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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抬手道:“算了。不用起来了。”他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小儿子的额头,不由皱眉道:“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宜萱看着弘旸那张褪了三分薄红的小脸,便道:“现在比刚才好多了呢!您看看床上那条厚被子,就是弘历吩咐给弘旸盖上的,真是嫌他热得不够厉害!”
雍正顿时老脸沉了下来。
弘历急忙噗通跪了下来,“汗阿玛,儿子不通医理,着实怕七弟受寒加重。所以才——”
宜萱不客气地哼了一声:“就算再不通医理,也该晓得高热的人应该褪热才对吧!”
雍正脸上瞬间更冷了几度。他怒斥道:“滚会二所去!以后不许到五所殿来!!”
弘历见状,只能恨恨咬牙,磕头退了下去。
宜萱看着弘历的背影,忍不住道:“上次针对时儿,这次又针对七弟。汗阿玛如今可还觉得弘历是个孝悌之子吗?”
此话一出,弘历浑身一僵。这话无疑是刺中了他的要害,他急忙转身跪下,碰碰磕头道:“汗阿玛明鉴!儿子当初是受人蛊惑,一时冲动,才揭发三哥。今日,对七弟,着实是关心则乱!儿子真的只是好心办了坏事啊!”
雍正眼底渐渐暗沉了下去,这个儿子……真的是孝悌之子吗?雍正心中同样掀起了浓浓的怀疑。弘旸打小就比其他儿子更体弱一些,若因弘历之举动使得高热不能即使散去——那可是会危机性命的!!
来的路上,雍正满心责怪的都是年氏这个做母亲的缺乏慈心。如今,他看到跪在地上的弘历,脸上浮起浓浓厌恶之意!这个儿子,被皇后带坏了,如今更是被钱氏教得心黑了,怕是扭不过来了!
宜萱轻轻叹了一声,“若七弟有个意外,丢的不知是他的命,怕是惠贵妃也活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雍正不禁原谅了年氏大半,或许她是有错,但她绝不是有意想让弘旸受风寒高热不止的。在殿外的时候,年氏冻得脸色发青,却始终把弘旸紧紧抱在怀里,努力让自己来遮挡风雪,而给弘旸些许温暖。
雍正越是不开口,弘历的双臂越是忍不住开始发抖,他急忙哭着道:“汗阿玛!儿子绝不是有意害七弟的!儿子真的是好心办坏事啊!求汗阿玛宽恕!!”
雍正脸上终究难掩厌恶之色,他拂袖道:“回去思过!给朕好好抄写百遍《孝经》,抄不完不许出来!!”
弘历不由松了一口气,他急忙磕头道:“是!儿子遵旨!”
弘历颤颤退了出去,《孝经》有两千余字,没有四五个月别想抄写完百遍!虽然弘历很是不甘愿,但也知道这是从轻处置了。他不敢多说什么,急忙离开了五所殿,生怕被宜萱再进了更多谗言。
弘昼见状,忙道:“汗阿玛,七弟已经开始退烧了,想必不会有大碍了。”
宜萱忙又摸了摸弘旸的额头,点头:“的确没那么烫了。”
弘晋也忙跑到宜萱跟前,他满是期待地问道:“七弟很快就会好起来吗?”
宜萱笑着点了点头,高烧之症,只要退了烧,自然好得快。也许是月华灵力的作用,或许也是那碗麻黄汤起了些许作用,总之弘旸脸上的红热已经渐渐消散。
雍正的脸色,这才稍稍舒缓了几分,总算他还是有孝悌的儿子和女儿。
宜萱轻手轻脚把弘旸放在床榻上,忙起身来,朝着雍正见了一个礼,道:”汗阿玛,七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不如派个人去告诉惠贵妃娘娘一声,也叫她安心。“
雍正微微蹙眉,顿了一会儿,还是吩咐苏培盛去通知了。
宜萱又道:“汗阿玛,女儿有一点不解。惠贵妃身在禁足中,却比女儿还要早知道七弟的病情——瞧着,似乎是有人有意要让她知道。就像之前汗阿玛问罪年家,也似乎是有人刻意传信进了翊坤宫。”
雍正脸色有些阴沉,是谁让年氏知道这些——雍正怎么可能猜不到?!和年氏结怨最深的,无疑就是钱氏了!去年的春氏胎动,雍正也心知肚明不是年氏之过,他后来着人暗查,竟是钱氏和春氏私下多番来往!
雍正早就厌恶钱氏,当初将她从冷宫放出来,是觉得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如今看来,钱氏自打从冷宫出来,就没一丁点安分过!!先是手底下宫女和敬事房太监对食,随后便是春氏之事,再然后竟然算计起朝堂、算计起他的儿子来了!!
雍正原本还打算,让弘历给弘时做个贤王,给钱氏位份低微,也是打算他百年之后,让弘时加封钱氏尊位,以此换来弘历的忠心。却不曾想,这一对母子,没有一个是安分的!!
事到如今,雍正虽然舍不得杀子,却是不打算容钱氏活命下去了。
弘历被禁足二所殿抄写《孝经》的前因后果,很快就为景阳宫钱氏所知晓,钱氏急得在偏殿来回逡巡,“不是早叮嘱他了,只去装模作样关心一下七阿哥就是了!怎么他偏生要横插一手呢!!”
钱氏身边宫女忙安慰道:“小主,只是禁足抄书而已,四阿哥很快就会抄完了。”
钱氏狠狠瞪了宫女一眼,“皇上罚四阿哥抄的是《孝经》,真分明就是再说四阿哥不孝啊!!”
宫女一哆嗦,不敢再多言。
钱氏咬牙切齿道:“肯定又是李氏的女儿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她们母女,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想到从前在雍王府,他失宠于四爷,就是因为李氏这个女儿,钱氏登时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宜萱。
听到贵人又辱骂起贤贵妃来,宫女忙垂下脑袋,一声也不敢吱声了。
至于弘旸的烧热,傍晚就褪尽了,人也醒了一会,吃了些晚膳,又喝了一碗麻黄汤,复又睡了下去。太医也说已无大碍,只是弘旸太小,还需多休息几日才能好利索罢了。
既然如此,宜萱叮嘱了弘旸身边的保姆嬷嬷让她们轮换着守夜,时刻注意着弘旸的体温,随后便出宫回公主府去了。
虽然宜萱也没明说是钱氏所为,想必汗阿玛也心中也清楚。汗阿玛虽然没说要处置钱氏,但宜萱可以肯定,钱氏没好果子吃了!钱氏的确比以前聪明了几分,但旁人也不是傻子,会任由她算计,而汗阿玛也不是耳聋眼瞎的,若钱氏安安分分便罢,若算计不断,汗阿玛怎么可能察觉不了?何况还有弘历那个给她扯后腿的。(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今日两更六千,明天三更九千,以后两更、三更轮换着。
二百三十七、永珪
宜萱心中惦念着临盆之期日近的春贵人,着实担心她生个公主,子文便又会忍不住动手。可又怕见了子文之后,被纳喇星德察觉。想了一通,宜萱便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子文如今帮弘时打理着一干明里暗里的产业,可以算是弘时的钱袋子,他时常出入端亲王府,亦是寻常事。而宜萱是弘时的亲姐姐,去端亲王府,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想到这些,便备了给小侄儿的礼物,往端亲王府去了。
此时,弘时尚且在户部还没回来,宜萱便先去董鄂庭兰房中看望那个孩子。
这个尚且不满月的小家伙,浑身红通通的,活像只小猴子,五官也尚未展开,看不出像谁更多一些,不过那细长的小眯缝眼,看样子是随了时儿了。
宜萱把带来的柔软绸缎和平安金锁交给董鄂庭兰,随口问道:“孩子起了名字了吗?”
董鄂庭兰躺在床榻上,尚且在坐月子,看上去略有些虚弱,额头还勒着一个银红蟒缎抹额,她满脸笑容地回答道:“爷请名的奏折已经递上去了。”
年羹尧被赐了自尽,如今汗阿玛正忙活着收拾年氏党羽,这会子想必拾掇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给弘时的嫡子取名了。记得当初永拿郑彩呛拱⒙曜銮淄醯氖焙蚯鬃愿〉模坏览砣缃癫桓飧龊⒆尤∶�
如今皇孙辈都是从永从斜玉字旁,譬如永F┤绯锨淄醺牡粘に镉黎薄@飞系暮胧痹臼侵挥械谝桓鍪龅亩樱缃袼辛说兆樱娌恢琶蛄四母龉斓馈2还梢钥隙āF鹇氡仍春枚嗔恕�
宜萱微微含笑,轻手轻脚将这个酣睡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小小的一团,蜷在大红色婴戏图织金缎面料的小被子中,红红的小拳头紧紧攥着,小嘴儿微微张开,又嘟了嘟。复又继续睡着了。
这副可爱的模样,倒是叫宜萱不禁想起了盛熙小的时候——红通通小猴子,却分外叫人觉得可人又可心疼。
董鄂庭兰脸上带着满足之色。她笑呵呵道:“这孩子格外认生,没想到到了姐姐怀里,这样乖,可见是有缘。”
宜萱不禁敛了笑容。轻轻把孩子放回摇篮中。她不是不能理解董鄂氏想跟她修复姑嫂关系的心情。若她关系不好,直接影响的便是夫妻关系、婆媳关系。因为去年李咏絮之事,宜萱便不是很常来董鄂氏院子中,偶尔来也是直接去弘时的前院或者书房。每每弘时都会把纳喇星移叫去作陪,董鄂氏见此,自然难免担心因为她的缘故,而使得本来就得宠的侧福晋纳喇氏,更上一层楼。
此刻和鸾也在旁。她趴在床头,抓着弟弟小手。很是开心的样子。当着一双侄儿侄女的面儿,宜萱也总不能不给董鄂氏面子,便道:“额娘如今也是恨不得能立刻瞧见小孙儿呢,只是未满月的孩子不能见风,便叫我来替她多看看抱抱了。”
董鄂庭兰笑靥款款道:“额娘的心意,我都懂得。前儿徐谙达还亲自送来云缎料子和宫中喇嘛开光过的羊脂玉如意佩。”
董鄂庭兰口中的徐谙达,便是徐一忠。对宫中长辈娘娘身边大太监,晚辈素来都是要客气地称呼一声“谙达”的,譬如宜萱一直都是叫苏培盛为“苏谙达”的,不过对徐一忠素来都是直接叫名字的。如此也可见,女儿和儿媳妇,终究在贤贵妃心目中的地位是有差距的。
额娘面前,弘时的诸多妻妾,素来也是只有董鄂庭兰才有看座的份儿,连纳喇星移也只是侍立,李咏絮虽是额娘亲侄女,但也是没有落座资格的,尤其是当着董鄂庭兰的面儿。虽然额娘也很喜欢永阔|的生母甚至连进宫给额娘磕头的机会都不多见。额娘是喜欢孙子,却不会因为孙子,便看中儿子的小妾。她心中,始终有一条尊卑规矩,很难动摇。
虽是如此,但宜萱也感受得出来,生了儿子和没生儿子的董鄂庭兰,在额娘心目中的分量是截然不同了。以前额娘给董鄂氏看重,是出于规矩,如今却是出于喜爱和感谢,感谢她给自己的儿子生了个嫡子。
这时候,伺候董鄂氏的一个太监进来请安,递上了一份折叠的泥金祥云笺纸。
董鄂庭兰结果笺纸,双手微微发颤,她忙打开那笺纸,看到上头的所写,顿时笑逐颜开。
宜萱知道,这种纸张是宫廷内用的,更准确点说,是礼部拟定封号、姓名的笺纸,你号写上去,再呈递皇帝,由皇帝亲自朱笔圈定。
和鸾探着脑袋瞧着,眨着眼睛问道:“额娘,弟弟叫什么名字呀?”
董鄂庭兰深吸一口气,眉梢眼角俱洋溢着喜悦,她指着那被朱笔圈定的两个字,念道:“永、珪!”
和鸾不解其中深意,只笑着点了点头,“二弟叫永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