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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晚膳,雍王的胃口颇好,叫李福晋都有点惊讶了,到最后她不得不破了“食不言”的规矩,轻声提醒雍王不要胃里“积了食”。雍王才搁下了筷子。
雍王笑着道:“今儿高兴,胃口自然就好。”
宜萱暗自撅嘴。高兴吗?可明明在抓周之后,阿玛那脸沉得跟阎王似的。不过……他应该是气嫡福晋,对于盛熙的周岁应该还是比较高兴的,不能混为一谈。宜萱暗自做出了如此揣测。
雍王饭后,饮了半盏茶水,看着李氏道:“你生了弘晋之后,身子不及以往,该要注意自己爱惜身子才是。”
李福晋听得心中欢喜,便柔声道了一声“是”。
宜萱看情况有有点暧昧……忙起身道:“熙儿晚上睡觉爱踢被子,女儿去瞧瞧。”
雍王点头道:“去吧。”
宜萱忙撤退去了暖阁里,但耳朵却是一直竖着的。
她听得见阿玛轻轻搁下茶盏的声音,她甚至能听得见阿玛叹息的声音。
沉默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雍王才轻声道:“这段日子,本王心里都明白着呢……不会叫你和萱儿永远受委屈的。”
宜萱心头一暖,却又有些酸酸的。其实她何尝没有怨过阿玛对嫡福晋的包庇?虽然他愈发疏远冷落嫡福晋,可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亲王福晋,身份不曾有半点改变。可此刻,她却感受到,阿玛心里何尝好受?他又何尝是心甘情愿如此包庇嫡福晋的?他有何尝愿意看着自己喜爱的女人和自己唯一的女儿受委屈的?他,也有他的无奈。
李福晋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了,“爷就算不说,妾身也是明白的。您隐忍了这么多年,不能功亏一篑,否则日后您跌落了,妾身与孩子们会比现在更艰难百倍!”
这话涉及皇位争夺,本是李福晋不该说的话。可此刻她说了,并不后悔。而雍王听了,又岂会责怪?
雍王又是叹息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通情达理……”
又是良久的沉默。
直到宜萱偷听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雍王幽幽换了李氏的闺名:“淑质……你,可曾怨过我?”
李福晋没有立刻回答,似乎也是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道:“哪里能一点怨都没有呢?妾身跟了爷那么多年,为爷生儿育女,这么多年也自认为没犯下过什么大错,可爷却一天天嫌弃妾身人老珠黄了……”
“淑质——”雍王的声音有些迟滞,迟滞中带着凝噎。
李福晋却笑了笑:“不过妾身自己想得开,这王府里年老色衰的又不是妾身一人,别人能过下去,妾身难道就过不下去了?何况妾身还有孩子呢。”
雍王三度叹息,他道:“其实,自打弘晖没了,福晋她——心境和以前不同了,心思更敏感。若是本王还像以前那样待你,只怕她会怨恨你……”
李福晋被这番话给惊着了,眼底甚至隐隐有激动之色。
雍王继续道:“若本王真是嫌弃你年华老去,前些年,又怎么会请立不够成熟稳重的弘时为世子呢?”
这番话,无疑是莫大的证据,李福晋对这样的答案,几乎不可置信。
“本王原以为,渐渐冷落你几分,再把弘历养在她膝下,福晋便会安心息心了,可是——本王错了,当真是错得离谱!!她把本王这些年对她的怜惜看重,当成了理所当然,甚至还愈发忝不知足!!”
话竟渐渐沉重尖锐了起来,宜萱能听到阿玛言语中的愤怒和不满。
“爷……别让萱儿听见。”李福晋急忙劝道。
雍王长长呼吸了几口气,最后吐出一口闷气,道:“如今,为了大局,而让你不得不忍耐,本王也是不得不忍耐。但忍耐,总是有个头的。淑质,你放心……”
李福晋点头道:“妾身等了那么多年,不怕在多等几年。”说罢,李福晋问了太监时辰,知道已经很晚了,便轻声对雍王道:“爷,您去杏花春馆吧,今儿……萱儿在,您……”说着,李福晋有点不好意思,女儿再次,总是要避着些才好。
“年氏……”雍王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福晋见状,忙道:“那吉春的事儿……她还不至于如此!”
雍王道:“本王知道不是她做的,只是她那样哭哭啼啼闹着,像什么话!”——若非吉春不明不白死在柴房之后,年氏哭闹不休,雍王也不至于默许了嫡福晋将她禁足,甚至连今日盛熙的满月都不曾放她出来。
李福晋劝慰道:“她受了冤屈,自然是心里不舒服。何况她才十**岁的年纪,到底还小。”
“她不是刚入王府的时候了!”雍王语气里很有几分不满,“当年在宫中阿哥所的时候,你这个年岁的时候,已经学出了五分御厨的手艺,还在暗地里偷偷练习磨磨呢!”
李福晋听得一惊,“爷都知道……”——心中却是不由一暖,原来他的夫君比他想象中对她更好,只是他不擅长表达,而她也没有察觉罢了。
雍王只“嗯”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仍旧抱怨年氏:“本王这些年待她,算是极好了。她莫非就半点不信本王会相信她?!”——那个婢女的死,根本算不得什么,叫雍王不开心的是,他宠爱了那么多年的年素毓,竟对他如此不信任。
李福晋只好道:“她的年纪,可是比萱儿都小好几岁呢!”
这话一出,雍王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李福晋心知这话最管用,只要她一提,四爷保证不再抱怨了,便笑道:“爷快去吧,都快三更了(也就是十一点),年妹妹也还在等着呢。”
雍王听了,却很是怀疑年氏是否真的没入睡。毕竟他已经吩咐告知杏花春馆,让年氏早些歇息。这样的话若是传给长春仙馆,李氏是不管多晚都会等着。可年氏——雍王暗自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说什么。
雍王披星戴月,敢去年氏处的时候,虽然门锁未落,也有灯盏亮着,可年氏寝室内却已经全数熄灯了。
雍王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做无谓的置气了,唤人服侍他更衣,换上薄绸寝衣,便入帐中睡了。
雍王也着实困倦了,打了个哈欠,正要入睡,却听见了轻微的笑声——那笑声自然是来自他枕畔之人。
雍王为之一愣,“你没睡?”
年氏背对着雍王,把薄被往自己肩膀上拉了几寸,身子却往里挪动了几寸。
雍王看着年氏使性子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罢了,能装睡觉等到他这个时候,也算是极难得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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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十七福晋
只是雍王不知道,李福晋一早就暗中传信安慰被禁足在杏花春馆的年氏了。吉春突然暴毙的时候,年氏气火交加,又担心四爷会受了嫡福晋的挑唆,便哭着说了好一通自白。可她没想到,四爷竟然拂袖而去,对于嫡福晋禁足好不反对。年氏伤心气恼之下,砸了不少瓶瓶罐罐的。
后来,李福晋在心中一一剖析了嫡福晋的算计,年氏才清醒了过来。此刻年氏自然是感谢李福晋的,虽然她看似一副置气的样子,脸上却满是笑容,嘴里暗暗自语:“李姐姐没骗我……”
“嗯?你说什么?”雍王听得模糊,便问了这么一句。
“没什么。”年氏突然一个转身,娇美的脸颊上满是嫣然笑意,她飞快钻到雍王怀中,欢喜地蹭了蹭。——李姐姐跟她传口信儿了,说盛熙周岁那晚,一定会劝四爷来她这儿,让她千万等着,多晚都要等着。后来,果然四爷派苏培盛告诉她晚点会来,而四爷说话素来算话,所以年氏便欢喜地等到半夜了。
雍王无奈地叹了口气,女人真是多变,前一刻还使小性子呢,这会儿又变得乖巧亲昵了。
只是雍王今日着实乏了,也着实没那个心情,便拍了拍年氏的肩膀道:“本王今儿累了,明儿再说。”
年氏微微有些懊恼,但听到雍王说“明儿再说”,不由一喜,“明天爷还会来吗?”
雍王“嗯”了一声,淡淡道:“会。”
年氏笑容洋溢。道:“只要爷来,哪怕被禁足一辈子,素毓也愿意。”
雍王道:“还不至于。等回京即可。”
年氏得到如此肯定回答,心里更是高兴极了,谁喜欢被禁足在屋子里的?
盛熙周岁礼之后,宜萱寻了个日子,便去往十七福晋的园子拜访。
十七福晋当即便迫不及待地拉了宜萱到内室问她:“那个阴阳合泰大吉日,真的管用吗?”
“啊??”——宜萱当即有些懵了。
十七福晋脸上有些羞恼,她跺脚道:“就是前儿来给我诊脉的那个石医士说的!”
宜萱恍然大悟。阴阳合泰大吉日?!呵呵,石磐倒是挺有才的嘛!只是排卵期管不管用,那当然是被科学论断了的管用的日子。可是照着做却也不见得一定会怀上孩子。
毕竟,在后世那么先进的医疗环境下,不还是有那么多不孕不育的吗?便支支吾吾对十七福晋道:“我也不晓得管不管用,要不——您试试?”
十七福晋听了有些气恼。“可偏偏他按照我生辰八字算的那个日子。正好是隔着信期前后最远的!”
宜萱听得一愣。
十七福晋又道:“我一直都是信期前后和我们爷……”说着,十七福晋脸上一红,又道:“那两个侍妾,我也一直都是安排她们在信期前后侍奉的……”
“可偏偏石医士给算的日子,正好相反!”十七福晋有些难以置信,隽秀的眉梢满是愁色。
宜萱暗叹一口气,怪不得十七叔的妻妾没一个有孕的!全都是民间传言给害的!于是便道:“既然信期前后嗯……那个什么,一直都无人有孕。那索性试试石医士的日子也无妨!”——说起这种事儿,她终究觉得有些尴尬。
十七福晋似乎有些将信将疑了。便叹息道:“罢了,试试就试试吧,反正我都试了那么多药了,也不差这个了。”
宜萱有点臊得慌,着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便提出要求去看千瓣莲。
十七福晋总算露出笑容来,欢欢喜喜领着她大侄女去了湖边。
隔着老远,宜萱遥遥便看到了满湖盛开的千瓣莲,绿毯一般成片的莲叶中,夹着一支又一支的莲茎,上头顶着的是一朵朵颜色深浅不一的千瓣莲,有的墨紫、有的紫红、有的嫣红、有的粉红,还有的已然是粉白色。
宜萱这是第一次看到湖中的千瓣莲,不由惊讶地问十七福晋:“怎么千瓣莲竟然有这么多不同颜色的品种?”
十七福晋听了,咯咯笑了起来,她掩唇道:“就只有一种而已!”
“诶?!”宜萱听得有些糊涂。
十七福晋笑得娇艳迷人,“你有所不知,这千瓣莲初开的时候,是墨紫色,略带一点红,然后舒展开的时候会渐渐褪成紫红色,待到完全盛开就是嫣红色,再等到开过了头便是粉红色,到了这个时候,便要开始凋谢了,而凋谢中的千瓣莲就粉中带白色了!”
宜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惊叹之后,宜萱便提出了想讨些千瓣莲莲藕移栽的要求。
十七福晋却把脸一板,道:“那可不行!”
宜萱见她突然变脸,有点懵。十七福晋方才还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