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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风尘仆仆的赶回西北时,白彩的纺织厂已经在运营中了。
常年经商的他立刻嗅到了商机的味道!
他发现纺织厂的布不仅比市面上卖的结实花样还多。而且,价钱还要便宜三成!
罗大成立刻去拜见白彩,先是说了通仰慕的话。险些没把白彩说吐,然后又趁机跟白彩提起买布的的事。
白彩正求之不得呢,不过,在商言商,一分钱都是不能让的。
纺织厂需要大量棉花,白彩想扩大生产,原料得足,便跟罗大成说要收购他手上的棉花。
罗大成当时笑的那个虚伪啊,“白公子,这棉花价钱可不低啊。”
白彩上下泡着一盏空茶盏。笑道:“现在都快暮春时节了,谁还会买你手上的棉花?”
一句话将罗大成打的原形毕露。
“我是明白罗老板的人品诚信的。要不我也不会买你手上囤积的棉花啊。”白彩笑呵呵的说。
这话说的罗大成汗流浃背。如堕寒潭。
囤积……向来是个含义丰富的词,你囤积这么多棉花是想干什么?
罗大成不敢继续往下想。只能讷讷的问:“公子何解?”
白彩手搭在桌上,“明人不说暗话,我只是想从罗老板手上够得棉花。制成布匹然后再卖给罗老板。再说,罗老板不是一直在为那些棉花发愁吗?”
罗大成很想翻个白眼,他哪是发愁,他是在待价而沽好不好。虽然棉花贵也贵不到哪里去。但是胜在他手上棉花多。
最后,白彩从罗大成手上成功的买下棉花,并将纺织厂最大一笔订单签给罗大成。
罗大成是个聪明的商人,表面上一副“你看啊我给了你个友情价我亏大了的样子”其实白彩看的透透的,罗大成不但不亏心里还在偷着乐呢。只不过白彩装作不知道也不点破就是咯。
今天,罗大成又来纺织厂,这距上次也不过一周而已。
白彩心里犯嘀咕,她家纺的布到底是有多好卖?
纺织厂又扩招了几十个女工,工钱高不说,比起下地干活还要轻松的多。白彩招的女工都是来自西前北崖东照三个村子的。至于旁的村子要过来干的人,白彩一概不收。有钱赚当然是要先紧着自己人了。
纺织厂一年四季都做工,按你织出的布匹来算工资,一匹布二十五文,这个价钱不高但是场子里机器效率高啊。老的纺织机几天才织出一匹布,安装了飞梭的纺织机一天最少可以织出一匹布。最起码每人一个月可以赚得七百五十文钱,也就是一两半银子。有赚的多的,一个月可以赚得五两银子。当然还有奖金,你不缺勤,一个月下来也有一两银子。也就是说,即使速度最慢的织娘在纺织厂里一月也能赚得二两半银子。
一年下来的话,二十五两。足够普通人家两年的嚼用。当然年终奖金什么的得另算。
这么一算,白彩让他们拿出地来种地瓜也不是多么不可原谅的事了。
“罗老板今日有何贵干?”白彩朗声笑道。
罗大成赶忙起身抱拳作揖,“哎呦,这不是来看看白公子吗。”
这话谁信。“说吧。”白彩笑意盈盈的看向罗大成。这只胖狐狸,要是不会算计才怪了。
罗大成赶忙将今天来的目的和盘托出,他不敢在白彩面前托大,跟他不同,白彩是在朝堂上练出来的。
“不瞒您说,您纺织厂里的布卖的的确好,价格便宜不说质量还忒好,花样也多。刚上市就吸引了不少回头客。但是。这些客人都不是特别富贵的那种。您也明白。要想赚大钱,还得瞄准那些贵人啊。我今天来是想问您能不能让厂里织些华贵的缎子。”罗大成小心的斟酌着言辞跟白彩说道。
这个道理白彩也明白,只是罗大成说的她还真不一定能做成。不过,要是在棉布上弄些新奇的花样倒是不难。
“这还真不好弄,你也知道,西北这里养蚕缫丝都不容易也少有养蚕的人家。再说,有了苏锦蜀锦的谁还看我这小地方出的绸缎?不过,正好你今天来了。我也有样东西给你看。白桦,将东西呈上来吧。”白彩朝门外说了声。
罗大成略有些讶异的看着白桦给他展开的那块棉布,或许,应该不能称之为棉布。精良秀美比起他见惯了的绫罗绸缎也不遑多让。让他更惊艳的是,上面的寓意或许说是风骨。
白彩看着罗大成的表情,略满意。
这是刚制出来没几天的印染布,花样以写意为主,正合了文人墨客追求的“风骨”。
梅,探波傲雪,剪雪裁冰。一身傲骨,是为高洁志士。
罗大成刚刚倍感惊艳的正是一块印有傲雪寒梅的棉布。
白胖的手贪婪的抚摸着棉布。棉布轻柔软滑,比起之前他收购的棉布质量要更好。
而且,这更应该称之为一幅画,画中意境令人神往。
可以想象,它若是出世,将受到多少人的推崇?特别是那些书香世家的子女。
“别急啊,还有呢。”白彩冲白桦扬扬下巴,白桦会意,将另外三匹布逐次展开。
白彩看的明白,白桦这小孩变坏了,明明罗大成刚看的清楚,想要上前再认真欣赏一遍时,这小孩却又气定神闲的放下然后再展开另一匹。
罗大成也气,但是碍于自己是个大人也不好跟白桦计较。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他看。
兰,空谷幽波,孤芳自赏,香雅怡情,是为世上贤达。
竹,筛风弄月,潇洒一生,清雅澹泊,是为谦谦君子。
菊,凌霜飘逸,特立独行,不趋炎势,是为世外隐士。
鲜红的梅,幽紫的兰,翠绿的竹,橙黄的菊。
色彩鲜明,映着雪白的布匹各位的好看。
但是……
罗大成看向白彩,“颜色未免太过鲜艳?”
白彩晃晃手指,“不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看一下印染技术而已,至于那些淡墨画还不是更容易的事。这是专为那些姑娘家准备的,你懂得。”再说,她比他还要了解那些酸腐儒生更喜欢什么道道。淡雅水墨写意山水,直接秒杀一众人书呆啊。
“我这门外汉都瞧这画儿不错,不知是……”罗大成话刚说到一半就愣住了,半响才抚掌叹道:“我怎么忘了您是天启四子啊!”有这么个大才子在这,他居然都给忘了。
棉布上印的花样是挺好看,但是就是不知道水洗之后会怎样。
白彩直接让人端来盆水,让罗大成自己洗,一试便知。
不褪色,罗大成使劲搓洗了一番硬是没有掉色。不好意思的冲白彩笑笑。
白彩不置可否,她手上的货向来是有质量保证的。
罗大成想先试试水,便先定了一百匹,色彩艳丽的五十匹,淡雅水墨的五十匹。
白彩点头,印染布比之前的普通棉布贵了一倍,她不亏。
罗大成这么做,小心谨慎,符合商人的作风。
不过,印染到底是比不上刺绣啊。这是白彩愁的地方。
人心真是不足啊,她一口气可吃不了胖子。白彩摇头将脑中不靠谱的想法给驱逐出去。
刺绣锦缎固然美丽昂贵,但是,那也只适合小部分人而已。
白彩哂笑,那小部分人的钱她会赚回来的,但不是靠着布匹。
既然有了罗大成的这一百匹布的订单,当然又得加班加点的完成。(未完待续。。)
125 白瓷和玻璃
白彩在她住的南山上的荒地上种了好些果树。
苹果树、梨树、杏树、李子树,都是些平常好种结果多的果树。
她没有开个果园,而是将山间小道上的野草碎石清理干净栽上果树。
从山腰到山脚,道路两侧都是长的喜人的果树。
从空中俯瞰,各种各样的果树将南山上的荒地分割成几块,有玉米地有地瓜地有花生地蔬菜地等。哦。还有忙的热火朝天的砖窑跟瓷窑。不过,这两比较破坏环境的窑处于山坡的边缘地带。周围被一圈白杨围绕。
星罗棋布,却又生机勃勃,洋溢着春天到来的气息。
为了使自己心心念念的果树健康成长,白彩特意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浇给果树。
所以有人奇怪,明明是刚栽上的果树不仅都成活了,怎么还开花了?
无解,只能归结于南山风水好。
这南山是她的,自然得尽心。当然,她这么尽心是为了自己享受,可不是为了让山下那群小孩儿随时随地来偷她的果子!
西前村人都知道白彩花钱将南山买下来,知道归知道,但是小孩手脚毛躁贪图果树花开的喜人,上去摘上几多,可是会受罚的。
一时间,白彩在西前村小孩心里的怨念颇深。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白彩坚持贯彻这一方针。
再说,她家的果树让人糟蹋。不生气才怪!
至于她家的房前屋后,白彩沿着院墙边种了一圈栗子树。
茅栗外壳生着厚厚蜜蜜的尖刺,有人敢爬墙。先扎死丫的!
砖窑跟瓷窑跟她家其实很近。白彩每天都定时去砖窑瓷窑溜达一圈。
柳絮在烧瓷上很有天赋。画坯上釉烧窑,直接秒杀学了数十年的刘虎。
这倒不是说刘虎烧的不搞好,只是柳絮擅长书画,这就导致了刘虎跟柳絮烧制的瓷器高下立现。
外行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让内行一看,刘虎的是有形无神,而柳絮形神兼具。
至于齐大壮,识相的没有跟刘虎和柳絮竞争。反而对白彩说的透明的可以制成杯子碗碟还有各种饰品的玻璃很感兴趣。现在正没日没夜的跟齐老爹研究呢。
“柳絮?”白彩站在不远处看着捧着一雪白绘有折枝青莲纹样的笔洗轻轻摩挲,眼中满是喜悦。
白彩这一刻才注意到,柳絮或许真的放下那段不堪的过往。
“公子来了。”柳絮笑着朝白彩大步走来。
白彩就站在瓷窑门口,里面温度,略高。
白彩从上到下打量着柳絮,一身灰色短打,满头青丝用一根布条随意的绑了起来。
原先的芙蓉玉面,今天的灰头土脸。
白彩再一次怀疑柳絮的选择。
明明是个花美男的说……
“这个送给公子。”柳絮将笔洗塞到白彩手中。
白彩眼睛一亮,“很漂亮啊。”拿到外面卖一定很值钱。
柳絮跟白彩到外面谈,“公子没准备卖瓷器吗?”
“当然卖。”白彩道。不卖她让人研究瓷器干嘛,不就是为了狠宰那些贵人一刀吗。
“人手够吗?”白彩问。现在瓷窑有一个大师傅齐老爹。两个师傅柳絮跟刘虎还有五个小伙计。
柳絮道:“还好,等忙了时再说吧。”
“那叫来刘虎,我有事情让你们做。”白彩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一派云淡风轻。
刘虎在瓷窑里跟活计讲这黏土的重要性呢,刚没看到白彩,白彩叫他时才从为人师表的感动中回过神来。一公子叫他有事,忙不迭的抹了把脸跑了出来。
“你们……”白彩巴拉巴拉的跟柳絮和刘虎讲了一通。末了才问:“你们听懂没?”
刘虎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说:“公子爷,您能再讲清楚些吗?”
柳絮翻了个美丽的白眼,“笨!公子爷是要我们专门烧制美丽大气让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