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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宕此时只恨自己当时没一刀将其斩落,也好过现在牵连十万同袍。
“余事且不提,先吃点东西,养好精神罢。”幸而武夫身体皆好,卢宕又年轻力壮,若不然,受卢宕那样重的伤,不说一命呜呼,也起码不会这么快醒来。
“多谢。”卢宕虽一点胃口没有,但还是慢慢地将一铁皮缸子肉炖南瓜吃得干干净净。再次清洗伤口换药后,卢宕复沉沉睡去。
王醴看着沉睡的卢宕,眉头皱紧,久久无法舒展。他不可能在战场上扔下卢宕,但此地又不是长留之地,宋则宜道:“御史,我们是否应当先与随行护卫的官军汇合?”
“我留了记号。”如果还有活着的,会循着记号找过来,如果没有……
如果没有,他们要早做打算,干坐着未必能等来救援。
第一五一章 带着情敌亡命天涯
军中配备的应急药物着实好用,不管卢宕内里还承受多大伤痛,血肉模糊的伤口却正在渐渐闭合干爽,不再往渗出液体。伤口见干是好事,但并不代表卢宕已经恢复行动力,他仍然很虚弱,连说话都有些费劲,他内心承受的伤痛也几乎压倒他。
不过,卢宕明白,现在不是伤怀的时候:“你们不要因为我守在此地,先走,待回头寻人来救我便是。”
说是这样说,但卢宕清楚,王醴也清楚,一旦他们三人离开,留下卢宕一人在这里独自面对的,十有七成是死亡。王醴本来可以叫张掖城和宋则宜先行离开,但张掖城宋则宜连语言都不很通,根本无法去寻求救援。
“御史,我留下罢,你和则宜去求援,我留下来照顾卢都尉。”张掖城自觉得生存经验比宋则宜更丰富,自请留下来看顾卢宕。
“不必,我背上的伤既然已见愈合,那最多两三天,我便可行动如常,你们不必留人。”
“收声。”王醴话音落下,伏地侧耳,片刻后他起身,顾不得身上尘土,走到卢宕身边,再次查看他伤口,“有约十人的队伍过来,步履齐整,应当是骑兵,我看你伤口,若脏腑无恙当可以骑得马。”
卢宕捂着胸口用力呼吸几遍,道:“应当无恙。”
“那好,我们先去解决了那队人。”王醴确定这支十人的队伍不属于大明,大明的铁骑不是这样的声响,即使只是马蹄声也有很大不同。
王醴带着宋则宜张掖城去拦截那支十人小队,爬山土坡向下看时,张掖城道:“御史,似乎是外洋哪国的斥侯。”
张掖城曾从军,后在督察院去军中挑选武属官时,一举拿下不多的名额之一,从而由军籍转士籍,成了督察院下一员悍吏。这时,王醴自然信任张掖城的判断,但他没有急于现身,而是细细观察地形后,方才一声令下,三人齐齐奔出。
宋则宜张掖城堵住来路,王醴则截住去路,将一队十二人困在山中腹地。王醴不仅功夫好,临行时,宣庆帝看在孟约的面儿上,给他塞了把匠作间刚刚制出来的袖珍火枪,可连发六枚弹丸,射程长填充弹药也很方便。
王醴一刀一个,先放到迎着面门冲上来的一左一右两个人,后边的见状,瞬间跑了好几个。来路上有宋则宜张掖城堵着,王醴并不去追,而是重点解决他面前就要冲到眼前来的敌军。
之所明确说是敌军,是因业王醴在中军时曾见过身着该**服的俘虏。又放倒两人后,敌军已吓破胆,再不敢正面与他对抗,而是掉转马头,向来路撤退。王醴并不跟在后边追,而是取出六连发火枪,打空第一枚弹药后,更再没失手,不管是射中人还是射中怪,总有一个中的。
张掖城宋则宜在王醴精准射击能力的助攻下,也各自放倒敌军。这是个只有十二人的斥候队,意味着后边正有大批军马在行军。三人皆不再言语,翻身上马,催足马力,毫不顾惜地往前奔驰。
王醴带着情敌亡命天涯时,孟约在南京城中,担心得整夜整夜难以入睡。
“爹,我们一定要加把劲,尽快将蒸汽机车铺遍整个大明。”这样就不用在后方胡思乱想,越想越怕。
“路轨铸件已下厂浇铸,其他配件也交到炼钢厂,余者有工部同僚同助,快了,最多三个月便会开始修建从南到西的路轨,这样一来,不必在海上绕个大弯,可直接从西缅海港登船,前往外洋战场。也只差路轨,路基早已开始铺设,科学院最近两个月,派出去许多院士助教和学生勘测路线,为的就是能早一日开通。”孟老爷属于王醴在跟前天天琢磨怎么抢闺女,他恨不得咬死人家的,结果现在一听有危险,真没比孟约少操心。
孟约忽想起一句话:战争是科技最好的催化剂,反过来,科技也是战争的催熟剂。
送走孟老爷后,孟约将神话绘本带去给吕撷英看,姚青近来在安胎,已有多半个月没出门,孟约又恢复以往的闭门造车生涯。炉子此时已经认人了,叫孟约姐姐叫得津津甜。
“年年姐姐。”
“哟,是我家炉子呀,怎么起这么早,在花园里干嘛呢?”
“小燕子。”炉子指着在亭子一角下筑巢的燕子,很是认真地把这窝连着几年都在庆园的燕子当作家人,虽然他才认识这家人。这窝燕子今年刚孵出雏燕来,这会儿正是喂食得欢的时候。
“嗯,就像小炉子一样,燕子妈妈生下了小燕子,炉子妈妈生下小炉子。”
炉子指指自己,又指指正在屋中梳妆的吕撷英:“小炉子,炉子妈妈。”
一团软萌样,把孟约心肝都萌酥了:“走,我们找炉子妈妈去。”
大手牵着小手,越过水上的石桥走进屋子里,吕撷英笑着朝炉子伸手:“炉子来,妈抱。”
孟约松开炉子,让炉子自己跑过去扑进吕撷英怀中:“卢先生呢?”
“方才接到外洋战场来的消息,说是卢宕失踪下落不明,这会儿正同族里的老人谈话呢。”
孟约:什么,按说不该出什么问题啊,别是经她一改,卢宕的结局反而还不如原著吧。
瞬间,孟约就觉得她罪孽深重,要是没有卢宕,万一战况变得更坏呢。要知道,整场战事,要不是卢宕横空出世,根本不会这么快解决,更别想取得胜利。要是因为有所改变,战争的最终结果也有了改变,她可……可怎么整。
“你这怎么?”
孟约没法说心里的担忧,只能说:“我担心师兄,早先不是来消息说,他往卢宕所在的右军战区西菲去了吗。卢兄下落不明,西菲失利,伤亡惨重,师兄不会正好赶上吧。”
“不至于。”吕撷英嘴上说不至于,事实上心里也有这样的担忧。
她们担忧的时候,自然不知道,王醴正深深陷和这样的境况中无法脱身。
不仅无法脱身,王醴还在路上又捡到了伤兵,这回仍是熟脸,家里开镖局,娶了孟约闺中蜜友的文思源。好在这位伤得不重,找匹马骑上,便能跟着一块走。
第一五二章 情人眼里出女神
王醴查案,自然不可能带上许妍一道,是以许妍被安排在友军的都城中,那里离中军营帐近,受伤的官军也安排在那里养伤,相对业说是极为安全的地方。
看到文思源,王醴便提了一句,文思源听罢肝胆俱裂:“阿妍怎这么不听话,为什么要跑来,连天战火不歇,就没个安稳的地方,她怎么这不懂事啊!”
是许妍再三拜托王醴见到文思源,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把她一同来到外洋的消息告诉他。如果文思源问她为什么来,只管拿五个字把他抽翻:“肖其夫而已。”
文思源:……
“从这条路可以直通前军驻扎地,但一路上,危险重重。前军护军也正在酣战,根本无暇顾及我们,我们能抵达营地还好,不能抵达,便只能自顾安危。”文思源好歹在这战斗了近一年,对就近的地形很熟悉,比起王醴他们横冲直撞来,文思源的加入,显然可以为他们指明道路,避开危险。
在这方面,卢宕这个才来右军不久的都尉倒还没文思源这么好用,卢宕之所以没有努斩上轻车都尉,也正是因为他才从中军调派至右军不久。有文思源指路,他们的速度明显加快,越来越靠近前军营地。
一路上如何艰险且不提,总之有惊有险,终于抵达前军阵营。
“元帅为王御史与卢都尉寝食难安,终得见你们安全归来,元帅也可放心了。”右军护军忙命人取来干净衣物,安排一行人去洗漱,并吩咐准备好饭食,又着人去给坐镇中军的骠骑大将军送信。
至此,几人算是安顿下来,王醴与属官可顺势查案,卢宕与文思源则要等中军转来手令,他们再依令行事。
这时候,谁也不会想到,还会再有什么惊心魂魄的生离死别。就如孟约在南京城中,也没想到她还会遇到这么棘手的事一样。
事情的起因是孟老爷的前任上司工部主事要给他作媒,孟老爷自然是拒绝的,二话没有,压根不给人再开口的机会。见孟老爷这里说不通,便托到孟约这里,孟约:“为这事,我和爹吵了不知多少次,没一次能说通他的。我也曾盼他有个伴,能携手并行,但我爹说得也对,如果连我都不能支持他守着我妈过一辈子,谁还能支持他。日后他自己想开,想再娶,那最好,他若一直像现在这样想,我也得支持。”
“诶,在我爹眼里,谁都比不过我妈,连我都要靠后边排,不然,我提起续弦,我爹也不至于跟我吵。”
到孟约面前来说的,是工部主事的妻子,孟约这么一说,这位夫人也只一个劲感慨孟老爷长情,并未再想着说通什么。不想,这场说亲里的女方不知哪根筋搭错,竟觉受到羞辱。
孟约:“我哪里羞辱她了!”
吕撷英:“大约是因为你说谁都比不过你妈,叫她误解为她样样不如你妈?”
“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懂吗,我爹眼里,我妈就是天上的仙女,别说没见过面的生人,就连我也一样不能比。荣意够好看吧,我感慨荣意生得美时,我爹还说过荣意都不如我妈呢,这跟谁讲道理去。”可见孟老爷是多铁的死粉啦,她舅舅梁总辉都不带觉得她妈天下第一美的。
“只能说,那媒人不会传话,那姑娘也委实不会听话,不干你事。”事实上,吕撷英觉得,孟约那话完全没必要说,拒绝就是了。
孟约也是话赶话,额外感慨一句,谁知道会有人把意思扭到十万八千里外去。
这还不算是结果,只能算是把麻烦惹来的另一个原因,人家姑娘受到“羞辱”最多哭几回,记恨记恨孟园父女二人,再没别的。真正麻烦的是,真有人看上了孟老爷,那还是位和离归府的郡主,那位郡主觉得孟约就是块绊脚石,什么“谁也比不上我妈”,不过就是孟约不想孟老爷续弦的借口。
孟老爷虽年逾四十,但自从有了事业,整个人就像焕发了第二春似的,能娶女神太太的人,样貌总不会差到哪去,整体来说,孟老爷现在是一个极有魅力的中年美男子。
看上了中年美男子的郡主殿下,一斜眼,姑娘家只要一嫁出去,娘家的事就管不上了,到时候她还能绊着谁。于是乎,郡主殿下请了官媒,往孟园作媒,偏偏因暑热,帝后去了行宫,朝上诸公也轮番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