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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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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门前,他又一眼瞥到王世强身边的小厮左平,正等在了门外,他不由就问道:

    “大妹子,你这是回季家小院等三郎回来?”

    他也知道她这三年来入夜后不再理事的习惯,他倒是更明白她的心思。

    三年前,她没能说服王世强成婚后留在唐坊,而是要随他嫁回大宋,而她一旦有了远嫁离开的打算,坊里两个兄弟身边的亲信当然就重新起了心思,等着她出嫁后争夺这坊主之位。

    当初她借着备嫁妆在坊里理清帐目,何尝不是为了在两个弟弟里选一个做坊主?

    既然是她自己的主意,本来一直支持她招婿进坊的老里正、老管事们也都默认了。

    如今婚事虽然不成了,但她出嫁后让出坊主之位势头已经是不能改变,否则她不至于一桩接一桩地和福建海商议着亲事,这也是要让坊民们放心,她三年前的决定是不会改变了。

    这些日子,她退居在季家小院,入夜后不再理事,把坊务渐渐交到季氏货栈手里也是同样的意思。

    今晚季辰虎回来后,应该会回家去见长姐的。

    ——亲姐弟又有什么话说不开?

    “哪里有心情去见他?见了也是我说我的,他说他的,我不出声了,他就怒了瞎嚷嚷,嚷够了就开始摔东西,摔完了东西就要揍我,我顶上去送给他揍,他的脾气就更大,家也不要了,摔门就走——”

    她这般戏说着,惹得小蕊娘掩嘴而笑。

    然而小蕊娘细看她的神色,感觉到大娘子有心事,便也不敢出声,只听她继续说着,

    “他以前也就是走个三四天,也知道要回家,这一回半年了都不见他的人影……”

    她叹了口气,知道季辰虎这一回不仅是真恼,还是因为十二条河道全都被二郎暂时掌控的事情,让他没有了财源在外面收买兵器、铠甲还有平安京城里更多的消息。

    他就算不至于和她反脸成仇,却知道拉大宋国使这样的外援了。

    好在,她也并不意外。

    她向黄七郎道:

    “今晚我不回老街了,我替三郎去一趟驻马寺。”

    “这时辰你还要闲功夫去驻马寺?”

    他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劝阻,

    “大妹子,三郎虽然是你的亲弟弟,但他毕竟大了,不像当年他和二郎都只有十三四岁时,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就算两坊里火并,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赶回来在他面前要死要活地哭骂上一场,他那时还会心软,收了刀子随你摆布,如今可绝不会了——”

    “我明白的。”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知道他说的是七八年前,河道还在修建的时候。

    当初,她到扶桑内地去游说领主,留下来的黄七郎被吉住商栈买通太宰府抓走那一次,她听到了坊中的紧急传讯,才知道被扶桑海商在背后下了暗手,黄七郎不在,坊中已经是大乱。

    她虽然不明白传讯里说的二郎和三郎要杀起来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却也满心惊慌,日夜兼程赶回唐坊。

    那时,她一脚踏进初开的坊街,就已经被眼前的人山人海惊呆,坊里十二条淤泥粗通,流水清亮的河道也让她不敢置信。

    她万万没料到她不过离开了半年不到,唐坊人口竟然会暴增到二三万,更没料到十二条沼泽下的河道会全部挖通,只等着砌河道筑港。

    她分明还记得,她离开时,二郎从北九州岛也只游说来了不到四百户,打算等到明年河道开到第三条时,再去劝说余下的几百户迁入唐坊。

    三郎手下也只有他这些年在九州岛沿岸帮着她做走私时,纠集起来的不到一百人的小兄弟们,至多还有他为了争渔场,不打不相识的南九州村子里的许家六兄弟。

    她这个长姐更不明白,季辰龙和季辰虎平常就算不是真正亲近的亲兄弟,那也是一起患过难的堂兄弟,怎么到了这马上要过好日子的时候,他们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丢下笠帽和行李,挤进人群里,远远看着他们两人各自被坊民们簇拥着,彼此都铁青着脸,站在土筑的第一座码头上,不知在争吵些什么。

    她奋力喊叫着他们的名字,然而比她的声音更大的是坊民们的对骂怒吼声。

    她看到身边的所有的坊民,不论男女老少个个都煞红着双眼,他们满身的淤泥还没有洗去,就已经操着挖河开拓的家伙,口沫飞溅地互相威胁,愤怒叫嚷着:

    “二郎,大伙儿家也不要了,从北九州岛跟着你迁过来了,辛苦两三年,这河道凭什么叫他们南蛮子占了便宜——”

    “没有俺们这些人,没有三郎,这十二条河道根本挖不通,凭什么叫你们拿了大头!三郎,你别忘了当初你带着俺们来唐坊时答应过俺们什么!”

    “三郎,别忘了你答应过你能比汪家干得更好!不叫俺们再当奴口,让俺们天天吃米饭吃鱼干,今天你要怎么样,俺们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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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感谢书友小菊灯和觑觑眼婷婷的礼物打赏。

050 姐弟相争(下)

    在把她挤得挪不动脚的混乱火并中,她虽然没有见过三郎在南九州岛的杀戮,却亲眼见到了三郎那染血钢刀差点砍向二郎的情景。

    如果那时她没有恰好赶回来,没有赶在南北两坊刚开始动手时就挤进了对峙的人群里,没有在惊骇之中忘记了恐惧,在人群中扑出去,狠狠撞到了三郎的胸口,一耳光甩到了他的脸上,把他推得倒退了两步。

    ——她不知道二郎和三郎那一天到底会如何收场。

    她也记得,在还没来得及染满血腥的河道边泥地上,在她过于震惊的脑袋里,那时根本想不出别的办法去阻止坊民的内斗。

    她背着扶桑海商,到内地游说各地领主破除官办贸易,是在挖他们的墙角,那天能一路平安赶回到唐坊,就已经耗尽她这些年积累的所有人脉。

    过去几年里,她也从没想过要在弟弟们的手下里安插自己的亲信,

    她只有孤身一人。

    那时,她只能本能地像一个被逼到了绝境的乡下泼妇一样,抓着二郎不放,打滚哭骂,披头散发让季辰虎把她一块儿给杀了……

    她还记得那时她哭骂的尖刻言语:

    “忘恩负义的下贱种子,忘记了爹娘,忘记了祖宗!瞎了心的东西!为了几条河道,今日你就要拿亲兄弟开刀,明天你再拿亲姐姐开刀,后日大后日,你又容得住谁?谁又敢跟着你——”

    三郎身边的那十几个最亲信的小兄弟,如今已经长大,吃过她的饭,穿过她的衣,自然不敢来拖她,反倒是那许家的六兄弟,居然还敢伸手来碰她,要把她拖走——

    她那时也想不起什么古汉书里面看来的“谋定而后动,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般的训诫,她接到坊中内斗的消息后,只来得及摆脱一路上不断出现截杀她的山贼,日夜兼程地赶回来。

    她只看到二郎身边的渔户虽然增加了,也绝比不上三郎身边那上万的陌生面孔。

    完全打破了她所有的预期。

    更不要提,还有那要把她拖走,鼓动着三郎继续干下去的许家兄弟。

    她只能拼命锤打着三郎,死抱住他的双腿在地上哭叫乱骂着:

    “看看你造的什么孽,你还没死呢,你姐姐就要被人欺到头上来!爹娘在天上看着呢!你九岁的时候,我们逃出村,我被路过的扶桑山贼多看了两眼,你就知道有危险,能背着我一天一夜逃了几十里的水路,也没有忘了拉二郎一把,早知道今日当初何必又管我这个无用的姐姐,我当初还不如跟着爹娘一块儿死绝了,不用再睁眼看着你这没天良的王八羔子——”

    三郎一直没有动弹,任她打骂,却也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

    倒是那许家兄弟吃了她当面唾过去的几口吐沫,因见着吐沫里带着血,不知道她是咬了唇还是咬了舌头,便迟疑了起来。

    就这样疯子一般歇斯底里地哭闹着,只当他身后等着的那一两万持械渔民都是空气,她知道季辰虎已经骑虎难下。

    但她更知道,她要是一松口,一后退,这已经争红了眼二万之众涌上来,真的会把身后的二郎,还有李先生那些邻居,那一万多的北坊坊众全都杀光杀败了,才会有个结果。

    他们死了,接下来谁说不会轮到她?

    以前她还能接济三郎的吃用衣食,现在三郎已经不需要她了。

    三郎现在的眼神,实在让她想不起不过是几年前,他还是一个会在深夜里担心死而复活的阿姐被和尚咒杀,所以翻山越岭,偷偷到驻马寺寺奴寮舍里来看她的孩子……

    然而,那一日,三郎终归是伸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由着她一边哭着,一边从他手上拿走了刀……

    ……

    “季妈妈,我的嫁妆册子拿来了吗?”

    她站在货栈门口,看着街道尽头,有内库坊丁打着火把,慢悠悠赶来了一头青帐乌篷的牛车,她乘坐去驻马寺。

    车上,已经按她吩咐回内库准备的季妈妈,扶着坊丁的手,从车辕上走下。

    她双手向她呈来了一只木盒,小蕊娘上前打开,可以看到里面厚厚几册分家后的嫁妆册子,还有册子上面放着的一枚私章,一串内库铜钥匙。

    “三郎回来如果要见我,妈妈就把这盒子给他,让他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但只要我一天还是坊主,十二条河道就要在季氏货栈名下全权打理,他要是再不依不饶的,就击鼓,召开里老会重议坊主!我也知道他嫌里老会的人都没血性图安稳,你告诉他,他尽可以马上召集全坊坊民,看他们南坊人多势众却有几个人愿意跟着他进扶桑内地——”

    说话间,她又叹了口气,把声音里的三分的烦恼给消淡了去,不等黄七郎疑惑她这会儿去驻马寺就是为了避开三郎,她抬头望向远外鸭筑山中灯火通明的驻马寺,听着那来回撞响的震荡佛钟,稍稍沉默,双手慢慢合什,轻声地默念:

    “南无阿弥陀佛……”

    小蕊娘便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悲凉寂寞的意味……

    “大妹子,你这是——”

    她睁开眼,看向疑惑的黄七郎,轻声道:

    “黄七哥,这佛钟是二十四声,不是示警的钟声,而是寺里有高僧归天了……”

    在天中渐升起的清寒月光下,她的神色间渐渐有了悲凄之意,

    “是空明大师圆寂了……”

    十年过去,当初在驻马寺里庇护过她的十二位大宋老僧,已经渐次凋零。

    最后这一位空明老禅师高寿已经八十有三,他不仅在她十岁入寺时就帮助、保护过她,还曾经对季辰虎有再造之恩。

    空明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出面劝说同伴里的一名隐居老武僧,请他出了苦修斋,教会了三郎怎么在马上马下、陆上海浪里正确使用那一身蛮力,教会他怎么用呼吸调气来平息他渐来渐暴躁的脾气。

    那一年开坊时的火并后,她经由王世强之力,在坊中引入宋商,开埠经商,南北两坊平分十二条河道,二郎、三郎两兄弟握手言和,没有再起冲突。

    他们三姐弟仍然和以前一样,一起住在亲手搭起来的季家小院里,虽然谈不上相亲相爱,却也能互相做个伴,让南北坊民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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