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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木澄将那画扔在了桌上,穆天德动作才猛地扬了起来,双手快速地抓起那画轴,铺展在自己面前,本停滞住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反复起伏了起来。这女子,这女子,便是自己那寻了许久的女子!
木澄的身子发着颤,脑海中一幕幕都是十七年前那百花林中的场景,胸口,好似猛地纠了起来,疼痛不已。半晌,似是突然反应了过来,转过身子,向着穆天德方向扑去,想要将那画轴抢来。
第四百三十五章、赠笛
穆天德的神色似是沉醉在了画中,直至感觉到木澄那伸过来的手抓住了那画,神绪才猛地反应了过来,本坐着的身子竟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眸泛着红,大掌竟是猛地向着木澄的面庞掴去。
“啪!!!”耳光声音之响亮,超出了这殿上所有人的预料。
便是连贺潇的视线都有一瞬的凝起,他并未料到,这幅普普通通的画竟是让穆天德的情绪有了如此大的起伏。
一个巴掌扇下,木澄的身子不受控制直直地向着后头翻去。
画自然而然落到了穆天德的手中,一个巴掌过后,穆天德没有丝毫看向木澄的意思,目光竟是又一瞬重重地落在了那画作上,双眸中含着那诡异的激动和喜悦。
木澄的身子被他扇倒在地上,就那般僵住了许久,蜷缩着,颤抖着,泛着足足的冷意。
穆天德,你终究,终究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啊。
那我呢,我陪着你的这整整十五年,又算什么?
你是君王,我是帝后,你后宫三千瑰丽,我无谓。可你的心头,为何始终都有着那人,为何,偏偏是那人?!
身子的颤抖愈发明显了起来,木澄的身子渐渐从地上站了起来,衣袍略显杂乱,双眸内满满的都是水色,死死地盯着那始终看着画轴的穆天德,呼吸愈发急促,几近完全无法平息。
终究,在那呼吸急促到极致时,木澄的身子一下子弯下,双手猛地一把抓住了矮桌的边缘,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将那矮桌大力掀翻。
“噼里啪啦”桌上的茶盏霎时全部落在了地上,跌落成碎片。
穆云新的视线却是在那一瞬,率先看向了贺潇和杜微微的方向。
因为他看见,木澄掀桌的一瞬,贺潇的步子猛地一下子转过,高大的身子挡在了杜微微的面前,双手抬起,遮住了杜微微的耳朵。
杜微微本一直看着木澄的动作,却没料,身旁的贺潇动作极为迅速的转过身子,用身子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更是掌中运功,遮住了杜微微的双耳,让她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那熟悉的气息瞬时将杜微微包裹在其中,杜微微的眸子抬起,有些呆愣地仰头看着贺潇。
只见贺潇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杜微微虽此刻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却是一瞬间看懂他所说的话:“你只要看着我便好,其余,不要听,不要看。”
穆云新长袖下本就攥地死死的手,愈发地用力了,下一瞬,他也是明白了贺潇为何会如此之做,因为木澄的声音已是极为尖锐地响了起来:
“木黛她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穆天德,你怎么到现在还是这般鬼迷心窍?!”
杜微微什么都听不见,只是有些呆愣愣地看着贺潇,也是未错过他眼中下一瞬滑过的厉稔。
穆天德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着了魔一般死死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画轴,苍老的手不断地抚着那女子的背影,双眸里是分外诡异的光。
“木黛……木黛……”口中喃喃道的,皆是木黛二字。
木澄的心绪终是崩溃,不管不顾那地上的瓷碎片,径直踩着上前,双手猛地用力便要将那画轴抢过来。
“我们出去吧。”贺潇依旧是轻柔地动了动唇,对着自己怀中的杜微微道。
贺潇带着功力的掌覆在自己的耳上,杜微微听不见声音,除却贺潇,也是什么都看不见,她不知晓穆天德和木澄那处发生了什么,但是她选择,相信贺潇,笑着点了点头,竟是自己闭上了眼。
贺潇的心头,滑过一丝疼痛,微儿有多爱自己的娘亲,他是知晓的,若是让她听到木澄的话,怕是她用尽全力都会跟木澄拼命吧。
他不舍,这个女子,该是自己护好的,不是吗?
双手依旧遮盖在杜微微的耳上,两人便那般相拥着,向着外头走去。
穆云新站在原处,纵使此刻木澄和穆天德已是相互缠打的模样,那声音却是丝毫都没有入他的耳,他眼中,只有那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相拥的两人。
穆云新听杜微微说过许多遍贺潇是她的良人,也见过许多次那征战沙场血性满满的贺潇,却是第一次看见,那般柔情的他,以及,那般依赖相信他的她。
攥紧的手渐渐地松了开来,穆云新的视线重新转过看向了穆天德和木澄的方向,耳中好似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目光缓缓垂下,落在了那别在腰中的玉骨笛上,脚步沉重,一步一步向着外头走去。
里殿上,独留了相互厮打着的穆天德和木澄两人。
出了殿,足足又走出了十来步的样子,贺潇的步子才停了下来,松开了捂着杜微微耳朵的手,声音低低道:“好了。”
闻声,杜微微的双眸才缓缓睁开,面前那凑得极近的贺潇也是让她吓了一跳,步子往后一退,双手也是拍向了贺潇的胸口:“干嘛!”虽是埋怨的话语,却是透着了撒娇的意味。
贺潇的笑意这才悠悠扬起,捉住了杜微微拍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泛着磁性的声音低低道:“又想谋杀亲夫?”
闻声,噗嗤一声,杜微微终是没能忍住,笑了出来。
下一瞬,一阵脚步声已然靠近了两人,贺潇推开步子,在杜微微的身旁站定,看向了来人的方向,笑意收敛了不少。
杜微微的笑意依旧,看着穆云新走来的方向,却是格外疏离的模样。
穆云新一身白衣,头发披散而下,步子稳沉,向着两人的方向走来。
穆云新,你该清醒了。这辈子,你终究是没有机会了。
直至在两人面前站定,穆云新面上才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杜微微稍稍抬起头,看向穆云新的方向,刚想出声,却是看到他将自己腰中的玉骨笛一把抽了出来,递到了贺潇的面前。
“这笛子,该是你的。”
霎时,杜微微出口的话一下子顿住,咽了回去。
贺潇的面色在看到了来人是穆云新时早就是一片冷峻,视线垂下瞥过一瞬那笛子,心头便有了数,这是,玉骨笛。
第四百三十六章、木澄受伤
视线重新抬起看向穆云新,贺潇没有说话,不过挑了眉看向他。
穆云新的手依旧举着那笛子,神色没有丝毫的妖娆,白衣黑发,竟也是透出了一丝丝的飘然。
“贺潇,你知道这笛子是什么意义。”肯定的话语出口,穆云新的双眸直直地对上了贺潇那双冷冽不已的眼。
玉骨笛和松瓷琴。
两器之主,必为眷侣。
贺潇的步子上前,侧身微微挡在了杜微微的面前,声音冷冷道:“穆云新,纵使没有这笛子,微儿的身边人也定是我。”
闻言,穆云新的眸子又一次黯了黯,一丝自嘲的笑意扬起:“贺潇,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
“这笛子,我寻来的意义你也该是懂。如今赠与你,不过是希望你和微微能够好好的。”
良久,三人间的气氛冰凉到了最低点。
杜微微的视线垂下,谁也没有去看,心头上,是说不出的情绪,对于穆云新,她没有男女之情,却是在这一次次的接触中,早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朋友。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对。
四目相视,一道冷冽,一道低落。
穆云新的手依旧举着那支笛子,贺潇依旧没有伸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率先有动作的,是杜微微。
步子侧过,走到了两人的身旁,杜微微出手,接过了那支笛子。
笛子入手,触感冰凉通透,也是让杜微微的心绪更为清晰了起来。
“穆云新,谢谢你。”
左手拿过那笛子,杜微微的右手抬起,主动去牵起了贺潇的手。
贺潇本愈发浓郁的寒意在杜微微的手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霎时消散了不少,大掌主动回握了杜微微。
杜微微的步子上前,疏离而又客气的笑意扬起:“穆云新,你会遇上更好的。”言罢,杜微微的手也是紧紧地拉住了贺潇。
“嗬。”一声轻笑出口,满满的都是自嘲,穆云新声音愈发薄凉了起来,“贺潇,若是你胆敢有一丝对不起微微的地方,我穆云新,一定不会再放手,我一定,会将她从你身旁带走。”
杜微微感觉到,贺潇的掌力越发大了。
猛地一个用力,贺潇的手已然一把将杜微微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紧紧搂住,视线愈发冷然:“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话刚说完,三个人皆是没有人作声,因为他们都已是听到了那带着怒意的匆忙脚步声。
穆云新转过退开身子,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远处越来越近的穆天德。
穆天德的怒意已然格外明显,视线丝毫没有看向那站在一旁的三人,从三人身旁走过,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便向着远处走去。
杜微微的视线从穆天德迎面走来到他背向离开,始终没有离开穆天德,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一瞬间,一种异怪腾上了她的心头,却是怎么都没有琢磨透。
再回过头时,发现两个男子竟是又冷冷地对上了眼。
穆云新的视线深深地看了一眼杜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笑,转过身,竟是开始向着三皇子殿的方向走回。
“微微,谢谢你的红衣布料。”
声音空落落响起。
至此,穆云新再未回头。
没有人看见,穆云新那双满是悲戚的眸子里,腾起的雾气。
他没有告诉杜微微的是,那支玉骨笛,他从来都没有吹过。
杜微微的眼看着穆云新的离去背影,心头上反反复复腾起的却是先前穆天德离开时的背影,不对,一定有什么事自己遗漏的,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贺潇的眸子微微垂下,却是看着杜微微望着穆云新出神的样子,大掌一把将她拢到了自己的面前,声音明显有了醋意:“怎么,还恋恋不舍?”眼前晃过贺潇那黑色暗金纹的衣袍,杜微微的眉头愈发地蹙了起来。
脑海中那一晃而过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视线凝了神,看着贺潇的衣服,杜微微脑海中翻来覆去。
似是也注意到了杜微微的不一样,贺潇的双手按在了杜微微的肩上,轻声问道:“怎么了?”
眸光依旧落在贺潇的衣服上,那极为精美的暗金梅花纹路一丝一缕入了杜微微的眼。
暗金纹路……暗金纹路……暗金纹路……
一个念头似是一下子在杜微微的脑海中炸开。
对,就是那个!
穆天德那背在身后缩在袖中的手!!!
本凝神的光一下子回过神,却是一瞬间变得更加厉稔,手抬起抓住了贺潇的掌,一个转身,拉着贺潇便往三皇子殿的方向跑去:
“快去救皇后娘娘!!!”
杜微微的声音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