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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的身子僵住,弯着腰,只觉得心中越发感觉到寒意。
良久,杜微微才站起了身,缓缓的步子走出,直至走到玄身边才停了下来,压低的声音一字一字吐出:“倒了。”
玄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是让他将这些菜都倒了,咬着牙,玄沉声应道:“是……王妃。”
听见玄应答的声音,杜微微眼光冷冷,而后迈步出了前厅。
僵着身子又是许久的时间,玄才慢慢直起了腰,嘴紧紧地抿起,心底满是不惑,为何,不能让王妃知道王爷是去了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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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三院。
“烟儿,你来看看,这名册上的几家公子出身都挺不错,有没有中意的?”金庭的声音虽说带着笑意,却是能明显听出其中的威严。
杜烟儿坐在桌前习字的手陡然颤了两下,大大的墨汁滴下,将原本已是快写好的诗词又晕染了一大片,眼睛眨了又眨,杜烟儿放下笔,看向了远处榻上躺着的自己的娘亲。
低下头,悄然将已是失败的宣纸团成一团,放进了袖子里。
“娘……等我习完字……再看吧……”微弱的声音说出口,杜烟儿心底满满的颤意。
闻言,金庭已是猛地从榻上坐起身,丹凤眼里迸出厉光,几步走到杜烟儿的桌前,一把将她刚写上两个字的宣纸扯了下来。
“写写写!天天就知道写这些没用的东西!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金庭眸子里满是怒意。
杜烟儿已是被吓得愣住,狼毫笔顿在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金庭一看,越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她手中的毛笔抢过,狠狠地扔掷在了地上:“我让你写!让你写!”
杜烟儿被吓得不轻,丝毫不敢动弹,只能眼见着自己的娘亲将桌上的纸笔统统都仍在地上,心底,发着颤,不敢言语。
“夫人,四小姐求见。”丫鬟的声音在屋外响起,适时地给杜烟儿解了围。
声音响起时,金庭手里正拿着桌上的笔筒准备砸下去,听见丫鬟的通报,心底的怒火却是越发涌上,比先前更加大力地将笔筒狠狠地掷在了地上。
“滚!让她滚!”
屋外,杜飘灵立在台阶下,身影翩翩,未有言语,甚至在听到金庭辱骂的语言时,神情都未有丝毫的波动。
小丫鬟极其为难地看了看身后的杜飘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嘴边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杜飘灵声音扬起,清脆动人:“不知飘零哪里得罪了三娘,飘零在这里,给三娘先陪个不是了。”
屋内,金庭的脸色已是一阵青一阵白,看来院里这些不懂事的丫鬟,要清一清了!又回身狠狠地瞪了一眼杜烟儿,金庭这才往门口走去。
杜烟儿缩在桌子后,眼里已是蓄满了泪水。
推开门,金庭一眼便看见了一身鹅黄色衣裙的杜飘灵,翩然独立,神色浅浅,煞有一种风韵所在。
再想到自家女儿那畏畏缩缩,胆怯不已的模样,金庭越发觉得心中怒意腾上,却是隐忍着,走到了杜飘灵的面前。
“你来做什么?”语气里丝毫没有客气。
杜飘灵神色淡淡,勾起一个得体的笑容:“还有两日便是飘零大婚,自是要麻烦三娘助飘零行离拜之礼。”
府上只剩下了金庭一位夫人,即便杜飘灵不来这一趟,金庭也是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哪里用的着一个丫头来提醒自己?!
眼神微眯,金庭语气已是阴怒沉沉:“杜飘灵,你不就是来耀武扬威的?用不着说的这么好听。”
轻笑了一声,杜飘灵稍稍往前踏了一步,眼神清澈,对上了金庭怒火腾腾的眸子:“三娘多想了,飘零只是来,先向三娘道谢的。”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若是离了相府,飘零的谢意可就无处去说了。”
金庭眼神越发狠毒,却也是久久未说话。
“对了,烟儿姐姐呢?飘零也要向烟儿姐姐道别呢。”杜飘灵神色极其到位,状似不知晓什么情况,径直问出了口。
金庭声音沉沉,眼眸未离开杜飘灵:“烟儿,出来!”
片刻的功夫,杜烟儿已是红着眼从屋内开门走了出来。
杜飘灵疾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杜烟儿的手,状似极为亲昵一般:“烟儿姐姐,飘零就要离府了,是来跟你道别的……”
话还未说完,金庭再也控制不知自己的情绪,一把转身,抓住杜飘零拉着杜烟儿的手,狠狠地捏住:“杜飘灵,你不要欺人太甚!”说到底,杜烟儿是自己的女儿,怎可让她被人如此欺负。
杜烟儿眉头紧锁,不知晓要做什么说什么,只是面前的场景,却是让她极为害怕。
手腕被金庭狠狠地扼住,照杜飘灵往日的性子,定是要大闹一番,而此刻,她却只是浅笑了笑,抬起满是厉光的眼对上了金庭。
“金庭,你果然愚笨至极。”
一旁,杜烟儿猛地睁大了眼,因为那一瞬间,眼前的人好似不是杜飘灵,而是那个让自己心生寒意的,杜微微。(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四起
金庭的神情猛然滞住,似是不敢相信杜飘灵竟直呼了自己的名字:“你说什么?!”
杜飘灵不退反进,一步上前,靠金庭越发地近了起来。
“若是想让杜烟儿好过些,你就该放聪明点。”语气清冷,却是没有丝毫的含糊。
金庭顿时怒意蹿上,空着的右手已是高高抬起,狠狠地向杜飘灵扇去。
杜飘灵反应迅速,一个侧身,险险地避开,而后被金庭扼住的手猛然翻转,就着她扇人时的劲,一把将金庭推倒在了地上。
再转身时,杜飘灵嘴边依旧笑意晏晏:“我原本确确实实是想来向三娘和烟儿姐姐道别,却没想,三娘竟是如此态度。”
眼见着娘亲倒在了地上,杜烟儿一把跑到金庭身边,小心地将她扶起。
靠在杜烟儿的身上,金庭一身的狼狈,眼神极为恶毒地看向杜飘零:“杜飘灵,别得意得太早。小心,摔死!”
言罢,金庭收回眼神,一把拉了杜烟儿的手往屋里走去,声音高高扬起:“送客!”
杜烟儿跟在娘亲身后,眼神轻轻地看过杜飘灵依旧浅浅笑意的面庞,心中寒意越发生出,为何,她总觉得杜飘灵越发地与杜微微相似了?
转身,向院外走去,杜飘灵却是觉得心凉似水,看样子,这相府,再也没有什么是自己好留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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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色浅淡,寒气袭袭。
秋天的晚上,已是可以盖薄薄的锦被了。
杜微微窝在榻上,身上披着锦被,细瞧着手中穆云季送来的消息,眉头越发蹙了起来。
穆云季写的字信极为简单,只有短短几句话。
“宫有宜嫔深居浅出,****于宫内安稳度日,城府沉沉,切不可轻举妄动。”
城府沉沉……细细地念了两遍,杜微微眉头蹙得更深,宜嫔,果真是有手段之人。
“王妃。”紫蔻步子快,急急地跑进了屋子。
杜微微抬起手,将手上的字信放在了烛火上点着,而后扔进了榻旁桌上放着的茶盏里。
回过头,看向紫蔻:“怎么了?”
紫蔻神色上有着说不清的表情,将手中的红色帖子端送给了杜微微:“相府四小姐的喜帖。”
眉头轻轻一挑,杜微微接过大红色的喜帖,打开来,烫金的字端端正正印在上面,日期处写着九月初八几个字。
杜微微看了许久,而后合上,又将喜帖给了紫蔻:“等王爷回来,送去给他。”
紫蔻点了点头,已示知晓。
屋内烛火被烧的有些刺啦作响,杜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走到床边,重又窝下身子,倦意已有些袭上心头:“让你们查的事怎么样了?”
紫蔻怔了一瞬,而后低下头:“还在查。”语气里,已有些自责。
“穆云锦确实有些手段,一时查不到,怪不得你们。”听出来紫蔻的语气,杜微微出声安慰道。
身子越发慵懒了下去,困意已是袭上,杜微微的眼睛浅浅地闭着,却还是出声道:“明日,去潇湘馆,挑支品相好的簪子吧……”
而后,屋内便沉沉地静了下去,紫蔻抬眼,看着杜微微疲惫不堪的模样,心下一阵心疼,说到底,王妃不过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子。
轻步上前,将杜微微身上的华被拉着盖好,又将主灯吹灭,余留了两盏照明用的夜灯,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将房门关上,刚回过身,便一下子撞上了沉木的身子。
“嘶——”一声冷抽,紫蔻手揉上自己的额头,说话声音却还是压地极低,“你你你。能不能看着路!”
沉木有一瞬的错愕,却是见紫蔻好似极为疼痛的样子,立马伸出手抚上了紫蔻的额头:“我,不是有意的。”
只觉得沉木的手碰到自己的手,一丝异样涌上心头,瞬时,紫蔻立马打掉了他的手,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道:“小点声,王妃睡了。”
抬眼看了屋子一眼,沉木点点头,眼神扬了扬,示意紫蔻去偏房。
紫蔻揉着额头,看着沉木沉默不语的背影,心底涌上了一丝丝不明的情绪。
将偏房的门锁好,沉木在紫蔻面前坐下,看着她依旧疼痛的模样,有些无措:“你,无事吧?”
紫蔻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沉木不说话,却是又一次将手放上了紫蔻的额头,运了功,轻轻地揉了起来。
紫蔻一怔,面色陡然一热,又想伸出手将他推开,却在看到他格外认真的神色后,停下了动作。
“你有什么事找王妃?”良久,紫蔻才出声。
沉木眼神紧紧地看着紫蔻被撞疼的地方,声音稳重沉沉:“我查到四皇子的府邸了。”
瞬时,紫蔻动作极大,一把拉下沉木的手:“你说什么?!”
微微点了点头,沉木眸子里格外认真。
“在哪里?”
“便是先前,陆公子的家。”
眸子里的光猛然顿住,紫蔻神情丝丝点点溢出震惊,原本以为穆云锦便是个翩翩风度的皇子,没成想,竟是这样的人,害死别人全家不说,竟还霸占人家的府邸。
沉木低下眼,看着自己被紫蔻拉住的手,声音依旧道:“那处府邸,原本是被一个姓郝的粮商给买了去,我买通了一个下人,才打听到,原来背后真正的主子是一个叫锦公子的。”
紫蔻沉下眼,声音也变得沉沉:“明日,便通报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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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丛林,贺潇三人已是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夜色沉沉,林中湿气变得越来越重,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爷,雾气太重了,要不明天天亮再赶路吧。”地殿后,跟在贺潇马后,高声道。
“不得停!”贺潇眉眼紧皱,眸光死死地盯住前面。
天领路,丝毫不得怠慢。
又行了约莫一刻钟的光景,雾气越发地重了起来,天的马速度已是降了下来,眼前的路却陡然开阔了许多,不再似先前那般狭窄。
三人并排而行,依旧飞快。
猛然间,贺潇一把勒住缰绳,手中的鞭子猛然一甩,抽向了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