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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馨儿的脸色肃然起来,看着眼前的三人,正色说道:“没错,我们不能就这么坐吃山空。现在虽然暂时还不用为银钱发愁,但若只出不进,今后迟早有把钱用完的一天。所以我已经想过了,咱们还是要置办一些自个儿的田产才行。然后再找一些佃农,这样多少能有个稳定的财源。另外,我们也可以做些手工来赚些零用钱,尽量把田租都存起来,以应不时之需。”
瑞娘愣了愣,便问道:“可是……姨奶奶,这儿的田地可都是昭家的啊!我们又上哪儿买田地去?”
裴馨儿犹豫了一下,说道:“在这里买田是不成的,且不说都是昭家的田产,而且土地贫瘠,就算买来了也没什么用,赚不到什么。我想的是在外县,买一些肥田,这样才能有收入。”
“外县?”莺儿和娟儿面面相觑,问道,“怎么买?谁去买?”
裴馨儿便看着瑞娘说道:“这事儿怕是就要麻烦你当家的了。他是个男人,外出也方便,而且你的家人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就请他多帮忙留意些吧。肥田不容易找,若是能找着自然好,实在找不到的话,次一些的也可以考虑,只是不能买这里这样的瘦田,白浪费钱。”
瑞娘又是一愣,急忙站起身来道:“这怎么可以,姨奶奶!我那当家的不过是个粗人,平日里若是有什么吩咐给他,倒也能做,可像这种需要拿主意的事,他又怎么做得过来?没得到时候拿钱办了坏事,惹姨奶奶生气不说,还浪费了钱财。”
裴馨儿暗地里叹了口气,微微一笑安慰道:“瑞娘,你想太多了。不过是买地而已,只要他小心些,会有什么问题?况且你要相信你男人,总得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不是?没有人是无用的,他只要多多锻炼,我相信还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况且不瞒你说,现如今除了他,我也没什么人可以用了。”
瑞娘听了,不由沉默起来。娟儿突然眼睛一亮,便说道:“姨奶奶,咱们可以找于管家帮忙啊!他是管理田庄的人,这种事情一定很擅长!”
裴馨儿却摇了摇头,道:“不行,他毕竟是昭家的人。别看他现在对我毕恭毕敬,那是他不知道咱们是被发配来的,还以为我迟早有一天会回去,所以才会如此。但纸里包不住火,他总会发现我其实就是个被赶出了家门的小妾,到时候就不会对我如此恭敬了,说不得还会趁机落井下石也未可知。所以我们绝不能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总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才好。”
听到这里,瑞娘只得点头说道:“既然姨奶奶信得过我拿当家的,就让他去试试吧。不过姨奶奶可千万别把决定权给了他,若是他找到合适的田地,一定得回来求了姨奶奶的同意才能去买,不然我怕他会出事。”
裴馨儿听了,便笑着说道:“自当如此。便是我不说,难道你就不会帮我把关了吗?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
瑞娘便忍不住苦笑起来。
而此时于刚则确实已经想到了裴馨儿所担心的问题,对她的来意和行动都产生了怀疑。
这丁乡又不是什么山清水秀之地,穷山恶水的,怎么会有那么年轻的女子一来就住着不肯走了?该不会她实际上是在京城里做错了事,被发配到这儿来的吧?
一想到这里,他便有些坐不住了。想想这些天就该是将军府里发月例的时候了,他正巧要派人回去把自个儿和这里的下人们的月例都拿回来,不如趁这个机会好生打探一番,看看那裴姨娘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也好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于是,他便派了亲信上京城去领月例,同时再三嘱咐一定要探听清楚裴姨娘的情形,然后便在庄子里七上八下地等待起来。若不是将军府有规定,但凡在外面领了差事的人,没有特别的许可一律不能擅自返回京城,他怕是就要亲自回去走一趟了!
而当他派出的人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正巧昭煜炵也回来了。
他扶灵回乡,安葬了老太爷之后,又在那儿逗留了一段时日,趁机检查了一番老家的事务,对那里的下人们进行了一番整理,该罚的罚、该辞的辞、该赏的赏,同时也是让自己放松一下,所以便耽搁了。
回到府中,他先见过了老夫人和昭夫人,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儿里,冯氏、孙氏和李氏都来迎接了,唯独不见裴馨儿。他换好了衣服,捧着新鲜沏好的茶水抿了一口,坐下来才问道:“裴氏呢?怎么不见她来?还有灵姐儿也不见了,她们娘儿俩出了什么事么?”
孙氏和李氏对视了一眼,不敢吱声,低低地垂下了头。
冯氏则是早有准备,便叹息了一声,擦了擦眼角,哽咽着说道:“这事儿正要说与爷知晓,事实上,裴妹妹如今已经不在府里了,被老夫人迁到了丁乡的庄子上去。”
昭煜炵的动作一顿,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快得让人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淡淡地“嗯”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冯氏便添油加醋地将那番风波一一说了出来,末了还擦着泪,似乎很是伤心地说道:“妾身原也不信裴妹妹会做出这种事来,可是人证物证俱在,裴妹妹自个儿都不曾为自个儿辩解,妾身也是无能为力。现在只求老夫人能够尽快消消气儿,等她老人家的气儿过了,妾身琢磨着还是把裴妹妹接回来吧。她毕竟是爷的人,又是灵姐儿的亲娘,丁乡那种地方,妾身也打听过了,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裴妹妹身娇肉贵的,怎能在那种地方受罪?!”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昭煜炵的反应,只见他面色沉肃,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心头便有些惴惴。
一时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她做作的低泣声,一片寂静,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三十一章 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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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昭煜炵终于说话了,仍旧是淡淡的语调,说道:“她既做错了事,便在那里好生反省己身也是好的。这事儿就由老夫人做主吧,她若是允许裴氏回来,便让她回来,若是老夫人不允许,你也就别提这事儿了。”
冯氏不由得心头一喜,急忙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喜气,低声说道:“是,妾身知道了。”
昭煜炵再也没有提起裴馨儿,这事儿就这么略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昭煜炵便接到了宫里来的旨意,皇帝宣召。虽然他正值丁忧期间,并不从事公职,但却不妨碍他跟皇帝的私交,于是便穿好了素服,向门外走去。
转过回廊,他眼角瞥见一群人站在院子里,大管家正在跟他们说着什么,不由眉头微皱,问道:“那都是些什么人?不知道府里已经立了规矩,不得擅自集结喧闹么?”
他身边的小厮全兴便急忙躬身答道:“爷,那些都是庄子上派来领月例的人,并不是有意集结在此的。”
昭煜炵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那些人们。犹豫了一下,他叫过全兴,附耳吩咐了几句。全兴一愣,但还是恭声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昭煜炵深深地看了那些人一眼,便转身大步而去,不再停留。
却说于刚则派来的人好不容易领到了这个月的月例,管家大人要他探听的消息也已经在昨晚探听到了,便打算回去了。
他刚一转身,便看见一个穿着同样青衣小帽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嘴上留了一撇小胡子,看着他微微笑着。
“这位……您有什么事么?”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从未见过此人,自然也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只得含糊过去,直截了当地问道。
那人笑眯眯地将他拉到一边,躲在树荫下,鬼鬼祟祟地说道:“你是丁乡的于刚则于管家派来的人吧?”
他点了点头,莫名其妙地看向对方,问道:“你是谁?找我们于管家有事么?”
只听那人又笑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只是我听说你昨晚上一直在打听裴姨奶奶的事儿,是不是裴姨奶奶在庄子上出什么事了?”
他顿时警觉起来,连忙摇头道:“不,没的事儿,裴姨奶奶现在可好着呢!”
那人却诡异一笑,伸手就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他不用看,就在手里摸出了里面银两的形状。
那人便凑近了过来,附耳说道:“可是,我怎么听说裴姨奶奶在庄子上身染重疾,没几日好活了呢?她虽是个姨娘,却是在府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会习惯那种乡下地方的生活?就算是身染重疾突然离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对么?”
他顿时听得汗流浃背,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然而他不过就是个将军府外围小得不能再小的家丁,就算裴馨儿只是个妾,对他来说也属于那种高高在上、不可轻犯的人物,又怎敢做出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因此对方的这番话,就像一块大石一样压在他的心头,他顿时觉得手中的银两是那么沉重,几乎快要拿不动了。
“这……这怎么可以……”他微弱地驳斥着,语气却十分飘忽,毕竟手中的银两,是从未有过的数量。
对方的眼中便闪过了一丝不屑,嘴上说道:“当然,这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你不妨回去跟于管家商量一下……别忘了,现在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可是大奶奶,你们这些人的钱途命运可就是大奶奶一句话的事儿啊!”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急忙擦了擦汗,颤抖着说道:“这……是自然,我……会跟于管家说明的。”
对方这才满意地一笑,再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他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这院子里几乎都没有人了,才有人将他从恍惚中唤醒,赶他走人。他顿时一下子清醒过来,感到手中十分之沉重,心里一个激灵,急忙掉头就往外走。
谁知他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一个高大威猛,浑身散发出凌厉之气的男子向他走来,问道:“你是丁乡的庄子上的人?”
他心中顿时又是一个“咯噔”,紧了紧手里的钱袋,便有了几分心虚。他不过是个乡下男人,能够进入将军府做个下人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又何曾碰到过这等复杂的事情?
看了看那个男人,他曾经远远眺望过自家主子永威将军的英姿,遥记得将军身边那些侍卫们似乎就是这样的气势。想到这儿,他不由心中一颤,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
“正是小人,这位侍卫大人可有何吩咐?”他急忙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地谄笑道。
那侍卫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便压低了声音说道:“回去告诉于管家,裴姨奶奶住在庄子上,他务必小心服侍着,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可有人饶不了他!”
他心中又是一颤,心忖怎么这些人都是冲着裴姨娘来的?果然他昨日四处打听裴姨娘的事情惹出祸事来了么?当下不敢辩驳什么,忙不迭点头应道:“是,是,小人记住了,回去一定转告于管家,请这位侍卫大人放心!”
那侍卫看了看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他看着侍卫的背影远去,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擦了一把冷汗,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