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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银光映雪,萧影只觉蝶儿面似新荷,甚是娇艳,不由春心一荡,欲念陡增,便想过去抱住她,亲她娇唇。
正要迈步,心中一凛,忽然想起离开洞房之时,自己身上中了幽情妖姬发射于无形的阴阳和合散。幽情妖姬此前便说过,中这药后,若非异性献身相救,便得有她的独门解药,否则就将血管爆裂而死,这话当是不假。
“这可咋办?蝶儿舍命相救,怎可作这禽兽之想?”
他的脸背朝月光,蝶儿丝毫不觉有异,她亦不知萧影离开之时,中了催情药儿。这时她突然想起萧影尚未脱离险境,连声催促道:“萧大哥,你快些去吧,幽情妖姬可是神通广大,随时便会追来!”
萧影极力克制心中的欲念,问道:“你不跟我同去么?”
蝶儿神色黯然,摇头道:“我不能走,我这一走,他便找不到我了!”
萧影不明她话中之意,只道:“幽情妖姬毒辣成性,咱们避之尚且不及,你怎地还盼着她来找?”
蝶儿支吾道:“不是幽情妖姬,是……是……”话未说完,泪儿已然滑下双颊。
萧影只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心生怜惜,缓步过去,拉了她的手,边走边道:“咱们逃命要紧,有甚么话儿以后再说!”
蝶儿心自踌躇,跟着他走得几步,挣脱手道:“萧大哥,要是……要是他也像你一样,不顾性命来寻我,我便是死了,也胜于在谷中苦苦等候。”
萧影心下一动,登即醒悟:“原来她也在等人前来谷中寻她回去,只不知等的是何人?”便道:“你要等什么人?”
蝶儿流泪道:“我等哥哥。”
萧影道:“你哥哥叫甚名儿啊?与其在谷中苦等,莫如去外面寻他。”
蝶儿道:“我不能出去,这一出去,咱们兄妹只怕再无相见之期。我在谷中,若他还活着,总能找来的!”
萧影心下感动,原来蝶儿苦苦等在谷中,却非为了学那冰天玉女功,得能返老还童。不禁黯然神伤:“若是姐姐得有她这般心思,咱姐弟俩早便好好出得谷来,何似如今阴阳相隔。唉,世事真会戏弄人,往往便与心中所愿大相径庭!”
蝶儿流着泪儿幽幽道:“还在我刚记事那年,因我家里遭了横祸,大人都死了,只留下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后来……后来我被幽情妖姬捉来谷中,这些年我每次出谷,总在打听哥哥的下落。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音讯,只怕……只怕他已不在人世。若他还活着,早便来寻我了!”
萧影问道:“他叫甚么?说出来我或也知道他呢。”
蝶儿道:“江湖这般大,哪有这么巧的事。他叫韩书彦。”
萧影眼前一晕,兴许自己听错了,又道:“什么,你说你哥他叫……他叫韩书彦?”
蝶儿眼见萧影神情异样,便也猜到了几分,愁容登收,面露欣喜,使劲点了点头,道:“你知道他么?”
韩书彦当日摔入谷中,必定已是粉身碎骨。当此情形,萧影是该直言相告,还是隐瞒实情,一时心中拿捏不定,便道:“嗯,不……我不知道他!”心想蝶儿现下正在伤心处,这等噩耗,寻个机会慢慢告诉她不迟。
蝶儿黯然不语,飞身上了莲花座儿,徐徐朝谷中飞去,边走边道:“萧大哥,你多保重!”
萧影原想不到,她外表温婉,性儿却十分刚强,等不到哥哥,竟是性命不要,仍要回到谷中。
他心下大悔:“何不将真相告诉于她!”
不迭叫道:“蝶儿,你这样回去,还有命么!幽情妖姬查点莲花宝座,唯独不见你的座儿,人也找你不到,不用想都知道,是你救我逃出。”
蝶儿回头道:“萧大哥放心好啦,蝶儿不会有事的。倘若有一天有幸得遇哥哥,烦请你告诉他……不,你别跟他说我在谷中……”话未尽言,伸袖一抹眼泪,坐下莲花飞驰而前,萧影只隐隐听她最后说得一句:“这事他原是知道的!”
萧影心下感伤,泪送她变成一点墨影,远远去了,兀自呆立当地。
一阵寒风夹雪扫来,他身上躁热愈盛,心里庆幸没将蝶儿留下,否则自己药性上来,孤男寡女,与她身处荒山之中,自己更不知会做何禽兽之事来。
他虽自料定时日一到,自己血管爆裂,到时必死无疑,却也不坐以待毙,缓步寻路下峰。心想离幽情谷越远越好,这等不干不净的地方,自己若是死在入口处,外人不知,定有一番舌头好嚼,说什么自己来寻美色不成,反给冻死谷外。
行得个把时辰,来到峰腰,前面雪堆之间,隐隐透出光亮。
走近前去,原来是一间矮房,屋顶被积雪盖住,是以远远望来,便与地上积雪成了一片白,若非得那光亮指引,倒是极难发见。
萧影心想:“临死得有一间小屋蔽体,自然好过暴尸雪地,受那群狼分而噬之。屋子里面有火光透出,想必有人居住,这可不便叨扰,须得极速离去,若是撞上里面是个女的,可是大事不妙!”
心里这般想着,调头便要走。却听呀的一声,板门开处,探出一颗头来,脸面给屋檐背阴遮了去,隐约瞧来是个女人。
这时那人腰肢一动,出得门来,身形大是婀娜,娉娉婷婷。
他热血沸腾,欲念翻涌,只看得一眼,不敢多看,便即回头大步急奔。陡不防脚下一个踉跄,噗地一声,摔了个狗吃屎,一嘴一脸都是雪花。
现下他浑似常人,用不上半点功力,这跤摔得好不狼狈。
未等他爬起身来,身后吱的一声,柴扉推开,奔出那个少女来。
少女边朝他扑来,边欢然唤道:“萧大哥,原来真是你!”话声里既充满惊喜,又甚激动。
萧影还在她推扉而出的一霎那,便已看清她的面目,心里也是悲喜交集,只喊得一声:“若雪!”便觉她娇面含春,身姿绰约,好不诱人。
如此光景,他哪敢多所耽搁,连忙爬起身来,撒退便跑。
白若雪武功已然恢复,此刻身手远比他为矫健,一个飘身过来,抓住他的臂膀道:“萧大哥,你干么不睬我?”
如此近身相处,兰麝入鼻,萧影只感目眩神驰,听她话声娇脆,如闻纶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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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回 乱山残雪青纱帐
白若雪与萧影紧紧搂抱在一起,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静默中只觉萧影鼻息粗重,喷在颈边耳际,**辣地,不由也是芳心大动。
此前她与肖扬、了空出得谷来,在谷口歇得一阵,三人穴道时辰一到,便即自解。
了空心里惦记着吕宛儿,心想折身复入谷中,定也是自讨没趣,倒不如他日寻个时机,再行与她母女相认。穴道一解开,便是头也不回,径往峰下扬长而去。
肖扬早年与武三娘情深意重,此番历此奇险,得能揭晓事情真相,解开郁积心中近二十载这个困扰,大感愧对武三娘之余,倒也心下释怀。此时见她只身而去,拔步便要追去,转头见白若雪孤身一人,一时放心不下,说道:“白姑娘,你将去往何处,要不然咱们结伴下峰?”
白若雪心里记挂着萧影,倒也不便直说,只道:“我回托木尔峰。”
肖扬察言观色,见她说话时双颊微泛红晕,知道她心中所想,便道:“萧少侠得有李姑娘相伴谷中,你却无须忧心。这儿很是冻人,野兽且多,夜晚只怕不大太平。你还是赶早回归天山……咳,天山派为歹人所掌控,你回去亦是入那虎口,倒不如随咱们下峰,找个安稳地儿落脚,以图日后再与萧影相见。”
话已至此,仍见白若雪凄然立于雪中,目光不住往谷中眺望,嘴上只淡淡答了句:“江湖之大,到哪儿都一样。肖大侠保重!”并不回头,瞧样子便是非留下来不可。
肖扬长声一叹,迈开大步,追了空去了。
白若雪等了几个时辰,左顾右盼,直把秋水望穿,总也不见萧影的半点踪影,禁不住心里怏怏。
她心下何不明白,萧影复被幽情妖姬截去,得有李宛儿在身边,虽无性命之忧,一时半会,却也无以脱身出来。心里这样想着,脚下步子硬是不舍得迈开半步,总盼奇迹陡现,萧影飞身出谷,两人相拥喜泣,那是何等令人开心陶醉之事!
等啊等,天渐渐黑将下来,谷口风雪愈怒。
她又冷又饿,耳闻一阵阵狼嚎虎啸之声传来,禁不住心里害怕,心想这时便要下峰,漫天雪原,却到哪里避身?
群狼嗅到了生人气息,三三两两,慢慢向她围拢上来。
她身上无剑,只随手抓了一根粗木在手,十余匹野狼踞在四周,一时不敢进犯,一个个龇牙咧嘴,眼里泛着碧油油的寒光,好不吓人!
她看在眼里,早也吓得半死,心知便算以木当剑,展开阵式与之搏斗,顶多也就打死三五只,怎又奈何得这多野狼围攻。
慌恐之中,她猛地大吼一声,群狼经此一吓,撒腿四散。
她借机展开轻功,飞一般便往峰下奔逃。
群狼嚎叫声声,紧追不舍。
也不知跑出多长路程,她脚也跑得软了,若再不能摆脱群狼,自己今日非毙命于狼嘴不可,不由气沮:“想不到我白若雪这样命苦,便要在此喂了野狼!”
心中自怜,仍茫无头绪狂奔,边跑边往后看,眼见群狼一个个伸着长舌,四脚翻飞,雪花四溅,距自己不逾数尺,直吓得一颗心几欲蹦出喉咙来。
便在生死一线,偏就倒霉事多,她迎头撞上一物,嘎吱一声,那物给撞了开去,她人一个失重,扑面便倒。
先头那只狼收势不及,直挺挺自她身上跃了过去。
生死关头,她本能地横身一滚,这才看清方才撞上的是一道柴扉,滚动之中右足一勾,嘎吱一响,柴扉应声合严。后来的狼群便此给堵在了门外。
事在紧急,她跃身而起,便在柴扉合上一瞬,已将手中的木棒顶在扉内。
先已入内的那狼猛地转身,四腿一蹬,直朝她凌空飞扑过来。
她惶恐之中斜身一让,那狼腾的一下,自她腰侧窜掠而过,后足带到她的衣襟,扯下大块碎布来。它想是饿极,这一扑之势太过猛烈,一头撞上旁边的栅栏,惨烈一声嚎叫,跌在雪中,翻爬着想要起身,却给白若雪凌空踏来一足,正中腹部,几声哀嚎,便即不动。
白若雪战战兢兢,见那狼死状可怖,转身飞奔入室,紧掩房门,哪敢探头出来瞧外面的动静。
过了半晌,耳听外面群狼嗷嗷嚎叫、嚓嚓抓爬栅栏之声不绝,却是怎么也跃不进小院来。她心下稍宽,登觉全身寒冷入骨。
借着月光察看屋内,见桌椅用具,皆已布满厚厚一层灰尘,日常农家的家什用度,却是一应俱全。略一找寻,便连火刀火石亦有。
见火盆边上堆了干柴,当即拾了些架在盆中,生起火来。
不一会儿,她身上渐暖,听得狼群嚎叫之声似乎远了一些,起身自窗孔里偷眼出去,果见一只只野狼远远蹲在雪中,不时张头朝天嚎得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