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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真是好眼光。”
秦凤仪道,“叫你们这儿最好的玉工师傅来。”
秦凤仪把首饰玉料的事交待好,就已是中午了,他没去馆子里吃饭,一个人,在馆子里吃没意思。也不想回家,现在他娘就一门心思的琢磨他的亲事,一回去他娘就叨叨。秦凤仪想了想,干脆去找他媳妇一道吃饭了。
秦凤仪赶得巧,李家兄妹正在用午饭,听闻秦凤仪来了,李镜还以为有什么事呢。不过,看秦凤仪笑眯眯的样,李镜也跟着高兴,问他,“什么事,这么欢喜?”
秦凤仪笑,“好事,但现在不能告诉你。”他简直不用人让,便道,“阿镜,我还没吃午饭呢。”
李镜忙让人加椅子加碗筷,又令厨下加菜,秦凤仪看桌上不过四五样小菜,两道汤品而已,的确不大丰盛,想着岳家日子怕当真不大宽裕,心下更心疼媳妇。秦凤仪心疼媳妇菜钱,怕超支,忙道,“菜不用加了,这也够吃了。”
李镜道,“早上做什么了,午饭都顾不得吃。”
秦凤仪险就把给媳妇打首饰的话说出去,不过,临到关门,他还是牢牢的管住了嘴,秦凤仪一幅神秘兮兮的模样,“你少套我话,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待侍女摆上餐具,李钊,“用饭吧。”
秦凤仪极有风度的先给媳妇布了一筷子菜,自己这才吃了起来。李家兄妹毕竟是打京城来的,故而,这菜多是帝都菜色,秦凤仪也挺吃得惯,尤其一道焦炸丸子,秦凤仪直拍大腿,“唉呀,我怎么忘了这道菜。说来,我们扬州人吃,都是吃狮子头。你们京城人,就会吃这种焦炸的小丸子。这样焦炸出来的小丸子,又酥又香。我怎么忘了,等我回家,也叫厨下做,给我爹娘尝尝。”
李镜笑,“你们扬州人,也会做这焦炸丸子?这可是有讲究的,有些不会炸的,炸出来跟石头一样,既不焦也不酥,只剩一个硬了。”
“这倒是。”秦凤仪跟媳妇半点儿不客气,“阿镜,要不,一会儿叫他们给我炸一盘,待我走时带走,回家再过油炸一遍就好吃了。”
李镜笑,“成。”
李钊道,“难得你也喜欢京城菜,在京时,有许多你们南方人到京城做官,总觉着我们吃得咸。”
“你们吃得本来就咸,我也是好些日子才习惯的。”说着,还朝李镜眨眨眼。
李镜一笑,问,“难不成,我还逼你吃京城菜了?”
“哪里用逼,每回看你吃得津津有味,我就想尝尝。开始觉着有点咸,其实,吃惯了还好。尤其这焦炸丸子,特别好吃。”秦凤仪先歌颂了回京城的焦炸小丸子,夹了一个放在嘴里,摇摇头,“这不是阿圆做的,阿圆炸的最好。”阿圆是媳妇身边的丫环。
张泰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防盗时间36小时!!!!! 这次出行,并不似前番李钊秦凤仪骑马; 李镜坐车。
这次出行; 李镜也是扮了男装,骑马同行。
原本; 是李镜在中间; 结果,因着秦凤仪李镜俩人总是有说有笑; 李钊便把秦凤仪叫到自己那边去了。弄得秦凤仪大是不满; 秦凤仪道; “大哥你忒小气,我跟阿镜说说话怎么了。再说,你也别总说我的不是; 你就偏着阿镜,她有不是,你怎么就不说了?”
李钊听这姓秦的一口一个“阿镜”的喊他妹闺名; 就一肚子火大。李钊沉了脸问; “哦; 她哪里有不是了?”
李镜脸上的笑,忍都忍不住; 唇角弯弯。就听秦凤仪道; “大哥; 你听听阿镜都怎么叫我的; 竟然叫我阿凤。我俩才两天没见,她就叫我阿凤了。这怎么能行啊,我比她年长,都说了要叫阿凤哥的!大哥你不是素来有规矩,怎么不说她,只说我?”
李钊道,“看你这样,有个做哥的稳重劲儿么?”
“做哥看稳重啊,那是看谁生得早,我比阿镜生得早,她当然得叫我哥了。”说着,秦凤仪突然脑子一亮,想出个绝好主意,与李镜道,“阿镜,你看,现在咱们见一面多难哪,跟天上的牛郎织牛似的。而且,我过来找你,大哥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不叫咱俩见面。他还总说我不是,别看他板着脸一本正经很有理的样子,其实我心里有都明白,他就是不想我来找你。我也不想总来,可不晓得为啥,有时特想你,就想过来瞧瞧你。”
李镜好话听了千万,唯秦凤仪这话,叫她心里一阵酸暖。李钊都未来得及拦上一拦,李镜已道,“以后你想我就来我家,咱们一道说说话。”
“好是好,只是有个王母娘娘的大哥在咱俩中间,哪有这么容易的。”秦凤仪脸上笑得跟朵牡丹花似的,与李镜说出了自己主意,“阿镜,我想了个绝好主意,咱俩结拜吧?”
“结拜?”
“是啊,做了兄妹,就能天天见面了,大哥也不担心了。”
饶是李镜聪慧过人,也给秦凤仪这主意惊着了,她可是从没想过跟秦凤仪做兄妹的,她又不是缺哥哥。不想,李钊却是极力赞同,“这是个好主意。”
秦凤仪笑,“是吧?以后阿镜做我妹妹,我比现在还要疼她。”
李钊道,“既是做兄妹,你就要有个兄长的稳重样。”
“是是,我一定向大哥你学习。”见李钊应了,秦凤仪就当李镜也应了,转头与李镜道,“阿镜,咱们中午就去狮子楼吃饭,它楼里那些大菜,你肯定都吃过。新近来了个厨子,做得好一手黄鱼面。”
李镜笑笑,“成,那可得尝尝。”做兄妹,也,成,吧?
既是要做兄妹了,李钊也就不死拉着秦凤仪在自己身边来了。而且,做了兄妹,秦凤仪自认也放下心中一桩难事,这样就可以跟媳妇天天见面,也避免了媳妇嫁他做寡妇的风险。于是,放下心中难事的秦凤仪,更加眉飞色舞的与李镜有说有笑起来。
这一回,有异性兄妹的梗在前,李钊便不说什么了。想着,他二人纵无“梦里”的夫妻缘法,做梦外兄妹,亦是好的。
李镜是个极有品味之人,而且,说帮着秦凤仪挑礼物,也是相当卖力,三人足走了一天,方把礼物挑好。而且,李镜并不只选古玩,有些今物,并不比那些二流古玩差。至于书画,一件未购。李镜道,“平珍的丹青固然是好,可他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有年龄所限,也不过一流水准,远远未到大师之境。古画他见得多了,你这里没有那等古代名家的丹青,倘是寻几张二三流的,反不入他目。你与那位赵翰林不是相熟么,请赵翰林画幅好的丹青,介时裱了送去。赵翰林的美人图也是极不错的,如此,可算今人名家丹青切磋。”
“成,就听阿镜你的,你的话,一准儿没错。”秦凤仪道,“阿镜,今天你也累了,你好生歇两天,我与赵胖,不,赵翰林先说好,介时去他那里选画,你与我一同去,你眼光比我高。”
“好啊。”李镜一口应下,笑道,“到时,我与我哥一道去。”
“这是自然。”秦凤仪道,“还有咱们结为异性兄妹的事,虽不用大办,也要请几位朋友做个见证方好。介时咱们就在明月楼摆酒,如何?”
李镜淡淡一笑,“好,听你的。”
秦凤仪出门一整日,非但把给平御史送礼的事办好了,还要与李家兄妹结拜。头一件事,秦家夫妇都无比熨帖,后一件,秦太太就说了,“唉哟,我的儿,我不是说让你与李姑娘好生相处,你怎么弄了个兄妹啊。”
秦凤仪道,“我都说娘你不要瞎想了,你就不听。我与阿镜,本就是兄妹之情。再说,结拜成兄妹有什么不好的。要搁别人,阿镜能瞧得上?”不是他吹,他媳妇眼光高的很。而且,兄妹怎么啦,做了兄妹,他就可以随便哪天去看他媳妇,也不用总被大舅兄三挡四阻的为难啦!一想到结拜这主意,秦凤仪就觉着自己灵光的了不得。
“我不是说结拜兄妹不好,算了,兄妹就兄妹吧。缘分未到,也是李姑娘无福。”
秦凤仪心说,在他娘眼里,怕是没有比他更好的了。他媳妇的好处,他娘哪里知道呢?哎,说来,妇道人家,有几人有他媳妇的眼光哩。
既是要做兄妹,秦凤仪就想大大方方的送他媳妇一些东西,而且,他媳妇的生辰也近了呢。
虽则做不成夫妻,可看他媳妇为他的事,多上心啊。秦凤仪只要一想到,心里就暖暖的。
秦太太也想到了备礼的事,与秦凤仪道,“既是要结拜做兄妹,可得给人家李姑娘备份厚礼。”
“这个我来准备,娘你就别操心了。”
“我如何能不操心,介时摆酒还是咱家来张罗的好。”
“我说了,摆酒摆在明月楼,再请赵胖子,哎,可惜阿罗哥去跑漕运了,不然,也请阿罗哥了。”秦凤仪道,“这事本也不欲大张罗,就请赵胖子和阿泰哥吧。”
秦太太笑,“我儿越发会办事了。”
“这是!”
秦凤仪要与李镜结拜为异性兄妹,这事,自然与秦家夫妻的初衷有所不同,不过,这是景川侯府的公子小姐,能结拜为兄妹,也是极大的体面,秦家夫妻虽不欲将此事到处显摆,心下亦觉荣光。想着这景川侯府的公子小姐果然有眼光,看人并不局限于门第身份。
真正吃惊的是方家,李家兄妹的好友方悦就惊的了不得。因为,李秦三人结拜之事,是请了方悦方澄兄妹的。方澄都与她哥打听,“哥,这位秦家公子是谁啊?”
方悦道,“说来你都不能信,是咱们扬州盐商商会会长秦会长家的公子。”
方澄极是惊异,一个盐商子弟,一方是景川侯府的嫡长子嫡长女,身份差距何止千万里。方澄道,“这位秦公子当真是有手段。”
方悦笑的意味深长,“手段不一定高明,这位秦公子在扬州城有个名声,你肯定还不知道。”
“什么名声?”
“人都叫他凤凰公子。”
“唉哟,什么样的人,就敢自称凤凰?”
方悦道,“先时咱们在京城,京城中,若论斯文俊秀,当属李钊。若论英挺俊俏,当是平岚。不过,若单论相貌,他二人皆不及这位凤凰公子。”
“世间有这样好看的人?”
“你去了就知道了。”方悦道,“你可去开开眼吧。只是,别一见那凤凰公子,也想着与凤凰公子结拜个兄妹才是。”
“三哥你这叫什么话。”方澄嗔一句,打趣他哥,“那哥你可得打扮一二,别真叫人家秦公子比到泥里去。”
“泥里不大可能,不过比到土里倒是有可能的。”
兄妹二人说笑打趣,见祖父溜哒着过来了,二人连忙出亭迎接,方阁老笑道,“你们说笑你们的,什么事这么高兴,我在外头都听到你们的笑声。”
方澄扶祖父坐了,笑道,“是李家大哥和阿镜姐姐,要与秦公子结拜的事。祖父你认识秦公子不,我哥说,城里人都叫他凤凰公子。”
方阁老笑眯眯地,“如何不认得?上回我不舒坦,秦公子还来探病。嗯,是个齐整孩子。”
方悦笑,“阿钊和阿镜妹妹请我们后儿去明月楼一并吃饭,也算做个见证。”
“那就去吧。”方阁老道,“阿钊阿镜都是有分寸的人,这个凤凰,既得他们另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