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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说你看见弘时到湖上泛舟?!!”李福晋突然想起了这点。
宜萱“哦”了一声,茫然地点了点头。
宜萱这副呆萌的样子,反而叫李福晋怒不可遏,又狠狠戳着宜萱的脑门子,吼道:“你这丫头!!忘了我怎么连番警告你的?!叫你不许去湖边那种危险的地方!!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又不是不晓得自己和五行跟水犯冲,居然又跑到湖边去了!!你是要气死我不成吗?!!”
宜萱内心泪花滚滚,额滴脑袋瓜子啊,一定肿了……
宜萱遭受前所未有的磨难,而纳喇星徽却已经跟在雍亲王的仪仗,回到了雍王府。
纳喇星徽回望着昌平所在的北方,笑容温吞:“看样子王爷终于下定决心要磨砺三阿哥了……”——否则不会让三阿哥放下一日的功课,留在皇庄陪伴李福晋和郡主。
之前川陕亢旱,随之是蝗灾,不消半月,流民百万,饿殍千里。西北尚有策妄阿拉布坦战事不休,西部的山西、陕西、甘肃三省,又旱灾蝗灾掀起,可谓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所以避暑之事,自然是要取消的。
雍亲王眉头沉重:“但愿本王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自然!”星徽笑容款款,“待到三阿哥归来之时,必然脱胎换骨。”——性情上,就是要趁着三阿哥尚未成年,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扭转过来。他并不担心三阿哥承受不了这种磨砺,因为他记得——记得清清楚楚,那日三阿哥听闻自己的亲姐姐遭人暗杀之事,那眼中的杀意,不啻是一头被激怒而苏醒的狮子。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要彻底唤醒三阿哥心中的那头猛狮。
“介时,由你去昌平皇庄告知萱儿和李氏,要让她们知道,弘时只是去山西看一看民间疾苦。”雍亲王面色冷冷道。
星徽打了一个千儿,“是,这点小事,子文自会处理好。”看看民间疾苦?的确也算是,只是不只是“看”罢了!更是要切身去感受一下,什么是疾苦。
四十四、公府妾斗(上)
“什么?你要我把你发落去浣洗院?!”
勇毅公府的后院里,大格格星月的闺房中,星月颇为惊讶地看着这个姿容出众的戚氏。
戚氏盈盈做一个万福:“是!奴才想去浣洗院。”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星月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在这个公府里,浣洗院的差事是最苦的!尤其到了冬天,可不会给你供给热水来洗衣服!你要是去了,一个冬日下来,一双手,可就不是纤纤玉指了!”说着,星月瞥了一眼戚氏那一双白皙柔嫩的柔荑。
戚氏满是自信地微笑道:“大格格请放心,奴才会在冬日到来之前,从浣洗院自己走出来。”
“哦?”星月挑眉,看样子戚氏已经想好了计谋了。既然如此,她便看戏就是了。
戚德容被宜萱送给星月做侍女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这段日子里,戚氏也不只是在星月身边坐一个侍女,她早已摸索清楚了国公府内的情况,自然要出手了。
星月又道:“住在芜园的秦姨娘……你要不要去跟她接一下头?”
戚德容笑着摇了摇头:“秦姐姐性情太过温顺,自打住进芜园,便没有动静,怕是已经认命了。所以,奴才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搅她的清净为好。更何况,郡主吩咐过奴才,进了国公府,就只当和她不认识。”
芜园。
这里是国公府最偏僻的小院儿,且十分荒芜,比之禁足郑姨娘的佛堂还要破落几分。而如今伺候着秦姨娘的也只有宜萱赏赐的朝颜、夕雾两个丫头。
二人是包衣出身,虽然小选落选,被赐到雍王府侍奉,又被四福晋赏赐给和硕格格为侍女。原想着,能够侍奉郡主,也算是不错了。可没想到,郡主竟将他们转赐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姨娘做侍女。若是这位姨娘得宠还罢了,偏偏是个只会闷在壳里的性子,害得她俩也跟着吃苦受罪。
夕雾早已是怨怼声连连:“朝颜姐姐,等郡主回来了,咱们可得去求求情,否则跟着这个不中用的秦姨娘,这辈子,算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朝颜的年纪略大些,此刻还算平静,却也难免有些自怨自艾:“谁叫咱们是奴才呢?这都是命啊!”
秦守节听着外头两个侍女的谈话,神情有些落寞。被开脸送到国公府,她不是没想过要成为额附真正的侍妾,但是额附却将她安置在最偏僻的芜园,更一脸凶狠地警告她,若是敢伤害郑姨娘分毫,必然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一瞬间,秦守节便冷到了骨子里。她原以为额附只是对表妹太过痴情,如今才晓得,这个人如此癫狂!!如此男子,绝非良人!若将终身寄与他身上,那太不值得了。
所以,她便安安分分住在了芜园中。反正自有戚莺莺,哦不,是戚德容会去对付郑姨娘。介时,事成,她便可以离开国公府,买一栋园子,置下百亩良田,膝下寂寞,还可从养生堂抱个孤儿抚养,以终余年。对于一个扬州瘦马来说,这样的日子,算得上完美了。
她看过太多有才有貌的瘦马,无不用自己的心计手段得到了夫君的宠爱,可是有几个有好下场呢?不过寥寥罢了!有的随着年华老去而失宠,孤苦不堪;有的被心计更深的正室害死,一卷席子扔进乱葬岗;更有的,手段过人,谋算倒了正室,可那又如何?大清律法规定,良贱不婚,贱籍女子不得被扶正!少不得有新的正头娘子进门,然后接着再斗,直到斗到自己咽了气!!
这样的命数,她不想要!!她情愿冷冷清清,却可干干净净!!
盛夏时节,后花园的碧桃早已谢了,只余满树葱郁苍翠。
怀里抱着几件色泽鲜艳的绸缎衣裳的戚德容却穿着一身粗糙的艾绿色葛布衣裳,没有任何花样纹饰,头上也只梳着一个最寻常的螺髻,簪着一个普通的素银簪子,两鬓垂下几缕柔软的乌发,却衬得那张娇嫩的小脸楚楚可人。
此刻她快步急行着,极为匆忙。
随即,是噗通一声,戚德容撞上了一个人,满怀的绸缎衣裳全都散落在地,她自己也跌倒在地上。
戚德容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才刚刚养好伤的额附纳喇星德。星德正急赶着要偷偷去佛堂瞧自己心爱的表妹,被个下人撞着了,登时便恼怒地呵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
星德的叫骂声戛然而止,他看着倒在地上,姿容楚楚,梨花带雨的戚德容正揉着自己的脚踝,满是痛楚之色。
星德顿时满心都是怜香惜玉,哪儿还有火气?
“你怎么了?是扭着脚了吗?”星德急忙蹲下身子来扶戚氏,满是关切之色。
星德的样貌本就俊朗,加上如此关切而温和的语气,叫戚氏顿时脸颊泛红,戚氏眼中含泪仰头,哽咽着道:“都是奴才不好,只急着走路,竟然撞着二爷了,都是奴才该死,求二爷恕罪!”
星德见戚氏泪落如珍珠,顿时万分怜惜,他急忙道:“不怪你,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戚氏目光若秋水,满是感激之色看着星德,话语柔软得几乎能将人腻死:“二爷真是的好人……”
星德心头砰然一动,忙咽了一口口水:“你是谁身边的丫鬟?瞧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雅思哈打早就决定要为次子求娶雍王之女,自然不许儿子身边有姿色出众的侍女。弄得星德以为自己那表妹是数一数二的玉人,可不曾想又叫他遇见了戚氏这等仙姿玉质的女子。
戚氏娇羞垂首:“二爷好记性,奴才原本是大格格身边的侍女。”
“星月?”星德眼中浮现出几缕厌恶之色。他打小就厌恶极了这个元夫人嫡出的星月,这个骄纵的丫头,偏生阿玛就那么惯着她!只不过好歹这二年脾气有所收敛,他作为兄长,也总不好与她计较什么。
戚氏早看得出这位德二爷不喜欢大格格这个异母所出的妹妹,所以她才宁可去浣洗院吃些苦头。
“不对呀——”星德看着戚氏那一身粗糙的衣裳,“星月身边的丫头,哪怕是三等的,穿的也是松江棉布料子的衣裳!你这身分明是粗使丫头的料子!!”
四十五、公府妾斗(中)
戚氏见状,再度垂泪,声音愈发爱切切惹人怜:“都是奴才自己不好,粗手笨脚地,打碎了大格格最喜爱的玉杯。大格格一怒之下,便发配奴才去浣洗院了。”
“什么?!”星德顿时怒不可遏,“她怎么能这么恶毒!不就是一个玉杯吗?!浣洗院那是什么地方?从来都是安排身体强壮的促使老妈子去做活!你这样如玉一般的女子,怎么能去吃哪种苦头!!”
戚氏盈盈拭泪道:“二爷不要生大格格的气,都是奴才的错!那个玉杯,大格格最是珍稀,乃是月前她生辰的时候,郡主送给的生辰礼物。大格格说了,便是我这条命,也没有那玉杯值钱。大格格没有打死我,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听得戚氏此话,星德火冒三丈:“我还以为她这两年性子变好了,如今才晓得她跟郡主学得,竟然是愈发恶毒了!!没想到,我竟然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妹妹!!!果然不愧是西林觉罗夫人的女儿,跟她一样恶毒!!”
戚氏听得心头一惊,西林觉罗氏……不就是国公爷的原配夫人吗?额附竟然一点也不忌讳,如此当着人面便辱骂嫡母。若是叫旁人听见了……
戚氏顾不得什么,急忙捂住了星德的嘴巴:“二爷,您小声儿些!要是叫外人听见你说已故元夫人的坏话,可要招来祸患的!”——心里却忍不住道,这个额附爷,生得一副精明样儿,怎么却是如此犯蠢?!
纤纤素手,柔软芬芳,还带着女子的体温的柔荑就那么贴在了星德的唇上,星德不由心头摇曳,神情也昏昏欲醉了。此刻已浑然忘了,自己要去佛堂见心爱的表妹了。
戚氏虽然学了不少勾引男人的本事,可到底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如此亲昵姿态,叫她瞬间羞红了脸,她急忙后退了两步,面红如晚霞。
星德看着戚氏醉人的容颜,柔声道:“这里没有外人,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吗?”
戚氏心头一暖,原来德二爷是相信我,才不忌讳言语的,戚氏娇羞地垂首,盈盈道:“我当然不会说出去。”
星德晕晕笑着,一边忙替戚氏捡起地上散落的绸缎衣裳,一边问道:“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
戚氏忙从柔情沉浸中走出来,微笑道:“奴才奉浣洗院张妈妈的吩咐,要把这些洗好的衣裳送去佛堂给郑姨娘。”
星德也嗖地清醒了过来,“对了,秋黛!我要去看秋黛……”
戚氏垂首,眼中滑过一道厉色,看样子郑秋黛在德二爷心中分量果然不轻!!旋即,戚氏又恢复了温柔娇羞的模样,她急忙制止星德道:“可是我听说,国公不让二爷去佛堂呀。”
星德咬牙道:“就算阿玛生气,我也再也忍不住了!你知道吗?!我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到秋黛了!我快要疯了!!”
“二爷……”戚氏藏好了眼中的狠色,柔声道:“二爷真是长情之人,佛堂里的郑姨娘若是晓得您这般惦念她,一定感动极了!”
这话一出,星德顿时如见到知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