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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孟约:真能行吗?不能吧。
她怎么也不觉得电话和音箱是一样的东西。
土著科学狂人脑洞真是……巨大巨大啊!
第三零二章 求道如登天,天外仍有天
不说电话和音箱的原理是否有共通之处,光就土著科学狂人们的研究精神来说,还是很值得赞叹的,科学嘛,一定程度上就是敢想敢做敢尝试。这世上最需要脑洞的,除了编故事的就是搞研究的,有句话说得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说的不仅仅只是科学,而是对一切问题,一切未知应有的态度。
所以,孟约才不会说,这不可行呢,再说,她又不懂,万一真有什么相通之处,被她这一打断,就研究不下去了。就是没有相通的地方,说不定人家也能通过这一次误判研究出正确的方向来呢,科学就是无数次撞南墙后的终于撞倒南墙。
甭管错还是对,这里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出结果的事。约两刻钟后,孟约回留叶园去,罗东非院士已经从暗房出来,坐在厅中一角,低头沉思。
这状态,孟约还以为没成功呢,走将过去,轻声道:“罗院士,不成也不要紧,咱们再仔细看看哪里不对,一点点改总会改到能成的时候。”
罗东非:“已经成了,只光是黑白肖相,为何不是彩色?”
罗院士表示他很失望,搞二十几年,才弄出个黑白的来,不行,他得想办法弄出彩色的来。所以,是的,他不觉得黑白肖相叫成,没拍出彩色的相片来,他都不会罢休。
孟约:我的天,科学狂人们果然是永远不会有止境的,我想着这辈子能看到黑白有声电影,就无比开心了,他这是要一步到位,把彩色片都弄出来呀。
忽然间,孟约觉得,这风气大抵都是从太祖那时就种下的,永远不会满足于现状,做成了一件事,就会不由自主找另一件事来干下去。太祖曾道“求道如登天,天外仍有天”,此处“道”指科学与学问,意即这二者永远没有止境,也永远不要满足于一时的成就。真理的宇宙就在那里,停下来,便无法触摸到真正的奥义。
孟约默默心中给跪后,默默到一侧欣赏自己的照片,啧,果然是一个充满故事的笑容啊!
“好想在上边加个弹幕什么的。”可以加的弹幕太多了,孟约分分钟能刷出一堆来。
“罗院士,倘千百年后,人们观看这相片时,会是怎么样个想法呢?”孟约还记得自己通过课本,看那些最原始的照片时的想法古人好伟大啊,那时候的人精气神好足呀,衣着好得体呐,眼神好有神哟。
罗院士:“真是个漂亮姑娘?”
孟约:谢谢罗院士在肯定我智慧之余,还这么肯定我的美貌,您真是太客气啦。
“你这么一说,阿孟姑娘,回头你再拾掇拾掇,咱们重新拍一张,这张虽然也很好,但多少还有些不足之处。既然许多年之后,会示于人前,就该好好让人看看此时风貌,也好叫后人知道,我们所在之世,何等风采过人。”罗院士话里话外,尽显身在大明,身在这个时代的骄傲与自豪。
此时的人们,总是这样,带着强大的自信和自豪,他们认定,自己身处的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种幸福感,归属感,使得此时所有的人,精气神真的都非常充足,街头巷尾便是不认识的人视线相交时,都必会相视而笑。
这是最好的时代,且不坏。
“行,这张也不必毁了,我留着自己珍藏吧。”孟约很喜欢这张,挂在自家画室再美好不过,说起来,她的画室正好有这么一片空墙,像是在等着这张照片似的。
罗东非院士没意见,让孟约把画带回去,明天拾掇得齐整一些再过来拍片。
将相片用纸包上,孟约拎着它回家去,孟老爷又去水电站了,所以既不在工学院,也没回家。家里就她和师兄外加朱载宥三个,朱载宥仍旧在深入市井作他的民生学问,因而中午只王醴照常因家吃饭。
王醴今天回得早,和四只狗耍一通后,见孟约回来,身后跟着个抱着东西的侍女:“年年,裱画了吗,裱的什么画?”
孟约示意侍女把画给王醴,虽然是铜板镀银,但因为铜板薄,所以并不重,四边没加框,连打磨都没有,为避免割手拿拿坯布裹的边。入手还挺像个裱好的画,王醴揭开罩在相片上的纸,忽见一双眼含笑看着他,王醴一惊抬头看孟约,孟约也是笑盈盈的。
“这是什么?”
“相片,罗院士今天刚给我拍的,他觉得这张还不够好,要另给我再拍一张,这张我就带回家,我想着刚好能挂在画室的西墙上。”
王醴听罢,这才小心翼翼地把相片上罩着的纸揭干净,然后摆到条案上,走远一点细细打量。身旁是孟约,条案上是孟约的相片,王醴先是感觉有点怪,片刻后就觉得这相片拍得挺好,把小甜甜的神采全拍出来了。
“别挂画室了,挂我书房罢,你若喜欢,挂面上好铜镜也一样的。”时下并非没有水银镜,孟约才不爱水银镜呢,她就喜欢照人有点晕黄有点光华氤氲朦胧的铜镜。画画的人都有点小癖好,王醴觉得这很可以理解,水银镜纤亳毕现,是少点朦胧的美感。
孟约:“别呀,师兄喜欢,回头我再拍个好的,这个让我自己留着吧。”
“你把好的自己留着吧,我喜欢这个。”
孟约:我师兄,永远在横刀夺我爱,从现在都不肯还给我的猴,到现在还是更喜欢他的四只狗,而今又来抢我史上第一张成功的相片……这绝对不能是真爱!
王醴:就是真爱,才要抢了挂书房里,时时刻刻一抬头就能瞅见呢,委实是你人又不能天天坐在那儿叫我想了就能看一眼,还想了又能再看一眼。
这么一想,回头还得再要一张相片,放在公房里,随时抬头都能见着小甜甜的笑脸,想想都舒心得很。
最后孟约也没能拗过拼死“撒娇”的师兄,史上第一张相片,还是挂到他书房了,不仅如此,他还想着史上第二张第三张呢。以及,他还提要求,希望第三张是小一点的,能随身携带的。
孟约:“要不把我变小了,揣你口袋里。”
王醴:“变不回来怎么好,还是给我来张小一点的相片吧。”
孟约:我师兄真没白长一张坏人脸,相由心生四个字真没冤枉他,他真就是个坏蛋!
#师兄:就是因为真爱才这样呢#
第三零三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朱载宥从街上回来后,听说了相片,特地前往王醴书房围观。他并不很懂这意味着什么,不过比起画像来,显然相片更加真实,细节也更丰富。
“姑姑,我可以有相片吗?”
“可以啊,明天我们一起去拍吧,再叫你姑父,我们都拍。”孟约说着,想起现代某张聚齐了物理化学等各方面巨匠的相片,忽然觉得,也得给未来的小明留一张这样的照片让他们去吐槽这要是当时天降一块损石,别说课本,整个人类历史都要推翻重来。
这个脑洞,棒棒哒。
少年十分开怀地笑眯了眼,然后又睁着星星亮的眼睛,压低声音同孟约说:“对了,姑姑,爹给我写信时,说六部出了上半年陈文,姑父额外受到了嘉奖,就这两天,会有内阁制诏过来。”
“他干什么了,受额外嘉奖?”
“水电工事,黄湖肥水二县的自来水工事,还有工学院在姑父保驾护航下蓬勃发展。上半年户部有社群查访,亳州在大明所有州府里,社群查访排在前三。”户部并非每年有社群查访,也不定时的,有时候一两年一次,有时候三年五年都可能没有。这也是王醴正好撞上,又正好亳州乡民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主要是对自家闺女怎么都喜欢嘛。
事实上,孟约的戏本帮了大忙,只不过这个忙在户部的社群查访上不会显示出来,只会显示,乡民们对新上任的王知州满意度空前。
孟约:噢,民意调查,还是暗访,根本没听见波澜的,户部的人怎么不去干间谍,这职业多有前途。
实则,干这种事的,并不是上边派下来的人,而是在本地本土,由户部寻得宜的人选,经过平日的谈话,而不是以问卷的方式来进行。所以,这存在一定的主观性,当然,又不止选一个两个,拿亳州来说,少说是几十人,这其中但凡有几个对王醴观感不好的,也会导致一整片飘红。
“容我多问一句,嘉奖的内容一般是什么?”这纯粹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朱载宥:光有嘉奖诏文,没别的呀。
升官调职直接是任命书或调令,前者由吏部下发,后者由内阁制诏令。
孟约:连锦旗都没有?
朱载宥:没有。
这就有点尴尬了,根本不该谈这个话题嘛,还是换个话题吧:“明天拾掇得齐整一点,相片流传到后世,可是要给后人看的,不能堕了阿宥的储君威信呀。”
朱载宥:“我没带储君仪仗啊!”
储君仪仗包括服制,他来谯君是学习,带储君仪仗给谁看呐。
“是指精气神,不是指仪仗。”忽然感觉跟少年有代沟了!
“噢,我知道了,姑姑。”朱载宥答应完就要回去挑衣服,走到门边又回头,“姑姑,能不能请罗院士去南京给爹妈拍相片呢?”
“这得问罗院士。”孟约觉得罗院士应该会愿意的,不过罗院士目前对只能拍出黑白肖相的成果很不满意,所以也说不定,她也不好替人家做什么决定。
次日,孟约拾掇好,强从忙碌的某位知州那里要来半天假,领他一块去拍相片。朱载宥果然收拾得无比精神,王醴自然是小甜甜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也拾掇得比平时更亮眼得多,按他自己的说法,跟再做了一回新郎官似的,就差没把红袍再穿上。
“我得先顺道去给曹兄送手稿。”曹仲仑买了个小院子,就在附近,只需要小小绕个弯就行。
朱载宥问:“姑姑,你的新本子叫什么名字。”
孟约:少年,你最近很不讨人喜欢啊!
“还没想好。”她不取,曹仲仑会帮她取好,她是真的琢磨许久,没能找着一个合宜的书名。
“姑姑,我觉得可以叫乔州令。”
孟约:“我提过这名字,叫曹兄给喷回来了,说俗。”
朱载宥:好吧,我俗。
把手稿送到曹仲仑手里后,“一家三口”就往工学院拍相片去,可惜孟老爷不在,不然才真是一家三口拍史上第一张全家福呢。以及,工学院大佬们的相片,一时半会儿真拍不成,非得等到年节不可,好些个院士人都不在工学院,光为拍人相片把人来回折腾,显然不太可行。
“阿孟姑娘说得是,该得给我们这些人都留个相片,别日后崇拜都没个具体的面目是吧。就是聚在一起的拍不成,单人的相片可以先拍得去嘛。”
孟约:我仿佛看到了日后的考点。
问:以下哪位大佬发明了相机。
后边列一撂相片,衣着都差不多,面目上因为照片历史长久而显得有些近似。
忽然之间,感觉找到了新乐趣给未来的初中高中生们,创造各种考点,多棒棒!
“这么开心?”
孟约用力点头:“嗯。”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