后僵持了这么久,终于渐渐撑不住了。而两人纠缠中太后数次碰到了她本就受伤的右手,剧烈的疼痛更是减弱了她的力气,她开始觉得眼前发黑,四肢无力。太后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变化,更是勇气大增,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个翻身竟然就摆脱了裴馨儿的束缚。与此同时,那小头目不放过一丝机会,猛地上前一脚踢开了裴馨儿,只见裴馨儿被踢得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然后“嘭”的一声重重撞上了后面的宫墙,再“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她“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头一歪,闭上了眼睛。“馨儿——”就在她闭眼的那一刹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响起,她最后的模糊意识中竟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飞身向她扑过来。她这是……幻觉了吧?最后一个念头闪过,她便人事不知了。殊不知她看到的并非是幻觉。昭煜炵刚一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被人踢飞的场景,顿时吓得肝胆俱丧,目龇欲裂地眼睁睁看着她口吐鲜血,真的是魂都飞了。他不顾一切地向前扑去,浑身的气势竟然没有人敢挡在他身前。那小头目自然也不敢挡其锋锐,再加上此时太后终于脱困,他急忙招呼自己的手下上前搀扶住太后,便欲往殿后退去。昭煜炵却丝毫顾不上太后这边,径直扑到了裴馨儿的身边,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脉搏,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向来无所畏惧的他竟然完全没有了一探究竟的勇气。他愣愣地看着地上的裴馨儿,她分明就在他的眼前,触手可及,却又仿佛离他很远,似乎要将他远远抛下。这一瞬间,在他的感觉中仿佛过了一千年,直到他的副将的声音将他惊醒,叫道:“将军!”他猛地回过神来,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失神。周围都在乱战,太后手下的人仍在负隅顽抗,若不是他的人来得及时,恐怕方才呆愣的他就要被人一刀砍死了!他深深吸了口气,理智终于又回到了脑海之中,身上也有了力气。手依然有些颤抖,但却不再犹豫地伸向了裴馨儿的鼻端,感觉到了微弱的呼吸,又摸了摸她的脉搏,发现仍在轻轻跳动着,这才大大松了口气,一股泪意竟然就这么涌上了眼眶。他侧过头背着人抹了抹眼睛,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人儿抱起,二话不说就向着外面走去。他的亲兵急忙聚集过来,将那些想要从旁偷袭的人一一格杀。他却并不管周围这些事情,目不斜视地抱着裴馨儿冲出了大殿。影留香说这一段终于写完了,真是松了口大气!阿香真的不擅长写这种情节啊!呜呜~~~写到这里,进入完结倒计时了,撒花~~~!!!
第三百七十七章 伤重
“太医,裴氏的情况怎么样了?”皇帝站在裴馨儿床头,看向刚刚诊完脉的太医,问道。
昭煜炵抱了裴馨儿出来以后,便径直来到了钟缳宫的耳房之中,轻轻将她放在床上。这耳房自然很小,但裴馨儿身受重伤,并不适合长距离的移动,就近的话正殿偏殿都还处于混乱中,并不适合养伤,也就只能将就在这儿了。
这会儿太后发起的宫变已经被镇压下去了。参与叛乱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而太后自身也没能跑掉,皇帝早已控制了整个皇宫,经过一番搜索,终是将藏在冷宫之中的太后等人一举擒获,如今正关押在大牢里。
清扫战场还需要一段时间,太后的身份特殊,审问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的事,所以皇帝索性便过来看看昭煜炵这边的情形,却发现裴馨儿身受重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皇后十分知机,看到昭煜炵抱了裴馨儿出来,立刻便派人叫来了太医。太医来得很快,原本就是皇后为以防万一安排在就近的地方等候的,于是得以马上给裴馨儿疗伤看病。皇帝来了以后,生怕一个太医不够稳妥,又叫了几个擅长内外伤的前来一起会诊。太医们看到皇帝和皇后的紧张,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几个人分别把了脉,又商量了一番,这才有了个结论。
太医不敢耽搁,急忙说道:“回皇上的话,裴夫人身上的伤着实不轻。其他倒还好说,不过是些擦伤,但右手臂却是断了,又没有及时得到包扎,如今骨头错位十分严重。还有她的内腑也受了不小的伤,需得好生静养才行。”
皇帝眉头一皱,没想到裴馨儿竟会伤得这么厉害,不由又看了她一眼。只见仍在昏迷的中的她面无血色,身体仿佛还在微微抽搐着,想来是疼得厉害了,眼中便不由露出一丝心疼。
他又转头看了看坐在床边的昭煜炵。只见他轻柔但却坚定地握着她的手,痴痴地凝视着她的面容,眼中又是怜惜、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又是忧虑,听了太医的话,双手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连着肩膀似乎都在颤动,一转眼的瞬间,似乎竟看到了他眼角的泪光。
心中重重一震,皇帝默默叹息了一声,转头看向太医,问道:“你们可有稳妥的治疗方案?”
太医急忙说道:“皇上不必担心,裴夫人的情况虽然严重,却并不是无法可想的,臣等自有把握为其治疗。只是……”
他欲言又止。
皇帝的眼色一沉,问道:“只是什么?”
太医觑了一眼他的脸色,觉得有点心惊胆颤,急忙垂头说道:“臣等不敢欺瞒皇上。裴夫人别的伤处都好说,内伤也只需适当的药物加上妥善的疗养便可恢复,只是这右手……臣等可以为其接骨,但接骨之后能否还像以前那么灵活,臣等不敢保证。”
皇帝不由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岂不是说裴馨儿的右手就要废了?!
皇后原本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见状有些不妙,急忙开口说道:“裴夫人的右手乃是为了平息叛乱而受伤的,你们务必要尽心竭力,完全医好它才是!否则皇家养你们这些人又有何用?!”
太医们面面相觑,纷纷苦笑不已,却是唯唯诺诺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
他们是医生又不是神,只能够医好自己能够医好的病症,又怎么可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断了的手可以接上,可接上之后能不能正常使用,这除了神谁能保证?
气氛一时间仿佛凝固了。
半晌,还是昭煜炵转过头来,平静地说道:“多谢皇上、皇后娘娘记挂,内子的伤能够治好臣便已经心满意足了,实不敢再奢求其他。诸位太医,还请尽快为内子治疗,以免耽搁了时间。”
他已经没有更高的要求了。打从看到裴馨儿奄奄一息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不重要了。有没有伤残又有什么所谓呢?只要她能活着,只要她能一直陪着他,就算两只手都不能动了也没有关系,他只求能够跟她一起白头到老,相依相伴走过剩余的人生,便是此生无憾了!
太医们闻言松了口气。
连人家家属都不要求一定要恢复如初了,这帝后两口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