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他们洗好了出来的时候,卧室也已经整理干净了,莺儿她们都捧着衣服首饰等在外面。还好这会儿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和自我安慰,裴馨儿心中的羞窘终于消退了些,这才自行走了出来,坐到梳妆台前任凭丫鬟们梳妆打扮自己。而昭煜炵也自有小厮们打理,在外间整理好了仪容,这才走进来到了裴馨儿身边,挥挥手屏退了丫鬟们,自个儿拿起了眉笔,笑着说道:“夫人,今天就让为夫的来为你描眉如何?”
裴馨儿心中一颤,为他那句“夫人”,更为了他的这番举动。所谓举案齐眉,她以前从来不敢奢望的事情,如今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他真的是真心的吗?
感觉到他的接近,俊脸在面前无限放大,她急忙闭上眼,不敢再看他,只怕多看一眼就是整颗心的沉沦,那样的话岂不是又要走上上一世的老路?!
细细的眉笔落在眉间,他的温热的气息就在方寸之间,没有情|欲,只是单纯的亲密,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情形,她的呼吸突然间有些乱了,心跳快得不像话。
昭煜炵低沉地笑着,十分满意自己对裴馨儿造成的影响。不管她心中有着怎样的心结,他对自己却是有着绝对的信心。他相信只要自己有心,定然能够将她的心结化去,她这辈子注定只能是属于他的,不论是身还是心,他都要定了!
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突然门外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全兴略显紧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说道:“爷,宫里来人了,皇上宣您立刻进宫觐见。”
他不由一愣,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方才的闲散适意眨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心头不期然升起一丝不耐——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温馨舒适的时光,谁耐烦去做那些烦心厌恶的事情?一年到头都这么忙碌着,难道天下除了他就没有可以做事的人了吗?!
不过这种念头不过一眨眼,就从他的心头消去了。他自己也很明白,以皇帝的心性,绝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会如此紧张急迫地宣他进宫,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不管怎样他都不应该耽搁,必须是得赶紧进宫去的。他歉然看了一眼闻声睁开眼睛的裴馨儿,心中难得的生出了一丝愧疚。
裴馨儿自然没有错失他的眼神,不由微微一笑,淡然道:“爷既然有事要忙,就赶紧去吧,描眉这种事情,交给莺儿她们就好。国事为重。”
一瞬间,他似乎看到她刚刚冒出来的头又缩回了自己筑起的坚硬的壳中去,顿时忍不住心中一沉,生平第一次对公务产生了极大的厌恶——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机才化解了一些她心中的藩篱,没想到这么一打岔,一眨眼的工夫又让他的努力白费。如果没有这档子破事儿的话,他只要趁胜追击,就算无法完全打破她心中的障碍,至少也可以解除几重她内心的防御啊!
但此时事已至此,再懊悔也没有用了。好在他心性坚韧,一次不行,再来一次就是,哪怕需要重复无数次,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他怕什么?!
于是他放下了手中的眉笔,笑了笑说道:“那我先去看看,皇上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回来再来陪你。”
裴馨儿微微一笑,柔声道:“妾身又没什么事,爷不必记挂在心上,国事要紧,您只管做您的事情去,妾身会打理好自己的。”
他又哪里是担心她打理不好自己了?他懊恼地看了她一眼,正要再说,全兴又在门外催促了,他不得不咬牙打住了话头,心里将皇帝恨恨地咒骂了一通,到底是从小培养到大的责任心占了上风,黑着一张脸走了出去。r1152
第三百五十五章 乱起
》裴馨儿送走了昭煜炵,让莺儿等人进来继续方才未完的事情,梳妆打扮妥当,便站起身来。
她揉了揉仍然酸疼不已的腰眼,索性便靠在炕头上懒懒地看了会儿书,什么都不想做。如今大事抵定,皇帝和皇太后的争夺显然已经落下了帷幕,以皇帝的大获全胜告终。她本来是想做一介闲妾,却没想被无端卷入了这场争斗当中,虽只是后院女人们之间的斗争,却丝毫不输朝堂上的波澜诡谲,凶险之处同样九死一生。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也就意味着她的任务终于完成了,看最后结果,她这个角色应该还算扮演得不错,今后,也该她好生休息一番,松一口气了。
况且,她不认为,在了结了一切恩怨之后,老夫人和昭夫人还会容忍自己这么个妾室长期把持着将军府的家务。昭煜炵是不可以没有嫡妻的,她们想必很快就会为他设法迎娶一门继室过门,到那时,她掌家的胆子也就可以卸下来了,这对她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想着想着,她便歪在炕上沉沉睡了过去。 话音未落,却见昭煜炵快步走了进来。跟离去的时候不同,这会儿的他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股戾气。那冷冽而尖锐的气势,一下子将裴馨儿的睡意全都驱散,她立刻清醒过来。急忙下了炕,服侍着昭煜炵换上便装,然后奉上清茶。
“爷这是怎么了?宫里出了什么事了?”她问道。
昭煜炵紧皱着眉头坐在炕上,有些心不在焉地抿了两口茶,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一旁的裴馨儿,淡淡地说道:“宫里没什么事,是边境出事了。”
裴馨儿不由一惊。脑子里立刻回想起有关边关的事情,心中没来由一阵心惊胆跳。急忙问道:“难道……是北边的关卡出了问题?”
昭煜炵早知她聪慧,对于她一下子便猜中了真相感到毫不奇怪,点了点头道:“北戎如今似乎有些蠢蠢欲动,这个季节虽然是他们惯例中的‘狩猎’期。但今年的动静有点大了,朝廷怀疑他们的目的并不简单。” 裴馨儿顿时一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倒是昭煜炵将心事说了出来之后,觉得好过了许多,见她这样,便不由露出了一个微笑,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柔声道:“无事。边关的事情,暂时还跟京城没什么关系。我也不过是有些心烦而已,不打紧的,你也莫要太过紧张了。”
裴馨儿回过神来,咬了咬下唇,看着他很是担心地问道:“爷……若真是边关战起,你可是要披挂出征?”
昭煜炵顿时一愣,没想到她竟然敏锐聪慧至此,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裴馨儿一见他的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昭家以军功起家,可谓世代良将,一直都是朝廷的定海神针,在军队中有着无以伦比的影响力。更何况昭家世代掌握兵权,军队里不说都是他们的心腹,但能够那些雄心勃勃的将领们俯首听命的,也就只有昭家这个永威将军了。
皇帝虽然刚刚在跟皇太后的斗争中取得了胜利,但这种胜利来之不易,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将所有权力全都真正收入囊中的,对太后的残余势力,皇帝从不小觑,也不打算放松警惕。
军队自古以来就跟朝廷有着各种各样的摩擦,文官和武将们彼此之间不合已久,想要让文官去统领军队更是不啻于痴人说梦。皇帝手下能人不少,但在武将这一块,拿得出手的人却不多,而能够慑服那些兵痞们的则更是凤毛麟角,最合适的人选除了昭煜炵外,不做第二人想。
万一边关当真开战的话,皇帝能够派出去的人也就只有昭煜炵了。换了别人,能否让边关的骄兵悍将们俯首听命是一回事,面对敌人的进攻能否抵抗得住更是天大的疑问,依照皇帝的性子,除了昭煜炵外,他还能相信何人?
皇太后曾经独掌大权十数年,势力自然也渗透到了军队当中。如今皇太后倒台,皇帝已经开始着手清除她在军中的势力,这个时候更加需要昭煜炵的力量来稳定军心,所以不论从什么方面考量,昭煜炵都没有独善其身、悠游自在的可能。
裴馨儿将一切前因后果都想得明白,但想得明白并不代表就能够放心。尤其是这种时候又牵扯上了边关的变故,刀枪无眼、战场无情,便是昭煜炵有三头六臂,上了战场之后一样是生死不由自主,这让她怎么能够不担心呢?他是这个家的支柱,敦哥儿和淳哥儿又都年纪尚幼,万一他有个什么好歹,将军府就算完了,除非敦哥儿或是淳哥儿长大了能够争气,否则昭家就只有每况愈下的命运,就算皇帝能够偏宠一二,可若是自己立不起来的话,皇帝没理由白养着一群对自己没好处的人,那么昭家就只有慢慢走向衰落。
她可以不关心昭煜炵的死活,却不能不关心自己的孩子的未来。想到这儿,她不禁反手紧紧抓住了昭煜炵的大掌,眼神里透出紧张的神色,看着昭煜炵一言不发。
昭煜炵心中一暖,愈发放柔了眼神,看着她道:“当真不要紧的。如今边关也只不过有些迹象,或许北戎会不稳罢了,并未发生什么真正的危机。况且就算真的打起来了,边关还有那么多精英之师,平日里也让自个儿的将领领导惯了,临阵换将这种事情乃是兵家大忌,皇上熟读兵书,自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你真的不必为我担心,战场我是不会去的。”
裴馨儿心中的郁结并未因此而消散,只因她很清楚,若是真遇上了北戎入侵这样的大事,皇帝定要派自己信得过的人前往边关督战才行的,而这个人选,怎么想都是只有昭煜炵才能胜任!
但她却没有将这些说出来,只是将忧虑深深地埋在心底。既然昭煜炵不欲让她担心,将一切都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她又如何能辜负他的一片心意呢?
她强笑了笑,轻轻从他的手中挣了出来,岔开了话题道:“若是这样,那是再好不过了。爷辛苦了一天,不如妾身叫人传膳如何?”
昭煜炵点了点头,道:“也好,传吧。”
于是二人便专心用起膳来,边关之事,再没有说起。
吃完了饭,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因着今日各自都有些疲惫,便梳洗好了准备上床休息。谁料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瑞娘的声音急匆匆在门口响起,道:“将军、姨奶奶,出事了!”…
往常这个时候,瑞娘是已经回去休息了的。她是已经成家了的人,自然不像莺儿她们一样要住在内院里,而这会儿院门也已经落了锁,如果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她是断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冒冒然跑进来的。
裴馨儿顿时一愣,跟昭煜炵交换了个眼色,便打开了房门,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瑞娘走得急,这会儿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神色中有些张皇,但却并不见多么恐惧,倒是让裴馨儿多少放下点心。
瑞娘定了定神,先跟她和昭煜炵行了礼,然后才匆匆说道:“将军、姨奶奶,家庙里传来消息,大奶奶已经过世了!”
裴馨儿顿时又是一愣,忍不住又看了昭煜炵一眼。昭煜炵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但面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说实话,冯氏的情形他们都心里有数,不过是拖日子而已,终究会有这么一天的,所以这一天到来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惊讶。
虽说冯氏已经是事实上的下堂妇,但昭煜炵一天没有休弃她,她就一天还是名义上的大奶奶,将军府的女主人。对于她的死,无论如何是不能充耳不闻的,但若太过重视,却又有违昭煜炵的本意。他皱着眉头思索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