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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走了。咱们去看蚂蚁。”
“贝儿。快些,蚂蚁要跑掉了!”
最夸张的是老刘头,从马厩那边往院门撤退,嘴里解释着:“那蚂蚁咬人。我得帮着教训教训。”
什么时候。南山脚下的蚂蚁成精了?
“呼啦啦”。闲人规避,只剩下一对分不清是尴尬还是难堪的男女。
冯阿花同学两只揽孩子的胳膊还保持着合拢的姿势,微启朱唇。迷迷糊糊的问道:“要不——别喝药了?好的也差不多了,那药——忒苦些。”
那怎么行?郎中说过了,药不能停!
穆公子一只手探向脑门,然后,大义凛然的甩袖子,在身后背手,扭转方向回卧室,留下一句:“哎哟——这头,还是热的疼……”。
你丫欠揍呢,谁家男人伤风能热得头疼?
欠揍也是客人对不对?冯阿花纠结了一小会儿,看看空无一人的院子,连小金小钱都不讲义气的跟着大部队撒野去了。
灶房里,袅袅升起一缕青烟,中草药的味道,洋溢开来。
欠揍的躺回炕上,半眯着眼睛假寐,其实这会儿真心没那么难受了,正当年的小伙子,身体棒棒哒,伤个风而已,发了汗就好个七七八八,不再喝药也没啥问题。
但是这身子骨欠揍,一想到喝药,不对不对,是一想到被人灌药的姿势,硬邦邦与软绵绵奇异的组合在一起,就没办法不渴望……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欠揍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反正在这个家里他活得很舒展,想说啥说啥,想做啥做啥,想被人灌药,那就灌呗!
制造出必须灌药的场合气氛也不容易,首先你不能清醒着,要不然人家直接把碗一递,让你自己解决,那苦的能掉半根舌头的药汤,谁要喝啊?
所以,当阿花同学贤惠无比的端了药碗进屋,刚刚还甩袖子扮潇洒风的穆柯公子,已经又恢复成病怏怏昏沉沉的状态,他还担心自己一出声就暴露真相,紧闭的嘴唇绷进去半个儿,成一条线状。
难不成真的病严重了?熬个药的功夫,又烧上来了?
“喂——穆柯,醒醒,先喝药。”
一边叫着,一边放了药碗,一只手掌心落在穆柯脑门上。
似乎,手心的触感还是不明确。
穆柯心跳如鼓,他闭着眼睛,只能感受到手掌心从脑门儿离开,然后,又多了一只手掌,分别捧住了他的两只耳朵,鼻子尖儿发痒,被小虫儿爬过一般,一种更为滑爽温热的气息贴近,贴在额头上,有了重量……
他的汗,光速冒出来,身上还掠过一种叫做“战栗”的波动。
“跟我的温度也差不多啊?”一个软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穆柯觉得,屋子里的空气都粘稠了起来,呼吸便越发急促,左右鼻翼乍翅膀似的抽动,他的身子这会儿却是真的动不了了,脑子里唯一的意识就是“我要灌药,我要灌药!”
好吧,老天爷听到了这娃儿的心声,决定走个后门,再赏赐一次被灌药的机会。
这次的动作,比上一次可是温柔的多,反正,穆柯公子觉得整个人都舒服的要飘起来了。
半躺在阿花的胸前,两腮被五指掐住,这小子昏昏然根本忘记了张嘴配合,掐着左腮的四根手指一抬一合,“啪——”打出一声脆响,才倏忽一张嘴。
果然,欠揍!
女主人没觉得自己的动作粗鲁,另一只胳膊弯过来,药碗倾斜,五指略松……
鉴于第二次灌药的表现不错,放下药碗以后,这丫在把欠揍的放回枕头上之前,还随手帮着捋了捋胸口,就跟喂完孩子之后的动作差不多。
嘴里还习惯性的嘟囔呢“别呛了奶,乖……”。
“咳咳咳——”,一连串被呛了奶的动静,应声而来。
穆柯咳得面红耳赤,勉强没把刚喝下去的苦药汁给还回来。
“真的呛到了?来,喝口水压一压。”阿花手忙脚乱,紧跟着补救。
欠揍的咳成了吃盐的老鼠,还没好意思睁开眼睛,整张脸羞得红彤彤,连连摆手。
这么不配合姐的工作?那怎么行?
女主人别的本事另说,一身蛮力气是实实在在的,双手向前一抓一拽,得,花样美男擒拿归案,还摆手拒绝?一只胳膊一圈,拢入怀中,按缚住。(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夜袭
药灌完了,换灌水。
为什么这女人热心帮忙的同时,还有一种做游戏的欢欣?
美丽的大宝宝,要乖哦……
“玩具”真的很乖,一旦被擒拿入怀,立刻俯首帖耳,让喝药喝药,让喝水喝水,一点挣扎的冲动都没有。
大家玩得都很欢乐,只是不知道到底谁是谁的玩具,谁又是游戏的主宰者……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刻,两个纠结的男女,像一对亲人,互相依靠着,虽然那动作,男的显得更小鸟依人一些。
“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穆柯的心里,掠过一句话。
有时候,男性也是一种感性动物,会遵从自己心灵的指向,选择最让他舒适的地方,寄存身心。
是的,冯阿花的家,冯阿花的怀抱,对他来说,并不是如初见俏牡丹时的激情澎湃热血沸腾,他只是觉得舒适,觉得踏实,觉得安宁。
这就够了,不是吗?
喂完了水,躺回枕头上的花样美男,迅速翻了个身,下巴放在枕头上,双眼里水光粼粼,看着阿花的背影。
她的手脚很利索,药碗水碗拾掇好,轻轻走出门,没有回头迎接他的注视。
要是,在迈出门槛的时候,继续保持这种冷静的无所谓的姿态,就完美了。
有可能吗?心跳的同样如鼓槌猛敲的冯阿花同学,不是根木头。穆柯身体上传达出的情意,她有感觉。
“哎哟——”,一声低呼,只顾上了左脚抬高迈过门槛的女人,遗忘了右脚也是自己的,一挡一歪,差点儿没摔出一个“碗碎人伤”流血事件……
傻呆呆凝望的穆柯公子也慌了,急忙忙问道:“摔着了没有?”
习惯了在他面前出糗的冯阿花,还是恼羞成怒了,愤愤回头啐了一口:“要你管?”
“哈哈哈——嘿嘿——”。穆公子把嘴巴摁在枕头上闷笑起来。他喜欢这女子一点儿不伪装的模样,掐腰瞪眼使蛮力欺负人,他都觉得好看,舒坦。比动不动就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姐们。不知道舒坦多少倍。
主人家在享受浪漫的调调儿。动物们也没闲着,棕熊“大兄弟”很久没露面,大概就是寻找终生伴侣繁衍后代去了。小金小钱竟然也没跟着老刘头返回。
“在大山头那儿遇见同类了,抱着我的腿嗷嗷叫,我这心一软,就安排它们尽管玩儿去,多呆几天也不要紧,反正,有我跟二公子在家,安全的很。”
老刘头挺高兴的汇报山上的情景,穆宝儿也手舞足蹈的跟着瞎补充,这娃儿自小在山里跑,啥都不怕,见到的动物越多,就越兴奋。
翠花“嘿嘿”的笑起来,细想想老刘头这话,怎么就把二公子跟金钱豹相提并论了?幸亏二公子不在……
到底是有病的人,穆柯一直睡到晚餐上桌,才被人唤醒。
先吃饭,再喝药,你想被灌药,也得等饭后呢。
可是满嘴里都是药草味儿,谁还有胃口吃饭呢?
反正,穆公子又傲娇了一把儿,说闻见什么都是苦味的,少祸害一顿粮食。
“闻见什么都觉得苦?没胃口?”
阿花眼珠子转动几番,有主意了:“你们二公子的感官需要点强力刺激,这么滴,红枣你去送两块儿臭豆腐调整调整,别油炸,上新鲜的。”
翠花马上捂鼻子,然后又捂嘴巴,又捂鼻子……
难不成阿花姐姐其实跟二公子有着深仇大恨?用这么狠厉的手段!
红枣得令而去,一张脸笑得也很诡异。
然而,欠揍的男人还就喜欢这一口儿了,闷塞的鼻腔嗅不到什么别扭味道,反而能就着这股子臭味儿喝了碗粥,摆摆手,不让红枣把调味品给端走。
这是要把臭豆腐当香料辅助睡眠的节奏吗?
他的鼻子堵了,可老刘头没有堵不是?尽管这老汉熬到这把年纪,啥苦难都经历过了,但是,在臭豆腐的嗅觉轰炸中安眠,他的功夫还欠火候。
所以,老汉暗戳戳的从被窝里钻出来,决定飞奔上山看望看望小金小钱……
将近深秋,室外寒凉如水,老刘头悄无声息跃上墙头,才敢狠狠的呼吸一大口清新的空气。
油炸臭豆腐也好,新鲜臭豆腐块儿,吃进嘴里滋味还是不错的,可是摆放在床榻旁助眠,正常人真心享受不了啊!
回想一下恨不能搂着臭豆腐睡觉儿的二公子的舒坦劲儿,老刘头眼里满是敬佩,“嗖嗖嗖”,撒丫子往南山顶而去。
夜色静谧,就在这静谧之下,掩掩藏藏一道黑影,起落在老刘头刚刚站脚的墙头。
远远地守望了两宿儿,总算是等到了宅内空虚的时候,今儿还听说那个“罪魁祸首”生病了,正正好,趁你病,要你命!
“黑影”身手利落,落下墙头时悄无声息,各屋都很安静,正屋的卧室留有一盏极为昏暗的油灯,光亮如豆,置于地面一角,是女主人为了起夜侍候孩子准备的。
“黑影”在房屋前巡视一圈儿,放弃了燃灯的主卧,通过聆听室内呼吸声的手段,判断出他的生死仇敌,位于何处。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黑影”摸索着拽开老刘头在外面安置下的门闩,半丝儿声响都没发出。
然后,双手使巧力气,上托着木门的边框,推开……
真好!完美的还是没有声音,“黑影”给自己点了一百个赞。
接下来就简单了嘛,“黑影”轻功了得,直接走到床前给一刀两刀的,就万事大吉。
“肉中的刺,摇动的牙,积在心头的抑郁,这三者必须根除以尽”。
现在,就是根除仇恨的时刻!
一夜之间倾毁松山山寨,尽擒手下弟兄的罪魁祸首,依然茫然不知大难临头,睡得天昏地暗,甚至,夜色掩映下的嘴角儿,还微微扯出了一点点儿弧度……
“黑影”嘴角的弧度比穆柯的还大呢!
一手举起腰后斜插的钢刀,一手前伸,比划着劈落的角度,“黑影”是个讲究人,力图每一刀劈下的画面都能成为经典……
“阿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化学武器**炸天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激动人心的时刻,“黑影”惊天动地打了个大喷嚏,并且,伴随着这个不请自来无法抗拒的喷嚏声,“黑影”出自本能的脑袋往下一低,手举的钢刀,也歪斜了一下下。
这是什么气味儿啊,熏死人了!
做人怎么可以这般不讲究?兵法战术上也没这一项啊!
无数懊恼无数疑惑顷刻间涌上“黑影”的大脑皮层,然而不可小瞧了“黑影”,这厮杀人不眨眼,自然不能容许自己在手到擒来的关键时刻继续走神,他脑袋抬起,脚下往前再跨一步,右手钢刀再次挥起。
这次,就不讲究画面的美感好了……
“阿嚏!”,又来了。
已经早有准备的“黑影”,对这个喷嚏愣怔的