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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一挑,贺潇并未接过,声音依旧低沉:“为何。”
“这玩意儿放我这儿就是个心思,我不要。”杜微微的视线微微收回,不再看向贺潇的面庞,只是直视着前方,贺潇胸膛的地方。
她怎么会让这个东西在自己的手上,对于穆云新,她心里头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愧疚的,若是真的一直拿着这东西,自己才不知该多难受。
“若是给了我,我便毁了。”
这是真的密旨,不管怎么说,毁掉自是最为妥当,若是他日被别人所发现,根本就是祸患。
杜微微清楚这一点,贺潇更是清楚。
杜微微拿着密旨的手没有丝毫的动作,依旧放在贺潇胸膛的位置:“毁了便毁了。”
说这话时,杜微微没有任何的犹豫。她很明白,这密旨留不得,却也是清楚,若是在自己的手上,自己不一定会有那样的决心将密旨毁了,但若是在贺潇手上说毁,那,毁了便是!
嘴角的笑意浅浅漾开,贺潇的左手摸上了杜微微的头发,轻轻地揉了揉,右手接过了密旨,未再多说什么。
密旨离开手心的一瞬,杜微微只觉得自己心头,终是轻了一些。
……………………
夜色终沉沉而落,纵使是过年期间,整个汀元却是因为皇室所发生的事,人心惶惶,总让人不得安心。
天一黑,整个汀元便显得格外寂静。
一回到无梯楼,杜微微便满是疲惫的模样在床上躺着了。
晚膳时,贺潇想要叫她时,这才发觉女子早就是沉入了梦乡。
并未打算叫醒她,将锦被盖好,又将暖炉靠近了床榻一些,贺潇这才转身离去。
前厅内,苏无双早已是坐了一会儿,手中拿着筷子,几次想要伸出去开始吃,却是在看到站在一旁目光幽怨的地时,不得不又收了回来。
不多时,换了一瞬略微飘逸黑袍的贺潇便走了进来。
苏无双眼眸一亮,手中筷子再次动起,不管不顾,吃了起来。
“我说贺潇,你要是再不来,我可是要饿死了。”
贺潇的步子不急不缓,走到了主位上坐下,看向一旁的苏无双,薄唇轻动:“饿死了也好,省了我王府一个人的口粮。”
说这话时,贺潇的神色很是淡薄,好似开口说的不过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咳咳……咳咳……”苏无双正大口地扒着饭,听到贺潇的声音,猛地一下子呛到,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贺潇的眉眼轻轻瞥过窘态模样的苏无双,恶作剧一般又一次开口,语气也是极近漠然:“看样子,不会是饿死的,是呛死的。”
言罢,贺潇的眉头更是冲着苏无双高高地挑了挑。
苏无双咳地满脸通红,几次抬眼想要反驳贺潇的话,却是因为喉咙实在不舒服只得作罢。
“咳咳咳……咳咳……”苏无双的咳嗽声依旧不停,且有着愈发加剧的趋势。
贺潇的眉速地扫过站在一旁的地,而后手中一个翻掌,已然运了功,向着苏无双的后背拍去。
第六百零八章、沉重的夜
“咳咳咳……”又是一阵重重的咳嗽,苏无双的身子险些就要被贺潇拍在了桌上。
地手中的水也是及时地送到了苏无双的手边。
苏无双没有丝毫的犹豫,出手便拿茶盏,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贺潇收回手,眉头再次一挑,收回视线,拿起筷子,开始吃起了东西,只是那嘴角处,隐隐的笑意极为不明显。
一口气将茶盏中的茶水全部喝光,苏无双这才觉得稍稍好了些,一个扭头,狠狠地瞪向了贺潇:“贺潇!!!”
自己在这王府,都不知被这夫妻俩欺负成什么样了!
却没料,自己的下一句话还未说出口,贺潇已是夹起了菜,送到了苏无双的碗中。
“多吃些。”
瞬时,苏无双的破口大骂已然是收回,嘴角一勾刚表现出一副算你有良心的模样,同样拿起筷子,想要将贺潇夹给自己的菜吃掉。
下一刻,贺潇的下一句话已是落下:“别回头,真是给饿死了。”
“贺潇!!!你不噎就不舒服是吧?!!!”苏无双终是忍无可忍,一把将口中的菜吐掉,怒气凶凶地冲着贺潇叫出了声,却是在看到贺潇那带着戏弄的笑意后,已是气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贺潇倒是没有再开口说话,倒是很是细致地开始吃起了饭。
片刻间,前厅上一片安静。
地站在一旁,格外恭敬。
贺潇吃东西向来自律,不论午膳还是晚膳,皆是一碗饭足矣。
放下手中的筷子,贺潇的手轻放在桌上,眉眼沉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苏无双埋着头吃着饭,并未注意到贺潇的异常。
地一直站在一旁,头微微垂着,视线却是一直注意着爷的方向。心思沉了一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想了一想,还是并未出声。
贺潇的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敲,深叹了一口气,抬起眸,余光看向了地,声音沉沉落下:“说吧。”
地心头一顿,这才意识到,原来真是如他心头所想的那般,爷确确实实是想问自己关于王妃的在宫中的事。
苏无双本是一心吃着饭,听到贺潇所说的话,神色明显泛上一丝诧异,抬起眼看向他,刚想问些什么,下一瞬,地略显低沉的声音已是出口。
“王妃入四皇子殿时,四皇子的一个近身侍女想要刺伤王妃,而后被四皇子亲手所杀死。”
“那个侍女出手时,口中一直在喊,还她姐姐。”
地叙述的声音很低,却也是一瞬间,就让贺潇明白了过来是谁,喜鹊的妹妹,雪雁。
“还有呢。”神色一沉,贺潇接着沉声问道。
“王妃入殿后,属下一直在外守着,并未出现异常。”
闻言,贺潇的手又一次轻轻地在桌子上敲了敲,本是侧眸看向地的视线全部转过,看向了地:“没了?”
地的神色略略收回,眉头轻皱着想了片刻,旋即点了点头。
担心怕被四皇子所发现,地躲的位置十分隐蔽,王妃在四皇子正殿的情景,他的确并未全部亲眼所见。
苏无双手中还拿着碗筷,有些诧异地看着面色沉沉的贺潇,识趣地没有开口多言。
王府内,一夜安稳。
夜近丑时,海公公一人站在养心殿侧殿的门前,视线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看着那一地的厚厚白雪,思绪久久都不得平息。
已是,到了今日了啊。
辰时的时候,这汀元,就不再是皇上的了啊。
如此想着,海公公心头深处泛上了一丝痛楚和不安。
脑海中还浮现着今日下午时,贺潇说话时的冷静模样。
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吗?
那密旨上,为何写的是四皇子穆云锦呢?分明,分明记得,皇上写的是穆云新啊!
脑海中所有的东西一下子打起架一般,一团乱,重重地冲击着海公公的心绪,沉沉甸甸。
“咻”一阵寒风吹过,院中一盏指路灯被吹灭,一下子,便黑了一大半。
海公公的视线又一次变得模糊了起来,眉头紧紧皱着,看着那熄灭的烛火,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重重吐出,满满的心思沉下。
半晌,沙哑的声音才出口:“来人。”
片刻后,一个小太监已是从养心殿殿门处的黑暗中跑了出来,跑向了他。
“小的在。”
“执灯,去四皇子殿。”
站了足足一个时辰,他终是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小太监似是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瞬,抬起眼看向黯色下的海公公,心头上满是诧异,此刻已是很晚了,为何还要去四皇子殿?
“去准备吧。”没听到小太监的声音,海公公却也是没多有责备,手扬了扬,示意小太监下去准备。
“是。”小太监这才回过神,应了声,转身离去。
视线再次移过,看向了那熄灭的烛火,胸口一阵绞痛,抬起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位置,海公公的视线再次转过,看向了主殿的方向。
“皇上,老奴,怕是也要随您一道去了。”
似是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对着什么人轻轻说道。
很快,小太监便挑着了一盏明亮的灯笼重新走近了海公公,看着海公公那有些无神看向主殿目光,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公公。”
一个回神,海公公转过眼看向小太监,沉声道:“走吧。”
一路无言。
小太监挑着灯笼在前头带着路,海公公的步子沉缓,走在后头,一步一步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小太监静静地走在前头,耳朵中听着那脚步踩在雪地里的声音,好似有某个瞬间,听见身后人深深的叹息。
咽了咽口水,小太监没有回头,却是极为小心地开了口:“公公……”
良久,海公公迎了一声:“说。”
“已是丑时了,四皇子怕是……怕是睡了吧……”小太监自是注意到了时间的问题,这般晚了,海公公就算去四皇子殿,怕是也遇不见四皇子了吧。
“……”
又是良久的沉寂,海公公的步子没有停,小太监自是也不敢停。
寂静的雪路上,小太监没有回头,又是听到了海公公一声深深的叹息。旋即,话语落下。
“若是睡了,叫醒了便是。”
第六百零九章、戏
小太监重重地咽了咽口水,也不敢海公公看不看得见,重重地点了点头。
到达四皇子殿的时候,已是丑时一刻,整个四皇子殿沉寂在黑暗中,没有丝毫的声息。
一片黑暗,没有丝毫的光亮,就是连四皇子殿门前的指明灯都没有亮。
空气里,是十足的寒气,周遭,太过于安静,以至于小太监心头已是开始有了些害怕。
在四皇子殿门前的阶下站定,海公公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更是浑浊不已,抬起眼,看了看四皇子殿的牌匾,吩咐的声音落下:“去敲门吧。”
闻声,小太监挑着灯笼的手明显抖了一下,重重地咽了咽口水,还是抬步上前,颤巍巍地抬起手,准备去敲那门。
“吱呀”
便是在小太监抬手的一瞬,那门,竟是一下子诡异地打开了来。
“啊!!!”小太监明显被吓得不轻,手中灯笼猛地一扔,已是落在了地上,身子更是被吓地坐在地上,害怕地向后退去,而后一个不注意,径直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便是在滚下来后看向四皇子殿门前的一眼,这小太监更是被吓地尖叫了出来:“鬼啊!!!”
海公公的视线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已是死死地盯住了门缝隙的位置,自是也看到了那紧接着出现的一张脸。
那脸就夹在门打开的缝隙中,眼眸极为诡异地转了好几圈,这才看向了阶下的两个人。
“吱呀”门,又一次被打开了一些,一个身着着与宫中侍卫不同衣服的小厮走了出来。
“见过海公公。”那小厮从门内走了出来,也不走下台阶,不过站在台阶上,对着海公公行了一个点头礼,旋即拿起了小太监因为惊吓所扔下的灯笼。
“海公公,四皇子已是在偏殿等着您了。”拿起了灯笼,那小厮又是恭敬地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