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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如今这样?李氏当年进门时候的模样还犹在眼前,谁能想到现在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这究竟是他的错还是她的错?
他只觉得心头一阵堵,原本就不高的情绪这会儿更是有些低落,眼帘微微垂下,余光瞥到地上跪着的李氏,看到她憔悴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这会儿的李氏已然愈发的神志不清了。之前虽然她的脑子渐趋疯狂,但好歹还有几分“人”的思维,知道如何去陷害人,又如何摆脱自己的罪责。可是现在看她的模样,竟是似乎已经痴呆了,看见昭煜炵也没有半分反应,整个人就木木噔噔地跪在地上。同为受了刑的人,瑞兰和瑞香作为女人的本能仍然注意着自己的仪表,可她却像是完全不曾在意过,蓬头垢面的样子,若是不说的话,谁能看得出她竟然是堂堂将军府的姨奶奶?!
昭煜炵本来对害惨了裴馨儿的人恨之入骨的,来之前也早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处置她们。她们一个都跑不了,虽然裴馨儿没死,却也因此受了大罪,那么让她们拿命来偿不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然而到了这里,见到了李氏的招供和她的惨状,他突然发现自己心软了。对李氏再也下不去杀手,但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了她,将她对裴馨儿做过的一切一笔勾销,于是心里便犯了难。
犹豫了半晌,他才对瑞兰和瑞香说道:“你们打从被太后送过来,我便从未想过要收下你们,迟早都是要将你们放出去的。是馨儿心地好,念着你们都是弱女子,孤身生存不易,所以才想着给你们找个好人家许配了,将来也能抬头挺胸做个当家夫人,不必过那看人眼色、低三下四的生活。却不料你们竟恩将仇报,差点将她害死,这份罪过你们可认罪?!”
瑞兰低着头,神情萎靡,哽咽着说道:“奴婢自知罪孽深重,求将军看在裴姨奶奶无恙的份上,放过奴婢一次,奴婢定然铭记在心,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将军和裴姨***恩情!”
她这会儿倒是完全想开了,什么荣华富贵都是假的,自己过得好才是真的,然而这份领悟来得太迟,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么想法?只求能够保住一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若是在宫里发生这种事情,哪里会有什么调查?直接乱棍打死了也不会有人帮着说一句话。
瑞香却是讥诮地看着昭煜炵,面上有着掩不住的失望,淡淡地说道:“既然被你抓住了,我就从来没想过还能够生还。只可惜那药徒有虚名,竟然连裴氏的小命都要不了,真真是可惜了。”
昭煜炵顿时怒从心起,锐利的眼神从她的面上扫过,仿佛一把刀凌迟在她的身上,有如实质一般的让她无端感到脸上一痛,原本不怕死的心竟然也有了几分战栗。
他冷笑着说道:“你倒是对你的旧主忠心耿耿,不过可惜她也保不了你了!既然你不怕死,让你就这么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你了,这世上有许多方法可以让人生不如死,你就好好享受一下阁,然后再来说这种话不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下场(一更)
瑞香一听,不禁面色一变,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经过这些日子的刑求,她当然知道昭煜炵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她便是求死之心再坚定,可只要一想到今后自己这辈子连死也做不到,便不禁一阵不寒而栗。她张了张嘴,想要求饶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好,方才的话说得太满,连她自己都找不到回寰的余地。
于是她只能绝望地看着他,惨声讥笑着说道:“想不到堂堂永威将军,竟然也会用这种法子来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让别人知道了,真不知会如何看待你这位英明神武的大将军!”
昭煜炵却冷笑着说道:“你不必使激将法,我是不会受到影响的。像你这种心肠狠毒的女人,算得上哪门子的‘手无缚鸡之力’?蛇蝎妇人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死有余辜,便是让你生不如死又如何?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当初你下手害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样的下场才对。”
瑞香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愣愣地瘫坐在地上,眼睛里渐渐失去了神气。 瑞兰在旁看着。只看得浑身簌簌发抖,声音也抖得不成样子,脸色苍白地连连向着昭煜炵磕着头。结结巴巴说道:“求……求将军给奴婢一个痛快……奴婢感激不尽……”
她这会儿哪里还敢奢望活命?不像瑞香那样被人弄得生不如死就很是满足了,所以一连串求饶的话就溢出了嘴边,就这点看来,她比起瑞香来就要脸皮厚得多了。
昭煜炵却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然说道:“你虽然也是共犯,但毕竟不是主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头管家会把你发卖出去。之后会有怎样的命运,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瑞兰一听。顿时喜出望外。
她万万没想到昭煜炵竟然会不杀她,也不折磨她,仅仅只是将她卖掉算数。虽然卖身为奴前途难测,但终究是好过丢掉性命的。活得再艰难也是活着,而只有活着才会有无限的可能,她还年轻,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现在被卖了,将来就未必不会有翻身之日。 昭煜炵冷冷看了她一眼,做下这种决定也不是图的所谓的日后报答。不过是替裴馨儿积点儿阴德,希望能让她长命百岁罢了。摆了摆手,自有婆子进来,将她也带了出去。不过跟瑞香不同,她是自愿离开的,千恩万谢。只为了自己还能有个活命的机会。
最后只剩下了李氏,昭煜炵看着她。半晌没有言语。很久之后,久到全兴都忍不住要开口询问了,才听到他骤然说道:“李氏……罢了,找个庄子将她好生看管起来阁,别让她再出来害人就是了。”
终究还是自己曾经的枕边人,而且如今又已经变得痴痴呆呆,倒也不好再多做些什么了。她既然心心念念的都是争宠,那么将她发配到庄子上一辈子不能出来,也算是对她最大的处罚了阁?
当下便有人进来将李氏扶了出去,自有人安排她出府去的事情,不过裴馨儿昏迷不醒,将李氏送走的事情,于情于理都该跟老夫人和昭夫人说一声的,昭煜炵便亲自走了一趟。
老夫人听说了这个处置结果,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感慨地叹了一声,道:“她也是个可怜的,一时之间想不开,竟是害人害己了。你这么做也对,毕竟是曾经服侍过你的人,跟别的人是不同的,也不好太过严厉处罚了。左右现在裴氏也没事,得饶人处且饶人阁。”
昭煜炵点了点头,又看了她和昭夫人一眼,问道:“祖母、母亲,现下就还剩下冯氏了,她要如何处理,你们的意思是……”
冯氏毕竟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跟妾室不同,不能随便打发了。本来以为将她关在家庙里,吃的喝的供着,青灯古佛过完这辈子也就罢了,谁曾想她自己不甘寂寞,被关起来了还能够在将军府里兴风作浪,这是自己找死也怨不得别人,剩下的不过是该如何处置而已了。
老夫人听到“冯氏”这两个字,眼中顿时就闪过了一丝怒意。她得知冯氏竟然胆敢在自己的身边也埋下了钉子以后,便将自个儿院子里从上到下细细地筛查了一遍,竟然真的给她找出来那么几个不干不净的,经过严厉的审问,又顺藤摸瓜磨出了好几个人来,零零总总也有那么十来个了,当下便将她气得不行,面上碍于教养不曾表露出什么来,内心里却是恨不得生剐了冯氏才好——自己的身边居然有那么多心怀不轨的人,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她本就是要强了一辈子的人,这会儿岂能不恨?!
于是她看也不看昭夫人,径自便做下决定,道:“这种不知悔改的女人,咱们昭家是容不下了!咱们好心留她一条命,她却用这种方法来回报我们,恩将仇报莫过于此。这事儿我自有打算,你也不便过多插手,就不要管了。”
昭煜炵从这寥寥几句话里听出了老夫人的意思,倒也没觉得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淡漠地低下头道:“是,孙儿都听祖母的,只是要祖母操心了。”
老夫人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你这孩子,还跟祖母客气什么?你还有许多正事要办,这种家务事祖母能帮的就帮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好这次裴氏逢凶化吉,她也是个有福气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老夫人是个信佛的,昭家这段日子风风雨雨、不得安宁,整个家里都是一片乌烟瘴气。在这个时候裴氏好转的消息无疑是值得高兴的,为一段时间以来都低迷阴沉的家中的气氛带来了一丝轻松,看在老夫人眼里,自然就是好的,也说明了裴氏算得上是个带来福气的人了。
昭煜炵这会儿的笑容真切了几分。不管怎么说,老夫人能够对裴馨儿印象大好也是很不错的,毕竟是他的心上人,自然希望人人都看着她好了。
冯氏的事情也有了定案,他心里的一块大石算是稳稳地落了地。他看了看天色,距离裴馨儿再次接受蒸熏治疗的时间已经不远了,便赶紧回到了裴馨儿的院子里。在她痊愈之前,每一次的治疗他都要亲自到场的,不然会放心不下。更何况大夫说了,她做完这一次的治疗之后就会醒来,他自然希望她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自己。
待昭煜炵走后,老夫人便找来了陈嬷嬷,给她耳语了几句,陈嬷嬷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昭夫人在一旁看着,有些担心地说道:“娘,咱们这么做……稳妥吗?冯氏毕竟是炵儿的正妻,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
老夫人撇了撇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满她的谨小慎微,说道:“这有什么?人活在世,总有个生老病死的,她年纪轻轻就得了急症过世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左右她在家庙里也见不到别人,要怎么说还不就是咱们自个儿的事?再说了,冯家现在也没剩下什么了,皇上给定了罪的人,还会有谁敢公然帮他们说话?!”
昭夫人一听,倒也是这个理儿,便点了点头道:“是媳妇想多了,娘办事必定是考虑周全的,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她终究是个一辈子没见过血腥的妇人,面对人命关天的事情,总有那么一份不忍。不过她的犹豫也不是因为觉得老夫人这么做太过分了,而是怕影响到昭煜炵的声誉而已。
冯氏一门心思想要东山再起,企图通过搅浑将军府后院的事情来浑水摸鱼,却丝毫不知自己的命运就在这寥寥数语间便已经注定了。
昭煜炵回到裴馨儿的院子里,正好看到下人们正把她移向净房。他急忙走过去,亲自抱起她,走进房内,又亲手将她放进药桶里,然后守着一直到她治疗完毕,再将她送回了房间里。他就坐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希望下一刻就能有奇迹出现,她能够睁开眼看上自己一眼。
杜仲给她把了脉,面上露出了笑容,对昭煜炵说道:“恭喜将军,这两次的治疗都很成功,想来裴姨奶奶不久就会醒来了。”
昭煜炵依旧痴痴地凝视着裴馨儿的脸,不过漫应了他一声,他见状便也识趣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