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藿香欲哭无泪,您那哪儿是说两句,您就差没嘛和硕格格的祖宗十八代了!!真没想到格格骂人的功夫涨了这么多!
随即,星月哼了一声:“就算她听说了又能怎样?还能提着刀来砍我不成吗?!我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她还能把我怎么着了?!”
藿香唉声叹气,果然是当年烧坏了脑子了……
星月看了一眼藿香,便微笑道:“你不用怕,有我在一日,自会护着你!”
藿香一怔……格格虽然脑袋变笨了,倒是对她比以前好多了。从前格格眼里,她们这些奴才,跟猫儿狗儿没什么区别,如今……藿香眼中一酸,便道:“格格,您听奴才一句劝,你就只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去净园跟和硕格格赔罪吧。”
“我才不要!!”星月撅起了嘴巴。
“格格!您明年便要选秀了,若想被指个好去处,咱们国公府的家世固然最要紧,也得看和硕格格肯不肯帮您一把!”藿香认真地分析道。
星月嘴巴撅得老高,嘟嘟囔囔道:“我知道了。”
随即,星月下巴一扬:“那位不过才是个侧福晋,就能如此羞辱我!等着吧,凭我的家世,害怕混不上个嫡福晋当当?到时候,我看她小小侧室,还敢不敢那么嚣张了!”
“格格!”藿香叹气,“不过,格格贵为国公府嫡长女,若想嫁给皇孙为嫡福晋,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皇孙?”星月嘟了嘟嘴,“只能嫁皇孙?难道就不能是皇子?”——皇孙的辈分好低啊!就算她真的当了皇孙嫡福晋,也不照样还是那个李氏的晚辈?!
藿香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上去捂住了星月的嘴巴:“我的格格呀!您就不怕祸从口中!皇子皇孙,哪儿由得了您来挑啊!何况,您不可能配给皇子的,那是乱了辈分!要知道咱们二爷可是皇上的孙女婿啊!”
星月一把推开藿香的手,“切”了一声,“满人的辈分本来就乱的!且不提旁的,我阿玛和纳拉容若还是堂兄弟呢!而纳兰容若是和硕格格之孙,算起来是皇上的表弟。这样算,我阿玛和皇上才是一辈的,我和皇子同一辈分才对!乱了辈分的不是我,是怀恪格格!”
“格格,就算不管辈分的事儿!皇子中,也没有要娶福晋的人呐!”藿香道。
星月忙问:“真的没有?那、那十七皇子呢?”——除了十三爷,好像就是这个十七阿哥最得雍正帝重用。
藿香认真地点头:“皇十七子已经年过二十,早就娶了果毅公之女钮祜禄氏为嫡福晋。”
“那后头的呢?”星月急忙追问。
藿香沉思片刻,又道:“皇十八子和十九子都夭折了,而再后头的二十阿哥今年才刚满十一岁呢!”——十八阿哥胤校怂曦舱郏虐⒏缲范I两岁夭折,二十阿哥胤祎还是个大半孩子,再往后的二十一阿哥胤禧更是才六岁半,二十二阿哥胤祜还不满六周岁,二十三阿哥胤祁才四岁,还有最小的二十四阿哥胤袐之前不久才办了抓周。
“我真是生不逢时啊!”——四四八**九十十十三十四全都老了,她只能选择嫁他们的儿子或者侄子了……
六十七、穿越女的傲气(下)
星月长长叹息,四四家儿子,只有一个倒霉弘时适龄——肯定是不能选了,更要紧的是她才不要给李氏当儿媳妇呢!而弘历还是个小崽崽!!唉——
随即星月眼前一亮:“藿香,你知道十三爷有几个儿子吗?分别是多大了?”——十三爷将来可是铁帽子王,康熙诸子中除了雍正皇帝地位最高的一个。
藿香看着自家格格的表情,就相当无奈,便道:“格格您不用肖想了,十三爷的庶长子和宫里的二十阿哥同岁!”
星月白眼一翻,嘀咕道:“又是一个正太……”
藿香听见格格又口吐怪言,也不去阻拦了,这总比之前说的那些不敬的话要好得多。藿香又道:“格格,其实各皇子家的阿哥,倒是又几位和您相若又还没娶福晋的,奴才一一替您说来就是了。”
星月立刻欢喜地点点头。
藿香压低了声音道:“首先呢,就是诚亲王府的七阿哥,是康熙四十二年生的,生母是诚亲王最喜爱的侧福晋田佳氏。”
星月却撇嘴,一脸不上心,嘴里嘀咕道:“侧福晋生的呀……而且诚亲王——”她记得,诚亲王胤祉虽然在雍正登基后,不像**十那样被圈禁了,可是后来却一不小心因为在十三爷丧礼上表现得不够哀痛,被夺爵。她才不想嫁入这样的倒霉人家呢!
藿香无奈地摇摇头,自家格格就是眼睛长得太高了些,“除了诚亲王府的七阿哥,再还有恒亲府的四阿哥,比诚王七子小两岁,十三岁,乃侧福晋瓜尔佳氏所出;再就是淳郡王府的四阿哥,也是十四岁,这位阿哥的生母,也是姓纳喇氏的,算来是格格的堂姑母呢。”
“怎么都比我小……?”星月疑惑地问了一句。
藿香叹气道:“比您大的,都娶了福晋了!”
这下子,星月忍不住恨上了郑夫人,全都是被她耽误了!!
藿香又道:“最后这位淳郡王府的四阿哥,您是见过的,只可惜格格都忘了。”
星月干笑了笑,反正她是“失忆”了。
藿香微笑道:“您这个堂姑母纳喇福晋,非同一般,在淳郡王府,多年盛宠不衰!现在淳郡王府的大阿哥,如今的世子,也是她所生的。这位纳喇福晋生了二子二女,而嫡福晋纳喇氏只生了位格格,还夭折了。”
星月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嫡福晋、侧福晋都是纳喇氏的……?”——也不怕叫混了!
藿香点头:“不过五福晋跟咱们国公府不是一支的,而纳喇福晋是公爷叔伯兄弟的女儿,算得上亲近了。只不过自打郑夫人扶为正室,纳喇福晋瞧不上她是汉军旗的,便与咱们国公府生疏了。”
藿香又道:“格格若有心,奴才记得纳喇福晋是十月生辰,格格大可去拜寿亲近。当年您元夫人在世的时候,和纳喇福晋颇有几分交情呢!
星月忙摇头:“这事儿缓缓再说吧!”虽然说淳郡王得享一生荣华太平,可这位淳郡王的四阿哥,不是嫡出,世子之位更令有人选,将来的爵位肯定高不到哪儿去,运气不好怕是连个贝子都捞不到,那样她还不是要永远对李氏第一头?若是世子,说不定她还会考虑考虑!!
康熙五十六年六月初二,星徽亲自来了一趟净园,告知宜萱一个好消息,是弘时在昨日傍晚已经平安回京了。
宜萱闻之,脸上的笑意便再也遮不住了:“回来了就好!之前我还惴惴不安,怕他出了什么事儿呢!如今我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倒不是怕弘时会误了他小外甥的满月礼,只要安好,就算赶不回来也不是太要紧。
“对了,”宜萱看着形单影只的星徽,便问,“我怎么有些时候没瞅见三首,他去哪儿了?”
星徽摸了摸鼻子:“郡主现在才察觉?呵呵,他已经从山西回来了。”
宜萱一愣:“你是,派他去保护时儿了?”——三首长得高大魁梧,瞧着会些功夫的样子,而且脚下如风,跟会轻功似的。
星徽点头。
“多谢你了,子文。”宜萱含笑道。
星徽温声:“我答允过郡主,不会叫三阿哥受到危害,此举,不过是兑现诺言罢了。”
宜萱忙别过头去,不与星徽温润的目光相触碰,又那执锦帕擦了擦嘴角,“那几个蜜瓜,可还和乎胃口?”
星徽一愣,神情有些怅然,又忙浮着笑颜道:“很甜,甚是可口。”
这时候,金盏打帘子快步走近来,见一个万福,“格格,秦姨娘身边的锦带求见。”
“锦带?”宜萱一愣,这才想起来,朝颜夕雾分给了星移星月,星移便把这个叫做锦带的给了秦氏。
金盏侧脸瞅了一眼星徽,一脸不善之色。
星徽见如此状况,也不能赖着不走了,便拱手道:“既然郡主有事要忙,子文便告退了!”
宜萱点头,便吩咐金盏去送星徽出净园。
走出正堂,金盏有些气恼,却放低了姿态:“徽三爷,当奴才求您!从前在昌平,天高皇帝远的也就罢了,如今净园紧挨着国公府,您来得那么频繁可不好!!”
星徽神情一黯,随即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果然,身份是个最大的麻烦。
说罢,只见三首无声无息迎了上来,他矗立的身形遮得金盏面前一片隐蔽,金盏正暗竟这个三首和猫狗似的,足下竟然带了肉垫不成,走路竟如此没有声息,便听三首声音低沉地禀报他的主人道:“她,来了。”
星徽的俊脸上露出厌烦又头疼的神色:“又来了?!她真是没完没了了!上次只是我看在不是她动手的份儿上,懒得跟一个她一个丫头片子计较!她倒是来了劲了!”烦闷地抱怨了好是一通,星徽便道:“罢了,叫太太头疼去吧!咱们去雍王府瞧瞧三阿哥。”
金盏暗自细细听着,忽的想到国公府底下奴才间颇有嘀咕,说的便是九贝子府的固山格格乌琳珠这段日子,来国公府十分频繁,只是每次来,不是太太郑夫人,便是两位格格作陪。
见星徽主仆已经走出十数步,金盏急忙提着裙子哒哒哒追了上去,“徽三爷!!”
六十八、金盏心思
金盏目光沉静,压低了声音道:“若奴才猜得没错,来者应该是固山格格吧,”见徽三爷没有反驳,金盏忙扫了一眼四周,见左右无人,只有明黄的蔷薇在艳阳下开得华贵灼眼,金盏便道:“若固山格格疑心徽三爷与郡主的关系……”
果然,星徽的眉宇深深凝了起来,如抹不开的褶皱。
金盏顿了顿,深吸了一口燥热却满是蔷薇花香的气息,面上带着几许幽深道:“以防万一,也为保万全,还是请徽三爷及早想好应对的话,以彻底消除固山格格的怀疑。否则,若是有不好的传言传扬出去,最伤害的便是我家郡主了。”
素日里金盏对星徽千万个防范和不满,星徽心思灵敏,如何能察觉不出,只是他也晓得这个金盏是个难得忠心之人,便也不以为怒,自然也没有把金盏话当一会儿事儿。可如今这番话,有理有据,同样了触动了星徽最忧心之处。
星徽抬眼望着大片明黄的蔷薇花丛,那样富贵逼人,却莫名得叫人不喜。花儿朵儿,本该是是娇羞的才对,若是太尊贵,反而未必是福分。
晌午的太阳,如流火一般灼热,星徽有些睁不开眼睛,垂首再看那被烈日灼烧得恹恹耷拉的蔷薇花,星徽突然生出了怜花之心,太尊贵的花儿,反而经不起太多的磨难。抬手抚摸着蔷薇明黄湛湛却柔软奄然的花瓣,是那般轻薄,若蝉翼一般,仿佛稍稍一用力,就会撕破。
星徽沉默了良久,复看了一眼满头薄汗的金盏,才道:“我晓得了,自不会叫固山格格疑心郡主半分。”
金盏露出笑容,却垂下了眼睑,叫人看不到她眼中的神情,“奴才晓得,徽三爷一直躲着固山格格。只是明日便是小公子的满月,届时固山格格必然前来,如此一来,徽三爷便躲不了了。”
星徽听了,点了点头,轻轻拂去自己指尖上沾染的艳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