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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萱一双凤眼瞪了个滴流圆,失神间,唇齿已经被一个柔软沁凉的东西撬开了。
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是如此轻易就被攻城略地。
子文的舌头在她口中翻转纠缠,仿佛灵蛇一般,游刃有余。
趁此机会,子文转而一手揽过宜萱的腰间,另一手压在宜萱后脑勺的燕尾髻上,这样两端固定,完全是不给宜萱推开他的机会。
子文借势,用身体的力量优势,突然便将宜萱压倒在了美人榻上。
“唔!!!”宜萱飞快别开脑袋,这才能够大口喘息,她急忙张牙舞爪推着子文沉重的身躯,可子文就像个八爪鱼似的死死缠绕在她身上,纹丝不动。
宜萱喘着粗气,急忙道:“这个还不行!”
“哪个还不行?”子文凑在她耳边,声音灼灼问道。
“你——”宜萱不由自主气结,她咬牙切齿,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同时推出,狠狠将子文从自己身上推开。
宜萱趁着机会,一个骨碌爬了起来,头上旗髻已然左歪右斜,鬓上的金累丝点翠步摇已然歪歪斜斜几欲掉下来。她气呼呼瞪着子文,“你、你怎么突然这么……”——突然这么色狼了?!子文素来不都是很矜持的吗?!这回怎么突然来袭,而且还想要一举把她拿下了?!
子文突然抬手将她鬓角的金步摇摘了下来,拿在手中把玩,他看着步摇上的点翠金凤凰,眼中的神情渐渐趋于平和安定,他道:“我要是再不来,你只怕要把自己给沉闷死了。”说罢,他手心一转,复将那金步摇斜斜簪在她松散的旗髻上,如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步摇上垂下来的两串五等小东珠珠串,举止间仿佛又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子文了。
宜萱愣了一会儿,脱口而出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她连续多日的沉闷?
子文薄薄的唇角微扬,他低声呢喃道:“还不是你那个忠心耿耿的丫头告诉我的。”
宜萱眼珠子瞪得浑圆,“玉簪?!”——这个死丫头!
宜萱此刻才突然发现子文身上穿着的鸦青色劲身缎服,可不就是公主府侍卫的衣着吗?!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肯定是玉簪那个闷骚的死丫头干的好事!!
子文掸了掸那身不甚合体的侍卫服,笑道:“扮作公主府侍卫,倒是个极好的主意!”
虽然是次等的缎料,还是如乌鸦羽毛一般的暗青色,可穿在子文颀长的身材上,竟然格外有一种挺拔的玉树风姿,或许是他身板,天生就是个衣服架子,再寻常的衣裳,也能叫人眼前一亮。
发觉宜萱在上下端量他,子文笑眸朦胧,轻声问道:“怎么了?”
宜萱忙摇头,老脸有点发烫,反正也不晓得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子文从来不穿太过华贵和炫丽的衣裳,但却浑然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的脸庞,依稀还是七年前在勇毅公府湖畔相见时候的样子,那眉眼间总叫人有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
他淡淡笑着,修长的手轻轻抬起,拂过宜萱松松散散的鬓角,低低呢喃在宜萱耳畔响起:“能再这样看着你,真好……”——话中仿佛又千言万语的惆怅,却都只化成了一个幽长的“真好”。
子文就那样目光分毫不移地看着她,宜萱也盈盈凝凝望着他。
仿佛时间的流逝已经不复存在。
此刻的静好,来得那样顺遂。
寝殿内,光线愈发暗淡,从半开的步步锦支摘窗的中投射进来如银的月光,似水一般温润,沉浸其中的人,仿佛笼罩在了朦朦胧胧的世界里,迷离却叫人沉醉。
宜萱微微一侧身,轻轻将身体靠在了他的怀中,一股熟悉的气息飘进她的鼻孔中,有淡淡的兰麝墨香,还有微淡几乎不可闻的汗味,夹杂在一起,却出奇地叫人安心而宁静。
宜萱双唇张合,“子文,我也觉得,这样真好。”
此刻,宜萱选择了自私地遗忘掉,她有一个名义上的丈夫、子文也有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女人或许都是自私的,尤其在感情上,谁能做不到公平大肚?在感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有只有心中的分量,是否已经重要到可以罔顾公平。
宜萱可以。
子文也可以。
这样的宁静安好,并没有让宜萱享受太久,殿外便传来了哆哆哆的敲门声。
玉簪的声音急促地响起:“侯府出事了!徽三爷,您要是完事儿,就赶紧出来吧!”
宜萱瞬间黑线,你妹的,什么叫“完事儿”了?!!玉簪,你给老娘死进来好好解释解释!!!
子文大约是察觉了宜萱又囧又气的表情,不由扑哧笑出声儿来,“你这个丫头倒是趣人!只不过——”子文眉梢扬起一个骄傲的弧度,“才这么短的时间,完事儿了?她似乎也太小瞧我了吧?”
宜萱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尼玛,她的男神也太多遍了点吧!先是强吻一通,接着来了一通温情脉脉,这会子居然又变回去了!!!你丫的是属变色龙的吗?!
不过温润男神好呢,还是狂狷男神好呢?——真的是好难选择啊!!(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三、子文丧妻
外头玉簪催促得厉害,子文脸上也露出了几许无奈之色,他耸了耸肩膀道:“你的这丫头,就是太不识趣了些!”
宜萱忙起身理了理放在伏在他怀中压出的褶皱,轻声道:“反正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玉簪既然说侯府出事了,该不会是纳喇星德和郑老太又再折腾什么吧?想到此,宜萱不禁蹙了蹙眉头,才刚刚达成协议,应该不至于吧?若不是郑氏母子,又是谁出了事儿呢?宜萱突然有些想不通。
子文脸上滑过一丝遗憾之色,他自然不想走的,嗯……最好是在这儿留宿了,自然那啥啥也就水到渠成了。
长叹了一口气,子文道:“萱儿,我明天再来看你。”
宜萱支吾地嗯了一声。
子文前脚走,玉簪后脚就满是好奇地进了内殿,她飞快掌灯,她看着美人榻上的被褥有些凌乱,不由眼神暧昧,可她又看到自己的主子衣衫整齐,顿时有些狐疑不解。
宜萱气呼呼瞪了她一眼:“少给我胡思乱想!!”
玉簪脸上稍微有点遗憾,她问道:“没成事儿?”
宜萱重重哼了一声,“我有那么——你这个死丫头!!”——老娘有那么轻易就被吃干抹净吗?!虽然这事儿……咳咳她也有点蠢蠢欲动,可女人的狡黠和理智这两项存在,叫宜萱着实不肯被子文轻易吃掉。
玉簪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她嘀咕道:“亏得我费了那么大劲……”
宜萱怒目圆瞪。“这种事情,你居然也不问问我就——”——居然一声不响的就把公主府侍卫的衣裳给了子文,还把他引到她的寝殿长乐殿中。你丫头。学红娘,也不用这么快吧?
玉簪嘿嘿笑了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这死丫头也是太了解宜萱,知道宜萱不会把她怎么滴了,才敢如此有恃无恐,宜萱气呼呼警告了一句“以后不许胡乱做主”,也就轻飘飘揭过了。
玉簪腆着脸上前。讨好地道:“公主,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您要用吗?”
宜萱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的确腹中饥馑,便道:“摆饭吧,去吧熙儿叫过来。”
玉簪笑嘻嘻道:“小公子那边奴才已经提前着人送晚膳过去了。所以您大可不必了。”
宜萱再一次狠狠给他一记刀子眼。你妹的,居然特意把她儿子给支开了!你丫的还真是老娘的死忠啊!红娘做到你这个地步,也着实费心费力了!
宜萱只得气闷地道:“传膳!”
用过晚膳,宜萱沐浴换上寝衣,这才想到玉簪方才外头禀报说侯府出事了,宜萱忙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玉簪低声道:“是丧报。”
“丧报?!”宜萱顿时呆愣住了,谁的丧报?谁死了?!
宜萱回过神儿来,却看见了玉簪那双隐隐带笑眼睛。她瞬间便明白,到底是谁死了。
董鄂晴兰和她的龃龉。玉簪一直都是心知肚明的。而她和纳喇星德的关系已然不再是障碍,而唯一的阻碍,无疑就是子文现在名义上的妻子董鄂晴兰了。子文和董鄂晴兰从未圆房之事,玉簪也是知晓,故而此刻难掩欣喜之色。
“她死了?”宜萱突然有些茫然。
玉簪道:“她那身子骨,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老天庇佑了!”
宜萱低低“嗯”了一声,自打在圆明园见董鄂晴兰的第一面,宜萱就看得出,她身子的确非常孱弱。只是如今,她的死……是命数到了,还是子文从中……宜萱忙摇了摇头,子文根本没必要那么做,董鄂晴兰本来就寿数无多,子文根本无需动手杀她。
玉簪淡淡道:“她也该死得瞑目了!若没有徽三爷,她那木讷庸碌的亲哥哥能二十来岁就做到五品户部员外郎?!她那家生奴婢出身的姨娘,能在董鄂尚书府上过那样体面好日子?!徽三爷这么多年,哪里亏待过她了?”
宜萱也知道,子文和董鄂晴兰只是协议性的夫妻关系,从互利互惠的角度来看,董鄂晴兰的确没什么吃亏的,她付出自己的婚姻幸福,换来亲哥哥的仕途飞黄腾达和生母的体面度日。
只是,身为一个妻子,无论怎样,怎么可能不渴望得到丈夫的喜爱?
说到底,她是个悲剧。
而她的悲剧,可以说是宜萱一手缔造的。
可宜萱并不后悔,如果再选一次的机会,她还是会自私地把自己的幸福凌驾于董鄂晴兰的幸福之上。
她从来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好女人!!
或许在董鄂晴兰眼里,宜萱是卑鄙无耻的荡妇,是夺走她丈夫之心的阴险女人。也的确,这样的看法并没有错,从董鄂晴兰立场来看,她们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宜萱忽然想,若她是董鄂晴兰,她会怎么做?
会和董鄂晴兰做同样的事,还快刀斩乱麻?
若她的丈夫是旁人,宜萱的确做得到一刀两断,可若是子文,只怕她也是做不到的吧?
这一夜,宜萱辗转反侧到半夜,才浅浅入睡。
关于董鄂晴兰的丧事,并没有大办,宜萱也不曾去参加,只叫玉簪去送了丧礼,并叫玉簪告诉子文,头七之前不要来了。
这样的举动,宜萱都觉得有点像猫哭耗子假慈悲。
可就算是假慈悲,宜萱也想让自己心里稍微少点愧疚。哪怕是假慈悲,总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子文什么都没说,只叫人私底下送来了早春初开的玉兰,如今就插在她长乐殿东暖阁景德花斛中,满满一大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袅袅娜娜,十分趁眼。
宜萱坐在罗汉榻上,托腮望着那花斛中的玉兰,这是颜色素洁无暇的白玉兰,不是色泽艳丽的朱砂玉兰,也不是稀罕的二乔玉兰,而是白色的玉兰。子文应该是想以此表明自己的心意,也是如此素洁无暇吧?
宜萱的唇角不经意间扬起了笑意。
现在,她似乎已经能够从细微处,品读到子文的心意了,这点好像更令她开心。
董鄂晴兰的丧事过后,天也渐渐暖和了起来,郑秋黛也在宜萱的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